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說,薛冷玉如何能夠純情的不知道李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這進了房,上了床,下一刻可就誰也救不了她了。在這沐王府里,李沐就是法律,就是天,李沐想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李沐想要的女人,誰敢來救她。
從屋子中間,走到床邊,薛冷玉一步一蹭,抬腿邁步,都彷佛慢動作一般,恨不得這兩步路,要走上一年的時間。李沐也不催他,瞇著眼,半倚在床頭。再慢的步子,走到床邊也不需要用上一個晚上,夜還長,他有的是時間。
薛冷玉可沒有那么悠閑,這短短的幾步路,她心里已經轉過千百個念頭,怎么辦?
可千萬不能等到曖mei成了形,箭在弦上的時候再做反抗。那時候未免有欲拒還迎的嫌疑。薛冷玉咬咬牙,走到床邊跪下。
李沐眼神一暗,開口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低頭道:“奴婢斗膽,請王爺換人服侍。”
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李沐冷哼一聲:“王妃把你送到楓園,你就該知道要做些什么。現在才拒絕,是不是有點遲了。而且那日在溫泉,你的身子,本王也看了,雖不是多明白,但一個女子的名節是何等重要,本王,也應該對你負責。過來,不必那么害怕。”
薛冷玉并不動:“王爺,奴婢進園的時候,并不知是要做什么,等到知道了的時候,一步一步,已經不是奴婢所可以控制,王爺沒有表明心意,奴婢自然也不能自作多心的說些什么。至于那日溫泉的事情,完全是件意外,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那么如今,我算是表明心意了?”李沐揚眉道:“我只是讓你給我寬衣。”
薛冷玉的話,說的還真實在,等到自己表明了要做什么再拒絕,免得弄得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一樣。
“若只是如此,服侍王爺,自是奴婢分內之事。”薛冷玉道。
李沐道:“那還不過來。”
李沐的話里,隱隱的含了一絲怒意,想來是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在床前對他說過這番話。薛冷玉也不敢再一味的拒絕,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心里做著最壞的打算。
李沐雙手張開的靠在床上,看見薛冷玉探過身來,小心翼翼,卻又有些笨拙的去解他外袍的帶子,手抖了抖,竟然沒有一下子拉開了。
要說薛冷玉現在不緊張,那是假的。拽著李沐衣帶的手,竟然有點抖。輕輕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讓自己定下心來。力不能抗的時候,只有鎮定。
李沐靜靜看著薛冷玉低頭在自己身上折騰,垂下的發絲拂在他裸露的頸項上,麻麻癢癢的,心中一動。
李沐沒有一點壓抑自己的想法,心念一動,手便也動,在側面扶上了薛冷玉的腰。
薛冷玉一怔,就想直了身子離開。李沐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微微一用力,薛冷玉便重心不穩,一下子壓在了李沐身上。
薛冷玉短促一聲尖叫,隨即感覺到薛冷玉的大手,已經溫熱的貼上她的背,緩緩的隔著衣服摩梭,卻有些強勢的將自己按在他的身上貼著。本能的正要掙扎,忽然想起小說里最忌諱的事情,那就是在男人身上亂動,只會適得其反。
深吸一口氣,薛冷玉盡量讓自己忽視背上她想直接砍了的李沐的手,平靜的道:“王爺這算是表明心意了嗎?”
李沐也沒想到,薛冷玉這個時候仍能這么鎮定,可是看她,卻仍像是籠中的小獸一般,可以由著自己為所欲為,不禁眼角帶了一絲戲弄的笑意道:“算吧。”
“那么奴婢可以拒絕嗎?”薛冷玉道。
“我若說不可以呢?”李沐的手掌撫過薛冷玉的肩背,柔軟溫潤,觸手十分的舒服。不太想放開。
薛冷玉淡淡道:“拒絕是不用同意的,奴婢只是想讓王爺明白奴婢的想法。然后……有件事情要稟告王爺。”
“說。”李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薛冷玉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胸膛,雖然稍顯僵硬的一動不動,可是仍然勾起了他的欲念。伸手將她挽發的簪子摘下,青絲如瀑一般的灑下。他也不急著再進一步,反正是肉在板上,隨著自己怎么下刀。
薛冷玉道:“奴婢已非完璧,配不上王爺。”
李沐放在薛冷玉背上的手猛地一緊,聲音也暗了一分:“你說什么?你跟過其他男人?”
薛冷玉見這事對李沐觸動那么大,心里竟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道:“奴婢曾嫁人為妾,不過被休回家。”
“王妃竟然敢把這樣的女子,送到楓園來?”李沐的聲音冷冷的,一手握在薛冷玉肩膀,微微的用力。
薛冷玉忍著肩上些許的疼痛:“王妃不知奴婢曾有夫家,奴婢也不知道王妃是要奴婢如此服侍王爺。所以此事,也就擱下了。”
李沐冷笑了一聲:“你嫁過人,這也不防。只要本王喜歡,又有什么關系。”
不過是府里眾多侍妾之一,又不是要納妃子,沒有那么多的講究。只要李沐自己不在意,誰又能說什么。李沐知道薛冷玉這話是為了讓自己放過她,不禁心里反而更有了征服的念頭。像他這樣無往不利的男人,從來無論什么都是伸手即來的,越是得不到的,反而越想zhan有。
其實薛冷玉在酒樓里那樣對待慕容浩軒,李沐就知道她是個因為自己思想可以不太在乎權勢地位的人,可是薛冷玉直接的回絕他的示好,他扔是覺得面子上抹不下來。
他可以坦然看薛冷玉嘲笑慕容浩軒,可是卻沒法心平氣和的接受薛冷玉也不屑他的召喚。
看來李沐是油鹽不進了,還是出殺手锏吧。
薛冷玉咬咬牙:“奴婢前夫,便是慕容浩軒。”
明顯的感覺李沐放在她肩上的手松了一下,薛冷玉趕緊順勢一掙下了床。可不敢奪門而出,便就這么跪在床邊,等候發落。
薛冷玉放在身側的手握著拳,微微的有些顫抖。事到如今,已不是害怕,而是一種隱忍。她不是從小在低人一等的教育里長大的,如今卻時時處處要仰人鼻息,明明不是自己的錯誤,卻還要別人高抬貴手。明明自己是個自由之身,生殺予奪,卻還掌握在別人手里。
薛冷玉深深的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再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