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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自己院子,展風頌命下人散了。方才道:“隗裕,到我房里來一下。”
“是。”隗裕應道。剛才見有女人從展風頌房里出來,他也吃了一驚。待到展風頌介紹說是幕淵的長公主淳于彩,那一驚就更是難以言喻。
別人不知道,他又如何能不知道。那幕淵的長公主,應該是從韶吳逃走的薛冷玉才對,要不然展風頌也不會這么老遠巴巴的跑來幕淵提親。
可這個展風頌介紹是長公主的女人,卻是自己不認識的一個女人。而展風頌的態度,也是客氣而生疏。
進了房,關上房門,展風頌這才冷冷道:“這幕淵朝中,只怕是出了事了。”
“薛姑娘出事了?”隗裕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展風頌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薛冷玉。而這幕淵的任何事情,能引起他注意的,也只有和薛冷玉有關的事情。
“至少……長公主是假的。”展風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朕要馬上去見幕淵女皇。”
隗裕猶豫道:“陛下,屬下怕幕淵皇帝未必會相信您所說的。”
“這只怕由不得她。”展風頌道:“九天玉玨在朕手里,朕說不是,便不是。何況,這祭祀之事對幕淵有多重要,女皇心里要比我們更明白,朕既然說這玉玨是從另一個女子身上得的。這假公主的身份,便是再篤定也就有了一絲動搖。”
隗裕垂首道:“陛下,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展風頌淡淡道:“但說無妨。”
隗裕道:“若是幕淵國中平定,便是陛下用九天玉玨要挾,迎了長公主回宮,那也沒。可是如今這么看來,幕淵國中如今是步步驚心,處處兇險。畢竟是他國內事,這渾水,我們還是不趟的好。”
展風頌沉默片刻:“朕也不想趟這渾水,可是如今冷玉不知境地如何,朕難道能坐視不理?”
知道展風頌一旦決定的事情便是再也沒有轉圜,隗裕道:“那么陛下,打算如何?”
“這畢竟是幕淵的國事,該如何處理,還是看幕淵女皇的意思吧。”展風頌道:“不要驚動別人,隨朕去見女皇。”
“是。”隗裕道。能勸得了展風頌,那么他們便根本不會出現在幕淵。
寧卿院里,寧卿和薛冷玉睡的正香。
這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兩人,雖然沒有進一步的關系,卻如今已是習慣的一人占著大床的一方,各不相擾的休息。
正睡得熟時,門外一陣急促卻低沉的敲門聲響起。
寧卿從夢中驚醒,幾乎是一躍而起。
沉聲道:“事?”
若不是出了急事,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這么急著來找。
“寧公子,是老奴。”門外低低的。傳來的竟是女皇身邊老太監的聲音。
背上一痛,寧卿皺了皺了眉,隨即挺直了身子,將搭在一旁的外袍披上,向門口急急走去。
開了門,見了來人,寧卿道:“這么晚了,不知公公有事情?”
來人對寧卿躬了躬身:“寧公子,女皇讓您馬山過去一下,不要驚動別人。”
寧卿不由道:“出事了?”
來人道:“老奴也不知道出事了,可是女皇的樣子,非常的著急。說是讓寧公子馬上過去。一刻也不得耽誤。”
寧卿也就不再多問,一邊系了衣帶,一邊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回頭看了一眼屋內,薛冷玉似乎還在睡熟中,便仔細關了門,隨公公向外走去。
這公公是多年跟著女皇的心腹,要不是有大事,女皇也不會這個時候命他來通傳。
寧卿的腳步匆匆離開,薛冷玉確定了周圍無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不知道寧卿去做了,可她有一間件想了很久的事情,如今有了機會,一定要去做了。
她已經等了很久,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管是個樣的結果,這事情,再也拖不下去了。
利落的起了身,穿好衣服。看了看手上拿著寧卿給她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的令牌,偷偷的摸出了門。
寧卿的院子里一直是沒有守衛的,因為誰都知道寧卿自己的身手便極為了得,想要對他有不利,那是極為不理智的舉動。
摸出了院子,薛冷玉按著自己的印象往公主殿里摸去,這個時候,公主應該早就就寢了才是。自己打著寧卿的旗號去見疏離,應該沒有問題。就算是被公主發現了,只說是寧卿有事情想要約疏離一見,想來那淳于彩也沒有話說。
雖然寧卿說了明日便去替她將疏離約出,可如今這時局變化的太快,這一刻不知下一刻的事,誰知道明天又會有意外發生。薛冷玉尋了這個好容易能單獨的機會,實在是不想錯過。怕是這一等,又不知要等到時候。
寧卿的院子本身就是屬于公主殿的一部分,離公主的寢宮并沒有多少路程。薛冷玉到了門口,只見公主殿的門口有著不少的守衛。自昨日的刺客事件發生之后,寧卿不得不增加了這里的守衛力量。
薛冷玉走了上去,馬上有人迎上來喝道:“人?”
薛冷玉連忙停了下來,對著守衛福了一福:“這位小哥,我是寧公子房里的丫鬟。寧公子命我來尋莫國使者疏離大人,有要事相告。”
侍衛不禁的皺了眉:“這都半夜了,有事情這么要緊?”
薛冷玉陪了笑道:“我們公子只是囑我來帶幾句話給疏大人,說是千萬要親口傳達。不可向外人斜路了。公子的為人,小哥想來也是聽說過得,我們做奴婢的,只能聽命行事,哪里敢問為。”
這話說得倒是在情在理,侍衛稍有些猶豫道:“你真的是寧公子房里的?”
這些侍衛都是今日才從別處調來的,寧卿自然熟悉,可是寧卿院里有些人,卻是都不認識了。
薛冷玉忙拿出那塊令牌來交給那侍衛,侍衛接過看了一看,點了點頭:“那好,你等著,我去給你通傳一聲。”
那令牌侍衛倒是不陌生,確實是寧卿的東西。而且是不輕易與人,能代表身份的那種。
薛冷玉急忙道:“等等。”
“又怎么了?”侍衛止了步子道。
薛冷玉笑道:“小哥,聽說昨夜長公主遇刺,這疏大人為了救公主還受了傷,所以公主心中過意不去,才會讓疏大人歇在公主府中。我想,這疏大人的臥室與公主臥室必不會相聚太遠。”
“意思?”侍衛不解道。
薛冷玉道:“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小哥您這一去通報,靜了長公主。畢竟都這個時辰了,要是擾了長公主休息,這罪名,奴婢可怎么擔待的起。”
“這倒也是。”那侍衛猶豫道。這長公主如今可是女皇的掌上明珠,要是有得罪了的地方,只怕是沒好果子吃。
薛冷玉忙道:“小哥,您看這樣行不,您直接將我帶到疏大人房里,不就行了。我找了疏大人,將事情說清楚便走。這樣也不會驚擾到公主。”
疏離畢竟不是幕淵的人,侍衛對他本來也沒有太用心。薛冷玉又是寧卿的人,而寧卿這二十年來一直掌控著公主府,料理一切事情,可以說在這公主殿里,下人對他的敬畏,比對淳于彩要多出許多。
略猶豫了一下,侍衛道:“也好,不過疏大人現在是公主貴客,你就算是替寧公子傳達事情,也要仔細些。”
“這個奴婢明白。”薛冷玉連忙的笑了道。
那侍衛跟身邊的人略說了幾句,便領著薛冷玉進了殿去。
走進大廳,轉了彎,侍衛便不能在進,將薛冷玉交由一個宮女,再囑咐了幾句,又宮女領著薛冷玉再往里走去。
薛冷玉輕輕的隨著宮女的步子,卻是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有些快了。近一步,便是一步。
便是幾天之前,薛冷玉還只是想著與疏離見面時會有些樣激動難耐的心情,可是如今,卻是不同。
沒有再走幾步,那宮女便在一間房前停了下來,道:“這就是疏大人的房間了。”
“多謝姑娘。”薛冷玉忙道。
宮女笑了笑,上前去輕輕敲了敲房門,口中輕喚道:“疏大人。”
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那宮女不敢大聲,怕是驚了公主的休息。又輕輕的敲了敲,喊了一聲:“疏大人,有人找。”
再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
宮女不禁皺了眉道:“難道疏大人不在?沒見他出去啊。”
疏離是習武之人,聽力自是絕佳。若是人在屋中,就算是睡的再熟,也沒有聽不見得道理。
薛冷玉想了想,道:“不妨,我等一等便是。”
今晚既是已經來了,除非是淳于彩出來讓她回去。她也萬沒有理由就這么走了。
“那……”那宮女有些猶豫:“那邊過去就是公主臥室,你千萬小聲些,別驚擾了公主。”
薛冷玉笑了笑道:“不會的。驚擾了公主,就算是公主大度,我們公子也不會饒了我的。我不過是來傳個口信,如何會那么不小心。給姑娘帶來麻煩。”
粉紅啊粉紅,親愛的粉紅。
明天疏離和冷玉就要見面了,大家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