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過世

嫂去了！

喬婉伏在她的尸體上放聲慟哭，可是楊嫂永遠也聽不到了，帶著對女兒的思念永遠地閉上了眼睛。牢頭得到消息，找來了衙役要將楊嫂搬出去。可是喬婉死死地抱住尸身，怎么也不肯撒手，結果招來一陣拳打腳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楊嫂被抬走了。

“唉，唉，人死不能復生，死了就解脫了！”女乞丐事不關己地在一邊長吁短嘆，見喬婉一直不停地啜泣，于是探過頭來搭話說，“喂，喂，你別哭了，你要是總這么哭會把她的魂給召回來的，到時候這個牢房不是要鬧鬼了啊？”

其他的女犯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噓了幾聲，附和地說：“是啊，是啊，聽說人死了之后最怕聽到親人的哭聲了，會舍不得去投胎的，你可別哭了，這要是鬧鬼了可怎么辦啊？”

喬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只覺得沒有了楊嫂這個牢房仿佛一下子空了許多許多，讓人感覺分外的孤寂和難過，而她只能用眼淚來詮釋自己對楊嫂的思念。

傍晚的時候，越終于等來了武賢，“世伯，怎么樣了？索相他怎么說？”

“索相正在搜集可以反擊簡王爺的證據，天明之后會去上奏皇上！”武賢顧不上喝水，便面帶喜色地說，“侄媳婦兒應該有救了！”

越大喜，激動地抱住武賢，連聲道謝，“世伯，真是太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

“好了好了，你這孩子！”武賢見越高興，他的心情也大好起來，拍著越地背說，“真是難為你這孩子了。對了，這件事情過后，我托門生幫你找個正經的差事做，不要再做什么乞丐了！”

越松開武賢在椅子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世伯的好意侄兒心領了。可是侄兒做乞丐懶散慣了。恐怕是做不來差事的！”

“哎，有什么做不來的？”武賢不以為然地看了越一眼，“以前沒跟我相認當乞丐那是純屬無奈，可是現在既然相認了，就不要去過那種苦日子了。如果你不愿意干差事，就留在府上，讀讀書。將來考取個功名，你爹和你娘泉下有知也就瞑目了！”

越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世伯，侄兒是甘愿去做乞丐的，侄兒一直以乞丐的身份作掩護，四處調查家父的那個案子，我很好奇當時是誰向明相告發地！”

“哦？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曾經偷偷地調查過。只可惜沒有什么結果！”武賢有些驚異地看著越。“那你調查出什么來了沒有？”

越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想快了！這些年我一直借著乞討四處打探。也查到了一些眉目，只是還沒有確鑿地證據！”

“嗯，沒想到你這些年一直沒有閑著，真是個好孩子！”武賢贊賞地對越點了點頭，“以最下層人地身份去調查確實是比我這種朝廷命官去調查要方便很多，真是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好，那你就繼續調查，有什么需要老夫我幫忙的就盡管說，你是要錢還是要人，都跟我說！”

越搖了搖頭，“侄兒已經夠麻煩您的了，什么也不需要。只是侄兒還有一事相求，如果調查出家父當年是被冤枉的，那么世伯能不能做主給家父平反昭雪呢？”

“當然！”武賢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我這么多年無時無刻不想給伯達平反昭雪，只是苦于沒有證據，如果有證據我一定會這么做的！”

有了武賢的保證，越更有信心了，于是拜謝，“世伯，那小侄就先謝過了！侄兒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辦，明天一早再來叨擾！”

“好！”武賢喊來管家，把越送出大門。

眼看著天就亮了，喬婉卻沒有一絲睡意，楊嫂的過世讓她很難過，雖然只是做了幾天獄友，可是她們坦誠相見地感情卻是很深厚的，如果沒有楊嫂，她說不定已經死了幾次了。

“喂，你還不睡啊？”女乞丐睡了第N覺醒來，看到喬婉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含含糊糊地說，“你還是睡點吧，天一亮不是就要被砍頭了么？聽說睡飽了再死能很快投胎，早點投胎早點做人不是更好么？比你在那里發呆要強多了！”

喬婉不理會她，也許是根本沒有聽見，她滿腦子都是楊嫂，眼淚又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阿哥，您可快著點啊，小的的腦袋可是在您的手里攥著呢！”牢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在寂靜里顯得分外清晰。

“好，我知道了！”又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喬婉聽著很像是衛阿哥的聲音，不由得動了動。

燈光過來，果然是衛阿哥，“喬婉姑娘，你還好吧？”他一眼看到靠在牢門前地喬婉，連忙奔了過來，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了，拉住她傷痕累累地手，心疼地說，“對不起，我一直都被皇阿瑪軟禁在宮里，今天皇阿瑪去云貴妃那里了，我才得到機會偷偷地溜了出來。你受了很多苦吧？”

“阿哥，奴婢讓您掛念了！”喬婉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奴婢是要死的人了，承蒙阿哥這般掛念，死也值了！”

女乞丐很疑惑地打量了衛阿哥幾眼，似乎是不相信他就是阿哥，口直心快地問：“你真的是阿哥？看樣子跟這個姑娘很相好地樣子，那你怎么不救她呢？阿哥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么？”

“唉，雖然我是阿哥，可是也有我無能為力的事情啊！”衛阿哥并沒有因為女乞丐的失禮而生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喬婉說，與其是跟女乞丐解釋，還不如說是跟喬婉解釋，“我也試著爭取過，可是我畢竟只是一個沒有名頭的阿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這等冤屈！”

喬婉搖了搖頭，“不怨阿哥，讓您掛心已經很不安了。沒事的，奴婢死了之后會盡快投胎，然后再和阿哥一起論書寫字。您應該會認出奴婢來的吧？”

“不要說了！”衛阿哥聽了喬婉的話忍不住掉下眼淚了，“我會再努力看看，我馬上就回宮去求皇阿瑪，畢竟救過他的命，至少可以免除你的死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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