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貴

第77章 鳳鳴祥

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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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鳳鳴祥

可鳳鳴祥就不一樣了,若論血緣,鳳鳴舞才是他最親的妹妹,可他待鳳止歌卻是好過鳳鳴舞。

當然了,這里面也有鳳鳴舞自己作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說,鳳鳴祥待鳳止歌確實是比親妹妹還親。

就算是數遍整個大武朝,但凡高門大戶之家,庶兄嫡妹或是嫡兄庶妹之間,像鳳鳴祥與鳳止歌之間這般融洽的,絕對再找不出另一例。

在這個嫡庶之別如天塹一般的年代,嫡出子女和庶出子女多會成為天生的敵人,便是能互相視而不見各不干擾的是極少數,更別提是能真的親如兄妹了。

對鳳止歌來說,鳳鳴祥這樣不含任何目的的友善,便是彌足珍貴的。

哪怕她愿意給予旁人的溫暖有限,面對鳳鳴祥,她也總是愿意展露出自己最溫暖的那一面。

“哥哥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鳳止歌揚起笑容,自然而然的與鳳鳴祥打招呼,然后視線卻落在了鳳鳴祥按在胸口的手上,面上便有些狐疑起來,“哥哥,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鳳鳴祥于是將手放下,卻是將之放到了身后,在鳳止歌視線不能及的地方,他那只手像握著什么最重要的東西般緊緊攥起,手背上幾根青筋因此顯得愈發猙獰。

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鳳鳴祥才將心里那陌生的情緒暫時壓下,然后如往常般對鳳止歌露出平和的笑容:“沒有,就是見到妹妹有些高興。”然后又將目光轉向蕭靖北和寒季杳,“這兩位是?”

鳳止歌便給指著兩人給鳳鳴祥介紹道:“這位是安國公世子,今日我與表妹在外逛街還是蕭世子好意送我回府的。這位是寒季杳,我兄長的兒子,哥哥上次在寒家的園子里應該見過的。”

鳳鳴祥確實見過寒季杳,也對他有印象,他方才問起寒季杳和蕭靖北的身份,只不過是不想被鳳止歌看出他有什么不對來,故意找問罷了。

感到自己已經能完美的控制住情緒了。鳳鳴祥翻身下馬,向蕭靖北和寒季杳點了點頭。

蕭靖北和寒季杳都不是完全不會看眼色的人,兩人這時也能看出鳳鳴祥的情緒有些不對,原本他們這時應該向鳳鳴祥和鳳止歌辭行才對。只是看了看對方,兩人卻是不約而同的抿了抿唇,像是在賭氣一般誰都不曾開口。

只是,這好幾個人總不能如柱子一般杵在大門口,鳳止歌估摸著這時已經快過了用膳時間。便轉向鳳鳴祥道:“哥哥,蕭世子也是一番好意,季杳又是第一次來咱們府上作客,如今已是用膳時間,不如便由哥哥你來代為宴請用膳如何?”

在這個年代,便是家中兄妹都有七歲不同席的規矩,鳳止歌一個閨閣少女,又豈能與兩個成年男子一起同桌而食,即使她自己并不在意這些規矩,她也總得想想慕輕晚能不能接受才是。

鳳鳴祥聞言便松了一口氣。點點頭笑道:“妹妹盡管放心,既然是你的客人,為兄一定將蕭世子以及寒三少爺照顧好。”

寒季杳會叫鳳止歌一聲“姑姑”,那是因為寒老爺子認了鳳止歌做女兒,鳳鳴祥也沒想過他憑著鳳止歌兄長的身份便能做了寒季杳的長輩,因此在稱呼寒季杳時用了“寒三少爺”。

莫名的,寒季杳聽了他如此稱呼臉色便變得和緩了些。

既然人已經交給了鳳鳴祥,相信鳳鳴祥一定會將他們招呼好,鳳止歌向著蕭靖北和寒季杳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此事。帶著林娘子母子與身邊的丫鬟們進了府。

就在鳳止歌一行人進入威遠侯府時,先前狼狽而逃的梁有才,卻是有些鬼鬼祟祟的進了一間宅子,而在他進去不久之后。一輛看似普通,且沒有任何徽記的馬車也駛到了宅子外僻靜無人的后門處。

坐在車廂外的是一個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車夫,做車夫可不是件容易之事,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淋,這老車夫的臉上布滿了皺紋,一雙手更是糙得幾乎能將他身上的衣料勾出絲來。

馬車在宅子外緩緩停下。車夫回過身,似乎想對車廂里坐著的人說些什么,卻只得了幾聲含糊的“啊啊”之聲。

順著車夫張開的嘴往里看,那張嘴里卻是黑洞、洞的一片,顯得尤為可怖。

這車夫竟是個啞的!

而且很明顯,他并不是天生就啞,而是被人割了舌頭所致。

半晌,車簾被人自里面掀開,一個穿著并不出奇的十七八歲的丫鬟先下得馬車,四顧發現并無人注意這里,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朝馬車內伸出手。

然后,一截雪白的皓腕搭上那丫鬟的手臂,隨后一個面上覆著輕紗的女子被丫鬟攙扶著下了馬車。

幾人明顯不希望引起旁人的注意,車夫很是熟練的將馬車驅至胡同口,而那下了馬車的一主一仆便迅速推開虛掩的木門閃進了宅子里。

進到宅子里,這一主一仆明顯較先前輕松自如了許多。

這是個三進的宅子,在京城來說面積可不算小了,兩人輕車熟路的在宅子里穿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主院外,蒙面女子自顧自的推門而入,那丫鬟卻是留在了院門外。

只不過,待院門緊緊關閉,丫鬟面上帶著不忿朝著院內瞪了一眼。

而院內,這時卻已經是一片春色了。

蒙面女子才踏進院子,便有一雙手自門后伸來,將她面上的輕紗扯了下來,隨意搭在一旁的一棵桂花樹上。

去除了面紗,便露出一張美艷成熟的容顏來。

“寶貝兒,可想死我了。”那雙手緊緊摟著女子豐腴的身體,先是湊上去胡亂親了幾下,然后便毫不客氣的便在女子身上摸索起來,一邊摸索著,一邊還輕輕、喘息著道,“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起來,咱們可是有好些年沒見了。”

那女子初時本是想推拒的。只是被男子這又親又摸的撩、撥得全身一陣發熱,便也就半推半拒的由得他了,只是想起院外守著的丫鬟,她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待發現透過門縫還能隱隱看到丫鬟衣裳的顏色,便伸手推了推緊緊摟著她的男子,“死相,猴急什么,那騷蹄子還在門外呢。”

男子聞言也向門外掃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中多出了些火熱,隨后又滿不在乎的一撇嘴,“那不就是你身邊的丫頭嗎,難道她還敢往外說些什么去。”

話雖是如此說,卻也依言摟著女子往里走。

院中種著的樹擋著一天中最大的日頭,在男子臉上留下斑駁的光點,卻正是在茶樓外被林娘子抓著不放的梁有才。

與茶樓外滿是狼狽不同,這時的梁有才不僅換了身衣裳,一張臉也打理得比之前要光鮮許多。

推開臥房的門。再隨意往后面一甩,梁有才半擁著女子便朝著那張雕花大床上倒了下去,他一邊在女子身上各個敏感之處或輕或重的揉、捏著,聽著女子口中傳來的情難自禁的曖昧呻、吟,一邊低聲調笑道:“寶貝兒,這么多天沒來我這里了,可有沒有想我?”

女子原本已經有些沉入欲、望之中,聽梁有才這樣一說,卻是突然清醒了幾分,她一把推開梁有才在她身上作怪的手。然后坐起身來,春情未退的斜睨了梁有才一眼,帶著幾分酸意地道:“你還用得著我來想嗎,這才幾天啊。家中娘子就已經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了,你這時候不去哄著娘子,往我跟前湊什么?”

雖然已經入秋,但這時尚未完全退去夏日的炎熱,女子身上的衣物本就單薄,又有了先前與梁有才的一番親熱。如今可以說是衣衫不整,尤其兩邊衣襟都已經被梁有才拉開,露出胸前大片白膩誘人的肌膚。

女子顯然是知道自己這時是個什么樣子的,雖然狀似生氣的將梁有才推開了,卻半點也沒有將衣物整理好的日子。

與其說她是在生梁有才的氣,倒不如說她這是在吊梁有才的胃口。

梁有才心里本就起了欲念,這時見女子這樣一副半遮半露欲拒還迎的樣子,更覺愈加興奮,也顧不得其他了,再次將女子推倒在松軟的錦被之上,一邊急不可耐的伸手解女子的衣裳,一邊滿不在乎地道:“我的寶貝兒,這么些年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當初為了留在你身邊,我可都讓人告訴那黃臉婆我已經死了,我都如此咒自己了你還不肯相信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

說完這些,他便急切的湊過頭去在女子胸前輕輕啃咬起來。

梁有才的這番動作也成功讓女子發出一陣哼聲,她半仰著臉,雙眼微閉,顯然很是享受梁有才的侍候,只是仍有些不滿地道:“那她是怎么跑到京城找到你的?”

梁有才這時正埋首在女子的豐盈之處,說出的話便不免有些含糊,“誰知道是哪里出了漏子,這都好幾年了還讓她找到京城來。寶貝兒,這時候說起那黃臉婆,豈不是大煞風景,咱們好好享樂才是正經事。”

女子正是情動之時,便也不再說什么,只片刻,垂下來的鮫綃帳子便一陣陣的抖動起來,只余男子的喘息與女子的呻、吟在房中回蕩。

許久之后,床上的動作漸漸平息下來,梁有才一臉饜足的平躺在床,卻仍將那女子摟在懷里,不時還用手在女子身上的豐盈之處輕輕摩挲著。

女子剛經歷了一場情事,這時亦是雙頰酡紅,她原本容貌就十分艷麗,這樣一來就更顯嫵媚。

想起方才的話題,女子偏過頭,又似漫不經心地道:“你和你娘子當初也是相敬如賓了幾年的,如今你真對你娘子半點情意也沒有了?”

梁有才聞言便低低一笑,又狠狠捏了女子胸前的紅櫻桃一下,“寶貝兒你是不是還沒滿足啊……那黃臉婆半點風情也沒有,不及寶貝兒你萬分之一,當初若不是家貧,我又豈會娶了她。”

說著這樣的話,梁有才卻是想起了當初與林娘子相互扶持的日子,尤其是,林娘子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他這輩子,唯一的兒子……

這樣一想,梁有才眼中便閃過了幾許恍惚。

那女子本也是個精明之人。見狀眼中冷芒一現,聲音便不復了先前的綿軟,聽在梁有才耳里更是帶給他一陣陣寒意。

“糟糠之妻你不在乎,那女人給你生的兒子。你也能不在乎?”女子這樣說著,一雙利眼緊緊盯著梁有才的臉,不放過梁有才任何一點表情上的變化,“要知道,我是不可能給你生下兒女的。這個兒子你若是不要,你這輩子就別想有人給人承繼香火了……”

說到后來,女子聲音里的寒意更甚。

之前屋中泛著的濃情蜜意的氣氛,在女子這番話之后迅速轉冷。

雖然女子并未說什么威脅之類的話,但聽在梁有才耳中,卻叫他著實打了個寒噤。

他跟在女子身邊也好幾年了,所以他很清楚,別看女子平時總是表現出一副很在乎他的樣子,但他其實只不過是女子手中一件可以任她把玩的玩物,若是什么時候他做了什么讓女子不喜的事。只怕女子會毫不猶豫的翻臉。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梁有才才哪怕明知道他這輩子可能只會有小寶一個兒子,仍能狠下心不認林娘子和小寶。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

如果那時他在林娘子面前但凡表現出了半點猶豫,只怕他如今成了一具再也不會說話的尸體了吧。

梁有才完全相信女子會有這樣狠毒的手段。

就沖他知道她不少的事,女子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將他們之前的事宣揚出去。

梁有才當然是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幾年前之所以會向林娘子傳遞出他已逝的消息,也只不過是想斷了與家中的聯系。

所以體會到女子話中隱含的冷意,梁有才心里一個激凌,忙揚起笑容討好的往女子那邊湊了湊。“寶貝兒,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呢,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在別人眼里都已經是個死人了。與這個比起來一個兒子又算得了什么,寶貝兒你以后可再不要說這種話了,我會傷心的。”

女子聞言神情莫名的看向梁有才,也不知是不是信了梁有才的話。

梁有才見狀心里又是一緊,面上卻是毫無異樣,甚至還涎著臉抓著女子保養得宜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摸……”

本就是干柴烈火,這一摸,自然便又是另一番旖旎。

就在梁有才與女子廝混之時,鳳鳴祥招待完蕭靖北與寒季杳,又將他們好言送出威遠侯府,之后卻將自己關在書房里開始發呆。

雖然已經過去一兩個時辰了,但是鳳鳴祥腦中卻一直回想起之前他在家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已經是下午時分,書房的窗戶大開著,秋日的陽光斜斜照在鳳鳴祥身上,拖出一道斜長的陰影。

隨著日頭一點點西斜,地上的陰影也一點點拉長。

在鳳鳴祥的沉思中,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西下,書房里也跟著變得暗沉起來。

書房里沒有半點聲音,鳳鳴祥便在這靜默無聲中一動不動的坐了幾個時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面上時喜時憂,時怒時怖。

傍晚正是鳥兒歸巢之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鳥兒撲棱著翅膀的聲音,這才將鳳鳴祥從深思中驚醒過來。

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鳳鳴祥先是有些茫然的四顧,然后才想起原委來。

眼中驀地出現苦澀,鳳鳴祥沉重的嘆息一聲,然后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來,打開關閉了整個下午的書房大門。

已經過了晚膳時間,書房外鳳鳴祥身邊的小廝正因鳳鳴祥將自己關在書房半天而憂心不已,偏偏鳳鳴祥之前還特意吩咐過不要打擾他,這時見鳳鳴祥自己走出來,也就跟著松了口氣。

“侯爺,您沒事吧,太夫人先前還遣人過來請您一起用膳,小的以侯爺有要事為由推拒了。”著青衣的小廝低聲道。

他是知道侯爺是極為尊敬這位太夫人的,只是他先前也不敢進去打擾侯爺,便只能推了。

鳳鳴祥點了點頭,原本想回自己院子里的,但抬腳間卻改了方向,向著慕輕晚所居的寧禧堂走去。

雖然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但空中已經升起一輪圓月,淡淡的月光灑在鳳鳴祥向來溫和的臉上,也不知是不是那月光太過清淡,看在那小廝眼里竟覺自家侯爺這時的表情似乎格外冷峻。

榮禧堂里,慕輕晚用過晚膳后正準備在院子里走走以便消食,便聽林嬤嬤稟告鳳鳴祥來了。

“鳴祥?”慕輕晚有些疑惑。

雖然鳳鳴祥是趙幼君所出,但這些年來他卻一直極為尊敬她,慕輕晚知道他多少是看在鳳止歌的面上,但這并不妨礙慕輕晚感激鳳鳴祥對她的善意。

只是,鳳鳴祥平日里雖然尊敬她,卻也從沒這么晚上還來榮禧堂。

那這次,又是為了何事?(未完待續。)

PS:為什么每次我老公休息的時候,我都不想碼字捏?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