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妾妃

第820章、毛色極美的雌性

(貓撲中文)

慶妃又忙問:“十四阿哥給你藥的時候,你沒有恃寵推諉吧?”

崔佳氏含淚道:“菱嫣雖然不愿,卻也知道規矩,不敢不喝。可喝了之后,心里難受,就大哭了一場。”

慶妃點了點頭,“你很懂事,忍得住一時,方能享得了長遠。”

崔佳氏試了試淚,繼續道:“十四爺說,這只是一時的,過幾年就好了。”

慶妃微微一笑:“如此可見十四阿哥對你也算有幾分憐惜,趁著現在十四阿哥身邊姬妾少,你要多討他歡心,日后即使嫡福晉進了門,也有你一席之地。”

崔佳氏點了點頭,記在心里。

忽的,慶妃不由一嘆,“其實,原本倒也可以把你許給璟兒做個側福晉,那樣起碼不必喝那些勞什子的藥。”——那些藥,雖然是太醫院精心斟酌出來的配方,可服用久了,終究有些傷身。日后即使停了藥,也得調養幾年才能有生養。永璟是她從小養大的孩子,對她十分孝順,必不會虧待菱嫣,可是……慶妃也有自己的算盤,十四阿哥是注定的太子,為了璟兒的長遠,為了陸氏的榮耀,還是得送個自家格格去得好。

“璟兒的身份……將來頂天了也就是個親王。你若跟了他,也頂多就是個親王側福晉,上頭照樣有嫡福晉,照樣扶正不得。又是何苦來哉?倒是不如給十四阿哥做侍妾了。”慶妃如此娓娓道來。

崔佳菱嫣忙屈膝道:“娘娘的苦心,菱嫣明白。”——十三阿哥即將迎娶嫡福晉,即使她若做了十三阿哥的側福晉,豈非一進門便要面對大婦?日子只怕也不見得好過。而十四爺,待她也還算不錯……崔佳氏低眉看著自己皓腕上的那只碧玉鐲子,玉色翠滴,明透光潤,那正是昨夜十四爺親手戴在她腕上的。

那時,藥的苦澀還在她喉間未曾褪去,淚滴也是滴滴苦澀。

十四爺坐在床頭,喚了聲“孟禧”,那個服侍十四爺近身的太監便躬身遞了一只燙金如意錦盒進來。錦盒中正放著一只碧玉貴妃手鐲,翠色瀲滟,十四爺親手取了出來,套在她手上,道:“那藥,是汗阿瑪的意思,也是未免日后紛爭。不過賜藥只是一時的,過幾年等爺娶了嫡福晉,就可以停了。”

那一瞬間,崔佳氏止了淚。

如此想著,崔佳氏方才回到了阿哥所。

白天里,阿哥們要么讀書、要么騎射,要么被皇上召去考校功課,一般都是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來。一座座的阿哥所,都是兒進的四合院式殿宇,分前殿和后殿,前殿是阿哥的讀書會客之所,有時候也會直接在前殿歇下,而后殿區域才是妻妾們的住處。

因十四阿哥還未娶嫡福晉,所以后殿的正殿自然是空著的,崔佳氏與赫舍里氏自然只能住在偏殿或者耳殿,耳殿狹小,自然誰都不喜歡,兩個侍妾便分別住在的東配殿與西配殿。

崔佳氏家世門第高,自然住在了東配殿,這東配殿倒是個極好的地方,面闊三間的大屋子,寬敞又亮堂。崔佳氏想,如今她一人獨占一個配殿,日后十四爺的姬妾多了,怕是還要進來新人與之同住。

想到此,崔佳氏不免有些抑郁,又想著,下回選秀,起碼要三年后了,這三年里,就算有了新人,那也是宮女出身,想來也不敢與她齟齬的。便也寬心不少。

正坐在臨窗的羅漢榻上吃茶,崔佳氏忽的便聽前頭依稀有噗通噗通的聲響,便喚了外間的一個小宮女進來詢問。

那小宮女才十一二歲的年紀,喚作貝珠,她稚嫩生生道:“回格格,是十四爺與納蘭侍讀在前頭摔跤呢。”

崔佳氏一惑:“納蘭侍讀?”

貝珠道:“就是皇后娘娘義子納蘭煙。”

崔佳氏恍然大悟,她自然知道有這么一位,聽聞是皇后娘娘的兄長承恩公的兒子,因皇后娘娘當時無子,甚是喜愛,故而養在膝下,認為義子,一直視若己出,充作阿哥一般,養在內廷,因此非比尋常。——外臣之子,養于宮中,這可是無上殊榮!

崔佳氏眼珠子骨碌一轉,便道:“大熱的天兒還摔跤,怕是要出不少汗,你趕緊叫小廚房煮些涼茶送去前頭。”

貝珠低聲道:“格格,西配殿的赫舍里格格已經送去了……”

崔佳氏一愣,臉上有些尷尬,心道,這赫舍里氏倒是個玲瓏剔透的聰明人,便道:“既然赫舍里妹妹送了,便算了。”

崔佳氏又問:“十四爺跟納蘭侍讀很是親近嗎?”

貝珠道:“那是自然的,納蘭侍讀即是十四爺的表兄,又是義兄,跟十四爺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在學宮讀書,雖然前兩年不知哪兒去了,但現在回來了,十四爺可高興得很呢。”

崔佳氏默默記在心里,又問:“納蘭侍讀比十四爺還大好幾歲呢,怎的至今都未娶妻?”

貝珠臉頰紅了紅,細聲細氣道:“連和穎公主都想嫁給納蘭侍讀呢,可納蘭侍讀不知怎的竟不愿意!甚至不知跑哪兒躲了兩年,直到如今和穎公主指婚了,他才現身。”

“是嗎?”崔佳氏吃了一驚,這世上竟還有不愿尚主的?虧得他是皇后娘娘的義子,換了旁人,只怕皇上早就降罪了。

前殿。

永琚躺在方磚墁地上,如一條脫水的魚,大口喘著粗氣!這兩年,他自以為摔跤的本事進步不少,便有心跟阿哥較量兩下,沒想到還是輸得這般干脆利落。

而煙兒卻笑瞇瞇占了永琚的那張軟榻,歪在上頭,喝著永琚小妾送來的涼茶,一臉得意。

永琚一個骨碌爬了起來,“阿煙,你年紀也不小了,就算不想娶妻,也可以先納兩房侍妾嘛!”

咕嘟嘟喝完了一盞涼茶,煙兒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永琚嘿嘿壞笑了兩聲:“有個侍妾暖床,其實滋味蠻不錯的!阿煙,你一個人夜半三更的時候,難道就不會突然渾身燥熱,夢中綺念不斷?”

煙兒一愣,他一手托著下巴道:“這個……倒是還真的有。”——畢竟他的肉身也到了發情的年紀了,夢中總會夢見一只毛色極美的雌性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