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見這女人來者不善,揉著被撞疼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是?”
女人身邊一個丫頭不屑地打量了喬婉幾眼,“你是哪房的丫頭啊?見了我們大少奶奶怎么也不行禮?”
“大少奶奶?什么大少奶奶?”喬婉一時間轉不過彎來,脫口問道。
“放肆!”不等丫頭說話,大少奶奶指著喬婉破口罵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問我的身份?我問你,你在這里跟大少爺鬼鬼祟祟地做些什么?是不是在勾引他?”
喬婉被罵得莫名其妙,“大少爺?是哪個?我不認識什么大少爺!”
“被我抓個現行你還敢不承認?”大少奶奶用手指戳著喬婉的頭,“你這個小狐媚,我在旁邊看見你跟他眉來眼去多時了,竟然還敢說不認識他?”
喬婉看了看那邊一臉惶恐低頭不語的男子,心里明白了,這位就是所謂的那府大少爺那圖了,而這位母夜叉則是他的夫人。難怪她一直覺得這個男子哪里看著面熟呢,原來眉眼都跟大福晉有些相像,不由得心里感嘆,同是一個爹生的,怎么一個那樣英俊,而這一個卻長得如此猥瑣。
“嗯?你怎么不說話了?不說話就是承認了?”母夜叉抬腳踹了喬婉一下,“你倒是說話啊?用你那雙狐媚眼看著我干什么?”
喬婉忍了幾忍終于忍無可忍,“大少奶奶,你不問青紅皂白亂打亂罵也就算了,不過請你自重,我也就是一個下人,高攀不起你家大少爺,再說我對那樣的男人也沒興趣!如果不是你家大少爺過來調戲我,我根本不認識這么個人,拜托你下次罵人打人之前先捫心自問,你的男人是不是可靠吧!”
“你——”那府的大少奶奶何曾受到這樣的奚落,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指著喬婉說不出話來。
喬婉不想再跟這些人糾纏不清,撿起地上的布料,轉身就走。
“這是哪個房里的丫頭,莫不是吃了豹子膽了?”大少奶奶指著喬婉的背影,惱羞成怒地喊,“她……她是什么來頭,竟敢教訓起我來了?”
她身邊的丫頭眼珠轉了轉,似乎是想起什么來了,“大少奶奶,這個會不會就是二少爺房里新來的那個丫頭啊?”
“你是說打了寶格格的那個丫頭?”大少奶奶有些吃驚地問,“還有昨天皇上派人來賞賜的那個丫頭?”
丫頭確信地點了點頭,“一定是她沒錯了,現在府里只有她這個膽量。您想想啊,寶格格她都敢打了,何況是您呢!”
大少奶奶聽了這話,幾步奔到那圖跟前,抓住他又打又踢,“你這個廢物,同樣是少爺,你還是正房大少爺,為什么就比不上一個野種了?你看看,你看看,連二少爺房里的小丫頭都敢騎到我頭上來了。你倒是說個話啊,你這個廢物……”
“夫人,夫人,別打,別打!”那圖雙手抱頭,邊求饒邊逃跑,“夫人,別打了……”
喬婉終于遇到一個下人,跟他打聽了一下才找到何媽的所在,送了她一塊布料,又在何媽的指示下,將那些點心送了各個管事的主管那里,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里休息。
看著桌上僅剩的幾塊布料和一盒點心,三塊布料分別是給衛阿哥、大福晉還有那云做衣服用的,只有那盒點心是屬于自己的了,喬婉不由得苦笑,“這到底是皇上賞賜給誰的?怎么就就落下一盒點心呢?”
想起那位色瞇瞇的大少爺,還有母夜叉大少奶奶,喬婉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一時間太氣憤,說了不該說的話,可能又要惹禍上身了吧?“看來我還沒有把自己當作下人來看待,這樣不行的,喬婉,你要在這個朝代生活下去,就把自己看低看低,不,要從心里承認自己是下人才可以!”她這樣告誡著自己。
心情忐忑地過了一天,卻并沒有什么人來找她算賬,除了那云叫過她一次,甚至都沒有人來找她,這應該是喬婉在那府過得最平靜的一天了。長生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天都沒有露面,倒是讓她心里有些掛念。
整夜地做著噩夢,清晨才沉沉地睡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吵鬧聲驚醒,連忙出門來一看,不由得暗叫不好。
吵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刁蠻格格。
“長生,我是怎么吩咐你的?”那云鐵青著臉對長生訓斥,“說啊,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長生囁嚅著不想說,但是見那云的眼神凌厲,只好低聲地答道:“是,主子吩咐這個院子不準丫頭或者是年輕女子踏進一步……”
“既然這樣為什么又放人進來?”那云看都不看寶格格一眼,厲聲地命令長生,“還不快給我請出去!”
長生十分為難地看了看那云,又看了看寶格格,“格格,請您體諒小的……”
寶格格一把推開長生,眼里含淚地望著那云,幽幽地問:“二表哥,我就那么讓你討厭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兩個的感情很好,可是為什么你突然變得這么冷漠?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對我這么絕情?”
“你心里應該明白才對!”那云語氣冰冷地說,“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請回吧!”
寶格格盯著那云的眼睛,“我不明白!你說的不是心里話對不對?不然你為什么不敢看我?難不成你還為了那個賤婢的事情在埋怨我?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么?”
“我原諒你了,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請你馬上離開這里!”那云表情冷漠,語氣更是冷得讓人心寒。
寶格格的奶媽似乎看不過去了,插話說:“二少爺,咱們寶格格是關心你,所以來看看你……”
“你是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么?”那云不屑地看了奶媽一眼,指著門口,“識相的快點帶著你的主子滾出去,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寶格格伸手擦了擦淚水,扭頭看到站在那里的喬婉,冷笑著一步一步地逼了過來。
喬婉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可是已經無處可退,只好硬氣頭皮望著步步緊逼的寶格格。
“啪——”寶格格伸手就是一耳光,似乎沒有解恨,反手又來了一個耳光,直打得喬婉眼前星光閃爍,耳朵里蟲唱蛙鳴。
“你這個賤婢,哪里比我高貴么?為什么你可以呆在二表哥的身邊,而我就不能?我命令你馬上從這里滾出去,否則讓你變成第二個香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