簡安歌說完,對著薛清兒抱歉的笑笑,然后揮揮手,“抱歉,看來今晚你有人相送了,那我就先回宿舍了,再見,清兒!”
他一轉身,卻聽見身后的薛清兒喊:“等一下!”她努力掙脫李成彬的禁錮,向前匆匆走了兩步,脫下那件黑色的夾克衫外套,小心的遞給簡安歌。
“對不起,謝謝你!”只簡單的幾個字,簡安歌的臉上便再次露出一個和煦如陽光的笑容來,他接過外套,再次朝薛清兒揮手,便邁步離開了。
薛清兒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然后邁步向前走。
李成彬小跑著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臂:“你是怎么回事?難道沒看見我就在你的身后嗎?”
薛清兒苦笑,然后輕輕將李成彬的手從她的胳臂上拿開來:“對不起,這位帥哥,我們認識嗎?”
她說完,將頭擺正,直視前方,而馬尾辮恰好掃在了李成彬的臉上,他像是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手不自然地漸漸放松,他努力的在原地吸了口氣,見薛清兒走遠,一只手慢慢握成拳。
“砰!”薛清兒只聽身后一聲巨響,便輕輕地臉部僵硬的回過頭去。
她看見了什么,李成彬竟然將一根路燈燈管給踢斷了,那燈管的斷裂處還在嘶嘶的冒著小火花。
薛清兒看著那張英俊的側臉,對他的憎惡更甚了。
大學里,幾次三番的當眾羞辱她,她才不會傻到他給了點陽光,她就對他俯首稱臣。
那次大火,讓她明白了,她應該珍惜那些真正對她好的人。
從北區連綿的小山丘走到東區女生宿舍,費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這期間,薛清兒的腦海里一直回蕩著李成彬那憤恨的一瞥。
他憑什么恨她?他又是她的什么人呢?
第二天,萬欣去了購物街,原本打算邀薛清兒一起去的,薛清兒卻因為打工而覺得沒太多的力氣,便搖搖頭拒絕了。
梁燕燕大概去了圖書館。
薛清兒將床頭夾著的一盞臺燈點亮,坐在床鋪上看著一本,正入迷時,卻聽到胡燦燦的聲音:“你難道忘記吳浩了嗎?”
薛清兒的身子為之一震,對于這個她前世喊了無數遍的名字,她并不陌生。
但抬眸看向坐在桌邊用什么美容產品敷臉的胡燦燦,她又低下頭來,繼續看她的。
前世,就是她這個整天在她面前裝可愛的表妹搶了她的老公,這一世,難道她也不愛他了嗎?
記得當初胡燦燦那天真的模樣,自打她結了婚,她便日日來他們的家里,名義上是蹭飯,實際上,兩個人不知道私底下在做些什么。
想起這些,她就咬牙切齒,“忘記了!”,她淡淡的回答,頭未曾再次抬起。
“額呵,那還真是有趣了,我說表姐,好歹吳浩當初也差點成了我的表姐夫,你怎么能這樣對他呢,先是把他這個失去雙親的可憐人送進了監獄,然后又不聞不問,你不覺得,良心有愧嗎?”
胡燦燦的臉上此時已經敷滿了綠豆泥,看上去凹凸不平,面容猙獰,像個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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