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楊明輝不看芙子墨,捏起第二個酒杯不屑的對顏薄云做了個挑釁的神色,一飲而盡看著皇上,“如此低俗之宴,不參加也罷,臣告辭”
說罷起身離席。
芙子墨出了一身冷汗,又來個放肆的
低俗,他說誰低俗?不由的看向正和美人親親我我的大猴子,這人,皮真是相當的厚,的確低俗
“輝兒,不得無禮”太后急忙拉住楊明輝,對皇上說道皇上,哀家也覺得日日看這些歌舞有些膩乏,不如讓之琳給大家彈一曲助興如何?”
“如此甚好快傳之琳表妹”的不是皇上,而是慶王爺。
芙子墨實在忍不住看向皇上,初見還覺得有些威儀,此刻看來越發覺得這皇上沒有身份沒氣勢了,難怪連慶王爺這樣的二路貨色也想反了他取而代之
原來薛之琳早已等在臺下,聽傳召,立刻懷抱玉琴翩翩而上。
芙子墨腹誹,是不是所有的才女而且是會彈琴的才女都酷愛一襲白衣?
薛之琳氣質芳華,嬌顏勝雪,衣袂翩飛盈盈跪坐與一尾蕉葉玉琴前,纖白的十指輕撫琴弦,錚錚流水之音緩緩而來,眾人頓時神色靜謐下來,就連懷抱美人的某只猴子也忍不住正了顏色,閉目靜聽。
夕陽余暉盡,皎月漸升空,亭里早已彩燈高懸,燈影綽綽,靜謐的星空下,奢華的涼亭,微風襲襲,一襲白衣勝雪不染纖塵的女子,素腕輕揚,琴音流轉,水云悠悠,深思幽眇……
竟是比負月又高出了幾分
一曲畢,太后率先鼓起了掌,喜愛的看著薛之琳,“輝兒,之琳這一曲彈的如何?”
楊明輝凝眸細看了薛之琳兩眼,輕輕點頭,“表妹這首瀟湘水云彈的出神入化,讓人忍不住寄情水云之間,一蓑江表,扁舟五湖四海之志”
正在整理玉琴的薛之琳不由的手下微頓,看了看楊明輝,落落大方的輕笑道表哥此言讓之琳驚恐,之琳雖幸感表哥這樣的知己,卻是實不該以此曲誤了表哥的錦繡前程”
都已經是皇子,馬上就要封王爺了,還想要怎樣的前程?再前程下去,豈不是要做皇上了
芙子墨不安的看向薛之琳,她這是意思,鼓勵大哥做皇上嗎?
果然,皇上臉色一變,面色沉了下來,“之琳年紀也不小了,一直陪在母后身邊,多年來替朕盡孝,朕甚感欣慰與感激,擇日搬進宮中,與皇后作伴吧”
啥?這是要納薛之琳了?皇上大人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這下輪到太后臉色大變了,“皇上,之琳的事哀家自有考慮”
“母后,你答應之琳給我做正妃的”慶王爺大叫。
這就開始撕破臉爭開了?
也是,薛之琳本身不光是大燕的第一才女,她的身后更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勢力,她爹是太傅,二叔是領侍衛內大臣,掌握了整個內宮安危命脈,可是反向想也扼住了皇上的咽喉,三叔是兵部侍郎,三嬸的娘家爹是兵部尚書,還有這些年在太后的授意下培植的整個薛家暗勢力……皇上能夠在慘烈的政變中順利登基,當初就是薛家鼎力扶持……只是如今天下太平了,和平時期的矛盾出現了,曾經的互惠互利也變成了一種可怕的制約,可是,太后的心思真的好怪,皇上也是她親生,為就是強烈的感覺他們母子的關系有一種無形的緊繃和疏離,倒是太后對大哥,竟是顯而易見的疼愛
芙子墨忍不住看了看太后一臉的鍋灰色,再看看拍案而起的慶王爺,這一刻她竟有些同情這個暴虐的王爺,因為今天,只有他們兩個是個尷尬的存在
而慶王爺,如果真的不是太后所生,這個被太后刻意寵溺長大的孩子,昨天還是皇子龍孫天之驕子,眨眼,就成了一個與皇宮沒有任何聯系的路人甲,這種巨變放在誰身上都不能接受吧
可是慶王爺此刻能如此囂張,顯然不是因為他夠蠢,恰恰是因為他本性張狂,而且身后也卻有勢力
不然,皇上不會一臉的菜色,如此忌憚
可是,芙子墨看向一旁的猴子,不由的大跌眼鏡,她已經不是該氣怒還是該心驚了
天子腳下,隱隱的有鼾聲傳來,酣然大睡,慵懶肆意,毫無忌憚只是那個生香的大美人不知時候不見了
這一刻,芙子墨深深的為皇上大人感到可悲
“之琳,你想的?”皇后的話打斷了芙子墨的跑神。
薛之琳往楊明輝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對著皇上施禮輕笑,“之琳謝皇上圣恩,但是皇上可別忘了,你我兒時曾有戲言,如果皇上表哥有一天貴為九五,就要滿足之琳一個心愿,雖是戲言,但皇上圣口一言九鼎”
皇上的臉更黑了,他看了看身旁的皇后,皇后瞥了眼一直低調的霍雅珍,霍雅珍嬌笑了一聲,“皇上,你們兄妹青梅竹馬的話就留著私下悄悄說吧,省的臣妾心里酸酸的冒怪味兒亭里還有好些美人兒呢,哪能只讓之琳妹妹一人出了風頭,寶琳、顏也都是風采照人,腹含錦繡珠璣,皇上,讓她們都露一手吧,臣妾也技癢難耐了呢對了,閔侯的三妹也來了吧,不見這個美人上來?”
四兩撥千斤,嬌俏的話兒立刻緩和了僵冷的氣氛,芙子墨往亭下一看,果然,一身端莊打扮的聽北由一個宮女帶了上來。
聽北果然成熟穩重了不少,和芙子墨互看了一眼,忍住沒有激動失聲,想來是閔紀元和皇后對她突擊補習了
根據霍雅珍的提議,幾人輪番表演,她率先跳了曲異常撩人的風情辣舞,看的皇上眼眸晶亮,估計今夜肯定要寵幸她了,這肯定是她的預謀。
之后薛寶琳也彈了一曲,雖然沒有薛之琳的琴韻,但也是十分難得了
芙子墨為聽北捏了一把汗,因為聽北除了一身武功啥也不會。
果然,聽北一個蜻蜓點水躍下青湖,腳踏青蓮幾個縱身,眨眼間水面凌波,幾個來回暢游了一番湖面,再回亭內臉不紅氣不喘。
皇上大呼精彩直說稍后重賞,皇后娘娘也點頭贊許
輪到芙子墨了,大家都轉臉看她
重生為官家,爹娘雖然對她頗為寬容,但是琴棋書畫上卻沒有對她放松,雖然比不得薛之琳的專有所長,但是憑著記憶里那些經典的名曲,也足以震驚他們全場,可是,今晚,她不打算跟薛之琳爭高下。
十來雙眼睛盯著她,聽北大大的眼睛直眨巴,又指了指薛之琳的琴,意思是讓她彈琴。
芙子墨想告罪辭演,可是慶王爺打定了主意要拆她的臺,啜了口酒,幽幽而言,“皇上,母后,你們有所不知,這個一品,看著也就是姿色一般很不出彩,可是”
他話音一轉,睨了眼芙子墨,“你們絕對想不出她是個慧中懷璧的女子,本王就差點被她騙了,若不是當日在七音閣一番威嚇,本王還真不知她深諳音律和畫藝,就連咱燕京的丹青高手竹少景文昔都敗在她的手下一品,你說是不是?”說著,濃眉大眼對她勾了勾,一副姿態。
芙子墨氣涌,咬唇微瞪這個滿嘴放炮的混賬,她不過嘴上說了竹子可以由上而下畫,時候打敗了景文昔,這個慶王爺分明是在以整她為樂
“哦顏竟然有這般才情,哀家和皇上倒要好好的開開眼界,作畫實在耗,天色也晚,就給我們來一曲吧,讓哀家和皇上飽飽耳福”太后說著示意薛之琳將琴重新擺上。
芙子墨下跪推辭,“凜太后,妾身多日未彈,手實在生疏,恐有辱圣聽”
慶王爺又放了一炮,“無妨,本就是聚眾小樂,一品盡管隨意,若是皇上聽的高興了,本王做主,讓皇上重賞”
皇上騎虎難下,憋出一句,“好”
芙子墨對這個天子徹底失望透頂軟包柿子,誰想捏都行,難怪太后、慶王爺這般德行,就連猴子……
再看向猴子,芙子墨氣的渾身血涌,這家伙睡的更安逸了,整個人斜倚在幾上,兩條長腿一伸一彎,呈金雞獨立式,睡的那叫一個香,皇上太后面前,就跟自家后院般。
可是,大伙兒竟是毫不在意,就連一旁的閔侯也是目不斜視,正襟危坐,絲毫不受這只爛醉如泥的猴子影響
今晚的人,真的好怪異
聽北實在關心,見芙子墨發怔,以為她真的怕手生惹惱了皇上,不由的輕聲說道別擔心,你的塤吹的那么好,皇上聽了準高興”
“塤”耳朵尖的慶王爺立刻叫了氣來,“好好好,閔都保你了,可要好好吹,你可不能丟了顏大將軍的面子,再連累了閔三”
芙子墨很想上去給他個大嘴巴,撕了他
一直不語的楊明輝忽然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從懷里摸出個,也不看她,直接扔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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