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春的娘還想說什么,被顏雪一瞪,動了動嘴,什么也沒說就出去了。
顏雪期間又出去找了下王大春,和他說:“你家娘子必須做手術,就是刨開肚子把孩子抱出來,我不能保證會有意外發生,期間如果發生什么意外,你不能怪罪我和我的家人,你能做到嗎?”
“嗯,我能,我保證,包括我爹我娘……”王大春思量了一下,重重的點頭。
顏雪得到了保證,松口氣,現在情況很不樂觀,她不敢保證會有什么意外發生,有了王大春的保證就好,放心進了內屋。
“娘,接下來我就全靠你了,您別害怕,就給我遞個東西,擦擦汗就好,要是害怕太血腥,你就別看,把頭扭到一邊,明白嗎?”顏雪對著蘇嬤嬤顏雪的說。
蘇嬤嬤一直沒來得及說話,這會兒又被顏雪的話嚇得有些腿軟,硬撐不倒下去。
顏雪估計產婦生了兩天孩子,應該也沒怎么吃東西喝水,這點正好:“娘我知道你害怕,你也知道,咱們沒那么多時間了,我要開始了!”
蘇嬤嬤努力了又努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雪兒,你放心吧!娘一定撐得住。”說著帶上了顏雪給她的手套和口罩。
一切準備好,給產婦打了麻醉后,顏雪拿起手術刀,熟練的劃開肚皮……
外面的王大寶垂頭喪氣的回來,沒有請來大夫,就他一個人回來,絕望的進了院子,看到院子的場景,差點嚇得坐在地上,以為他兒媳婦和孫子已經去了……
院子里圍了一群人,除了王大春娘子韓氏的娘家人,其余都是聽到消息陸續趕來的村里人,有些人都扒在窗口望著屋內的情況……
“人真的已經去了嗎?”王大寶聲音有些哽咽,無力的說。
“爹,你瞎說什么呢!昨晚來的那個小娘子,夏天的姐姐正在里面給柔兒刨腹呢!說不定她真的可以讓柔兒平安的把孩子生下!”王大春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希望。
“胡鬧……那小娘子年輕不懂事兒,你們也都跟著胡鬧嗎?”王大寶呵斥道。
王大春動了動嘴沒有反駁,他本就沒有抱多大希望,被王大寶這么一說,就像一桶涼水澆下來,讓他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他爹,這不死馬當活馬醫嗎?沒辦法了,”王大春的娘李氏走過來,無奈的說,她也是真心想要孫子,這會兒心里也不好受。
村子里一群人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就是不相信顏雪會把韓柔兒母子平安的救活。
胖嬸兒這會兒對顏雪莫名的信任起來,站在人群里替顏雪說話,把夏天就是顏雪救好的向大家說了,字字句句向著顏雪……
人群里的人有的一笑而過,有的會反駁胖嬸兒幾句,時間就在這爭吵中度過……
顏雪把韓氏的肚子劃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蘇嬤嬤早就嚇得把頭扭在一邊,腿有些發顫。
顏雪慢慢地翻開韓氏的肚子,看見孩子,心里一喜,果然是兩個調皮的小家伙,是兩兄弟,兩個都平安無事兒。
顏雪找正孩子的位置,才發現一個腿朝下,另一個手抓著腿朝下那個的小腳,好像不想讓那個先出來,兩個都倒著不順,還一個抓著另一個的小腳?調皮的都不想出來,真是苦了他們的媽了,就沖他們這調皮樣,他媽就是再生十天也生不出來呀
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外面的人等的心力交瘁,韓氏的娘好幾次都忍不住沖進來,她女兒難道臨死都不能留個全尸,哭的像個淚人兒!
顏雪拿過蘇嬤嬤已經用蠟燭消過毒的剪刀,慢慢地把他們的肚臍剪斷,處理好,小心翼翼的把他們抱出來!
蘇嬤嬤這會兒也忘記了害怕,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見這么新奇的事兒,驚奇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顏雪。
可能是憋的時間有點長,兩個孩子的身上都泛著青紫,顏雪想到他們的調皮樣兒,把他們的母親折騰個半死,提起一個,順著他的屁股,狠狠的拍下去……
“哇……哇……”兩聲嬰啼,劃破長空,比太陽還耀眼,如犬吠又似雞啼,若鬼哭又類狼嗥,晴天頓時霹靂,成為白賢村最悅耳的聲音……
顏雪有些驚訝的看著另一個,她還沒打他呢!他就哭了?他這是怕她打他嗎?丫丫的,這猴精的小家伙,真是便宜他了,這么折騰她母親,她還想狠狠地拍他呢!他倒好,聽見哥哥哭,趕緊也哭,顏雪一時忍不住笑了,仔細的打量著兩個小皺包子,顏雪在心里良久憋出兩個字…~“真丑”~…
顏雪在心里偏心眼兒想,和她家小辰熙那會兒比,差遠了……
“雪兒,是…是兩個男孩子……”蘇嬤嬤看了看孩子,高興的語無倫次的說。
“嗯,我知道,娘……”顏雪先簡單的擦把孩子,絲毫不敢馬虎,吩咐蘇嬤嬤把早就穿好的針線拿過來,進行縫合……
顏雪把韓氏的下體也進行了縫合,韓氏雖然不是順產,但是被那幾個產婆拿剪刀剪的太大,孩子生不出來,也不能一直剪這里呀,把韓氏的破壞的太嚴重,不縫合不行,幸好韓氏生的是雙生子,以后在生不生也無所謂。
外面的人頓時轟炸了,場面好比皇帝來了他們家?
“天吶……真把孩子給抱出來了?”
“天吶?我沒聽錯吧!是孩子的哭聲嗎?”
“是呀!是呀!你們誰來掐我一下……”
胖嬸兒高興的,一張臉都快笑的擠到一起了,跑過去狠狠地掐了那人一下。
“哎吆……他胖嬸兒,你這個作死的,你怎么真掐呀?下手也太重了吧!疼死我了………”
胖嬸兒笑著不說話,心想掐的就是你,誰叫你剛剛叫的那么歡實……
王大春聽到孩子的哭聲,愣了半天,蹲在地上居然嗚嗚的哭起來……
王大寶直接癱坐在地上,掐了掐自己,嘴里喊著:“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吧!”
李氏高興的拍著大腿,嘴里直喊:“哎吆喂……我的大孫子……”
韓氏的母親喜極而泣,摸著眼淚和李氏打算進屋……
顏雪聽著外面的喧嘩聲,微微勾起嘴角,不禁想起來了一句話,“德不近佛者不可以為醫,才不近仙者不可以為醫,”這是評論醫者德才兼備的一句話,也是作為醫者的責任。
顏雪還有后續工作要做,讓蘇嬤嬤抱著孩子出內屋清洗,不能上外人進來,染上細菌,傷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顏雪做完這一切,有些累,扶著床幔,看著熟睡中的女子,微微一笑,無聲的說了句:“你辛苦了,沒有人比你更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