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紀事

第二章 龍脈

(貓撲中文)

龍珠?!

我的天啊!

何青目瞪口呆——龍珠都出來了,這是要搞事情啊!她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要集齊七顆嗎?”

話剛出口,她自己就先訕訕一笑。

然而龍衛一卻不理她,反而一門心思給她解釋道:“這是當初神龍口中日夜吞吐靈氣蘊出來的那顆龍珠。至純至正,至靈至性。神龍每天用日月精華蘊養龍珠,龍珠也把不斷淬煉的天地靈氣反撲哺給它,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可當初那場抗爭太過慘痛,為了掙脫枷鎖,龍珠在戰斗中不幸遺失。失去了龍珠作為靈氣中樞,神龍龐大身軀上的傷多年難愈。它的身軀太過龐大,靈力流轉十分艱難。日月精氣吞吐不得,天地也沒有最精純的靈氣反哺給它。所以盡管神龍掙脫了曾經的枷鎖,它的威力也越來越小。”

龍衛一眉頭緊皺,神情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到如今,天地間幾乎信仰消弭。天地被塵埃蒙蔽,日月能量越來越狂暴又不穩定,它所能得到的力量越來越少,自然,為這片土地所做的事也越來越少。”

“可是,”何青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如果我的眼珠是龍珠的話,又為什么能夠看東西,視網膜,瞳孔……這一切都正常的很。”

“那都是幻化而成的。”

龍衛一回答道。

“龍族珠是天地日月精華所蘊成的,你不會以為,它連這點同化偽裝的技能都沒有吧。”

“可是,可是那是龍珠啊!既然能力這么強的話,又為什么不回到神龍身邊呢?”

留在我眼睛里,算是個什么事兒啊?

“它回不去。”

龍衛一苦笑搖頭。

為什么?!

何青幾乎張口就想問出來。然而她卻突然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立刻問道:“你你你……”

“你不會想控制我的身體,然后,然后把我的眼珠子摳出來送回去給神龍吧?!”

想想自己如花似玉(其實只是清秀而已)的臉上,赫然出現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何青在識海中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饒是龍衛一此時心情沉重,卻也仍舊為何青的神腦洞而輕松起來。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阿青,不會的。”

“龍珠跟隨你而生,二十多年來在你的眼中,你覺得,它還能脫離你嗎?阿青,它曾經救你于危難,孕育出的那一抹靈識就盤桓在你的識海,從來未曾離開過。你是它的半身,也相當于它的親人。你,就是龍珠。”

“我輾轉這么多年,都是為了它。如今,終于能夠放下這份重擔了。”

“那,那你為了它那么多年,又為什么找到了就不送回去呢?難不成,是不舍得我受傷害?”

何青忍不住有些自得。

“龍衛一,我早就覺得,你其實心很軟。雖然平時說話不留情面,但是對我,是真心的。”

龍衛一:……

半響,她尷尬的扭過頭來:“阿青,我不送回龍珠,是因為龍珠已經被你同化,除非你死,否則它是沒法完全脫離你的。”

何青:……這就尷尬了。

“而且,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龍珠就算我送回去了,神龍也不會接受的。”

“呃……為什么?”

“因為,我是背叛者。”

九十年前。

昆侖山上。

這山脈雄奇偉岸,被周圍一眾奇山峻嶺圍繞其中,四周都是皚皚不化的冰雪覆蓋,山石嶙峋,寸草不生。

唯獨中間地勢較為平緩的那一側,竟稀奇的長滿了茸茸綠葉,草木芬芳,猶如春境。

這時,遠遠傳來一聲大笑:“我說這終年白雪不化的昆侖雪山怎么會有這么一片桃花源地,原來果然是長春大師。”

山澗中走出一個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他聽著男人的稱贊,神色也頗有些自得:“哪里哪里,不敢當不敢當。”

“這化雪為春不過是雕蟲小技,實在當不得奇靈子你的稱贊。”

兩人說話間,這如桃花源一般的圣地,已經陸陸續續聚集了許多人,看其裝扮,無一不是道門玄術一派的佼佼者。

這時,只見這位長春大師一整衣袖,施施然走到眾人前面那一片空地上去,昂首挺胸站直身軀,對著大家說道:“各位請看——”

他大袖一揮,遙遙指著的正是山腳下,零星的一小片村莊,那里狼煙滾滾,雞飛狗跳,一片混亂。哪怕在場眾人并無一人身處其中,看在眼里,也知道多半是有亂子出現。

這年頭,無非又有外敵垂涎國民富庶罷了。

長春大師朗聲說道:“山腳下,烽煙正起。我華夏大好領土,又起戰亂廝殺,痛苦的,不還是這些平民百姓嗎?我等天生高人一等,能有機緣修得玄術,自然要幫忙匡扶社稷,以正這大好河山!”

他話音剛落,底下就是一片附和之聲,顯見這是早就談好了的。今天齊聚一堂,不過是為了“師出有名”罷了。

長春大師將雙掌下壓,安撫眾人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中原因,不過是神龍不慈,無心大地罷了。讓這大好河山,每過數百年便戰火紛騰,天地重立共主。一切緣由,皆是龍脈作亂而已。”

長春大師有著一張國字臉,身材高大,一身正氣,此時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也格外惑人心神。

“而今天召集各位同道前來,就是為了還這江山一統,尋得千百年的長盛。

為此,我等今天聚集在此,為的,是不惜一切代價,將龍脈死死鎖在原地。待龍脈牢牢釘在這里,不得再四處肆虐。之后,再由我們中德高望重的人,選出一位天下共主,來重掌這大好河山!”

他神情悲憫,滿是大義。說到這里,竟有些潸然淚下。

“也免得戰火升騰,不斷讓這些小民們受苦。”

他話說的冠冕堂皇,似乎十分有道理,然而底下眾人雖然早有意向,卻仍舊要考慮更多的事。

就如此時,底下就有人問道:“那龍脈四處游離,神不知鬼不覺,又如何能引它到此,將它控制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