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紀事

第二十四章 像不像

正文第二十四章像不像

什么形象?

眾人心中默契的想著,這“老女人”三個字還不夠啊。

旁邊坐在張嵐身邊,脾氣暴躁的曾慶云此時胸口起伏不定,若不是張嵐的臉色太過嚴肅,她這會兒恨不得桌子都能掀了。

——現在的小輩,一個個都敢這么當著人的面大放厥詞了?!她高涵名氣再大,不也是個末學后進嗎?眾人帶著提攜的意思,才把她當后輩帶在身邊,如今這在座,哪一個不是年齡超過四十五歲的,這“老女人”一詞,**裸打了在場所有女人的臉!

臺上。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高涵被于丹丹如同厲鬼一般的眼神給嚇了一跳!頭腦還在空白中,但本能已經在驅使她狠狠后退一步,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逃離!

高涵深呼吸一下,看看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好艱難才控制住自己的步伐。

她張開嘴,源源不斷的放肆惡意從嘴中毫無保留的說出,整個人被游離的白霧包裹著,半點沒有防備。

惡念,被緩緩放大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別以為張嵐那個老女人……”

她狠狠斥責過于丹丹,胸中一陣暢快與肆意,連眼神都仿佛重新回到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一刻,她是學生們崇拜的偶像,是人人稱贊的年輕舞蹈大師,世界以她為中心,所有比她更優秀的,都要斷了這條路!

但臉龐稚嫩的女學生微微抬頭,她的個頭比高涵稍矮,但氣場卻分毫不差。她微微勾起唇角,在側臉牽出莫測的笑意:“高涵老師,你還沒回答我,我剛剛的風格,跟你的師妹,像不像?”

高涵一怔,立刻又憤怒起來。

像,怎么不像?太像了!

正因為太像,所以才顯得格外惡心。所幸這女孩兒容貌平平,遠遠比不上當初樓蘭的姿容天成,這也讓她稍微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她精心勾畫的眉毛緊簇,實在不想回答。

然而停頓了一瞬,她還是回答道:“像,怎么不像?可惜,我那個師妹實在是不爭氣,為一個男人就這么斷送了自己……你說,有靈氣有天賦的女孩兒,是不是都會這樣?”

“就像——你一樣?”

她眼角挑起,說不出來的滿滿惡意。

臺下聽著她話的評委此時也都靜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盡管明知道高涵此時的狀態不對,但因為心頭怒火難疏,所以大家都帶著挑剔的眼神看著,并不肯讓她下來。

“這高涵……說不得連這學生都比不上,你聽聽她話里的意思,這是一位老師能說的話嗎?!”

曾慶云滿心厭惡,實在難以忍受。

她旁邊的老周此時也皺起眉頭:“她怎么回事,平時看著挺沉穩的啊,怎么今天表現的……”

他想了想,找準了一個詞:“……得意忘形?”

只有仍舊沉浸在“老女人”憤怒的張嵐,此時回味一下高涵話語中的惡意,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了……

然而臺下所有發生的一切,高涵都一無所知,反而是于丹丹,微不可查的側了側頭,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就在這時,臺上雪白如同云朵一般的霧氣突然猛地凝滯,而高涵身后,一直充當背景墻的大雪人,突然緩緩的動了。

它白白胖胖的身軀,下半截突然一分為二,分出了兩條胖胖短短的腿。身體兩側,同樣圓胖的兩只胳膊也緩慢的凝出形狀來。

它眼中,黃色的圓球符紙滴溜溜在白色的雪窩陰影中轉了一圈,直勾勾看著她高涵。

——這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

高涵寸寸頭皮炸裂,她恍恍惚惚的看著那雙眼睛,那如同兒童稚嫩成果的兩團黃紙,在此刻竟如同有了魔力!

不,不是如同,而是,而是真的有了魔力!

雪人龐大的身軀慢慢挪動,它短胖可愛的四肢前后擺動著,看在高涵的眼里,仿佛是惡魔蘇醒!

“它……它……你們!你們不是人,是惡鬼!”

高涵轉頭,看到于丹丹詭異的微笑,突然一下子情緒崩潰起來!

而這時,她才看清楚,雪人每走動一步,那里就涌上一層白色的霧氣,跟這周圍的霧氣并沒有半點不同,這霧氣,也是它搞的鬼!這霧氣根本不是從她身邊涌出,只是因為她站在雪人附近,所以才有了那種錯覺!

何青在幕后看著,微微一笑。

這樣能夠單向屏蔽,還能不斷放大人性美惡念的**霧,可廢了她不少手段才調制出來,為的,就是不要把于丹丹牽扯進來。

同時,這特質的**霧,也必須要在低溫的環境才能保存。它儲存在雪人空蕩蕩的肚子里,里面的量,足夠這一次計劃了。

霧氣的出口在雪人的腳底處,雪人身上的符咒,其中一道,就是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高涵罪行的重要道具!

不然,何青何苦費心來哉不顧天時,就只為保留它。

高涵并不知道這看似無害的白色霧氣的真實作用,但她畢竟是手上有人命的狠角色,哪怕看到這不合常理的非科學手段后,也仍舊很快鎮定下來。

“怎么,要用這種裝神弄鬼的手段?”

她被**霧干擾,完全忘記了臺下還有人在。

于丹丹眼神彎彎,笑容甜美:“師姐,你忘了我嗎?”

她對高涵突然慘白的臉色視若無睹:“這么多年來,我可是一天都沒有忘記過師姐啊!老師去世的那天,我去看她,你居然在偷偷笑……從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真的,不是曾經那個師姐了。”

她突然上前兩步,將高涵緊緊逼退兩步,高涵不由自主后退著,直到身子抵上后背那個冰冷的大雪人。

“你記得陳治嗎?這么多年來,他被困鎖在那里,一刻也不得超脫,我每天跟他一起,可從未忘記過他的死去!”

她說著,眼底是刻骨的仇恨。

高涵一愣,突然笑了起來:“師妹,你呀,是做鬼太久,徹底沒了理智吧。你男朋友,可不是我殺的,他可是個神經病呢,不然,那雙鞋我明明是送給你的,為什么又穿在他的腳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