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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那拉氏見狀一喜,忙道:“十二阿哥也很想念皇上呢!”——可惜皇上直叫帶十三阿哥過來,她也不敢貿貿然把小十二也帶過來。
弘歷聽了,只清淡地“哦”了一聲,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這幅姿態,顯然對這個兒子喜愛淡淡。
烏拉那拉氏笑容滿面道:“皇上不知道,小十二讀書可用功了,如今已經能背誦整部三字經了。”——說到這點,烏拉那拉氏心中很是自豪,她的小十二是最聰明的孩子。
弘歷瞥了烏拉那拉氏一眼,“看樣子皇后教導得很是費心。”
烏拉那拉氏保持著溫敦的笑容,“十二阿哥是臣妾的親生兒子,臣妾為他費心,是應當的。”
弘歷鳳眸中含著幾縷冷薄,回回見了他,烏拉那拉氏都在夸贊小十二,卻不見她稱贊永璟半句。她這個為人母親之心,終究是偏的。
沉默片刻之后,弘歷直接轉移話題,問:“魏氏的胎相如何?”
聽到弘歷驟然問及玉貴人魏氏,烏拉那拉氏有些猝不及防,只得急忙道:“玉貴人已經是第三次有孕了,她早有經驗,自然知道該如何照顧自己和龍胎。”
弘歷挑了挑一雙長眉,“怎么?她是皇后景仁宮的人,怎么皇后沒有加以照料嗎?”
烏拉那拉氏被弘歷如此問責般迫問,急忙道:“臣妾自然有叫人照料玉貴人飲食起居,玉貴人胎相穩固,還請皇上放心。”頓了頓,烏拉那拉氏又道:“若皇上實在不放心,不放親自去景仁宮瞧瞧。”
弘歷自然是要去瞧的。雖然魏氏比不得鳴兒一根手指,也畢竟懷了他的子嗣。以后他也不會再寵幸旁的嬪妃了,以后子嗣怕是會少些,如此一來,魏氏這一胎,倒是格外要緊些。
“朕傍晚會去用膳,皇后回去準備著吧。”弘歷吩咐道。
聽了這話。烏拉那拉氏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她急忙道了聲“是”,便屈膝一禮,退下了。
烏拉那拉氏走后。王欽才悄然上前稟報,“皇上,怡妃娘娘已經在外頭跪了有一會兒了。”
弘歷眉頭一皺:“朕何時叫她跪了?!”——柏氏莫不是在使苦肉計?!
王欽道:“方才皇后娘娘來,說怡妃娘娘站著請罪不夠誠意。該跪著才是,所以……”王欽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夠明顯的了。
果然,弘歷的臉色寒了幾分。縱然他有些疑心怡妃,可畢竟要念在她生了永琳的份兒上,給她幾分臉面!所以怡妃來了。他雖未見,卻也沒罰她什么。可烏拉那拉氏一來,竟在養心殿外耀武揚威起來了!!她這個皇后當的。就只顧著打壓嬪妃了!!哪里還有半分賢德?!
弘歷冷哼一聲,“送怡妃回咸福宮。再叫人熬碗姜湯送去!”
“嗻!”王欽躬身道。
怡妃的確感謝極了皇后,若非皇后的刁難,她若主動跪著請罪,便會被皇上以為那是在施展苦肉計。可如今是皇后叫她跪著請罪的,皇上便會覺得她受了皇后折辱為難,自然就會同情她、可憐她。那她的境遇,便大為轉變了。不但被皇上身邊總管太監親自送回了咸福宮,還喝到了養心殿御膳房送來的姜湯,一大一小兩碗。
怡妃先喂十阿哥喝了一碗,然后又囑咐乳母抱下去睡在暖炕上,好生發一通汗,這樣才不會凍得著涼。
景仁宮中。烏拉那拉氏聞訊,氣得砸碎了一柄質地上乘的和田玉如意。
玉貴人魏氏也正在一旁侍立,只得急忙道:“皇后娘娘息怒。”
烏拉那拉氏咬牙切齒,“這個賤人!!跟她的主子一樣,都是個狐媚子!!”
玉貴人沉默不言,她已經知道,皇上待會要過來,便忙喚了皇后身邊的宮女秋鶴過來,將地上砸碎的玉如意并碎屑一起掃干凈,不留絲毫痕跡,又道:“娘娘,慎貴人成了柏答應,怡妃形同斷了一條手臂,她如今已經大不如從前,娘娘大可安心了。”
烏拉那拉氏冷掃了玉貴人一眼,“安心?!!舒貴妃毫發無損,本宮如何安心?!你出的好主意!不但沒傷著那納蘭氏腹中孽胎分毫,反倒是害得本宮折損了姑母留下來的死士!如今圓明園大換血,本宮安插的眼線也如數被清掃干凈!以后本宮就連圓明園中動靜都不得而知了!你費勁算計,也只打落了一個小柏氏而已,莫說納蘭氏安然無恙,連怡妃都還穩居妃位呢!!”
玉貴人忙垂下頭去,戰戰兢兢,不敢在說半句話。她哪里想到舒貴妃身子骨那般硬朗,明明都墜入冰冷的福海中,腹中孩子竟然沒掉!!難道她真有天命庇佑不成?
烏拉那拉氏憤怒,玉貴人何嘗不覺得可惜?芳茜死了,皇后暗查的眼線也都被清理了,以后只怕是沒機會對付舒貴妃這一胎了!
良久,玉貴人見烏拉那拉氏怒火略消了幾分,才開口道:“娘娘,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想法子便皇上留在宮里。舒貴妃距離臨盆,還有幾個月,來日方長啊。”
烏拉那拉氏何嘗不知孰主孰次?少不得暫且壓下怒火。
“不必你說,本宮也知道!早先本宮已經從宮女中挑選了幾個姿色出眾的,待會皇上過來,自會叫她們出來獻藝。”烏拉那拉氏語氣酸溜溜道。
聽了這話,玉貴人方才安心了。不管是誰,只要能留住皇上就好。
日暮時分,弘歷才趕了過來。
晚膳烏拉那拉氏自然也費心籌備好了,金樽美酒、玉盤珍饈,無比精美絕倫。可惜這些被弘歷按在眼里,只會覺得烏拉那拉氏比從前更加奢靡了。
弘歷的目光落在懷胎六月的玉貴人魏氏身上,魏氏從前就纖細婀娜,如今懷了六個月的身孕,腰肢是粗了,可臉盤卻不見長肉,下巴都尖了幾分,比鳴兒瘦了一大圈呢!
玉貴人見皇上皺眉,頓時心下不安,她忍不住想,難道自己的妝容化得不好,容色不及從前了?可懷了身孕,難免膚色暗淡,她已經對鏡仔細描摹梳妝了一個時辰,竟還是不行嗎?
弘歷皺著眉頭道:“不是都六個月了嗎?怎么還這么瘦削?”——母體這般瘦削,萬一帶累他的子嗣可怎么是好?
聽了這話,玉貴人心下一喜,知皇上實在關心她,便低頭細聲柔柔道:“多謝皇上關懷,婢妾入冬以來,胃口便不是很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