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的九零重生日子

第三百四十章 結婚

前世的曾經,她每次是多么的渴盼他能用那種眼神來看自己。

然而,重活一世,她卻不希望再看見他這樣的目光。

也許是她變了,可那是因為,前世的他,把自己傷的太深。

“看那里,曾經我們一起在河邊扔石子,撿田螺,那里有一棟別墅,是我建的,我將在那棟別墅里,一個人生活,直到那一天的到來!”吳浩的話,透著悲涼。

薛清兒看見不遠處,那個小河邊他所指的地方,真的有棟小別墅,別墅的周圍,盛開著一些不知名的花兒,看上去,十分的悠閑寧靜。

“挺好的!”薛清兒答。

她很想問,胡燦燦怎么不陪他一起住在里面,但卻止住了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吳浩抬起頭,望著薛清兒的眼睛:“你曾經,是愛我的,對嗎?”

這個問題,讓薛清兒的內心有些慌亂,她愛他嗎?

即便經歷了前世和今生,她摸著自己的心口,好像對他的感覺,只是隱隱有些同情,她不愛,一直都不愛。

可她說不出口,怕傷害了他。

“你曾經,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她靜靜地回答,亦如這緩緩流淌的河水。

吳浩仰著頭,笑了起來,大笑漸漸變成了苦笑,苦笑又變為了哭泣:“你不愛我,一點也不,我不想做你的朋友,真的不想……”

他擦了擦眼淚,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求你,清兒,不要離開我,做那棟房子的女主人好嗎?我希望有個人能夠陪著我,過那種簡單的生活,只有我們倆個,我有很多錢,我掙了很多錢,這些錢能為我們的將來鋪路,你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工作,每日里就只陪著我,陪我一起看日出,陪我一起觀日落,陪我看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游魚,我們一起,去過我們所向往的那種田園生活,好嗎?”

吳浩煽情的述說,讓薛清兒的心在某一刻,當真動了一下,可隨即,她想起了前世,前世的他在追求她時,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語。

可是后來,當她生二胎時,他卻緊緊摟著胡燦燦的腰,說她丑、說她沒學歷,說她種種種種的不好。

她后退了兩步,捂著耳朵:“我不要”

她的話似對著山谷述說,一陣陣的回音在山谷間回蕩,吳浩顯然沒想到,她是如此的絕情,他站起身來,眼眸睜得很大很大,似要吃人一般的看著薛清兒:“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我臉上的這道疤,你不該嫌棄,因為我有錢,我可以讓你過上富足的生活,你喜歡我,對不對,你喜歡我?”

薛清兒實在是被他糾纏的厲害,她使勁兒的搖頭,掙扎著要逃脫。

他卻不管不顧的,抱著她就要索吻。

正在這個像瘋狗一般的男人纏住她的時候,一個老漢,拿著一把鐵鍬,重重的對著他的腰打了一下。

就好像將那纏在身上的螞蝗打落一般,吳浩被打得飛到了一側的地上。

他疼得齜牙咧嘴,試了幾次,都沒爬起來。

薛清兒感激的看了那滿臉褶皺的老漢一眼,急急忙忙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老漢追上她,說讓她乘坐自己的牛車,載她一程。

這牛車跑得慢,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將她送到城里。

薛清兒看著眼前的李成彬,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流淌下來。

幾天幾夜的奔波,讓她渾身都臟兮兮的,但好在沒有受什么傷。

翟雪正由一個提著食盒的保姆陪著朝這邊走過來,當她抬頭看時,發現不遠處,李成彬緊緊的抱住了一個女孩,而那個女孩,正是薛清兒。

翟雪有種打碎牙齒往肚里吞的感覺。

她當時一直覺得,薛清兒一定是落崖身亡了,沒想到,她竟然命這么大,還活著。那樣的話,她豈不是要兌現自己的諾言,讓她和李成彬結婚了?

翟雪一時眩暈,保姆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李成彬抱著薛清兒,緊緊的,隨即,他抬起頭來,看著薛清兒:“小張,備車,我們回家!”

李成彬看見薛清兒,什么病都好了。

他帶薛清兒回到自己獨自居住的別墅里,他們分別洗了個澡,出來,換上干凈整潔的衣服。

李成彬望著薛清兒,拉著她的手,道:“這一次,我們不要再錯過了!”

他帶著她,上了車,小張回頭,問:“少爺,去哪兒?”

“民政局!”

帶著兩個人的戶口,在鏡頭前微笑,他們的身份被確定為了夫妻。

一場婚禮,正在籌謀之中。

翟雪得知他們領證的消息后,差點沒被氣暈過去。

這么大的事,他竟然都不跟她事先說一聲,然而,李成彬卻掏出一個錄音筆播放她當時所說的話,只要薛清兒沒事,她就讓李成彬娶她。

她有種被下套的感覺,但無論如何,兒子的心意已定,她也很無奈。

婚禮之日,李成彬只請了家里幾個親近的人,沒有對外泄露消息,花團錦簇,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穿著圣潔的婚紗,薛清兒由薛真牽著手,一步一步的朝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走去。

李成彬穿著一身黑西服,笑容陽光燦爛。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薛清兒和他肩并肩,在西式婚禮中步入了婚房。

當晚,李成彬看著自己美麗動人的新娘,忍不住將其翻身壓在了身下。

期待已久的那一次,他們纏綿了一整個晚上。

不過,按照他們事先約定的,這件事,暫時保密,不要對外透露,因為薛清兒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光去打量她,她想正常的像普通人一樣的去工作和生活。

而婚禮中,有兩個失魂落魄的人在參加完酒席便離開了。

酒吧中,季彤一直不停地對著酒瓶口看,“我哪點比不過她了?她又有哪里好?我的學歷比她高,家勢背景又比她強,她憑什么奪去我所該擁有的一切!”

她又喝了一口酒,眼神迷離的望著不遠處,見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她愣了一下,隨即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我說,你哥大婚,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你該去鬧洞房啊!說不定啊,你還能親著新娘的小嘴呢!”

手,被他緊緊的攥在手心里,簡安歌將她重重的一甩,“你這樣的女人,活該被拋棄!”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手里拿著一瓶啤酒,走到吧臺的中央,將那正在唱歌的小哥推到了一旁。

靜靜地,他將手里的酒瓶放在旁邊的地上,白皙纖細的手指握緊了話筒,輕輕對著拍了拍,發出砰砰的炸響聲。

接著,他對著話筒唱起了一首情歌,“明天你要嫁給我”,歌曲原本歡快的節奏,在他的演繹下,卻多了一絲惆悵。

季彤指著他的身影,說道:“唱歌發泄,不錯,不錯!”

她搖搖晃晃,東倒西歪,好不容易也登上了舞臺,瞇一下眼,卻發現,那個簡安歌竟然不見了。

話筒空空的架子擺放在那里,季彤不客氣的跨坐在那張還帶有絲絲熱氣的椅子上,對著話筒哇啦啦發出一連串的噪音。

整個酒吧的人頓時全都皺眉看向了她,有的人直接喊著讓她下來。

而季彤卻全然未曾理會,她突然提起酒瓶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接著對著話筒唱起了那首英文歌“yesterday

oncemore昨日重現”,小時候,還是李成彬教她唱的這首歌。

年幼的她并不懂歌詞的意思,只是牙牙學語的唱著,很開心很開心的唱著。

現在的她卻希望像歌詞那樣,真的能昨日重現該有多好。

她渴望回到出國前,那個日日都有成彬哥哥寵著、呵護著的日子,多么的美好。

記得出國前,她母親坐在床邊對她說,要掌握多點知識,繼承家族企業,作為女人,得狠下心來,才能達成自己的理想和目標。

可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不快樂,心好痛好痛,她現在唯一想要的,不是什么家族企業,而是一個李成彬,只要他,就行。

可他現在,正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這讓她難以接受。

她要得到他,得到他!

靠著門外的一個路燈燈桿,她毫無形象的吐了,吐了滿地都是。

苦,嘴里是苦的,難受極了。

這個時候,一張黑色的紙巾遞了過來,她被旁邊一陣陣的香煙給熏得嗆咳了起來。

一抬頭,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她伸手就去拿那紙巾,擦了擦嘴,又接著干嘔。

男人又遞來一瓶水,這次她說了聲謝謝,對方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看上去微微有些滲人。

季彤用那瓶水漱了漱口,便強撐著身體,繼續向前走去。

一根又一根的燈桿,儼然被她當做了天然的拐杖,每到一根燈管下,她便吐個昏天暗地。

直到,到了不知第幾根燈管下面,她實在是沒了力氣,腹中空空。

手指尖順著那燈管慢慢滑了下來。

季彤抬頭看了看上面的路燈,明晃晃的,透著股慘白,身邊不時地有汽車呼嘯而過。

她伸出一條腿,想要攔一輛車子,可是車子都一個個繞過她的腿而過,她醉醺醺的扇了扇手,對著馬路道:“討厭,都是一群討厭的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于是,她繼續掙扎著想再爬起來,卻沒了力氣,整個人,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季彤微微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這才發覺,窗戶那邊的窗簾,在飄動,窗簾的樣子。

是灰色的!

這一點,讓她猛然間坐直了身體,然而,低頭一看,身上不著寸縷,她趕緊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上半身,遮住要害處,眼睛警惕的四下里張望了一下。

“別擔心,沒把你怎么樣?若不是我,估計你早就被那些街頭的流氓給侵犯了!”灰色的窗簾背后,慢慢走出一個男人。

季彤的眼睛眨了幾下,才勉強看清楚,那個,不就是昨夜一直給她遞紙巾和遞水的男人嗎?

“你對我做了什么?我不認識你!”季彤很認真的再次看了面前這個男人一眼,在他轉頭的瞬間,他看見了他臉上的那一道長長的疤痕。

“你不要過來!”她強忍著惡心,伸出一條光潔的臂膀,阻止他的繼續前進。

可男人卻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伸出手,從她的指尖尖一直滑到她的被子掩蓋處,然后舔了舔嘴唇:“你不要激動,這樣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你長得這么美,又沒穿衣服,要知道,這樣的狀態下,沒有幾個男人是可以把持的住的!”

季彤像是觸了電一般,立刻將自己的胳臂收了回去,將被子一直拉到了自己的脖頸處,把自己遮蓋個嚴嚴實實。

“你、你這個壞人,你若是敢對我怎么樣,我會讓我家里的手下人將你千刀萬剮喂狗吃!呸!”季彤剛烈的性子,讓她說話都帶著狠勁兒,她雖是女兒身,但自小看著父親一步步踏著別人的身體走上今天的位子,所以,對于壞人,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吳浩將手插進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一條手絹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口水,然后笑著道:“你這樣子,好像我喜歡的那個女孩,不錯,我挺喜歡的!”

“你這個變態,滾出去!”季彤卻簡直要發狂了,她怎么就碰到這樣一個變態,明明,她只是一個人喝多了一點酒,吐了很多,怎么就被人給撿了回來。

她四處看著,找尋著出口,發現窗戶正大開著,于是抱著身上的被子便一頭沖了過去。

然而,她還沒沖到窗戶那里,身上的被子卻突然間滑落了下來。

吳浩眼睜睜地看著她,沒了被子遮擋的樣子,嗚呼的喊了一聲,季彤便羞的面紅耳赤,趕緊從地上提起被子來。

然而,越是著急,越是做不到,被子拉了好幾次,最后一次,還是吳浩走過來,幫她提了起來,蓋在她的身上。

“小姑娘,你這樣,真的很熱火,別再調皮了!”吳浩說著,咽了口口水,然后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一旁一張扶手木椅上。

他的目光,注視著她。

季彤卻是羞惱異常:“你給我滾出去!”她的身子,原本是留給她的成彬哥哥看的,他是什么人,一個長相這么丑的男人,竟然看光了她的身體。

此刻的她,恨不得手里握著一把尖刀,直接就把這個男人給解決了。

然而,她此刻,不僅沒有尖刀,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就連衣服,都沒有。

情急之下,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鮮紅的血從齒縫間滲了出來,她看著吳浩的目光,帶著一股濃濃的恨意。

吳浩伸出雙手,在她的面前擺了擺:“你,別怪我,我也不想看來著,是你自己,非要跳窗,卻不拿好你身上裹著的東西!我找你,可不是為了看這個,我不感興趣!”

季彤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當面說,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這簡直比那些直接撲上來的餓狼還要讓她難堪。

她被李成彬拋棄,現在又被這樣一個丑男看低,簡直是沒法再在人間存活。

不甘心,占滿了她整個胸腔。

她一步,再一步,慢慢朝吳浩走了過去。

吳浩看著她漸漸的靠近,不自覺地手心直冒汗:“這個瘋女人,她想干什么?”

季彤舔了舔舌頭,突然間,她將身上的被子放低了一點,露出潔白的皮膚。

吳浩咽了咽口水,卻看見她抱著被子朝他撲了過來,被子的下面,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

不好,這狀態,實在是太過曖昧了。

季彤的唇,突然貼在了吳浩的臉上,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向他的唇挪了過去,接著,完美的,貼在了他的唇上面。

吳浩的心臟,簡直跳到了嗓子眼。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所謂的富家千金,做著這么羞恥的事情,大腦都簡直無法思考了。

季彤親吻了一下,便站起身,將被子重新包裹住自己的**。

涂了大紅指甲油的食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她自己的紅唇:“現在,你覺得,對我還不感興趣嗎?”

吳浩大大的松了口氣,坐直了身體,他松了松襯衣的領口,搖了搖剛剛充血的腦袋。

原來,她是想證明這個,簡直被這個瘋女人給玩死了。

若不是他的意志力夠堅強,她早就被他給那個什么了。

吳浩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似很是嫌棄一般的對她道:“你喜歡的人是李成彬,不要隨隨便便將自己給放棄了,我的目標,就是幫助你重新把他給追回來!”

說著,他又呼出一口氣來,站起身。“至于方法,等你頭腦清醒一些,我再同你說。”

李成彬和薛清兒的洞房夜里,大半夜兩個人剛剛不知進行了第幾次酣戰過后,都睡得正沉,一個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將薛清兒給驚醒了。

她從床頭拿起電話來,對著喂了一聲,便被李成彬一把奪過手機,扔到了老遠的地上:“這人,給我拉黑!”

他的語氣,一貫是命令式的。

薛清兒原本也很困,被他這么一說,倒是清醒了好些。

她從床上下到地面,撿起地上的手機,拍了拍上面看不見的灰塵,借著臺燈的燈光,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見竟然是萬欣,于是對著李成彬嘟囔了一句:“我的朋友,憑什么拉黑!”

她拿起電話,放在耳邊,便聽見里面傳來萬欣焦急的聲音:“喂,是清兒嗎?不好意思,今天是你的新婚夜,打擾你了,只是,我找不到我的安歌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們約好在酒吧喝酒,喝著喝著,他說去趟洗手間,就不見了!”

薛清兒猛然間聽到簡安歌不見了,作為朋友的她,也不免有些著急,只是,電話里,她立刻安慰起萬欣來:“欣,你別急,說不定安歌去酒吧那個角落躲著睡著了,你再找找看!”

“好,清,你不用管了,好好陪你的總裁睡覺吧,我這邊,自己處理!”萬欣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心里卻著急的要命。

萬欣四處搜尋著,總算在一個街邊看到了簡安歌,他趴在一個河邊的圍墻那里吐著,吐了幾口,又高聲唱起了歌。

萬欣是聽著他的歌尋找到他的,因為,他的聲音,很特別。

“安歌,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跟我回去吧!”萬欣幾乎找了一個晚上才找著他,她走過去,摟著他的胳臂,卻被他一下子給撂倒在地上。

他的臉紅紅的,看著狼狽的趴在地上的萬欣,指著她,笑道:“你是什么人,憑什么來管我?我簡安歌落魄到需要女人來管嗎?”

“安歌,不是,我只不過想帶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現在,已經很晚了!”萬欣紅著眼,看著他,就要起身。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簡安歌仰天大笑,然后又哭了起來,抱著雙臂,慢慢背靠著石圍欄,癱坐在了地上:“家?我的家在哪里?媽媽沒了,等于沒了家,爸爸的新歡,對,很厲害,是a化妝品公司總裁的母親,但是,和我有什么關系,她高高在上,她的兒子成天欺壓著我,這個世界,為什么這么的不公平,我一無所有,到頭來,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子,也被什么都有的他給侵占了!不公平,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簡安歌傷心的說完話,慢慢的慢慢的,眼睛閉上了,陷入了酣睡中。

萬欣眼角噙著淚,剛才跟著他一起哭了一陣,發現他不再繼續往下說了,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匍匐著來到簡安歌的面前,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臂膀:“安歌,安歌……”

簡安歌沒有任何反應。

萬欣于是四處望了望,這一段路,路燈設置的很少,一整條路,都是漆黑一片。

她前后看了看,除了旁邊的河流淌著水,便是汽車呼嘯而過,她想攔截一輛出租車,可是半晌也沒看見一輛經過的出租車。

這個鬼地方,怎么連個出租都沒有!

正在心里抱怨著,萬欣發現,簡安歌突然醒了過來,沖著面前吐了一口,萬欣的手臂上便全都是他的嘔吐物。

借著樹影中的月色,看著那黃黃白白的東西,萬欣忍不住的趴在那河邊的圍欄上就是一陣干嘔。

一只手,突然攀住了她瘦弱的肩膀,萬欣差點沒叫出聲。

但當她聽見簡安歌的聲音時,稍稍才安定了一些。

“你,怎么也吐了?只有我喝多了才對!”簡安歌說著,整個人便朝萬欣撲倒過來,萬欣肩膀后面,那個被他下巴抵著的地方突然動了一下,萬欣感覺到整個背都是濕濕粘粘的。

太惡心了!

她簡直想立刻跳進河里把這些臟污給洗洗,萬欣一只手扶著簡安歌,另一只手想從包里拿出紙巾來擦拭。

可包的拉鏈口卻被簡安歌的身子給壓住了,怎么也拉不開。

她一著急,就推了他一下。

簡安歌整個人像一團棉花,輕飄飄的就往后倒。

萬欣趕緊兩步過去,擋在了他的背后。

這一擋,她立刻后悔了。

因為簡安歌實在是太沉了,他無意識的向后倒過來,簡直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了她的背上。

萬欣嘴里咕噥著,可還是憑著頑強的毅力,好不容易將他背著拖到了路邊。

放下他的那一刻,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想著,若是現在有舉重比賽,冠軍定是她無疑了。

這個時候,一輛凌晨的出租車呼嘯而來,萬欣激動地一下子躍起,整個人沖到了馬路中間,攤開雙手,“吱”,出租車司機突然看見一道人影,緊急將車子剎住了。

“你不要命啦,大晚上的,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把你給撞倒了!”司機罵罵咧咧的摁下駕駛座的車窗,頭伸出來兇狠地看著她。

“哇”萬欣仰著頭,實在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一身嘔吐物的臭味,剛才拖著那個男人又用盡了力氣,這大半夜的,她真的很絕望。

難道,他醉了,就完全不記得她這個女友了嗎?

出租車司機見把她都罵哭了,便說道:“有什么好哭的,上車,上車,哎呀,這大晚上的,算我倒霉,本來想多跑跑掙些錢,沒想到倒是碰著個好哭鬼!”

司機把頭縮回車里,沖著萬欣大喊。

萬欣的哭聲戛然而止,見總算是有人愿意載她了,她這才擦了擦眼淚,沖著司機笑笑,然后去地上拖簡安歌。

這一拉拉不動,再拖也拖不動。

安歌應該是徹底睡過去了,完全沒了意識。

他的身體,沉極了。

萬欣看了眼司機,又看了眼司機,最后,司機被她看得實在受不了了,從車內走了下來。

“這個小伙子,還真是沒出息,讓個娘們拖著,醉成了這樣,我看啊,姑娘你還是趁早放棄他得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愛!”

作為一個過來人,司機一邊架住簡安歌的胳臂,一邊對萬欣好心勸道。

萬欣則對他的話淡淡一笑:“謝謝你,謝謝你”

兩個人很快就把簡安歌弄上了車,待車門關好,司機回過頭,擦了把額頭的汗:“你們要去哪兒?”

“去……”依著萬欣的想法,她是想把簡安歌送回家的。

可現在,簡安歌好像和李成彬他們一家住在一起,那樣的話,李成彬的媽媽,肯定會盤問她,說不定還會阻止他們來往,所以,萬欣索性就跟司機說了她學校附近的地址。

萬欣在學校附近租的房,所以,只有她一個人。

等簡安歌醒過來,也已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他一只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然后頭很疼的看著圍。

當發現自己只著一條簡單的內褲時,簡安歌的第一反應,便是憤怒。

究竟是誰,給他脫成了這樣。要知道,他即便一個人睡,也會穿著整齊的睡衣睡的。

“你醒啦,這是我剛剛煎好的荷包蛋,這里還有面包和醒酒湯,你吃點喝點,看看會不會舒服一點!”

萬欣昨夜折騰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又起早幫簡安歌弄吃的東西,兩個眼睛黑黑的,都是黑影。只不過,她的笑容陽光燦爛,讓人看了心情就會大好。

簡安歌望著她,突然間沒了脾氣,他腦海里回憶起昨晚的一些片段。

他好像,一個人喝悶酒,在街頭游蕩。

后來遇著了一個人,他把她推倒了。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他的手撫摸著萬欣短短的頭發,語氣變得溫和。

“嗯,快點吃吧,再不吃可就涼了!”萬欣說著,便站起身,打算再去幫簡安歌拿餐巾紙過來。

可是,她的身子剛剛轉過去,手臂就被安歌給握住了:“你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萬欣的身子一顫,她回過頭,看見簡安歌的眼神,不由得嘴角勾笑:“你想說什么,待會兒說吧,我幫你拿下紙巾,省得吃臟了你的身上!”

說著,她的目光看了簡安歌一眼。

簡安歌突然間松開了她的手,他上身并沒有穿衣服,這點他差點給忘了:“衣服,我的衣服在哪兒?”

“喏,在那里!”萬欣努了努嘴,指著陽臺的位置。

只見簡安歌的衣服被清洗的很干凈,正晾曬在陽臺上,微風輕輕吹著,那潔白的襯衫折射著金色的光芒。

“你”簡安歌詢問的看著萬欣,萬欣則笑嘻嘻的解釋道:“我幫你都洗了,昨晚,你吐了我一身,你自己也滿身都是嘔吐物。”

她亮晶晶的眸子看著他,簡安歌的臉此刻純粹又干凈,萬欣不免花癡了一下下,隨即她開口問道:“你,要跟我說什么?”

萬欣好奇的問,簡安歌則猶豫了一下,擺擺手:“沒什么,忘了!”

薛清兒和李成彬的初夜比較的累,早晨很晚才起。

好在他們住的是公司附近那棟李成彬一人住的別墅,所以,也無人責怪他們。

一覺睡到自然醒,這種感覺很不錯。

為了這個婚禮,李成彬特意請了一周的假,讓信得過的公司員工幫他管理公司的內部事情。

薛清兒醒來時,只覺得自己的下半身酸痛的厲害,她側過頭,旁邊的男人向她挪了挪,一頭漆黑的發抵住她的下巴和鼻子。

她憐惜的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那漆黑濃密的眉毛,順著鼻梁一直往下,看著那雙閉著的堅毅的唇,她想起他在公司里時叱咤風云的模樣,內心瞬間變得柔軟。

他現在屬于她了,這個事實讓她還一時難以適應過來。

“怎么了?不相信你是我的妻子嗎?”李成彬的聲音驚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