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三百五十章:眼紅的大伯,安排她去雁門(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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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村的一個小院子內。

孇氏正在陪著自己的娘親,閑聊這段時日的加長,看著老邁的母親已經滿頭白發,孇氏嘴里一個勁的在抱怨二子。

虧老母親一開始,就最疼愛衍兒那混小子,結果那小子長大出家門,這一去兩年都不回來看一次老母親。

“外祖母!”

身穿布衣的筠寒走過來,站在孇氏身旁,抱著一個方才出生沒多久,正在嚶嚶亂哭的孩童搖搖晃晃。

外祖母見到筠寒,一邊笑吟吟的點頭,一邊就要伸手抱著自己的曾孫。

“你啊!也少抱怨衍兒,小時候你們可沒少抱怨,他受委屈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替他打抱不平,如今好不容易在外面有出息,怎還能怪不回家。”

外祖母抱著孩童對著孇氏說道。

說起來也很奇怪,哭唧唧的孩童在外祖母的懷中,外祖母都沒怎么哄,就輕輕有節奏搖了搖,孩童哭聲就逐漸變小。

一旁的筠寒見到這,雙眼滿是羨慕的看著。

初為人母的筠寒,自從有了兒子之后,整個人都消瘦不少,最大的原因便是還不怎么知道帶兒子,每晚都要醒來,免不了要去打擾家母孇氏。

“娘!說不得說不得!”

孇氏看著娘親責怪自己抱怨衍兒,一臉無奈。

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時候,自己娘親還是一如既往不允許別人說衍兒的不是。

十幾年來一直如此,從未變過。

即使明明衍兒已經不在村中,即使衍兒已經整整兩年都沒有歸家看望過一次。

孇氏看著不遠處。

水壽、水壽爹,長兄孇俁在閑聊,孇氏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這個家這兩年來是變得越來越好,家中的物件越來越多,買了一些良田,更有一頭耕牛,壽兒也已經當爹,有了自己的妻兒。

但唯獨這個家里,少了一個身影。

如同在水壽、水壽爹、長兄孇俁那三人坐著的石凳旁,小時候衍兒也特別喜歡坐在那里。

說是責怪。

但身為娘親,這兩年她比任何人,都想念自己的兒子。

天冷了,可有衣服穿,在外面可還有被欺負,可有遇上喜歡的女子,干活時累不累。

“衍兒他娘!”

突然間,小苑外傳來動靜。

孇氏回過神,轉頭看去,一旁的外祖母、筠寒,以及不遠處的水壽等人,也紛紛看過去。

當看到大伯、子臺、子盧、鶯氏四人。

不管是孇氏、還是水壽、筠寒,都忍不住微微皺眉。

衍父起身,與孇俁一同上前,對著大伯以及子臺輯禮。

“兄長今日可是?”

衍父輕聲詢問道。

一旁的孇俁倒是沒有給眼前二人好臉色,衍父有顧忌他可沒有。

這時候筠寒也已經攙扶水壽,來到衍父身后。

“仲弟,今日為兄的確有一事前來!”

大伯看到衍父,笑著說道。

說完這句話后大伯便不著急說,而不遠處的孇氏,見到大伯這模樣,心中也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孇氏十分清楚大伯一家是什么為人,此前就厚臉皮來到這里要錢財,甚至還想圖謀田地。

眼下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怕是心中又有什么鬼主意。

“兄長,坐!”

衍父想了想,輕聲說道。

隨后帶著大伯與子臺、子盧來到石凳哪里入座。

院子內。

大伯這時候也不藏著掖著,直言不諱的把自己想去秦國的想法說出來,并且希望衍父一家能先出點錢,到時候回來定能翻倍還上。

“秦國?兄長這是準備又去秦國?”

衍父聽到自己兄長的話,有些意外。

這時候。

不遠處與自己娘親做的孇氏,聽到大伯的話,連忙在衍父說話前開口。

“筠寒,快去屋里拿十個錢出來給大伯,我們家中雖然早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但大伯去秦國是大事,我們一家說什么都要盡全力幫大伯一把!”

孇氏對著長兒媳筠寒說道。

佩在水壽旁邊的筠寒聽到家母的話,連忙點點頭,說話間便往屋內走去。

而大伯臉色此刻已經一片陰郁,若是夸張一點的說,可以說臉色完全是一片黑。

“為兄此行本意是為衍兒而來,不曾想啊!”

大伯故作感嘆的搖搖頭。

這時候。

聽到衍兒兩個字,所有人都看向大伯,不管是水壽,還是方才從屋子內走出來,孇俁的妻子,全都疑惑的看向大伯。

衍兒。

怎么大伯突然提及衍兒!

抱著曾孫的外祖母,也有些疑惑的抬起頭。

“子盧,你來說!”

大伯這時候看到其他人的目光,一臉傲慢的轉過頭,讓子盧把事情說出來。

很快。

當院子內的眾人得知,子盧去翼城找過衍兒,卻得知衍兒根本不在令史手下的時候,全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不可能!”

孇氏是第一次站起來,大聲反駁的。

在孇氏眼里,若是衍兒不在翼城,何處來的那么多錢?

水壽、衍父等人,此刻也滿是疑惑的看向大伯、子盧。

“真的,子盧若有半句謊言,死無全尸!叔母若是不信,大可去翼城一趟!”

子盧看到那些懷疑的眼神,著急的說道,甚至不惜發誓。

在這個信鬼神,出行都要占卜的世道之中,若非有完全的把握,否則這樣惡毒的毒誓,絕不會有人說。

而子盧的話。

顯然也是把衍父、水壽等人,給嚇得不輕。

若一開始是大伯說的,眾人定是不相信,然而子盧為人還不像其父那般有心機,更別說眼下還立下如此毒誓。

這容不得讓人不信!

連孇氏聽到子盧的話,原本那從容的臉上,都隱約浮現一些慌亂,莫非衍兒真不在翼城?

那衍兒在哪里?

想到這里,孇氏雙眼都忍不住泛紅。

“此前我便說過,在咸陽見到之人,絕對是衍兒,汝等還不信!哼!”

大伯這時候看著時機差不多,便開口說道。

“哎,恐怕啊,汝等所得錢財,全都是衍兒在咸陽為奴所得。”

大伯起身,拍了拍身上破舊的衣物:“也罷,既然汝等不愿拖吾帶些衣物、錢財,以及一些口信給衍兒,那吾便不再自討無趣!”

說完后,大伯看向子盧。

“子盧,回家,明日為父便要動身前往秦國,替為父收拾東西!”

大伯正欲離開。

這時候一旁的衍父、水壽有些慌了,連忙起身露出笑臉。

畢竟與水衍有關,衍父與水壽一時間都有些失了分寸,根本不敢讓大伯離開。

因為子盧都已經立下毒誓,再聯想到衍兒整整兩年都沒有回過家一次,就連其兄長水壽的婚親都不回來,子盧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兄長坐坐!”

衍父笑著說道。

不遠處的孇氏,這時候也慌了起來。

若是此前她一直堅信自己的衍兒在翼城,那么子盧發誓說去過翼城,根本不見人,此舉徹底打破她的認知。

隨后孇氏也與衍父想到一塊去,衍兒為何兩年都不回來看望一次,這根本不是衍兒的性格。

想到這里。

孇氏突然發現,此前她似乎一直都被那些錢給騙了,一直自顧自的欺騙自己。

“咸陽!”

舅母看著遠處,水壽的大伯,眼神有些疑惑,隨后忍不住看向身旁家母一眼。

當初衍兒離開臨淄時,她親眼見過衍兒佩劍。

那時候她還奇怪,為何衍兒會佩劍。

如今聽到水壽大伯的話,一想到衍兒不在翼城,想著想著,她隱約感覺,衍兒不會真的是去秦國了吧!

院子內。

正當所有人都被大伯的話給唬住之時,孇氏已經準備放下強硬的態度,準備好生詢問。

不曾想,一旁抱著孩童的老婦人突然開口。

“不必了,老婦人知曉衍兒在哪里,便不牢子淮費心!”

外祖母看著懷中的孩童,臉上露出笑意。

“啊!娘,你知道?”

“啊!

娘,你知道衍兒在哪里?”

“娘?”

聽到老婦人的話,衍父、孇俁、孇氏全都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的娘親。

一旁水壽的舅母,也滿是吃驚,這兩年家母都是和她同吃同住,她怎么沒聽家母說過衍兒的事情,而且家母身體一直不好,若非這段時間得曾孫,少有離開那小巷子,如今家母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婦人說笑了!衍兒在哪里?老婦人怎會得知?”

大伯聽到老婦人的話,臉色突變。

來之前所有要說的話都已經準備好,然而千算萬算,都沒預料到,這老婦人來到這里看望水壽一家。

“別信外人說衍兒不好!”

外祖母沒有著急回答大伯的話,而是抬起頭,老邁的臉頰上,露出笑意的模樣,看著自己的女兒孇氏。

衍兒的事情,她之前沒有告訴女兒,也沒有告訴自己的長子、長兒媳。

因為所有人都不會相信。

正如同衍兒小時候那般,除了她,沒人相信。

如今見到水壽的大伯,她更不會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她絕不愿意見到,衍兒大伯那一家人,拖家帶口去找她外孫衍兒,給衍兒添麻煩。

雖然她這一輩子,頭發白了都沒離開過齊國,見過什么世面。

但有幸在伺候魯姬身旁,得知秦律十分嚴苛,更有連坐,以爵位抵罪的事情。

若是大伯這一家在秦國出事,去求衍兒,衍兒即使不被牽連,但若是不救,也容易落人口實,最少也會徒增麻煩,在秦王眼中也會留下印象,更害怕有人利用衍兒大伯一家,暗害衍兒。

“老婦人這話是何意?”

大伯聽到水壽外祖母的話,臉色變得愈加難堪起來。

什么叫做別信自己!

此刻別說大伯,就是一旁的子臺,以及鶯氏都面色擔憂,老婦人的出現,似乎讓他們感覺,今日這錢,很可能拿不到。

“娘?衍兒在哪里?”

孇氏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此刻孇氏十分疑惑,若是娘親知道衍兒在哪里,為何不告訴她。

一旁的筠寒、以及舅母,都怔怔的看著老婦人。

“該知道的時候,你們自然知曉,不用擔心衍兒,輪擔心,衍兒從小到大,最疼他的人,是我這個老婦人!”

老婦人說完,轉頭看向大伯。

這不僅是在告訴孇氏,也是在告訴大伯這一家。

在老婦人的注視下。

大伯、子盧不敢與其直視,就連子臺與鶯氏,都有些心虛。

畢竟他們也不清楚,衍兒如今在哪里。

“若是去秦國,便早些回去收拾行李,這路途遙遠,需多費心思準備一番,不必過來這里擔憂衍兒的事情。”

外祖母囑咐道。

這是直接告訴大伯,別把心思在放在這里。

“十年前老婦就拿掃帚驅趕那些對衍兒不好的人,如今老了,卻也依舊疼愛外孫,孇俁,送客!”

外祖母對著水衍的大伯說道,說完后便直接讓孇俁送客。

“老婦人你!

大伯聽到老婦人的話,被氣得不輕,身為讀書人,大伯此刻感覺有氣沒地方使,有話沒地方說。

“爹,走吧!”

子盧望著那抱著孩童的老婦人,吞了吞口水,輕聲說道。

從小子盧就見過,身旁所有發小都被那老婦人拿掃帚驅趕過,眼下那老婦人已經直言再不走就拿掃帚趕人。

子盧不想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畢竟日后他們還要見人。

“走!”

大伯聽到子盧的話,心有不甘的看著那老婦人,然而眼下又無可奈何,只能一臉怒意的起身,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仲兄,你看家中已經沒糧粟,父母皆餓著肚子,不如再給一點錢財!”

子臺想了想,轉身對著衍父說道。

從來到院子子臺便少有開口,這也是預防著子淮要錢失敗后,他還有緩和的余地。

“唉!好!”

衍父聽到子臺的話,想起年邁的父母餓著肚子,最終即使心中又氣,卻也忍不住浮現一絲心軟。

畢竟是父母,非是什么仇敵,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眼睜睜的看著,終究是過意不去。

“筠寒,拿給叔父!”

孇氏自然看到衍父望過來的眼神,對于衍父的心軟,孇氏也沒有責怪。

畢竟孇氏也清楚,不和歸不和,不喜歡歸不喜歡。

但那一家里面,那二老終究是衍兒、水壽的祖父、祖母,不可能看著其挨餓。

更重要的是。

如今孇氏已經無心在顧忌子臺,巴不得子臺等人早點離開。

眼下孇氏最關心的,還是衍兒。

“子臺少花點,這三次的錢財,已經足夠我們一家一年多的糧粟。”

孇氏看著子臺從長兒媳手中接過錢,輕聲囑咐道。

這也是在提醒子臺別私拿太多,多少錢買多少糧粟,大家心里都有數。

“唉好!”

子臺拿著錢,看著手中的錢幣,一臉開心,點頭后便迫不及待的轉身離去。

子盧、鶯氏也跟在后面。

院子內。

伴隨著大伯幾人的離開,很快便再次安靜下來。

“娘,你真的知道衍兒在哪里?”

孇氏一臉著急的看向自己的娘親。

然而看著娘親不著急的模樣,已經四十左右的孇氏,是急得直跺腳。

“你說呢!”

外祖母看著自己的女兒,沒好氣的說道。

在一旁舅母的注視下。

就連送客關籬門后回來的孇俁,都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娘,你怎么會知道衍兒在哪里?你不是一直都在家中嗎?那衍兒此時到底在哪里,這都兩年了,都不歸家一次。”

孇俁問道。

孇俁看向自己的妻子,發現站在母親身旁的妻子,也對著自己搖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

見狀,孇俁眉頭緊鎖,看向母親,十分擔憂母親方才都是說假話。

畢竟水壽大伯那一家人是什么秉性,孇氏十分清楚。

“你也聽過的,只是你不記得,別問那么多,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安心等著吧!”

外祖母看著自己的長子,沒好氣的說道。

若是長子、女兒等人是那種愿意相信衍兒的人,她也不會瞞著。

而眼下對于從小就不相信衍兒的長子、女兒,就算說出來,他們也不會信,誰又會相信這一年多以來,名聲在臨淄都傳開的秦將白衍。

就是從小,在他們眼皮子下長大的衍兒!

“乖!”

看著懷中的孩童,外祖母想起曾經,連高高在上的秦國上卿茅焦,都來見她這個村婦。

回憶那時候上卿茅焦的話。

外祖母心中滿思念。

衍兒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已經成為統領很兵馬的大將軍!

她等著,有一日,當初那個在臨淄城門,跪在地上給她磕頭的少年,回到那個小巷子見她這個老婦人。

院子內。

不管是衍父、還是孇俁、水壽,看著衍兒外祖母那絕不會說的模樣,都一臉無奈。

孇氏更是氣得懶得再陪娘,而是跟著孇俁妻子一起去做吃的,不顧娘親大老遠的過來,她這個女兒不陪陪娘。

另一邊。

伴隨著夜幕來臨,在水壽祖父的家里,今日來了兩個男子。

一胖一瘦,二人都留著少許胡須。

這一夜,沒有籌到錢財的大伯,聽著兩名男子說著楚國如何如何,眼睛逐漸發紅,幻想著日后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的美夢。

最終,大伯看向兒子子盧一眼后,轉頭詢問那兩名男子,能不能把子盧也帶去楚國。

這讓祖父、祖母,甚至子盧、子臺、鶯氏等人,全都一臉錯愕。

不明白為何大伯會說出如此荒謬的問題。

唯有岑晴感受到那兩名男子不懷好意的眼神,而聽到家父的話后,身子十分隱晦的抖了抖。

齊國臨淄,田氏府邸。

田非煙披著白狐裘,跪坐在書房內,看著方才呂氏商鋪送來的竹簡。

火爐旁。

一抹獨特的香味飄散開來。

伴隨著香味,整個書房內,給人的感覺,如同提升了不少品味,讓本就精致的書房,給人感覺更加獨特、舒適。

一名男子跪在地上,輕聲說著寫什么。

許久后。

田非煙看著竹簡,輕輕松口氣。

“還好!”

田非煙聽著面前跪地稟報的男子,慶幸那時候外祖母剛好在水村。

此時田非煙才清楚,自己還是小看了水壽大伯的心黑。

或者說是貪婪。

居然還特地讓其子不遠路途遙遠,偷偷賣田也要去翼城,去打探水衍的消息。

“那一家離開后,可否善罷甘休?”

田非煙想到什么,看向男子,輕聲詢問道。

而跪在地上稟報的男子,見到田非煙望過來的眼神,連忙低下頭,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那女子,倒是活該!”

田非煙聽著聽著,聽到后面那大伯走投無路,一心想去楚國,想紅了眼,居然把長兒媳都賣給他人,搖搖頭。

如此無情無義之人,就算日后翻身讓兒子再次娶妻,也注定會落忍口實,被人抓住把柄。

而對于那女子。

若是平時,田非煙或許聽到,免不得心憐,覺得這女子可憐。

然而早在兩年前,得知那少年在其祖父家的遭遇,被那些女子,以及其家人輕視后。

兩年后的今天,看到其中模樣最佳的女子下場。

田非煙心中一絲同情都沒有。

活該!

就是活該!即使被賣掉,也是活該!

田非煙可不像那些溫婉的士族女子,滿嘴憂慮憂慮的說著仁義道德,貌美溫柔,賢良淑德。

“對了,那女子是被買到趙國吧!你去辦件事情,聽說外堂兄呂奇此前趁亂,買下了雁門善無城內最好的酒樓,你想辦法安排一番,讓那女子被買到雁門善無,托人送去那座酒樓!”

田非煙突然想到什么,俏臉揚起一抹笑意,嘴角上揚。

“倒是便宜她了,善無城雖然不如邯鄲,卻也是一郡之首,論姿色,那女子還進不得最好的酒樓。”

輕聲滴咕間,田非煙纖手拿著竹簡,撐在自己的俏臉上,盡顯慵懶。

田非煙心中想著。

雁門那么多士族,也不知道,等日后那人見這女子,會是什么表情。

這女子見到那人,又可否會后悔。

昔日在那小院中見那少年,她與其他女子一同,輕視那少年。

“諾!”

男子聽到田非煙的話,連忙接令。

雖然不知道田非煙為何要為這般安排那女子,畢竟若是不喜歡,完全不理會便可,其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而若是送去雁門善無,那相當于救了那女子。

想到這里,男子有些不理解,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接令。

起身時,看到田非煙那笑意的模樣,男子忍不住有瞬間失神。

好在不是第一次,男子回過神后,連忙收斂心神,心中如同往常那般好奇。

這世間,當真有那個男子,能配得上面前這女子?

書房內。

田非煙看著扈從離去的身影。

“倒是要寫封信給外堂兄呂奇,看看在善無的那家酒樓!多少錢能轉賣給我!免得這女子以后見到那人,生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