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醫女

第七章:不詳之人

因為柳氏的暈過去,威昌候的癱坐在地,使威昌候府里一片混亂,下人們都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侯爺和夫人都倒下了?

大夫給柳氏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才提著藥箱出了內室,容嬤嬤也跟著出來。

古天坐在外室,面色依舊蒼白,人感覺一下子憔悴了好多,仿佛老了好幾歲,兒子遇難的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晴天霹靂,打擊太大了。

古天見大夫出來,扶著桌邊站起來,急問:“大夫,內人怎么樣了?”

大夫微微沉思了一下:“啟稟侯爺,夫人是因為情緒悲喜交加才導致暈了過去,我這就開個方子,夫人過會兒就會醒來。”

“噢,大夫請……”威昌候有些不明白大夫的話,柳氏的喜從何來?難道是剛開始以為消息是喜事,才高興?后來聽到是塵兒遇難的消息,才傷心過度昏了過去?

容嬤嬤聽了氣的牙癢癢,什么叫悲喜交加?暗罵大夫真是個庸醫,她沒想到夫人會真的暈了過去。

“侯爺不敢當,”大夫立即回禮,快速開了個方子

“容嬤嬤送送大夫,我去看看夫人,”古天說完不等容嬤嬤回復,便抬腳走踏進內室。

“請吧!”容嬤嬤接過藥方子,語氣明顯敷衍,一副高傲自大看不起人的樣子。

要不是因為小院里的那個賤人生產,夫人和她才不會把府里的大夫用借口支走,不然這些江湖郎中怎么配給夫人瞧病。

這個大夫正是上次王伯給顏雪請的那個,被堵在候府外的那個大夫。

此刻見容嬤嬤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不由得的來氣:“貴府都是這么對待醫者的嗎!區區一個下人都如此放肆?”

容嬤嬤聽了面色有些冷,府里除了幾個有勢的主子外,那個人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一個破江湖郎中也敢教訓她?

“放不放肆還輪不到你個庸醫來教訓我,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說完撕了手中的藥方,沒敢扔地上,怕威昌侯出來看見,便捏在手中。

“你…真是不可理喻,”大夫氣極,說完奪門而出,今天有人來請他時,他一聽是威昌候府就不想來,出于醫德才跟著過來,沒想到又鬧這么一出?真是倒霉到極點了,這破候府下次八抬大轎抬他,他都不會再來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別因為一時口舌之快,而把自己搭進去,在權勢面前,不低頭就得送命!

容嬤嬤看著大夫離去,冷哼一聲,扔了手中的紙渣,叫來一個小丫鬟吩咐:“把夫人一直喝的安神湯熬碗送過來。”

容嬤嬤倒了杯水進來,柳氏才悠悠轉醒,容嬤嬤趕緊走過去扶起柳氏,把水遞給柳氏。

柳氏喝了幾口水,反應過來,撲在古天身上痛哭:“老爺,我這是在做夢吧!塵兒他沒事對吧?”

古天動了動嘴,什么也沒說,抱著柳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柳氏躺在古天懷里,眼里閃過一抹復雜,嘴里喊著:“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夫人,您要保重身體,世子爺他……”容嬤嬤猶豫了一下開口。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柳氏從古天懷里出來,瘋狂的喊道。

“夫人,你冷靜下,別忘了,你還有小少爺呀!”容嬤嬤過去抓住柳氏,不讓她打自己。

古天在聽到“小少爺”時,眼中一亮,心中一喜,抓起柳氏的手,激動的說:“對呀夫人,塵兒他還給我們留下了一個血脈,我們這就去瞧瞧。”

柳氏聽了也顧不得哭了,心里微微一慌,看了一眼容嬤嬤,拉住古天:“老爺,我不去,就是那孩子克死了塵哥兒,沒有他塵哥兒就不會死。”

古天聽了柳氏的話,看著柳氏眼色凌厲,冷聲呵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真是無知的婦人。”

柳氏被古天神色有些嚇住,生怕反應過激露出馬腳,被古天發現什么,只好底下頭嗚嗚的哭著。

“侯爺,老奴有些話要說,是關于候府的,不知當講不當講?”容嬤嬤跪著向古天說道,神色堅決。

古天見容嬤嬤一副要死的樣子,不由的更氣了,危險的瞇起眼睛:“你這賤奴,要是說不出讓人信服的話來,我就讓人割了你的舌頭!”

容嬤嬤聽了身子抖了抖,看了一下柳氏,沖著古天磕了幾下頭:“是,侯爺。”

古天冷聲呵道:“快說,”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得下水來

“老奴前幾日陪夫人去金山寺上香,求佛主保佑世子爺平安歸來!求的一簽文,讓方丈大師解簽,豈料了緣大師卻說…卻說……”

“卻說什么?”古天急問,誰不知金山寺的了緣大師解的簽文極準。

“他說我們候府里有個人與候府相克,如果此人繼續待在府里,待孩子出生時,必定會給候府帶來災難,甚至還會有滅頂之災。”柳氏抬起對古天說道。

古天被柳氏說的呆坐在床上,一時難以相信。

“夫人開始也是不相信的,把了緣大師的話并未放在心上就下了山,可誰知小少爺剛出生,世子爺就真的遇難了!”容嬤嬤繼續說道,邊說邊用手抹眼淚。

柳氏見古天神色有些松動,悄悄的向容嬤嬤使眼色。

容嬤嬤會意,立即又說:“侯爺,少夫人的父親在少夫人八歲時進京趕考,誰知遇上瘟疫,還沒到京城就死了,少夫人的娘得知消息后,懷著身孕臨產,一尸兩命,據說肚子里還是個男胎,村里的人都說說少夫人是個不詳的人,克死父親,母親和她未出世的弟弟,所以把她趕離了村子,少夫人才在乞討的路上碰見了老將軍,老將軍認出了她脖子上信物,得知是好友的孫女,這才收留了她在候府!”

“老爺,你難道忘了,爹就是在塵兒成婚后的第二日沒的,塵哥兒也是那日向皇上請的旨,起兵攻打北啨國的!”柳氏狠狠的向古天添了一把火。

“難道真的是那女子與候府犯克嗎?”可見古天已經相信了一大半。

“侯爺,了緣大師說候府會有災難,沒想到那孩子一出生就克死了世子爺,”容嬤嬤哭喊著說。

柳氏也跟著哭起來。

“可是那畢竟是塵兒的骨肉,我們能怎么辦呀!侯爺,你說塵兒的命怎么那么苦呀!他才多大呀!”柳氏悲憤欲絕。

“誰知道是不是世子爺的孩子,世子爺可是成婚第二日就走了,那有那么快,也也太準了吧!”容嬤嬤小聲嘀咕著,但聲音足夠古天和柳氏聽到。

“媽媽,這話可不敢亂說,這關系到我們候府的聲譽呢!”柳氏厲聲的呵斥容嬤嬤,古天也同樣瞪著容嬤嬤。

“是,是,老奴瞎說的,老奴不敢了,侯爺夫人饒命”說著求饒的嗑起了頭。

“滾下去!如果再讓我聽見有關候府里的瘋言風語,我饒不了你,”古天面色極冷,眼里散發著濃濃的警告。

“是…是…老奴不敢多嘴,”說完連滾帶爬的離開。

屋子里古天柳氏都沉默著,靜的落下一根針都可以聽到。

“老爺這件事你怎么看,”最終柳氏先打亂這場了寧靜,開口問道。

古天看著柳氏,眼里有些意味不明:“夫人難道已經有了主意?”

柳氏毫不掩飾自己的意思,同樣看著古天。

“那就由夫人做主吧!但是切記,不可傷害她們母子,這是我最大的讓步,無論孩子是不是塵兒的,都不得傷及她們的性命,明白嗎?”古天語氣帶著警告。

“我明白了老爺,我不會傷害她們的,”柳氏知道古天在警告她,順從的說道。

古天得到了柳氏的保證,無意在多說,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