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腋下,腰際,她都哈氣試過了,沒用。
天哪,這個男人不會是妖孽吧,竟然沒有笑點。若是換了別人來咯吱她這兩個地方,她早就笑得前仰后合,止不住,估計眼淚都出來了吧!
“你不覺得癢嗎,總裁大人?”薛清兒朵拉著腦袋偏著頭問道。
“沒感覺!”李成彬淡淡的回答。
“什么,我不信!你一定是裝的,裝的還挺像!”薛清兒的手又換地方咯吱了,她直接伸進了他的后腦勺脖子處,撓了幾下。他的脖子瞬間就皺在了一起:“好了,好了,清兒,停下,我認輸!”
原來笑點在這里,薛清兒嘿嘿的壞笑了幾聲,繼續展開迅猛的攻勢。
原本使勁兒憋著笑的李成彬這回實在是憋不住的哈哈笑了起來,整個人仰倒在沙發上,薛清兒則騎在他的身上,手指一直撓著他的脖頸處。
房間門突然開了,小張嘴巴一張,看見兩個翻滾在沙發上的男女咯咯的笑個不停的樣子,一下子呆住了。
他的目光看向那個被壓在薛清兒身下的總裁大人,他就像個小孩一般的仰躺在那里,笑得眼睛都快要瞇成兩條縫了。
小張嘴巴張大,半天回不過神來,這還是他的總裁大人嗎?那個嚴肅刻板,做事嚴格認真的老板?
小張的出現,卻讓薛清兒猛然間停止了咯吱李成彬,李成彬從沙發上掙扎著坐起身,看向小張:“什么事?”
“少爺,是您的爺爺,他要來這邊小住,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老宅那邊了,您看看,什么時候,您和夫人過去陪陪他老人家,這是夫人打電話過來的意思。”小張一五一十的說道。
“爺爺來了?”李成彬看了眼小張,似還不大相信。
“是的,少爺,夫人說,您最好在爺爺面前表現好點,給他帶些禮物過來!”小張再次說道。
“好。”李成彬揮揮手,小張便退了下去。
薛清兒看著李成彬,心下有了個主意:“不如,我們送爺爺一根拐棍?上回見爺爺走路吃力,拐棍興許他用得著!”
“想法不錯!”李成彬摸了摸薛清兒的頭發,然后笑著道:“不過,我家的老爺子,他自詡身體強健,估計是不會輕易接受這樣一個雞肋輔助的!”
“那送他什么好呢?”薛清兒的幾根手指在下巴上挨個的點擊著,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
“你好好想想,合適的建議,我會采納!”
李成彬說著,便站起身,緊了緊襯衫的領子,恢復了工作的狀態,來到辦公桌前坐下,繼續看未看完的文件,在電腦上不斷敲打著。
“不如,送他一幅畫怎么樣?”薛清兒突然靈光一閃,問道。
“哦?”李成彬從面前的文件中抬起頭來,手上的筆停頓了一下,望著薛清兒,似對她這個提議頗感興趣。
“看來,你是做過功課的,是的,我爺爺他的確喜歡畫,基本上各種類型的畫,他都有一定的欣賞能力,不過,這也表明了,他在繪畫方面,是很挑剔的!”李成彬說完,便嘴角勾笑的繼續埋頭處理文件。
“這樣啊”,薛清兒嘴角勾笑,只要是老爺子喜歡的,她想,她應該可以讓他滿意!
“你有爺爺的照片嗎?”薛清兒問。
“嗯?”李成彬再次抬頭,疑惑地看著她:“上次,你好像見過的,怎么,怕明天去了不認識嗎?”
“沒有,就是想對他印象再深刻一些!”薛清兒狡黠的一笑,隨即小碎步走到李成彬的桌前,攤開一只白嫩的小手來。
“給我!”她不客氣的索要道。
李成彬搖搖頭,將筆放在邊上,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相冊來,遞給薛清兒:“喏,應該這里面有,你自己找找看!”
“嗯嗯,多謝官人!”薛清兒似捧著什么寶物一般的將相冊拿了過去,然后坐在李成彬對面的沙發上,一頁一頁的翻開來看。
她發現,這部相冊好像是全家福類型的照片,從小孩到老人的都有,有年輕貌美的女子抱著小孩的,有小孩坐著玩具車哈哈笑的,有白發老人相依相偎走在草地上的。
總之,畫面都照的十分的生活化和溫馨。
薛清兒看著看著,突然看見一個穿著軍裝的帥氣男人。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李成彬,他是真的忘了他父親的事情嗎?
還是說,他寧愿選擇忘記。
不過,不論如何,現在的她,感受到了幸福,她希望,這個幸福能夠持久一些。
迎著明媚的陽光,薛清兒慵懶的睜開了眼睛,她是被門外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誰啊?都周末了,還不讓人睡個好覺?”
薛清兒昨晚熬了夜,眼睛那里有點黑黑的。
她打著哈欠起床后,便對著鏡子抹了一些遮瑕膏。
話說這李成彬送給她的一套化妝品效果還真不錯,黑眼圈頓時就沒了蹤影,皮膚看上去光滑細嫩,絕對是對得起觀眾的那種。
薛清兒將一張臉整了好半天,心里一直想著,不能讓老爺子失望啊!
所以,這化妝的時間也比較的長。
李成彬早就醒了,他坐在她的旁邊,手里拿著一份今天的雜志,薛清兒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他手中雜志的封面,上面的那個男人,不就是李成彬嗎?
“自戀,每天自我欣賞!”薛清兒心里這樣說著,可是還是忍不住朝他手里的書那里瞟了好幾眼。
果然是美男啊,就那么幾眼,薛清兒都禁不住的心臟砰砰跳動了好幾下。
她不斷地心里安慰,是她老公,是她老公!別花癡!
“你在念叨什么?”盡管薛清兒一句話也沒說,李成彬卻好像還是從她微微顫動的嘴唇那里讀懂了她的意思,他的嘴角帶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沒,我在想著怎么跟你爺爺聊天呢?”薛清兒趕緊解釋,難道讓她說,她在對他花癡嗎?她才沒那么傻呢,這不是增加某些人的膨脹心理嗎?
“什么?”李成彬又一次從書上抬起頭來,看著她笑著問道。
連心里活動都能讀懂,薛清兒很是驚訝,她要怎么回答呢,心里還沒想好對策,那邊小張就敲著門問:“少爺,你們好了嗎?小艾的早餐都準備好了!”
小張來問,主要是老宅那邊來電話催,讓他無論如何得盡快把這兩個人弄到老宅去。
他也是額頭冒汗啊,這兩個主子,愛啥時候去啥時候去,他一個小助理能有多大的神通,直接綁了他們去啊!
這么想著,他就又覺得委屈,兩個主子倒是挺開心的。
薛清兒將一張臉描畫的差不多了,便沖著小張喊:“好了,好了,就下去啊!”
她給臉上上了最后一道定妝粉之后,便看向李成彬:“我們下樓去吧!”
李成彬卻沒抬頭,只輕微的嗯了一聲。
見他看得專注,薛清兒將他的書本抽了起來,然后仔細地看了看他方才所看的內容。
立刻馬上,她的臉便囧了下來。
這一大段文字,全部都是贊美他本人的話,這樣的報道,有必要盯著看這么久嗎?自戀,超級的自戀啊!
薛清兒不禁感嘆著,斜著眼看他。
“怎么了?這文章寫得不錯,我可以借給你拜讀一下!”
薛清兒捧著書:“可以啊,不過,我覺得,他寫得這一段,沒內容,需要去掉!”
她指著那大段描述李成彬豐功偉績,阿諛奉承他的話。
“不行,這段寫得最好!不許去掉!”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小張苦笑著不得已又一次恭敬的問道:“少爺,夫人,飯菜快涼了,您們看……”
兩人同時扭頭:“閉嘴!”
小張立刻將嘴合上,并做了個將嘴巴用拉鏈封上的樣子。
這年頭,當助理不容易啊!
李成彬和薛清兒來到樓下,慢悠悠的吃著早餐,李成彬挨著薛清兒坐著,突然,薛清兒將一個肉包掰成了兩半,遞給他:“你吃一半吧!”
李成彬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小張緊張了,少爺的潔癖又犯了,怎么能直接用手拿食物呢,這在他這里是絕對不允許看到的。
記得上次一個聘請的阿姨用手給他洗了個水果,直接遞給他,他第一時間用手上的棒球棒子把對方給打暈了。
那場景,如今想起來就有點后怕。
小張趕緊仔細觀察著少爺手中是否有兇器,結果看見了一副刀叉,握在他右手的位置。
糟糕,少爺不會直接給夫人封喉吧!
小張簡直嚇得汗水直流,剛想開口說什么,緩解一下氣氛,就見薛清兒突然間將包子直接塞進了李成彬的嘴里。
李成彬的嘴,現在真的成了包子了。
小張跟從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臉這么圓,忍不住噗嗤了一聲,他立刻捂嘴。
沒臉看,他遮住眼睛,看向地面,意想著接下來恐怖的事情發生。
“你吃,快吃啊,可好吃了,嘿嘿!”薛清兒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并且咬了一口她手上的那半邊肉包,吃得津津有味。
膽大的夫人,不知危險降臨。小張咽了口唾沫,嚇得不敢出聲。
結果,他卻看見,李成彬將肉包從嘴上拿了出來,咬了一口,然后一邊咀嚼一邊看著薛清兒道:“夫人喂的,果然好吃!”
“是吧,小艾的手藝真是不錯!”說著,薛清兒便沖著小艾笑笑。可小艾呢,影子都不知哪里去了。她是被剛才薛清兒的舉動給嚇得,生怕總裁發怒殃及到她,所以才躲得遠遠的。
小張睜大了眼睛,看怪獸一般的看著他們家總裁。對于如此重口油膩的大肉包,總裁不僅不介意薛清兒用手拿了,還跟著她一起津津有味的品著,怎么性格轉變這么大!
見小張一直盯著他們在看,薛清兒便拋來一個眼神,然后從盤子里又抓起一個肉包來,遞給小張:“小張,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
小張的肚子一陣咕嚕,還真別說,的確餓了。
他笑瞇瞇地雙手伸了過去,剛打算接過薛清兒遞來的包子,突然間感覺到側面一陣寒風拂過,涼颼颼的,還有些滲人。
他僵直的脖子微微轉了過去,卻發現,李成彬正微瞇著眼,盯著他看。
不好!
小張的手一個顫抖,沒接住,包子直接滾到了桌子底下。
“哎呀,可惜了,這么好的肉包!”
薛清兒撿起來,拍去上面的灰塵,又仔細的剝掉那上面的一層面皮,剛打算自己放個地方,回頭喂給鄰居的小狗吃,這邊李成彬喊著:“小張!”
“到!”小張剛才受到那樣的一個驚嚇,此刻瞬間變得乖巧了許多。
李成彬從薛清兒的手里拿過那個掉在地上的包子,頃刻間,堵住了小張的那張嘴。
“唔唔唔……”小張瞬間說不出話來。
薛清兒掩嘴偷笑,一個早上就這樣過去了。
兩人坐著小張的車,驅車來到老宅。老宅的門口,早有傭人候在了那里。
“少爺、夫人過來了啊,老夫人等得有些急了,請跟我來!”
一路穿過雕花的走廊,來到富麗堂皇的客廳。只見李成彬爺爺正坐在沙發的正中央,兩側的單人沙發上,是翟雪和簡安歌,簡國軍則坐在另外一個小圓桌邊上,靜靜地看著他們。
見爺爺和簡安歌那么的親密,李成彬微微有些不悅。
他帶著薛清兒走過去,喊了一聲:“爺爺。”
薛清兒也跟著喊了一聲。
簡安歌抬頭,看了眼薛清兒。
“你們來啦?”翟雪則不知何表情的看著薛清兒道。
“來了,也沒帶個禮物?”翟雪早已吩咐過,來看爺爺,禮物必須要帶的,這下子,她的目光立刻陰鷙地看向了薛清兒。
只見薛清兒不慌不忙的笑著對翟雪道:“帶了,禮物!”
說著,她拍了拍手,鐘叔便將一個卷起來的大幅的紙張拿了過來。
“就這么一張破紙?”翟雪顯然有些生氣,薛清兒帶來的東西價值不高,她沖著鐘叔擺擺手道:“給我扔門外垃圾桶里去,這樣的破紙,別臟了老爺子的眼!”
鐘叔為難的看了看李成彬,李成彬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便點頭說:“好。”
剛拿著這卷紙回過頭走了沒兩步,背后的爺爺卻開了口。
“拿過來給我瞧瞧!”老爺子開口,鐘叔不敢怠慢,立刻馬上的哎了一聲,將那卷起來的紙拿到爺爺的面前。
“打開來看!”爺爺吩咐道。
“好。”鐘叔找來幾個傭人,把這張紙的一頭摁住,然后,他慢慢的將這卷起來不起眼的紙張攤開來。
此刻,家里的人都驚奇的看著這張紙上畫的東西。
花鳥蟲魚,山水人,這些平常之物被用毛筆描摹了上去,還上了顏色,栩栩如生,看著讓人驚嘆作畫者的精巧構思。
因為,這畫作很大,可是,細節卻處理的非常到位,仔細看線條又非常的均勻細致,好像雕刻出來的一般。
“這是誰的墨寶?”爺爺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
薛清兒笑著看著他,“我偶然購得的,不知畫家是誰。”薛清兒沒有提及自己。
此刻,坐在一旁的李成彬臉上浮現出笑容來,這丫頭,昨晚熬夜,就是為了畫這個啊!當時她提到送畫的時候,他還只覺得是她要送哪個名家的墨寶給爺爺呢!
看著這張美輪美奐的山水化作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李成彬的嘴角再次勾了勾。
果然,他挑的媳婦,就是有才華!
可翟雪看了,卻撇撇嘴,“這不知是誰畫的,就敢送給爺爺,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要知道,李成彬繼承的家族企業,可全部都是他爺爺打下的江山,所以,對于他爺爺,她要盡量表現出好的一面,來讓他高興。
“扔了,扔了,鐘叔——”現在,薛清兒拿著一幅無名畫家的破畫作為禮物送給李成彬的爺爺,她覺得簡直就是侮辱,后悔剛才怎么沒有及時阻止他爺爺看畫。
“我看誰敢扔?”鐘叔剛打算把畫作卷起來,照翟雪的吩咐給扔掉,這邊爺爺卻突然開了金口。
他的手指一顫,依舊保持著剛才摁住畫作的動作,又瞥了老夫人一眼。
翟雪笑嘻嘻地對他爺爺道:“爸,您怎么了?您不是一貫喜歡收藏名家畫作的嗎?這幅畫,一看就是出自鼠輩之手,還是不要臟了您的眼,我看,不如直接扔掉算了!”
“嗯?”爺爺的臉側了過來,看著翟雪,眼睛里有絲絲縷縷的紅血絲,一看就是急紅了眼。
“別,爸,您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怪嚇人的!”翟雪直接說道。
她對面的簡安歌則捂著嘴,輕咳了一聲。
場面有些尷尬,直到老爺子繼續開口:“這就是名家的畫作,若是我沒記錯,這就是全球都很出名的畫家,“青痕”的作品,他當初拜在一個隱居的頂級畫仙“雕花”名下,學成后,她便也學著畫仙的樣子,隱藏起來。她的每幅畫,都價值連城,只不過,流入市場的少之又少,我也是前年去國外的時候,偶然間在一家名畫展上看到過他的作品,他作品的左下角,會蓋上他的專用章子,這是世人所模仿不來的,你瞧——”
爺爺粗粗的食指指著左下角那個紅紅的印章,頗為得意的笑了笑。
如此佳作,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為此,他贊賞的抬起頭,又看了薛清兒一眼。
大家在他所指的地方果然看見了一個紅紅的“青痕”兩個字,那兩個字,寫得有些藝術感,還有一只蝴蝶在字的左上角,最關鍵的是,對著光照來看,那兩個字竟然會閃閃發光,像鉆石一樣,從各個側面,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來。
“這就是他作品印章的獨一無二處,無論其他人如何的模仿他的印章,都無法復制那上面獨一無二的水印。”
爺爺一邊解釋,一邊哈哈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啊,孫媳婦一見面就給我送了這么一份大禮,甚得我心啊!”
薛清兒笑了,她看了一眼李成彬,卻見他手里捧著一本書,好像并不關心周圍發生的事情。
翟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想發作數落薛清兒,在爺爺面前,卻不敢輕舉妄動。
“安歌——”她突然喊道。
簡安歌正在欣賞著那幅畫作,說實話,他并不是很懂,但是喜歡,打心里的喜歡那幅畫,就好像,那畫作就是出自薛清兒的手。
正沉浸在畫作中的他猛然間抬起頭來,看向翟雪:“翟阿姨,有何事?”
翟雪聽到他又喊她阿姨,臉色沉了沉,嘴角輕輕一撇,說道:“陪我,去逛商場,我要給你爺爺買禮物!”
其實,禮物她早已備下了的,只不過,看見爺爺這么喜歡薛清兒的禮物,她便有些不甘心,心想,一定要買個更能讓老爺子開心大笑的禮物,這樣一來,簡安歌得到公司股份,興許有些希望。
簡安歌沒料到,這個繼母讓他這個男人去做的是這樣的事情,他答應了一聲好,便站起身來。
翟雪笑著同爺爺道別,就和簡安歌一起出門了,出門的時候,簡國軍也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去。
這三人,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人的樣子。
李成彬原本盯著手中書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屋子里少了三個人,一下子空蕩了許多。
爺爺讓下人把那幅畫像珍寶一般的收藏起來,用一根精美的繩子綁好,放進一個特質的盒子里面,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同薛清兒說起話來:“你的墨寶,是從哪個地方買的,我下回再去碰碰運氣!”
“青痕”的畫作,名氣大的讓眾多繪畫愛好者都趨之若鶩。
所以,偶然間得了這么一幅珍寶,讓他不禁想自己再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得一張,那樣,他此生就無憾了。
“這個……”原本就是她熬夜所畫,若說在哪里買的,這個問題的確難倒了薛清兒。
想當初師傅教她繪畫的時候,還特意囑咐過,學畫的最高境界,便是低調,不要輕易讓別人知道,那畫作是她畫的,否則,將來市場上的你爭我奪,會傷及到她。
想到和師傅的偶遇,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洪水的畫面來。
小時候被大船救走,洪水褪去之后,她便常常來到那條自己當時掉下去的大河邊看風景。
她看得不只是風景,還有回憶。
當日被那個警察叔叔救了之后,她就總想看看,是不是還能在江邊遇見他。她一直認為,那個警察叔叔一定像她一樣被救起來了。
可是,每次來,除了奔騰的流水,基本上看不到別的任何的人影。
直到有一次,她看見了一個手拿畫筆,在江邊畫畫的白胡須老人,她的目光,流連在老人的畫作上面。
那是多么精美的畫作啊,簡單平常的山山水水,在他的筆下,顯得栩栩如生,讓人仿佛身臨其境,又自帶著一種藝術的優雅和完美。
當時還只有7歲的她,怯生生地向老人開了口:“爺爺,我能跟您學畫嗎?”
還記得師傅回眸對著她慈祥的一笑:“小姑娘,你想學嗎?學畫很苦的,你能吃這份苦嗎?”
她興奮的不住地點頭。
從那以后,上學讀書的間隙,她都會去一個地方找師傅學畫,一直到初中二年級的時候,一次,她造訪師傅的隱秘房子,卻發現,師傅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卷畫,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
當時還只是個孩子的她,嚇得立刻從屋里跑了出來,跑回了家。
再去的時候,聽周圍的村民說,鄰居們已經幫忙將他的尸體埋在了山上。她去他的墳頭上哭,哭著哭著,一個村民牽著一頭牛路過,走過來安慰她:“你師傅他已經走了!臨走前,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還記得初打開那塊紅布時的驚訝,紅布內的印章,打開時,閃閃發光。這是一塊和師傅印章類似的一塊章子,不過,印章上的字卻不再是“雕花”而是“青痕”。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她的師傅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山間老頭,因為他過的日子,還是普普通通的農戶日子,沒見到有什么特別之處。
直到后來,上大學后,他才知道,原來雕花是全球有名的畫師,尤其擅長的是國畫。
但他隱姓埋名,所以作品流出的極少極少。
因此,她打算學師傅,也很少將自己的作品投入市場。可是她偶爾一次將畫作寄出去就被人認可了,并將她傳為“雕花”的徒弟,因為她的印章以及畫作的風格,和師傅非常的相近,而且,更甚一籌。
所以,其實畫界早已將她傳的神乎其神,只不過,她自己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影響力。
薛清兒看向李成彬,李成彬放下書,靠向沙發將右腿疊在左腿之上,笑而不答。
見老公見死不救,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珠轉了一下,看向爺爺:“那家店好像搬走了,但若是爺爺想要這種畫,我還可以聯系他們,到時候幫您找找看!”
“搬走了?”對于這樣一個結果,爺爺顯然是不希望聽到的。不過,聽到還可以聯系到,他便立刻點了點頭:“那就有勞清兒了!”
剛看完畫作,爺爺自己也來了繪畫的興趣,立刻吩咐鐘叔去取些畫紙和畫筆過來。
鐘叔站在那里,看了眼李成彬,李成彬對他點了點頭。他便如得大令的往少爺的書房跑去。
不一會兒,客廳的茶幾變成了臨時作畫的地方。
爺爺一邊思索著怎么構圖,一邊在紙上涂涂畫畫。
對于國畫,他有著自己的理解。
他畫的是綻開的牡丹花圖,一朵朵姹紫嫣紅的花朵躍然紙上。
薛清兒在旁邊欣賞著,然后對爺爺的畫作滿是中肯的夸贊。
兩個人聊起了繪畫,聊起了國畫的精品,一直聊到國外對國畫的看法等等,聊得十分投機。
“成彬,你小子找的媳婦不錯啊,這么懂畫,簡直就是畫界的行家啊!”爺爺對著薛清兒豎起大拇指來,李成彬沖著薛清兒微微一笑,心里偷著樂,不時地就一個人搖搖頭傻笑,看來爺爺和孫媳婦關系處的不錯。
這個時候,翟雪和簡安歌他們回來了。
薛清兒注意到,他們三個人回來卻多了一個人,只見翟雪拉著季彤的手,很是熱情的噓寒問暖,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前面兩個女人空著手,后面的簡國軍和簡安歌的手里則提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
“爸,在畫畫呢,真好看,我特意去商場為您選購禮物,半路上想起該帶個女孩一起過去挑選,你說我帶著兩個男人過去,能選個什么?剛剛好,商場里我遇見了季彤,季彤幫我一起給您挑了塊玉石。”
說著,翟雪的手一伸,簡國軍急忙從一個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來,送到翟雪的手心上。
翟雪對他微微一笑,然后朝李國為遞上那塊翡翠:“您看看,這是季彤幫我挑的,她對玉石這一塊,還很精通呢,不愧是季家千金,這塊玉,您看看,碧綠通透,絕對是玉石中的上品。”
翟雪說著,看了一旁的薛清兒一眼。薛清兒只是微微一笑,不言語。這樣昂貴的奢侈品,他們家是不會出現的,但她也并不眼饞,畢竟,好的東西存在于世間的多了去了,沒必要樣樣拿到手里把玩。
李國為看了眼翟雪手中的玉石,微微一笑:“你有這份心就行了,何必破費去買。”
“爺爺好,爺爺作畫呢,哇,這花花的可真嬌艷,美極了!”季彤看了一眼旁邊沙發上坐著看書的李成彬,然后雙手合十的看著李國為作畫,顯露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李家和季家原本早年做生意就有往來,所以,季彤小的時候,其實就見過李國為,她故意撒嬌賣萌的伸出手來:“爺爺,要不,我幫您把這塊玉戴在脖子上吧,您戴上它一定能給您增福添壽的!”
李國為的筆剛剛畫到一個花梗的地方,被她這么一戴,手上的畫筆跑偏,花梗也跟著跑偏了。
季彤此刻卻笑嘻嘻的拍手:“爺爺戴著這塊玉,可真好看!”
豈不料,李國為這人,雖然是個愛財之人,但也只限于年輕的時候,現在的他將一切看淡,最最鐘愛的就是繪畫了。
他看著這幅即將畫成的牡丹圖因為季彤這么一打擾,花梗就偏了,心疼極了。
他看了一眼脖子上剛剛被季彤戴上來的玉項鏈,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用力一扯,繩子上的珠子便紛紛落地,似大珠小珠落玉盤。
翟雪驚了,季彤慌了。管家、傭人們都亂作了一團。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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