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冷冷地看向方書秉:“難道你以為,我和她的姐妹情誼是真的?”
方書秉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塔娜,只覺得無比的陌生。
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因為他已經不敢再從塔娜的口中聽到任何一個字。
塔娜卻并未放過方書秉,她站起來,看著方書秉:“我接近唐麟,只是為了要破壞絲路,沒有別的任何目的,你怎么能將這種友情當真呢?”
方書秉徹底被這句話給擊垮,他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勉強靠著墻壁才站直了自己的身體。
塔娜的心在滴血,她現在每說一個字,都是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地刮一刀。
方書秉突然間低笑了起來,他苦笑著看向塔娜:“那么……我們呢?”
塔娜一愣,方書秉繼續追問:“那我們之間又算什么?”
塔娜心頭仿佛遭到了重擊,心口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彎下腰來。
方書秉有些緊張,連忙走上前來扶起塔娜:“你怎么了?”
塔娜在方書秉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抬頭,卻是滿臉的笑意。
方書秉一愣,塔娜笑著看著方書秉:“你為什么這么天真呢?”
方書秉下意識地放開了扶著塔娜的那只手,喉頭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和唐麟都能逢場作戲,且讓你們都覺得我們的關系好到了極致,我讓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情誼在,又有什么難的?”
她看著方書秉,殘忍地宣布:“我們之間,都是假的。”
假的。
都是假的。
這幾個字縈繞在方書秉的耳中,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個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塔娜忍住自己想要上去扶他的沖動,她勉強站直了身子,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冷冷地說:“我是身為尸伽羅唯一的皇室血脈,只能為尸伽羅的利益著想。你們的所作所為觸犯了我尸伽羅的利益,我只能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們給鏟除。”
方書秉艱難地站起身,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也包括……殺了我,還有唐麟?”
塔娜嗯了一聲。
“為什么。”
方書秉問。
他要知道,他什么都要知道,哪怕今天死在塔娜的手下,他也要知道。
“殺了唐麟,短時間內各國就無法形成統一的渠道,給了我尸伽羅充足的時間來統一西域。而殺了你……”
她頓了頓,勉強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顫抖:“是為了從根源上切斷絲綢的來源。”
他,還有唐麟,都是絲綢之路的關鍵,兩個關鍵都死了,簡直永除后患。
“本來你可以活的好好的,再送絲綢如西域,我再找人劫走絲綢,這樣,你根本就不會出事。”
塔娜看著窗外,語氣之中的涼薄明顯,卻帶著一絲寒意:“你根本就不該來。”
他不該出現在西域。
只要他不在西域,在大瀚的庇護之下,沒有人膽敢動他分毫。
“你錯了……”
方書秉低低地說:“我來,才是正確的選擇。”
塔娜轉過身:“哦?丟了性命在這里,才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