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么多年,就算柳氏對您有救命收留之恩,您也還清了,您再沒有必要,替她隱瞞什么,您明白嗎?”顏雪坐在鄭氏的身邊,心疼的看著鄭氏,鄭氏有顧及,她明白,那種心情她能理解。br/
鄭氏聽了,仔細的打量著顏雪,看到顏雪眼底的心疼,心輕輕顫了一下,輕聲道:“你就是塵兒的妻子?”
顏雪點點頭,“我是……”
鄭氏看著古若塵,眼里閃爍慈愛,柔聲道:“你為何如此肯定,我就是你的母親?”
古若塵聽了,臉上帶著柔和,指著鄭氏手腕上的紅繩,道:“母親可還記得這根紅繩?”
鄭氏愣了一下,抬手看著紅繩,眼里溢出淚花,摸著紅繩,自語:“塵兒還記得它?”
“當然,母親說過,這是您親自替孩兒求的平安繩,一共兩根,母親一根,孩兒一根,母親說你永遠都會戴著,死都不會取下來,”古若塵回憶到了小時候,那時鄭氏也許就是想讓他記住吧!
鄭氏聽了很感動,原來,她說的話,她的塵兒都記得。
是的,古若塵就是看到鄭氏手上的紅繩,才肯定鄭氏就是他的母親,因為他從未在柳氏手上見過。
抬眼慈愛的看了一眼古若塵和熙兒,柔聲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話想要問我,但是在我說這一切的時候,你們讓我見一次表姐,我有話和她說。”
顏雪和古若塵相視一眼,彼此眼里的意思都明白,看著鄭氏,“好……”
古若塵和顏雪一起出去,留著熙兒陪鄭氏。
“你放心,母親只要醒過來,解了心結就沒事了,母親的心結就是你,”顏雪與古若塵并肩走著。
古若塵聽了停下來,心里有些苦澀,“她真的是母親。”
“答案已經很明了了不是嗎?”顏雪溫柔的道。
古若塵深深嘆了一口氣,道:“走吧!”
說完帶著顏雪一起向竹苑走去。
他和顏雪一起“請”柳氏過來,他和柳氏的母子情分,在他看到鄭氏手里的紅繩時,就徹底斷了。
心里有些放松,想起柳氏這些年對他的虛情假意,他對柳氏的那份“母愛”很心累,如今知道了,竟是放松解脫,因為他愛著的母親一直都在,一直沒有變。
變的是人!
“世子爺請留步,侯爺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入竹苑,”門口的侍衛攔住古若塵的去路。
古若塵眼里一冷,寒氣逼人,冰冷的吐出兩個字:“讓開……”
侍衛看了,眼里閃過一抹怯意,相視看了一眼,眼里閃爍著猶豫。
“你們讓開吧!有什么事,自有我與世子爺耽著,”顏雪不想難為這兩個侍衛。
兩個侍衛看著古若塵冰冷的眸子,趕緊低頭恭敬的讓開,這候府遲早會是世子爺的,這點候府的人都心知肚明。
柳氏這些日子,整日閉門不出,連儀容都不想整理,頭有些凌亂,人也瘦了一圈,臉上帶著憔悴,看到古若塵,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隨即一喜:“塵兒,你是來看母親的嗎?”
容嬤嬤看到古若塵也是一喜,剛想說什么,就掃見顏雪眼里的一抹嘲諷,到口的話愣是憋了回去。
古若塵面無表情的看著柳氏,心里出奇的平靜,對于柳氏,他問心無愧,那怕柳氏這些年用的是虛情假意,他也真心相對。
柳氏早就習慣了古若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睛一閉,頓時兩眼淚汪汪,哭道:“塵兒,你怎么這么久才過來看母親,你看看母親這里,噢…不…是容嬤嬤這里,母親屋子被燒毀了,那些該死的下人,不但沒有替母親收拾屋子,就連炭火都不給母親多送了,母親每天晚上睡下,都會凍醒來,白天更是連地都不敢下,就捂著被子在床上。”
柳氏說著說著,真的哭了起來,這些日子,真的是她在候府這么多年,過的最憋屈的日子。
她手里雖然有勢力,但也不敢妄動,現在是特別時刻,稍有不慎,她就會全軍覆沒,死的連骨頭都不剩。
“你也知道,沒有炭火會很冷!”古若塵臉上閃過一抹痛苦。
他的親生母親,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躺了八年,她的冷,有誰知道。
“這還用說嗎?不僅如此,那些下賤的下人,連口熱飯都不給母親,每次拿來,都涼透了,還是容嬤嬤替母親熱了一下,這才勉強可以下口,”柳氏說的委屈極了,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是呀世子爺!夫人怕你擔心,一直忍著沒有告訴你,世子爺不知道,夫人這些日子,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他們不但不把夫人放在眼里,更不把世子爺放在眼里,這些狗奴才,如此欺辱夫人,眼里就是沒有世子爺!”容嬤嬤再也忍不住站出來添油加醋,有的沒的都噴出來。
柳氏聽了,暗暗舒了一口氣,有些話她不好說出口,容嬤嬤還真是她的心腹,說了她想的事。
古若塵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為所動,瞧都未瞧容嬤嬤一眼。
柳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古若塵,看到古若塵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里不禁有些著急,這兩人今日來到底是什么意思?
“塵兒看到母親這個樣子,都不心疼嗎?”柳氏的眼淚掉的更歡實了。
古若塵聽到這句,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些想笑,說實話,這些年他對柳氏是真心不假,可是柳氏每次這個樣子,他還真沒心疼過,只有厭煩,因為他知道柳氏每次都是裝可憐。
“我從未心疼過你,”古若塵淡淡的說了一句。
顏雪聽了,心里也有些想笑,看著柳氏和容嬤嬤在那里自導自演,說實話,演技真不怎樣,除了惡心還是惡心,她都在強迫自己看下去。
柳氏聽了,連哭也顧不上了,滿臉錯愕的看著古若塵,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在心里暗想,她是不是聽錯了?
“這些年,你借著我的幌子,究竟做了多少事?”古若塵眼里變冷,銳利的眸子緊盯著柳氏:“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他從未對不起過柳氏,柳氏為何要這樣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