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說了,走了!”他氣憤的甩甩手,繞過小艾下樓去了。
小艾又是一聲噗嗤,覺得這個助理雖然總是莽莽撞撞的,但還是有那么一點的可愛啊!
“篤篤篤”,她敲了幾下書房的門,沒開,她便自己從外面擰開門把,再端起托盤走了進去。
這一進不得了,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只見到處椅子東西都被弄得亂七八糟,就連少爺的書架,書都掉了好些在地上。
這家里是進賊了嗎?
她顫抖著看向窗戶那里,窗戶緊閉。
這就奇怪了,賊難不成是直接從門走進來的?
她為這一發現感到驚恐,急忙放下托盤,跑出來,喊道:“少爺,夫人,不好啦!”
沒有人回應她。
但她聽到了蛐蛐的叫聲,是從一間臥室傳出來的。
她于是去那間臥室外敲門。
敲了半天,還是沒人打開,于是她急匆匆地自己打開來,走了進去。
一進房間,里面的場景讓她傻眼了,只見李成彬和薛清兒兩個人都趴在地板上,看著一個小籠子在那里喊:“咬呀,咬呀!”
小張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他是被她的喊叫聲給喚來的。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小張說完,也看向了地上的兩個人,然后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若說薛清兒沒形象的趴在地上斗蛐蛐,這很好理解,可是他家少爺,那高貴的身體,竟然也跟著趴下來,那就讓人費解了。
薛清兒抬起頭,看見小張和小艾都站在那里,一臉的驚奇,便道:“你們要不要來玩,這蛐蛐挺好玩的!”
兩人同時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李成彬從地上一躍而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領口,頗有些不自在的嚴肅問道:“剛才,誰在喊我?”
小艾猛然間回過神來,道:“書房,書房那里遭賊了!”
話剛說完,李成彬就一個箭步的沖了出去,小張和薛清兒緊隨其后。
待他們趕到書房,小張一只手遮住了臉,不敢看。
剛才,只顧著去抓蛐蛐了,倒是忘記了把碰掉的東西再撿起來,放回原處。
李成彬的臉看向了小張,薛清兒同時也轉過頭來,看向了他。
“小張,你辛苦了啊!”薛清兒說完,小艾吃了一驚,難不成,這些混亂都是小張給弄的?
“東西收拾干凈,面壁一晚上!”李成彬不由分說的命令道。
于是呼,一個晚上,薛清兒和李成彬在床上酣睡,卻總能聽到隔壁傳來撲通的一聲響,小張瞌睡的倒在了地上,又急忙爬起來,對著墻站立著。
總算是熬過了一個晚上,到了早上。薛清兒打開門,想看看小張怎么樣了,便看見小艾正坐在他的身邊,用一根細細的草在逗他。
小張不時地擦了擦鼻子,被小艾的那根小草弄得阿嚏了一聲,隨即睜開血紅的眼,看向這兩個女人。
“姑奶奶們,讓我睡會兒!”小張又閉上了眼睛。
薛清兒掩嘴笑著,招呼小艾給張毯子他。小張如獲至寶的卷起毯子便往地上一躺,貌似睡的舒服了一些,打起了呼嚕。
李成彬今日還是去公司,可小張睡著,沒了司機,他正托著下巴犯愁,薛清兒立刻自告奮勇了起來:“我開車送你!”
“你?”果然,和李成彬料想的一樣,一路上,李成彬看著旁邊的車子呼嘯而過,一輛一輛的超越,他這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卻幾乎是在原地踏步,慢慢的以龜速前進著。
“可不可以加速啊,小姐!”他看了看手表問道。
“可以,盡量在踩油門了啦!”薛清兒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神情頗為緊張。
突然,李成彬一腳踩在了她的腳上,車子便突然加速起來。
薛清兒嚇得哇哇亂叫,李成彬卻在旁邊瀟灑的控制著她的方向盤,繞過一輛一輛的汽車,一路飛馳,總算是到了公司的門口。
他一腳幫著薛清兒剎住了車子。
車子停了下來,薛清兒卻忍不住,打開車門,捂著脖子,對著外面嘔吐了起來。
此刻,剛好有保安上前來幫著打開車門,被吐了一身。
“不、不好意思啊……”那個保安忍著惡心,沖著她擺了擺手:“沒、沒事……”,說著,飛似的跑走了。
因為薛清兒的身體不適,所以,李成彬決定先帶她去總裁辦公室休息一會兒,再找人送她回去。
當薛清兒跟著李成彬,來到專用電梯前時。許多在大廳里走動的員工紛紛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那個不是薛清兒嗎?她怎么又來了?”
“小聲點,沒看見總裁在那里嗎?”
幾個人交頭接耳沒一會兒,專用電梯下來了,李成彬走在前面,薛清兒跟在后面,二人一同站了進去,電梯徐徐上升。
大廳內的人仰頭望著那透明的電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薛清兒什么時候又回來做總裁助理了嗎?”盤旋在他們腦海中的疑問漸漸被各自的工作所湮沒。
到達頂層,剛走出電梯,薛清兒便忍不住向前倒去,李成彬恰好站在她的前面,轉過身,將她給抱住。
薛清兒抬起頭,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即又跑到旁邊角落的垃圾桶,扯著喉嚨吐了起來。
看她吐了好一陣子,李成彬走過去,一邊撫著她的背,一邊遞紙巾,隨即又吩咐旁邊的薩貝兒,“倒杯溫熱水來,給她漱漱口!”
薩貝兒站在那里愣了片刻,她看了一眼薛清兒,又看了一眼李成彬,發現李成彬的目光突然閃過一絲寒光,她立刻飛奔去了飲水機那邊。
雙手奉上溫熱的水,李成彬的一根手指剛剛觸碰到杯子的邊緣,便推了回去:“重倒,太熱!”
薩貝兒就這樣往返了幾次,總算是給出了合適溫度的水遞給薛清兒。
此刻的她,已經吐的虛弱極了,她沖著薩貝兒慘白的一笑,隨即拿著水漱口,接過她遞來的紙巾擦嘴后,突然發現整個人一輕。
李成彬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著總裁辦公室走去。
薩貝兒的手還握著薛清兒漱口完剩下的水,水不多,可卻被她抖得都撒了出來。
這什么情況?總裁和被辭退的薛清兒,這樣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薩貝兒的心理活動還未結束,這邊小張便道:“非禮勿視!”,說著,他背著一雙手,跟著走了進去。
剛進門,只見李成彬正用濕紙巾繼續幫薛清兒將臉擦干凈。然后,他一只手撫摸著她的頭發,以及額頭。
還好,并未發燒。
他就這樣一只手撐住下巴,望著她,她閉上眼睛,看上去自帶一種嬌弱之美。
小張躡手躡腳走了進來,可在不知走到第幾步時,突然飛過來一個籃球,嚇得他猛然一跳。
只聽到布匹撕裂的聲音。
小張的褲襠破了,露出里面光頭強的內褲來。
恰好薩貝兒走了進來,小張一轉身,她便捂住眼,尖叫了一聲:“小張,你干什么呀?”
原本是要拿一份文件給總裁簽字的,卻沒想到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小張急忙想脫一件衣服來遮蓋一下,奈何他今天睡的迷糊,只穿了一件襯衣和西褲就跑了出來。
所以,當解到第二顆扣子的時候,他猛然間頓住了。
薩貝兒羞的急忙轉身小跑著離開了辦公室。
“總裁,我……”
“下次進來,記得敲門,快去換掉!”
李成彬看向薛清兒,心里想著,他若是再呆下去,被薛清兒給看到了怎么辦?
“是。”
小張捂著下面,神色慌張的逃出了辦公室。
薩貝兒和其他助理在門口看到小張那副狼狽的顧上顧不了下的樣子,不由得一個個掩嘴偷笑。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原本做事一絲不茍的小張褲襠破了,總裁將公司辭退的人又帶了回來,還那么的溫柔照顧著。
“我看啊,薛清兒一定是爬上總裁的床了,剛才,她可嘔了好一陣子呢!”一個助理說道。
薩貝兒嘴角擠出一個淡笑來:“各人自有福分,不要隨便議論別人!”
“貝兒,你還真是變了,往常對于這樣的八卦,你可是最熱心的!”那助理不服氣道。
薩貝兒卻笑笑。跟著總裁這么多年,總裁什么心思,她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薛清兒就是他的心頭肉。
即便離職了,那也是塊香餑餑,不像她們,無論打扮的多么妖艷,那都是難以入總裁眼的局外人。
薛清兒醒來,她扶著額頭,覺得胸口的嘔吐狀態好多了,只不過,還有些沒胃口的感覺。
“你還好嗎?”李成彬從桌子后面走了過來,蹲了下來,看著她。
“嗯,還好。”薛清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們還在總裁辦公室里面。
天色已經很黑了,“你怎么還沒下班?”,她不由得好奇問道。
“等你……”兩個字,不是多么強烈的語氣,卻讓薛清兒的心顫動了一下。
她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卻感覺身后突然多了一道溫熱的倚靠。
是他的臂膀,他摟她入懷,坐在她的旁邊,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
良久,一道光射了進來,薛清兒被嚇了一大跳,卻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頭戴一個絲襪狀頭套的男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薛清兒想喊,卻被李成彬給捂住了嘴。
“先看看……”他附在薛清兒的耳邊說道,隨即帶著她一起,躲在了原先為薛清兒做的那一道簾子后面。
那人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看有沒有人,當發現辦公室里空蕩蕩的時候,他便快速的來到李成彬坐的位置,拿出一個優盤來,插入電腦的主機上面。
薛清兒張大了嘴巴,卻在李成彬的眼神示意下,沒有發出聲音。
那人似乎在下載什么大件的東西,一邊敲擊著桌面,一邊不耐煩的等待著。
這期間,他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是那種鬧鈴似的響聲,嚇得他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手里還握著一個鼠標做掩護。
當發現是自己的手機時,他立刻摁了接聽鍵:“有什么話,快說,我這不方便聽電話!”
他沖著電話里面喊。
里面的人好像聲音很粗,只聽到嗡嗡的響聲,他便沖著電話罵了一句:“媽媽的,老子有的是本事!”
電話被他摁斷了,扔在了一邊。
這個時候,貌似電腦上面下載好了,他匆匆的伸手去拔優盤,卻發現,剛才插入的地方,竟然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摸到。
他奇怪的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主機的機箱,還是一無所獲。
一邊撓著頭,一邊站起身的時候,他不自禁的問了一句:“媽媽的,我的優盤去哪兒了?”
“給你!”一個聲音說道。
“謝謝!”當看到自己的優盤躺在一個手掌心上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道了謝就要去拿。
可手剛觸碰到那掌心位置,就被一個旋轉,扭了起來。
他整個人,手被扭到了背后:“骨折了,骨折了……”他吐著舌頭,大喊出聲。
頭套被摘了下來,薛清兒和李成彬對看了一眼,發現并不認識。
“你是誰派過來的?”李成彬低沉著嗓音問道,他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好在今日他在辦公室,否則若被這個賊人盜取了他電腦里的東西,豈不是麻煩?
男人頓時裝聾作啞,使勁兒的搖頭。
李成彬見他不老實,一腳將其踹倒在地,然后摁下旁邊座機上的一個鍵,一群保安便沖了進來。
薛清兒一覺醒來,發現辦公室里還亮著燈,她緊了緊身上的毛毯,睡沙發頗有些脖子疼。
她轉了轉脖子,目光看向那個跪在地上之人,旁邊的保安看著他。
只見他也昏昏欲睡,李成彬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繼續審問他。
“你是誰派來的?”李成彬繼續斂色問道。
那人打了個哈欠,道:“不知道!”
旁邊的保安隊長一腳踹了過去:“不知道你妹啊!誰派你過來的,你能不知道?”
“我自己過來的!”
“你自己過來的,能把這棟樓摸的這么清楚?”保安隊長接著發問。
那人使勁兒的點頭,保安隊長又是一腳。
許是看累了,李成彬揮揮手:“帶到你的保安室去審吧,我要休息了!”
“是,總裁!”一行人,押著那個黑衣人,匆匆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李成彬慢慢朝薛清兒走了過來。
薛清兒趕緊閉上了眼睛。
走到她的面前,他又覺得自己有點臟,便徑直走向了辦公室的洗手間。
往臉上潑了幾次水之后,他用毛巾將整個臉擦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里布滿了紅紅的血絲。
他站起身,走過去,在薛清兒的臉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接著走到自己的總裁座椅那里,放倒椅子,躺著睡了下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很快便完成了。
薛清兒凝視著他疲憊的樣子,頗感心疼。
管理一個公司也不容易啊!
這么想著,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因為那個賊一直不肯說出是誰指派他來的,最后不得已,李成彬還是讓警察將他給帶走了。
他叫來小張,將薛清兒給護送回家。
薛清兒提出去老宅看看爺爺。
爺爺出院了,正在院子里做著運動,薛清兒慢慢走了過去,微笑著看他伸伸腿,彎彎腰。
“清兒來啦?快來坐!”爺爺吩咐王嬸送些點心過來。不一會兒,薛清兒旁邊的桌上便擺滿了吃的。
她眼里似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著光芒,李成彬的爺爺,對她簡直太好了。
他不介意因為自己讓他進了醫院,對她一如既往的好。
想著想著,她便笑著對李國為道:“爺爺,我去樓上幫您拿一幅畫,您一定會喜歡的。”
“噢,是嗎?”李國為看上去很高興,他就喜歡畫,尤其是薛清兒贈送的。
薛清兒來到樓上,李成彬慣用的書房里,鎖上門,然后拉上了窗簾,燈開著,取出各色顏料及畫紙,開始畫畫。
她腦海中浮現出那日看到的樣子,下筆如有神。
奔走在院子里,薛清兒到處尋找著爺爺。
可是,喊了好多聲,都沒人回應。
她慌了,感覺又像上次一樣,情況有些緊急。
她拉住經過的一名女傭道:“爺爺去哪兒了?”
女傭許是被薛清兒的神色給嚇住了,搖了搖頭。
“剛剛有人叫我們去領工資,說是提前支付,我們就去了!”女傭說完,便快步的向前走去。
薛清兒趕緊又在廚房找到了王嬸,她問她:“爺爺去哪兒了?”
王嬸搖了搖頭:“剛才老太爺讓我去下點面條給你吃,我就過來廚房了,這期間都沒出去過!”
這可就怪了,這個時候鐘叔經過,薛清兒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你知道爺爺去哪兒了嗎?”
同樣的問題,對不同的人。
鐘叔搖搖頭,看了眼院子:“剛才不還在院子里嗎?”
他和薛清兒一起來到院子里,當發現老爺子不見了時,他嚇得立刻去找翟雪和簡安歌他們。
一屋子人前面、后面的到處尋找,都沒找到李國為的下落。
薛清兒拿起電話,顫抖著一只手,撥打李成彬的電話。
此刻的他正在會議室開著會,他嚴厲的批評了銷售部的琳達,說她的銷售業績下滑嚴重,需要加強。琳達被他的嚴厲批評弄得差點哭了,可當他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手機卻亮了。
來電顯示上面是青青的昵稱,他拿起手機,對著里面喂了一聲。
里面傳來薛清兒的啜泣聲,李成彬的心顫了一下,開口溫和地問道:“怎么了?”
會議室的人看著他們的總裁,一個個神情嚴肅,看上去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給總裁打電話,他竟然神情如此的慌張,語氣又出奇的溫柔。
琳達原本對于總裁的嚴厲批評還忍不住要哭,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他溫柔的對另外一個電話里的人說話,反倒是讓她好奇起來。
她打量著總裁,幾次想看清他手機上的來電究竟是誰的,卻在李成彬掛斷的那一刻徹底斷了念想。
“你們接著開會!”丟下這句話,李成彬丟下一眾公司的高層,在一片驚訝的目光中匆匆離開了會議室。
小張上前兩步跟在他的后面。
由小張駕車來到老宅,李成彬看到,空空的草地上,薛清兒正穿著單薄的蹲在那里哭泣。
他走了過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會找到的!”
這么說完,他便在薛清兒的腳邊發現了一個卷起來的畫紙。
慢慢展開來,竟然是他爺爺的笑臉,明媚陽光,和他的照片一模一樣。
他不禁佩服的看了薛清兒一眼,他的妻子,果然是個才女。
這幅圖若是讓爺爺看見了,不知會高興成什么樣呢?
可是,爺爺去哪兒了?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剛才路上他就聯系了當地的警署,加派了人員去往老宅附近進行搜尋。
一個大活人,白日的不見了,這讓老宅又一次籠罩上一層陰云。
“成彬,你可算回來了,你爺爺不見了,你知道嗎?快點派人去找啊!”翟雪說道。
“嗯,已經讓人去找了,警方和我們的人,現在都在全城搜索著他。”李成彬說完,又看了眼梨花帶雨的薛清兒,直接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翟雪看了,一陣無語。
都什么時候了,還親親我我的。
她瞪眼看向薛清兒。
李國為醒了過來,他只覺得肩膀一陣酸疼,坐在院子里的時候,好像有根針突然扎進了肉里,接著他就沒意識了。
“李國為,你做了那么多的壞事,想不想現在就回到地府,享受享受?”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李國為睜開一雙老眼,吃驚的望著前方。
只見他手腳都被綁著,坐在一張椅子上,旁邊的水龍頭正滴著水,這里陰暗潮濕,只在一個窗洞那里看到一絲的光亮。
他這是被歹徒看上了帶過來了嗎?
李國為覺得,自己也真是夠倒霉的,一個糟老頭,不是被人下藥,就是被人綁架,這次老宅之行,都沒好事。
“你綁我這個老頭有何用?我老了,不值錢了,公司都交給年輕人去管了!”
對方壞笑了幾聲,“你沒用,你沒用怎么會整天住豪宅,享受人生呢?你的用處大了去了,我們要抓的就是你!”對方的聲音似從那個話筒里傳了出來,稍稍有些奇怪,因為聽起來不男不女的樣子。
“那也是我多年做生意辛苦所得,于你何干?”
“哈哈哈……”對方笑了起來,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走到李國為的旁邊,給他的手松了綁:“在這上面簽個字,蓋個手印,你就可以回去了!”
李國為剛想仔細看看內容,來人便毫不猶豫的抓住他的手,先摁一下印泥,再摁向那張合同。
他用嘴將一支筆的蓋子給咬了出來,然后看著李國為道:“給我簽名!”
李國為將頭撇向一邊,一副誓死不簽的架勢。
“喲呵,你這老頭,還真有點意思,看來,不受點刑,你是不會照著做咯!”
男人說著,一拳頭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面。
李國為已經是衰老的年紀,自然吃不住他的這一拳,立刻鼓著嘴,臉漲得通紅,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還挺嘴硬的!”男人從旁邊一個炭盆上取出一根長長的燒紅的烙鐵,他吹去了烙鐵上的輕煙:“知道這是什么嗎?想不想嘗試一下,不想就給老子乖乖簽字,省得你這身老皮肉給我燙的不成樣子!”
李國為閉著眼睛,不去看他手上拿著的東西。
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捏住李國為的下巴,他用力捏,然后舉起烙鐵:“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給廢了……”
那紅紅的烙鐵冒著輕煙,只覺一股熱氣向李國為襲來,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劇烈的響動,鐵皮做的門被一腳給踹倒了。
李成彬踩在鐵皮門上,看向了里面,當發現那男人手中的玩意時,他皺了皺眉,凌厲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一個飛腿,將那男人踢倒在了地上。
烙鐵飛了起來,又落下,剛好印在了男人自己的胳臂上,疼得他一個勁兒的在地上翻滾,叫嚷著。
李成彬卻睬也不睬他一眼,直接去抽他手心里那張蓋了李國為手印的紙來。
剛看到一個紅紅的手印,那張紙就被男人給扔進了炭盆里,紙遇火,劇烈的燃燒了起來。
李成彬眼眸暗了暗,看了眼這個自食其果,又被警察給擒住的男人,搖了搖頭。
這狗腿子也算是忠心耿耿了,這種時候,還不忘毀了手中的東西,防止牽連他人。
他拍拍手,站起身,便聽到薛清兒靠在老爺子的旁邊,一陣噓寒問暖:“爺爺,您還好嗎?爺爺,您受苦了!爺爺,都怪清兒,清兒若是不去樓上,你也就不會……”
李國為果然不愧是經歷過風雨的人,只見他對著薛清兒笑笑,然后撫摸了一下薛清兒的頭發:“爺爺那么疼你,會沒事的,爺爺知道,你會來救我呀!”
薛清兒破涕為笑,覺得李國為就把她當做一個小孩來疼,雖然不是親生的爺爺,可他對她就像親生的一樣好。
淚水不自禁的流的更多了,她抽泣著攙扶老人走出這個魔窟,上了汽車。
禍不單行的李國為在醫院簡單的上了一點藥,就回到老宅休息了。
李國為拉著薛清兒描述起方才的場景來。
“他就那樣,捏著我的下巴,看這里,我的下巴都被他那個人給捏出了一道印子,是個狠厲的主兒啊!只不過,我李國為什么風浪沒有見過,我就是不從,不給他簽字,他就把那燒紅的烙鐵放在我的嘴巴前面,那熱氣啊,一陣一陣的,我還是不按他的來做,結果,你猜怎么著?”
薛清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瞪大了眼,驚恐的望著李國為問道:“后面怎么了,爺爺?”
“然后,你的老公就闖進來了啊!他一腳把那個人給踹飛了,烙鐵反而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老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薛清兒看了一眼李成彬,李成彬嘴角彎了彎。他很滿意爺爺說的“你的老公”這幾個字。
“計劃又失敗了!”吳浩心疼死了,身邊又少了兩個兄弟,這兩個兄弟可都是與自己出生入死的。
“我看,你的這些兄弟都是沒頭腦的,要不怎么屢次被抓,不是傻,就是傻缺!”季彤將一顆葡萄剝了皮,送入嘴里,看上去神態悠閑。
吳浩紅著眼,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季彤沒注意到吳浩的表情,只是自顧自的吃著葡萄,重復的說了句:“傻缺!”
“砰”的一聲響,她被嚇得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你做什么?”只看見墻上被吳浩給打了個淺淺的窟窿,吳浩的手指在淌血。
吳浩回過頭來,嚇了季彤一跳,那雙眼睛,已經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加上那條刀疤,儼然變得和地獄里的魔鬼一樣了。
“就知道拿女人出氣,你有什么本身?”季彤不屑地嘲笑他道。
吳浩再一掌,將旁邊的一張木椅子給劈開來,椅子分成兩半,朝兩邊倒去。
季彤:“……”
簡安歌這幾日為了躲著不看到薛清兒和李成彬出雙入對,經常往萬欣那里跑。
萬欣還以為他的心漸漸朝自己靠攏了,開心的整日合不攏嘴。
在出租屋里,她抱著簡安歌,仰著頭,看他:“待我長發及腰,你娶我可好?”
她的臉上是天真純潔的笑容。
簡安歌一只手輕輕撫摸了上去,隨即又像是觸電一般的將她圈住自己的雙手給解開來,眼神看向別處:“萬欣,我有跟你說過,我是個慢熱的,這個,目前還是不要再談論了,好嗎?”
萬欣站在那里,頗有些一腔熱情被熄滅的感覺。她隨即很快調整了一下狀態,笑著道:“好啊,那就等你何時準備好了,我們何時就談談這個!”萬欣低著頭,伸出兩個食指來,輕輕地碰觸著。
簡安歌轉身去了廚房:“我幫你做午餐!”他從門后取下一個卡通的圍裙,系在腰間。
萬欣簡直高興的不要不要的,一個勁兒的點頭:“好。”
簡安歌竟然主動要下廚,這是讓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幾日,她做飯,做得都有點疲憊了,難得悠閑。
她先是來到陽臺澆澆花,然后對著外面深呼了一口氣,心里念著:“簡安歌,萬欣,萬欣,簡安歌……”然后便一個人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