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四章要錢還是要命
正文第十四章要錢還是要命
何青表現出來的生氣當然是半真半假。
真,當然是因為她擱這呆了一晚上了,雖說她靈氣足身體好不怕熬夜,但也不是這么揮霍的。結果自己在這里勞心勞力,人家當老板的和這伙計半點不當回事,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思,完全不肯多問她一句,或者安心等結果。
好氣哦!
真當這糖公雞好解決嗎?!
至于這剩下一半生氣,當然是裝出來的。畢竟她也不是做白工,還有明光鎧作為報酬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也是應當的。
再說了,唐積平常錙銖必較,這陡然一下子得知自己損失了好幾百萬,哪能不心痛呢?出現這種情況,何青也不怎么意外。
只是如今時間掐得緊,她可沒工夫再去安撫兩人的情緒,索性一力降十會,直接把他給定住,先老實聽完自己的安排再說。
果然,自己這么故作生氣還是有效的。
何青看著唐積不再怒氣沖沖,好像已經能夠平復情緒了(也可能是他此時說不出來話給憋的),不由頗有些自得。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何苦自己還要費這心思。
她又一次看看天邊的朝氣,看看還有一點時間,索性給兩人講清楚。
“你們這個時候再生氣也沒有用。不說此時天還沒亮,根本找不到始作俑者。就算你找著了,哪怕你把這公雞砸在他頭上,除了讓他受點皮肉之苦外,對你仍舊沒有半點好處,財氣該流失還是流失。這糖公雞的外號與你交相呼應,緊密相連,哪怕它此時身軀碎裂,但只要你在店里,那這店里的財氣還是照樣會被你自己收斂起來。”
“這種財氣收斂,可不是說你把錢摟到自己懷里。而是說,你會自動讓進店的客人喪失一部分買賣的心情。你是做生意,應該最能明白,很多時候人們花錢買東西,并不是看需要,而是看心情。”
“今天既然察覺到了,干脆一次性搞定得了。如果不這次趁這時機一次解決掉,今后你再想收拾它,就要吃一番大苦頭了。”
聽到這話,唐積自然無有不應。
不過,他此時身不能動,口不能說,仍舊停駐在大馬路牙子上,聽著趙帥口中發出“嗯嗯嗯”的聲音,也在心中忙不迭點頭。
過了一會兒,就聽身后趙帥的腳步聲接近,然后他雙臂一攏,就想把唐積直接抱過去。
使勁兒,用力!
沒成功!
趙帥一張臉都憋的通紅,然而唐積的噸位,還真不是他能抱的起來的,何青搖頭,看他的目光仿佛一個慫包。
趙帥:我冤不冤……
何青手指一勾,一股微不可查的靈力立刻被收回,唐積懷里抱著那只大公雞,姿勢還保持著前進的動作,這下子突然能活動了,差點沒直接摔個大馬趴。
他趕緊金雞獨立調整重心,好艱難才維持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忙不迭跑到何青身邊去。
天邊晨霧漸起,幽藍的明光也越來越明顯,天地陰陽交泰,六氣勃發,正是還氣的好時機。
何青看看時機,雙手大張,直接在掌心攏出一個半透明的圓罩來。這半透明的圓罩隨著她手臂張開的角度越來越大,然后被何青狠狠一推,直接罩在了唐積的身上,把他攏的嚴嚴實實。
趙帥在旁邊唇角翕合,想來是又準備發問的。然后猶豫了兩下,還是沉住氣來,沒有開口。
這半透明的光罩攏在唐積身上,讓他莫名其妙,實在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這是要讓他抱著這大公雞,來個同歸于盡?所以才要把他罩起來,以免殃及池魚……
仔細想想,居然還蠻有道理!
然而何青卻不給他多想的機會,只見在這透明光罩中,在唐積身上,絲絲縷縷迸發出條條金線,和眼前焦黃色的大公雞緊密聯系在一起,兩相交和,不分彼此。
直到這時,唐積才真正意義上明白,為什么明明看起來這大公雞很好解決,何青卻偏要說的那么恐怖。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兩者之間的聯系。
恐怕他此時,除了一身的財氣,整個人都與這糖公雞有著莫名的關聯。一旦輕易就把糖公雞解決掉了,那糖公雞流失的東西,他也一樣會流失。
兩方金線相互纏繞不斷蔓延,如同迅速寄生的絞殺藤。這糖公雞明明已經失去頭顱,此刻卻如同仍舊還活著,拼命將金線與唐積連接,不斷奮力摶取他的一切。
這貪婪又饑渴的勁兒,只在片刻之間,那一截斷掉的脖頸居然蠢蠢欲動,已經有東西凸起來了!
這下子,趙帥終于還是沒忍住,大叫道:“它,它要長新的頭了!”
何青冷哼一聲:“放心,沒機會的。”
說完,她并指為劍,狠狠斬向那些相互纏繞的藤蔓處。
一邊還大聲對唐積說道:“掏出你身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扔在旁邊!”
唐積:啊?
他衣服里可有不少好玩意,要扔出去,那可真是舍不得……
何青看他猶豫,立刻說道:“你到底扔不扔?要錢還是要命?快!”
聽到何青的怒斥,唐積身上一抖,立刻忙不迭把自己衣兜里的東西全部都扔到了旁邊,只聽噼里啪啦一陣響,他兜里那些珍藏已久,每日都要細心把玩的田黃石把件、雞血印章、和幾個看不分明的老物件,全部都散落一地。
何青看了一眼,接著說道:“不夠。”
這次她的聲音并不大,然而唐積此時哪怕心頭都在滴血,卻仍然半個“不”字也不敢多說。
畢竟,要錢還是要命?他他他……要不是何青太兇,他是真心想要錢的!
唐積趕緊把自己的錢包首飾,包括手指頭上那個從不離身的墨翠貔貅也全部捋了下來,慎之又慎地輕輕扔到一旁的地上。
然后,他只覺兩眼之間金光一閃,一道冰冷又鋒利的劍氣貼著自己身上劃過,仿佛一只透明的手從自己身體里剝離了什么東西一樣,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