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西用目光看過去,嘴邊抿了一下——這要是被想想看到了,她肯定會以為他在招蜂引蝶的。
可他沒有!
蘇青看他眼色,馬上回頭對身后這些犯花癡的小姑娘說,“不是說好了晚上要一起去吃燒烤嗎?餐廳訂了沒?”
這時候哪管什么燒烤啊?
看帥哥更重要!
“哎呀蘇青姐,你快過來坐。”
“你讓讓,快別擋在前面。”
“燒烤什么時候都可以吃,但這么帥的帥哥,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看的哦。”
蘇青,“……”
這些姑娘人均lsp,一個比一個色令志昏。
沒瞧見顧夜西的臉色嗎?
分明,滿臉都寫著抗拒。
不過說實話,像顧夜西這么潔身自好的男人,確實很少見了,蘇青也有些心動,但她沒那么饑渴,“顧先生來這兒,是找人?”
“艾薇兒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
顧夜西沉思片刻,“她日后還來不來?”
蘇青不清楚他為什么問這個,只是作答,“或許,不來了吧。”
“或許?”
“她今天忽然說想辭演。”
辭演?
假設王戈沒有說謊,艾薇兒就是楚嫣然,那么,按照楚嫣然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是不太可能半途而廢的。
但現在風平浪靜的,她就要辭演?
顧夜西不太相信。
蘇青很好奇,忍不住問,“顧先生,你找她干嘛?”
顧夜西沒有回答,追問,“你知道她住哪兒嗎?”
自己查也可以,不過太浪費時間。
蘇青不知道,她想了想,對顧夜西說,“您要真想見她,可以來晚上的飯局,到時艾薇兒也會過來。”
顧夜西考慮了一下,開口,“等下把地址告訴我。”
蘇青頷首。
顧夜西轉身離開,并未久留。
等他人走遠了,馬上跑上來一位群演小姐姐,那姑娘一臉期待的模樣,“青姐,你有他的微信嗎?”
蘇青推開她的手,搖搖頭,“我沒有。”
姑娘很惋惜,“真的?”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飲食男女,十個里面有八個外貌協會的,八個里面有七個三觀跟著五官跑。
換句話說:顏即正義!
蘇青嗯了一聲。
“我們隔壁劇組你知道吧?”
“知道啊。”隔壁劇組的導演很有名,算是專青春疼痛片的始祖。
出于善意,蘇青又跟這姑娘說了一件小事,“之前,他們劇組有位帶資進組女三,前段時間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盯上了剛才那位,隔三岔五就來這兒例行騷擾——”
“然后呢?”
蘇青神秘兮兮的,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女三目前待業在家。”其實何止啊,待業在家都說輕了。
上網隨便搜搜,那名女星已經很久沒出來過了。
沒有曝光度,就差不多等于封殺。
果然,能對抗資本的只有資本。
“……是,那位弄的?”
“不一定。”
“那,說不定是以訛傳訛呢?”
她瞧顧夜西就挺面善的,是個難得的謙謙君子。
蘇青敲了敲這姑娘的額頭,沒好氣,“怎么還不開竅?我是想告訴你,顧夜西這個人不好惹。”
惹了,容易引火燒身。
“……哦。”
這邊,顧夜西給林業打了個電話,交代他兩件事,通話結束不久,溫想正好收工,她往休息區這邊走。
聽到腳步聲,顧夜西轉頭,“收工了?”
溫想走到他面前,“還沒,晚上有夜戲。”
這件事,她已經跟顧夜西報備過了。
“你和誰打架了嗎?”溫想抬手,壓了壓他的衣領。
壓不平,松手后還是很皺。
顧夜西沒打架,應該算單方面被打,“和居簡風鬧了點矛盾,沒被打。”瞞不住的,溫想很聰明。
溫想輕輕皺眉,“他打你了。”
這是肯定句。
顧夜西揉揉她的眉心,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沒有,他不敢。”神經繃得太緊,他的嗓音聽上去很疲憊。
脾氣好的溫想說,“下次見著沈小姐,我會知會她一聲的。”
語氣,不怎么友好。
顧夜西好奇,“知會什么?”
溫想實話實說,“我不高興你無緣無故被打。”
顧夜西愣了一下,“那,要幫我打回去嗎?”
他居然有點期待。
溫想搖了搖頭,然后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找人幫你打回去。”她是小淑女,小淑女怎么會親自動手呢?
顧夜西終于被小淑女逗笑了。
可愛死了!
他彎下腰,雙手摟著她的腰,溫聲細語,“想想,我有點開心。”
“被打了還開心啊?”溫想氣他,還心疼他。
顧夜西現在心情很好,“開心。”
這人……
溫想舍不得責備,就隨他了。
顧夜西抱了她一會兒,“想想,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
溫想窩在他懷里,聽他說話。
“晚上跟我去個地方。”
“哪里?”
“現在還不知道。”
溫想說可以。
其實只要他在,去哪兒都無所謂。
溫想抬了下頭,“不過,得等我收工以后,大概……九點多。”
“不能請假?”
“不能。”
顧夜西云淡風輕,“之前不是都可以嗎?”
哪有!
之前她的身體不舒服,實在沒法正常拍攝,萬不得已才請假的。
溫想搖了搖頭,耐心跟他解釋,“今晚這場是若離的重頭戲。”
她不能走。
顧夜西有分寸,“沒關系,我不會逼你。”
怎樣算欺凌?
十人欺負一人算欺凌,一百個人欺負一人也是。
那么一萬個人呢?
是正義啊!
若即從芭蕾舞學院退學了。
為什么?
他被人從很高的樓梯上推下去,右腿跟腱完全斷裂。
醫生說: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站起來了。
“給我抓住她!”
“跑?你還敢跑?”
“小賤人,跟你哥一樣賤!”
若離是若即的妹妹,若即離開后,原本那些欺負他的人便把仇恨轉移到了若離身上,平常除了言語威脅恐嚇……還有推搡、拳打腳踢。
一次,比一次嚴重。
跟組這幾個月以來,顧夜西一直不敢看監視器。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
原來不是沒有共情能力,只不過沒有普遍性,有針對性,只針對溫想,不管好壞,都因為她。
顧夜西盯著屏幕看,后槽牙咬得很緊。
他冷靜不下來。
媽的,再動溫想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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