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佞妃

第三十一章 一箭中九球

第三十一章一箭中九球

第三十一章一箭中九球

熱門、、、、、、、

燈市一直延伸到內城的地安門,四處懸掛的燈籠,將黑夜照成了白晝。

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鬧社火的,幾乎染紅了半邊天。

路上的行人還是要數旗人偏多,其次就是民人中夾雜著幾名體格健壯身著裘皮的蒙古人。

李棠卿站在“射繡球”的攤位前,聽著攤販激將著場下的路人。

路人雖然對商販口中的黃金溫玉比較感興趣,但也看到了懸掛“繡球”的那根細若游絲的繩子。

三阿哥站在李棠卿身側,手中有節奏的敲打著折扇。他與李棠卿的想法相同。

和煦的春風吹拂著場上的“繡球”,繡球邊角的流蘇隨風晃動,卻不見懸掛“繡球”的絲線有絲毫晃動。

由此可見,這根絲線,是鐵絲無疑了。

尋常人本就很難瞄準,就算瞄準,如果力道不夠,還是很難將“繡球”射下。

一文錢,就有機會得到黃金與溫玉,誘惑堪比貝者博。

此時一名蒙古壯漢,扔了一文錢給商販,擼了擼袖子,高聲道:“我來!”

一文錢只有一只箭,壯漢拉弓瞄準,胳膊上的肌肉隆起,看架勢也是個練家子。

只是燈影晃動,無法瞄準,箭擦著繩子而過。

壯漢淬了一聲,轉身離去,想來,也是發現了繩子的貓膩。

李棠卿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長著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卻做著騙人的把戲。

她嗤笑一聲,拿起壯漢方才用過的弓。

老漢見是位姑娘,笑的更加開心,絲毫沒想到,李棠卿這是來場子的。

她沒有像旁人一樣從正面瞄準,而是走到了側面,從一側看著著一排“繡球”。

只見她熟練的搭弓射箭,眼眸微瞇,箭尖移動,做著瞄準動作。

滿弓而射,箭風將她的發絲吹起。她瞄準的,不是一個“繡球”,而是這一整排“繡球”。

鋒利的箭尖與吊著“繡球”的鐵絲碰撞,炸開了朵朵火花。

離弦之箭勢如破竹,在第十個“繡球”邊,落了下來。

“繡球”如同瓜熟蒂落的果子,從樹上落下。

李棠卿輕“呼”一聲,她若不是上次心脈受損,不敢用全力,今日,這十個“繡球”,她必定穩穩當當的收入囊中。

此時十個“繡球”早已落在了地上,場下傳來了陣陣叫好聲。

浣楓走上前去,將“繡球”挨個打開,將里面的物件拿出,走到李棠卿面前。

只見浣楓手中捧著一些零散的小玩意,還有一錠金元寶。

商販的臉都綠了,奈何只能干瞪眼,啞口無言。

三阿哥見此,眼中滿是笑意。他一直覺得大哥這個小姨不簡單,今日一見,果真去他所料。

不過她似乎也從未想過隱藏自己,這樣的女子,坦蕩磊落。只是不知,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李棠卿吩咐浣楓將手中物件收起來,與三阿哥相視一笑,轉身欲走,卻聽到人群中,有一個人的叫聲似是在叫她。

她疑惑的轉身看去,人群中因方才李棠卿一箭中九球,沸騰了起來。

如此柔弱的小女子,卻有如此大的力量和精湛的箭法,眾人不敢置信的同時,紛紛為李棠卿喝彩。

此時在擁擠的人群之中,有一名男子,正在掙扎著想要沖出來。此人正是阿難答。

他在燈市遍尋李棠卿的身影,卻沒想到,她在此處射“繡球”。

他向來喜愛湊熱鬧,心中所學,也竟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早就知曉射“繡球”是騙人的玩意。

沒成想,看到了方才的一幕。此時的他分外后悔,他方才就該過來尋小姐姐。現在可好,根本擠不過去。

他見李棠卿要走,情急之下,扒著他前面人的肩膀,高聲喊到:“小姐姐!小姐姐!等等阿難!”

李棠卿見被卡在人群中,左右不得動彈的阿難答,眉頭一皺,頭也不回的隨三阿哥離去。

等他?可笑!她躲還來不及!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就是一個麻煩!

三阿哥顯然也看見了阿難答,笑了笑問李棠卿道:“你認識他?”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位應該是掌管白旗和鑲白旗兩旗的旗主羅巴哈納的小兒子。

李棠卿往身后看了看,阿難答還在人群中揮舞著雙手。

她緊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道:“不認識!”

她向來獨來獨往,身邊跟著個浣楓剛開始她都會覺得不自在。如今身后跟著這么個麻煩。

她現在只想趕緊甩掉他。

京城是非多,她本是來復仇的,不想多生事端讓哥哥擔心。

三阿哥掃了一眼李棠卿的面色,心下覺得好笑。羅巴哈納這個小兒子,素來不靠譜,卻是聰明的緊,只是聰明沒有用到正地方去。

他與羅巴哈納同朝為官,私下里,竟聽他抱怨這個小兒子不爭氣。

只是不知,他怎么纏上了她。

他嘴角微勾,同李棠卿邊走邊道:“這個孩子,不是壞孩子!只是有點貪玩!不知他怎么惹你心煩了?”

這兩個人,在他的心中,本應毫無交集,沒成想,卻發生了矛盾,這讓他很是好奇。

李棠卿看著遠處燃起的孔明燈,悠悠的道:“我向來習慣獨來獨往,不喜歡與人發生無謂的糾葛!”

只是,在他這里破了例。他身上像是有著魔力,讓她想要靠近。又或許是他太過于溫暖。

她一直渴望溫暖,卻又害怕溫暖……

明知,她這樣的人,不會被人真心相待。明知,她手上沾滿鮮血,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卻還是渴望溫暖。

如同天上升起的孔明燈,雖然知曉所許愿望不可能憑白實現,卻還是想要將心愿寄托與孔明燈之上。

三阿哥聽聞李棠卿所言,眉頭緊蹙。他停下腳步,看著李棠卿道:“若是如此,人生豈不沒有意義?每個人從呱呱墜地之日,便在與身邊的人產生了種種糾葛與關系。親情、友情、愛情,各種滋味皆品味一番,才是人生的意義所在!”

李棠卿眼眸微閃,笑了笑不在言語。

呱呱墜地么,那她已經死去的人,身子都涼了的人,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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