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的表情一言難盡,她忍不住問,“這個橫幅,誰出的主意?”肯定不是居居,畢竟他是飯圈公認的“時尚達人”啊。
這個這么土。
下一秒,時尚達人他說,“我。”
裴云,“……”
人設會不會崩的太快?
溫想的目光落在沙發上,那上面擺著一個兔子玩偶。
有點眼熟。
“想想,你在看什么?”
溫想轉頭,伸手把他額前的雪擦掉,“沒什么。”
顧夜西牽著她,“那我們過去吧。”
“好。”
居簡風本來邀請了很多人,但王晴天說不要大張旗鼓。
他就問她有沒有喜歡的明星?
王晴天想到裴云,便說,“徐夢溪吧。”
叮咚。
說曹操,曹操到。
裴云去開門,看到了徐夢溪,“徐老大?”
她以為是幻覺。
徐夢溪記得她,“裴云同學,你好啊。”
真的?
真的!
裴云很激動的樣子,“你怎么來了?”
欠某人一個人情咯。
他把口罩摘了,臉上還帶著妝,應該剛結束工作。
居某人聞聲而來,“進來吧。”
裴云這才想起來,她微微側身,等徐夢溪過去,把門關上。
蛋糕還沒送到,幾個人圍著電視機坐在沙發上,電視機在放《錦繡》。
“想想。”
“嗯?”
徐夢溪問她,“你覺得我演得怎么樣?”
溫想思索了一下,“你指哪方面?”
“感情戲。”
她就事論事,“差強人意。”
徐夢溪默。
他就不該開這個口。
裴云捂著嘴,“咯咯咯”笑了起來。
徐夢溪看過來。
裴云把下嘴唇咬住,上嘴唇在抖,憋了一會兒,用正常的語氣八卦,“徐老大,你談過戀愛嗎?”沒別的意思,單純好奇。
咳,別為八卦找借口!
徐夢溪彎腰,用牙簽戳了顆草莓,把睫毛垂下,“談過。”
裴云興致上來了,表示很感興趣。
徐夢溪咬了一口,語氣很淡,“已經分了。”
至于理由。
不體面,不提也罷。
裴云看他眼色,點到為止。
溫想用眼角瞥了徐夢溪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其實她算得上半個知情人,兩人分手的時候,的確鬧得不體面。
不過責任在女方。
大概十分鐘后,外賣員來電說保安不讓進來,讓人出來拿蛋糕。
居簡風去了。
王晴天要去廚房拿碗筷,談明說,“你坐著,我來。”
“我幫你。”
“不用。”
裴云在旁邊附和,“晴天你今天是壽星,不能操勞。”
溫想正要起來。
顧夜西很自覺起身了,“想想,我和談明去弄。”
這里不得不插一嘴:AK難道是好男人的培訓機構嗎?
等居簡風把蛋糕拿回來,談明從兜里掏出打火機,蠟燭就一根,做成“十九”的形狀,插在蛋糕上面。
燈已經關了。
蹭的一聲。
幽藍的火光像蛇信子,點燃了燭芯,火焰被橙色取代了。
“許愿吧。”
王晴天閉上眼睛。
她許愿的時候,溫想和裴云在唱生日歌。
居簡風低著頭,眼里有淚光。
談明舔了舔嘴唇,在憋大招。
呼——
火光熄了,一縷白煙冉冉升起。
居簡風去開燈,回來的時候,懷里抱著一個木匣子,上面的圖案已經看不清了,只有一個鎏金的“燕”字依稀可見。
“眠眠,生日快樂。”
王晴天接過來,“謝謝哥。”
裴云送了一幅手繪,溫想送了一條手帕,她們很有心,禮物都是親手做的。
王晴天依次道謝。
“顧夜西,你的呢?”
顧夜西站在溫想身邊,嗓音清雋,“想想的就是我的,沒必要送兩份。”
居簡風,“……”
徐夢溪來得急,沒時間準備禮物,他直接送祝福,“眠眠妹妹,生日快樂。”
“謝謝。”
都送完了?
哦不,這兒還有一個呢。
談明清了清嗓子,要放大招的樣子。
顧夜西稍稍皺眉,拉溫想走遠一點。
溫想,“你干嘛?”
顧夜西把手機放在桌子底下,點開錄音——
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石板路有霧,父在低訴……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我能決定誰對,誰又該要沉睡……
要不是太難聽,壽星她也不會皺眉。
顧夜西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捂住溫想的耳朵,怕她難受。
大概一分鐘后,談明的表演結束。
鴉雀無聲。
“不好聽嗎?”談明問王晴天。
王晴天稍稍愣了愣神,然后說,“好、好聽。”
為什么結巴?
談明又問,“你們覺得呢?”他練了好久。
除了顧夜西和居簡風不給反應,剩下的人都昧著良心說了。
談明總算滿意。
他走到王晴天身邊,變魔法似的,從后面摸出有一個小盒子,“晴天,生日快樂。”
“謝謝先生。”
“不客氣。”
居簡風死亡凝視。
飯桌上,談明問顧夜西能不能喝酒。
顧夜西沒馬上回答,看向溫想。
溫想點頭了。
他說,“嗯。”
談明洗了四個干凈的酒杯出來。
喝的是白蘭地。
王晴天把蛋糕分出七份,用盤子裝好,再端到每個人面前,多出來的她打算明天拿去學校,分給同學。
溫想怕顧夜西醉,盛了一碗湯給他。
顧夜西喝掉了。
“先生,您喜歡吃這個。”
紅燒肉是她做的,就這一道。
談明點頭。
居簡風忽然覺得嘴里的肉不香了,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哎呀。”
“哥,怎么了?”
居簡風低著頭,“筷子不小心掉了。”
王晴天,“我去給您重新拿。”
她起身,把筷子撿起來,進了廚房。
干凈的筷子拿回來了,居簡風不接,王晴天正想放下,他又“哎呀”了一聲,把頭抬起來,“眠眠,哥哥的手抽筋了。”
好假。
王晴天沒點破,“那您想吃什么?我幫您夾。”
居簡風看了眼談明,用下巴指了指,“紅燒肉。”
好刻意。
王晴天哭笑不得,夾給他。
談明把筷子放下,抬頭對上居簡風的視線。
居五爺像一只傲嬌的大金毛,尾巴搖啊搖的,很挑釁,“眠眠你喂我。”
啊——
他把嘴巴張開。
談明,“……”
好矯情。
但吃醋的老哥哥就是這樣矯情。
裴云默默低下頭,吃了一口蛋糕。
可以說嗎?
她用一個晚上見證了“時尚達人居簡風”人設崩塌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