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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還是言而有信的吧?三更補上……)
秦績一味心傷著,并沒發覺有什么異常。可是田戰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死士,對危險的敏感超出常人。
這幽靜巷子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顫動,令他立刻警覺起來。他抽出了劍,護衛在秦績身側,沉聲提醒道:“世子,危險!”
秦績耳中是聽到了這四個字,可是他的身心都在想著朱宣明剛才的話語,感覺疼痛遲鈍,一時根本沒能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可是田戰也沒有空再提點秦績了,他的目光凝視著巷中的某一點,突然將劍往秦績左側一橫,就聽到“琤”的一聲響,他的劍擋住了凌空而來的一把劍。
這另一把劍握在一個褐衣男人手中,男人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如同無風湖面那樣平靜,仿似鏡面卻什么都沒有。就算他一心想要取秦績的性命,眼里卻是一點殺意恨意都沒有。
這令田戰心頭凜然,這樣的眼神,田戰很熟悉,因為他就聽過別的死士這樣的形容他自己,說他在殺人的時候尤其平靜,每每都能得手,這也是秦邑選他跟上著秦績的原因。
“琤琤琤”幾聲響,田戰又與褐衣人交戰了幾手,這擊劍聲在空寂的巷子里響起來的時候,尤其讓人心驚。
這聲音終于令秦績回過神來,他看著與田戰纏斗在一起褐衣人,驚懼著想立刻離開,可是腳步有些虛浮,竟還傻傻地立在原地。
這一切,和當時五皇子的反應何其相似!
“世子。快走!”田戰吼道,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唰唰唰又往褐衣人那里刺了幾劍。
被田戰這么一吼,秦績那漂移的神智終于全部攏回來了,有人要刺殺他!這個危險的認知,令他立刻移開了腳步,并且抽劍回護。——他是懂武功的。第一時間所想的就是護衛自己。
他見到田戰纏著褐衣人。便迅速轉身準備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可是下一瞬,從巷子的另一個方向,又出現了一個褐衣人。這第二個褐色人。用劍的方向正正是秦績的后背!
“琤”地響了一下,秦績反手擋住了后背的利劍。可是褐衣人用劍的速度太猛太快,秦績被硬生生地逼退幾步,根本就沒有轉過身正面對上褐衣人的空隙。
“噗嗤”的一聲。利劍刺進了秦績的左肩,鮮血猛地噴了出來。而這個時候。田戰已經趕到了這個褐衣人的右側,用劍阻止了褐衣人的繼續攻擊。
而先前那個褐衣人已經被田戰用劍刺了幾個血窟窿,很明顯,田戰的武功比這兩個褐衣人都要高!尤其是他心系著秦績的安全。用招就更加猛烈,招招都是兇狠殺著,硬是逼得兩個褐衣人退了兩步。
自然。褐衣人手中的劍就再夠不著秦績了,可是秦績卻覺得眼前有些迷糊。本已經很穩的腳步,忍不住虛晃了一下。
這劍傷,有毒!
田戰眼角余光看著秦績,心里著急不已。他凝神提起,將全身的內力都灌注在劍身上,一個燕子翻飛往第一個褐衣人刺去。
“噗噗”,褐衣人胸前便中了劍,瞬間噴出了幾口鮮血,幾乎支持會不住身體,堪堪將要倒下。
第二個褐色人見狀,立刻攻了上來,趁著田戰躲避間,一把拽過了第一個褐衣人,飛速躍上了巷子盡頭,消失在田戰眼前。
田戰無法追,因為他剛才使出的那一招異常冒險,其實他還沒能完全掌握這個殺著,當擊中褐衣人的時候,他自己也周身是虛脫之感。再追上去,贏面有幾分,還十分難說。
而且下一刻,秦績“砰”的一聲倒下了,并且一動不動,讓田戰的心都停了一瞬。
這時,正巧有幾個百姓結伴著經過這條幽靜的巷子。在看到有人倒地,而且地上是斑斑血跡后,這幾個百姓下意識地驚叫了起來,像見鬼一樣逃離這巷子。
田戰艱難地移動著腳步,顫抖地伸出手去探秦績的氣息,感覺到秦績只是暈過去而已。可是他心中卻不好受。唯一浮在他心頭的,就是三個字:出事了!
出事了!果然如田戰所想的那樣,京兆的官員很快就知道了這個巷子的事情。成國公府世子秦績在巷子中遇襲,身受重傷,如今正昏迷不醒,而兇手逃之夭夭。
這個消息,像風吹火勢那樣,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兆,自然也傳動了顧家的尺璧院。
“真的確定了?成國公府沒有從尚藥局請來太醫?”顧琰這樣問道,再三確認問道。
“是的,我們的人看得很清楚,成國公府并沒有派人去宮中,傳言中也沒有說秦世子中毒一事。”風嬤嬤這樣回道。
顧琰輕輕吁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如此,便能確定了,這毒,成國公府是有解藥的,那個婢女的背后,確實是成國公府無疑。”
顧琰知道,要在秦家死士的阻擋下,將秦績殺死是不可能的事情。絕對的武力很管用的,每一個人都渴求著絕對武力,以傾壓他人。但擁有絕對武力的人,永遠不肯能是一家一人,事實上,勢均力敵才是正常的表現。
顧琰身邊的武力殺不了秦績,這一次幽靜巷子的刺殺,主要是為了試探成國公府與重華坊一世有關。果然不出顧琰所料,她的試探得以證實。
因為,刺進秦績左肩的那把劍,正是在重華坊刺進沈度左肩的那把劍,劍尖上的毒,是一樣的。沈度要連夜請宮中的太醫出診,這才止住了毒氣的散發,可是,成國公府卻不用請太醫。
這已經能說明了一切。
“葉先生和如年如今怎么樣了?傷勢可嚴重?”顧琰隨即問道,在巷子里試探秦績的兩個人,就是葉染和如年。
當時,在重華坊一片混亂中,如年趁機將那名婢女的劍收了起來,等到都官司的官員提及這劍的時候,早就找不到了。顧琰在沈家南園見到那把劍的時候,才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辦法。
葉染知道這個辦法后,便自告奮勇去試探,因為他的武功高強,而且京兆沒有多少人見過他的身手,他是十分合適的試探人選。
這個試探,除了試探成國公府是不是背后人之外,還想試探秦績身邊死士的武功高強程度。因為尹洪已死,秦績身邊必定會有新的死士出現,這個名喚田戰的死士,顧琰沒有一點印象,便不知其深淺。
葉染這一試,結果是出來了,卻也受了重傷。約略的情況,顧琰聽山青提及過,如今兩三天過去了,不知道他們如今情況如何了。
“如年沒什么事,只是葉少爺傷勢嚴重些,沒有性命之礙,須時日將養著。”風嬤嬤這樣說道,讓顧琰寬心。
風嬤嬤一點都不擔心葉染和如年會有性命之危,沈少爺身邊的人,或有各種才能,卻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首要的信念就是活下來。不管遇到什么樣艱難的情況,活下來都是第一選擇。
這一次試探,當然也是如此。
“那我便放心了,不然我心中難安。”顧琰聽了風嬤嬤這么說,才露出了笑容。若是為了試探而出了人命,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謀劃了。
風嬤嬤看著顧琰的笑容,心中頗為不解。試探便罷了,姑娘為何還要做那些細節呢?
“姑娘,為何您特意吩咐如年,要像沈少爺中劍傷那樣,往秦世子左肩刺去呢?這樣不是暴露身份了嗎?”這一點,風嬤嬤怎么都想不明白,便問了出來。
顧琰笑了笑,眼神卻極為凌厲和狠毒,她語氣輕柔地說道:“呵呵,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若是連反擊報仇,都遮遮掩掩,未免太憋屈了。就算成國公府會疑惑,又能怎么樣?難道還能沖殺到沈家不成?”
這輕柔的聲音,隱約還有一絲譏誚。她就是要告訴秦邑和秦績,這一次巷子刺殺就是重華坊一事的反擊,即使殺不了秦績,她也要將沈度所受的痛,全部還施到秦績身上!
好叫秦績也知道,何為報應不爽!
“況且,成國公府原先要刺殺的是五皇子,就算是暴露,嬤嬤不覺得五皇子會更有理由刺殺秦績嗎?”顧琰繼續說道,心情卻有些惆悵。
這一次,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反擊,因為成國公府這一次針對的,不是她或沈度,而是長隱公子和五皇子。可是她仍是出手了,這算是主動站到秦績的對面嗎?沒有前一世的仇恨,她還會出手對付秦績嗎?
顧琰顧琰凝神想了想,然后眼神逐漸清明。這樣的答案根本無須自問,這一世秦績與顧重庭對顧家做了那么多事情,就算沒有前一世的仇恨,她與秦績,依然是死仇。
還有,還有沈度之因。
她這一次出手,不是主動站到了秦績的對面,而是主動站到了沈度的身邊。雖然她不知道具體原因,卻知道,沈度與成國公府,有著不死不休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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