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年

第377章 酸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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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項議題說的是錢彩鳳那布廠之事。奉承得暈暈乎乎,想想確實也有道理,便改了主意,“那就定好,工錢一月五兩銀子,得按時發放。”

“五兩銀子?”感謝徐荔香,看唐竟熠不順眼的她,頓時鄙夷的嘟囔起來。“這一年可就是六十兩了,只怕二弟做這場買賣還不如你賺錢呢!我們從前在榮陽國公府里三太太的手下做事,人家那樣的大的綢緞莊。也不過開出一兩銀子的月錢。這啥也沒有,就好意思開五兩,怎么不去打劫?那還來得快些!”

錢家人這回有志同心的全都沒插嘴,只等徐荔香說痛快了才由錢文佑開了口,“五兩實在太多了些,這九原也不比榮陽花銷大,每月就先訂個五百文,干得好再加就是。”

唐竟熠不高興了,“才五百文,不做也罷!”

錢彩鳳卻低低勸道。“雖只有五百文,但總歸酒可以打上幾壺,肉也可以稱上好幾斤了。家里現在完全沒有收入,馬上還得租房,這花用可大得很,能有些進益總是好的。怎么說。也比我繡鞋墊掙得多?”

唐竟熠想想也是,可要他答應下來又覺得太失顏面,于是只道,“那我不管了,總是你們自家兄妹之間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行了。錢彩鳳和家里人偷偷交換一個喜悅的眼神,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來了。剩下來的事情就是等到兩三個月后收到布匹,開始售賣了。

不過眼下就得預備好廠地,找好印染師傅,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條,就是看清楚在本地什么產品會有銷路。[]

錢揚威眼下還不知道這買賣實際上是二妹的,只給錢揚名提建議,“你要租房,這又是一筆開銷,反正量不大,不如找個現成的染布坊,讓人家加工便罷。人家做慣了這生意,器具師傅都是現成的,就不必你另外費心置辦了,你就專心把東西賣掉就是。”

錢彩鳳在一旁聽到,覺得有道理,忍不住探討起來,“大哥說得雖有道理,可別人的師傅哪有自己請的貼心?萬一他起了異心,把我印的花色模子偷傳出去怎么辦?”

我揚威卻笑,“這個簡單啊,你要是相中什么鋪子,就讓那老板在你的生意里頭入點股,你賺得多了就分他一些,保證他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干。我看鄧家有許多生意就是這么來的,他們家有錢有勢,許多人都巴不得往他家生意里投錢,你們這生意雖小,但如此一來,你算算豈不是可以省下好些力氣?等到你生意做大了,再考慮添置自己的染布坊,那時不也從容些?說句不好聽的,萬一這不小心砸手里了,你不也少賠點?”

錢彩鳳本是聰明之人,聽哥哥這么一說,頓時就明白了。錢靈犀也在一旁提出個建議,“聽說馬上就在開市通商了,那些北燕是馬上民族,于針線上定要差些。姐姐除了找染布坊,不如再找些針線鋪,到時做些成衣出來售賣,說不定比布匹更受歡迎呢。”

錢彩鳳連連點頭,只覺思路大開。錢揚威倒是詫異了,“怎么二弟做生意,你這么上心?”

在外面不方便明說,錢彩鳳只俏皮一笑,“他賺了錢,我不也有分紅么?怎能不盡心盡力?”

錢揚名聽著連連道起了慚愧,“看樣子我要學的東西還真多,從前只以為讀書是天底下頂難的事情,沒想到做生意遠比書上說得復雜多了。”

錢揚威拍拍兄弟肩膀,“你書讀得多,將來學這些會更快的。從前鄧家世子就跟我說,讓我有空多讀幾本書。書到用時方恨少,真不是錯的。”

錢靈犀冷不丁聽到鄧恒名字,心頭卻是跳了一跳,也不知他在家里可好。還有他在九原的生意,自己也該抽空去看看了。

把大哥讓到一邊,悄悄打聽些打柴溝鄉親們的事情,可錢揚威知道的也不多,“他們來送了瓜果,進糖廠打了陣子零工,這一開春就都去種地了。都不在這邊,具體哪兒我還真不曉得。”

那錢靈犀也沒法子了,只好等鄧恒的人來找自己,否則貿貿然找上門去,她還怕一個不小心壞了他的事。

既然正事已畢,一家人又在九原觀光了一時,日到正午時唐竟熠鬧著非要錢揚威請客,到九原最好的酒樓大吃了一頓才肯回家。

初來乍到的,錢揚威本就想著給全家人接個風,倒也無所謂。只是這頓飯吃得徐荔香心痛不已,要不是想著剛跟錢靈犀達成的買賣,早發作起來了。不過卻對錢彩鳳這個夫婿觀感極差,背地里把唐竟熠說得一文不值。

錢靈犀現在就缺個推波助瀾之人,除非說得太過分,她才略勸幾句,其余就任徐荔香碎碎念去。

酒足飯飽的回了家,卻見唐竟燁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唐父等不及,在家呆著也無聊,便跟小兒子出去看了一回,卻十分不滿,嫌那房子又小又舊。

可唐竟燁很是無奈,九原并不屬于商貿繁華之地,肯放出來出租的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好房子,看了好幾家,這一家雖然小點,但獨門獨院,當真非常實用。之前嫂子還跟他交待過,不能太貴,條件一般般能住就行,唐竟燁是個正理,可唐父錢不肯出分文,卻偏偏挑三揀四,實在難纏。

不過錢彩鳳一回來,局面就不一樣了,趁著唐竟熠喝多了,有些暈乎,鼓動著他一起又去看房了,到了那兒錢彩鳳對租金和大小都很滿意,當即就哄著唐竟熠點了頭,作主交了訂金。回來唐父縱不愿意,可唐竟熠不肯失了面子,就勸老爹說先搬出去,等到自己有了差事再換好的。如此一說,唐父勉強應了,任由錢彩鳳指揮著家里的幾個丫鬟和小兒子過去打掃了。

不過他眼見有空,又催促起唐竟熠去錢靈犀面前獻殷勤。唐竟熠趁著酒興,提詩一首,借口要談自己的差使,打算親自贈與錢靈犀。只可惜錢靈犀今兒逛累了,回家之后就深閉閨門,完全不與他照面。唐竟熠正覺掃興,忽見有位斯斯文文的年輕官員上門來拜訪了。

雖然已經脫了官袍,換了便服,但腳底的官靴和隨身的氣派卻是不一般的。

下人見著他都很熱情的打招呼,“小房大人來了,快請屋里坐!”

錢文佑在房里瞧見,樂呵呵就迎了出來,“哎呀,這不是房哥兒嗎?快進來,讓叔好好看看你。嗯,長高了,人也壯實了,怎么不穿官服來?也讓叔看看你的威風嘛!”

叫房亮的年輕人笑著謙遜,“不過是小小芝麻官,怎敢在叔面前顯擺?要是給爹娘知道,可要打我板子了。聽說叔嬸來了,本來一早就該過來請安,可衙門里的事多,實在走不開,故此才直到此刻,還請不要怪罪。”

“正事要緊,跟我們還客氣什么?”林氏也笑臉出來了。

而那個剛說累了,不見自己的錢靈犀也從屋里出來,瞧她還似洗了把臉,重新施了些脂粉,雖然作家常裝束,卻也另有一種小家碧玉之美。這是為了這個小白臉么?

唐竟熠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好似自己看中的東西卻給別人占去一般,那一股難受勁兒,就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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