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九十四章 顧夜西說:他的,就是溫想的

既然如此,那不強求。

甘媛把酒杯端起來,品酒的姿勢很專業,她喝了一口,“還有半個學期就要高考了,你想好考什么學校、什么專業了沒有?”

其實不用想。

溫想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顧夜西目色清冷,“你找我來,就為了說這個?”

甘媛把酒杯放下,不慌不忙,“依我看,帝國理工就不錯,畢竟那里的情報系統。”她看著顧夜西,身體微微前傾,“你應該很熟悉。”

顧夜西凝了凝眼底的暗光,“什么意思?”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甘媛氣定神閑,“你說呢?小十爺。”

小十爺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很討厭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行,那就如他的意。

甘媛笑了笑,“你可知溫想什么身份?”

顧夜西答得很快,“我女朋友。”沒有除此之外。

他盯著甘媛,咬字很重,“僅此而已。”

懂了,溫想是他的逆鱗。

碰不得。

甘媛點到為止,從容不迫的換了個話題,“那你可知,溫想的外祖母是什么身份?”

知道。

顧夜西大致猜到她要說什么了,“她們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都與你無關。”但是,他說,“你要是敢動溫想,休怪我不講情面。”

這話啊,都被他說絕了。

“十爺說笑了,溫想是我的女兒,我豈會動她?”

她感興趣的不是女兒。

而是女兒的東西。

顧夜西冷笑。

信嗎?

自然不信。

甘媛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并不意外,“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客套完,她攤牌了,“我找你來,是想合作。”

原來,她是來當說客的。

顧夜西不假思索,“我們不是一家人。”

這樣說,是拒絕了。

甘媛看著他,眼里映出迫不及待的野心,“nucleus實驗室,你想不想要?”這里沒有別人,但出于本能,她壓低了聲音。

像做賊一樣的聲音,“我們可以合作。”

要不是看在溫想的面子上,他早就動手了。

顧夜西端坐著,臉上也沒有別的表情。

就是冷。

“你們AK,不是想和nucleus合作嗎?”既然不謀而合,甘媛說,“只要你幫

我得到它,條件隨你提。”

野心誰都有。

更何況,顧夜西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甘媛不信他清心寡欲,“如何?”

顧夜西喝了一口酒,“說來聽聽?”

看吧!

甘媛露出得意的笑,“溫想那么喜歡你,只要你我里應外合,實驗室一定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這么說,到底是有多看不起他和溫想之間的感情?

顧夜西垂眸,在眼底打下陰影。

她理所應當的道,“若你們真心相愛,那她的,不就是你的嗎?”

好個虎毒不食子!

好個甘媛!

顧夜西把酒杯握在手里,用力收緊。

電話響,他接起。

“想想。”

嗓音溫和,低低沉沉,聽得出極寵溺。

甘媛略略抬眸,看向他。

不遠處,微弱的陽光已經沉下去,門口的海棠樹早已凋零,花枝并不青翠,聽見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雨滴非常大,非常稀疏。

酒莊內的燈光昏暗,卻最愛美人臉,幀幀畫畫,雖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墻上的影子很柔和,輪廓流暢。

她見過的少年絕不在少數,但從畫本子里走出來的,就這一個。

顧夜西眉眼溫柔,聲音也溫柔,“想想,砂鍋放在櫥柜的倒數第三格,鏟子在下面第二格,菜刀在……”

他娓娓道來,一看就是駕輕就熟。

“想想,你要小心點,不要切到手。”

“想想,我在冰箱放了南瓜湯……”

想不到叱咤風云的顧十爺,私下竟這般賢夫良父。

倒是稀奇。

大概五分鐘之后,通話結束。

甘媛接著說,“都是一家人,實驗室在誰手里——”

話還沒說完,顧夜西把酒潑到她臉上,忍無可忍,“閉嘴!”

哪還有半點賢良的模樣。

他起身,睨著她,眼底的光影交錯,“你不配做她的母親。”

嗓音平平淡淡,陳述事實。

另外。

“我的,就是她的。”并且,他糾正,“她的,還是她的。”

天王老子也拿不走。

你算什么?

母親?

配嗎?

酒水順著發梢滴下來,染紅了衣服,甘媛很狼狽,她把擱桌

上的手用力捏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放棄了什么?”

“我說過,我的,都是她的。”

什么意思?

顧夜西從位子里繞出來,“既然如此,我何必多此一舉?”

意思是就算他得到了,最后還是要給溫想。

那可不是枉用心機嗎。

最氣人的是,“晚輩不勝酒力,不敬之處,還請見諒。”

見諒個毛!

談不攏,平白惹了一身騷,甘媛氣極,連說了三聲好,“我們走著瞧!”

談話不歡而散,她走了。

顧夜西看了眼窗外的雨,沒去送。

他給談明打了電話過去,然后發了定位。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一輛騷包的車停在門口。

酒莊前面這條路很安靜,沒什么人,一道影子慢慢悠悠,拿著傘,走到門口。

甘媛還沒走。

她看了眼顧夜西手中的傘,以為是給自己的。

剛想說話——

“趕緊的,走啦!”

是談明。

甘媛咬了咬后槽牙。

顧夜西半個眼神沒給她,拿著傘直接上車。

甘媛,“……”

有這樣對未來岳母的嗎?

雨下得很大,加上滿心煩躁,她沒注意到站在對面樹下的身影。

“解棠,你看什么呢?”

“快進來,就等你了。”

解棠把視線收回來。

然后,他轉身進了酒吧。

車上,談明問了,“剛剛那是溫想的母親?”他在電視上見過。

顧夜西,“可以這么說。”

行啊,都見岳母了。

談明什么都不知道,張嘴就夸,“老岳母氣質挺好。”

想拍馬屁。

結果拍在馬蹄上了。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他嗓音很冷。

談明,“……”

他看了好幾眼后視鏡,不敢說話了。

啥情況?

和老岳母鬧別扭了?

這會兒,閣樓的廚房。

溫想在挑蛋清,裴云在攪蛋黃。

“想想,你們家都是顧夜西做飯嗎?”你們家,她說的相當自然。

溫想應的也自然,“一般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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