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月滿樓

第十九章 傳言相當勁爆

郁瑤琴摔了一個特別漂亮的狗啃食,白小滿心里爽翻了天,但面上還不敢太過明顯,只能悄悄攥拳頭,無聲地說:“耶!耶!耶!”做出那種慶祝的動作,一抬頭,撞上了青陽小岑的眼睛,白小滿立刻恢復如常,將臉上的所有表情盡數收起。

原本青陽小岑嫌棄她凈瞎起哄,一次又一次將郁瑤琴得罪得死死的,見她又嘚瑟,正要用眼神斥責她,見白小滿表情轉換這么快,‘噗’地一聲,一下子笑出來,好在收住的及時,沒有笑出聲來,郁子非已經很不滿意地回頭瞪他了。

郁瑤琴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郁子非,再看看郁子非身后的白小滿和青陽小岑,手指顫抖地指著他,聲音明顯帶著哭腔:“九哥,連你也幫這個賤人?幫他們一起欺負我??”

郁子非板著臉,不復平時的嘻嘻哈哈:“瑤琴,適可而止,你是皇室子女,不僅光享受尊貴,也要行出規矩來,咱們應當心懷天下人,仁慈待人,以謂天德,怎知你的行為如此跋扈?不拿人命當回事,奴才也是人,平民百姓也是人,以往只當你貪玩,年紀尚幼,如今看來你德行有虧!需要回去好好反思反思了!”

郁瑤琴嘴巴一癟,現在連自家堂哥都不向著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恨意更甚,出口的話更是如啐了毒的劍:“好,連九哥也受了這個賤人妖女的蠱惑,你不護著我算了,有什么資格罵我?你的德行又好到哪里去?整日尋花問柳花天酒地,你有皇室做派嗎?我看倒更像個登徒子。”

話剛說完,郁子非倒還沒什么反應,青陽小岑先聽不下去了,將衣袖一甩,大步走上前,劈手就出招,郁瑤琴根本無招架之力,兩招就被他扣死,鬼哭狼嚎地叫著:“疼死我了!青陽小岑,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本郡主松手!啊!!你敢傷我?你這個混蛋,不知好歹的家伙!趕緊給我松手!不然我讓這個賤人和你們清苑所有的奴才陪葬!”

郁子非見青陽小岑出手并不意外,只是幾分擔憂:“小岑,松開她吧,畢竟她是......”

青陽小岑抬眼看郁子非:“你們郁家的事我青陽小岑管不了,但是她跑到清苑來撒野,我就非管不可了,子非,你以為,我要是真傷了她,鄭王爺還能拿我怎么樣嗎?”

郁子非看向青陽小岑,眼神幾經閃爍,最后還是小聲說道:“給我個面子吧,我知道你不怕,但是她好歹是我的十四妹,況且,我不愿看你真的跟鄭王爺撕破臉

青陽小岑領了郁子非的好意,知道他為自己考慮,不愿與郁瑤琴和鄭王爺為敵,于是左手掄出郁瑤琴的九節單鞭,從書柜上纏起一根綁書畫的繩子,麻利地將郁瑤琴綁了起來,推向了郁子非:“人你帶走,我不想再在清苑看見她,輕重你自己拿捏,務必將話給鄭王爺帶到。”

郁子非接過郁瑤琴,用手指重重彈了她腦門一下:“安靜點!”

郁瑤琴本就是個花架子,紙老虎,如今被綁了起來,又被郁子非這么兇了一下,剎那就閉上了嘴。

白小滿這才察覺肩膀處傳來的疼痛感,伸手砸了兩下,青陽小岑問:“很疼嗎?”

白小滿指著他的手問:“還是那樣,你呢?剛才被鞭子傷到了,礙不礙事?”

青陽小岑舉起手低頭看了一下,只不過是皮外傷,見白小滿眼里的擔憂,就想逗逗她:“礙事,鞭子上有毒,看樣子,郁瑤琴是準備置你于死地啊!”

白小滿當然看出來他是假裝的,于是很不配合地假裝害怕道:“那可怎么辦?她位高權重,不會再出什么黑點子吧?我還是趕緊收拾金銀細軟溜之大吉吧。”

青陽小岑收起笑容:“你都不問問我有沒有生命危險,凈想著自己跑了?再說,你家還在這呢。”

白小滿大笑:“家算什么啊,我要是想跑路,當然什么都不要了。”

青陽小岑呵呵笑笑:“你不會。”

“為什么?”白小滿追問。

“因為你心疼錢。”

白小滿氣得牙都疼了,沒好氣地小聲說:“用得著說這么直白嗎?”

青陽小岑說得對,白小滿絕對不會逃走,但舍不得錢只是其次,再多的錢還能比命重要嗎?盡管他們在背后調查她,她篤定的是,無論青陽小岑有多大能耐,都查不出什么來,而且憑郁瑤琴,也傷不了她。

方景琢被青陽小岑派出去收拾郁瑤琴折騰的殘局,白小滿喊來秋香,吩咐她去找家丁請郎中來,青陽小岑拒絕道:“就這點小傷,不上藥都不耽誤事,何必麻煩。”

白小滿白了他一眼:“別說是小傷了,就算是大傷,那也是你招惹人家那姑娘的代價,叫什么來著?愛的懲罰,你自己受著就是,誰說請郎中是為了你?我自己請的好吧?”

說完拉著秋香就離開了書房。

秋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白小滿的臉色,第五次扭頭時,白小滿好笑地問:“我臉上被人畫了個王八還是怎么著?你看什么呢?”

秋香忙回答:“姑娘是不是生氣了?”

白小滿無語:“你這話問的蹊蹺,我當然生氣,平白無故總是被這個瑤琴郡主的為難,日子過得這么擰巴,能不生氣嗎?”

秋香一臉詫異:“姑娘不因為瑤琴郡主總是糾纏青陽先生生氣嗎?”

白小滿被她奇特的思維逗笑了:“她糾纏青陽小岑關我什么事啊?我生氣是因為總是殃及我這無辜的池魚

秋香搖頭堅持道:“姑娘也不算是無辜呢,不僅在瑤琴郡主眼中,就算是在我們下人的眼中,也覺得青陽先生對姑娘不同于他人,就拿最簡單的一件事來說吧,自從青陽先生執掌清苑以來,從未接待過一位女客,姑娘您是史上第一人,所以也不怪瑤琴郡主這么害怕您搶走青陽先生了。”

白小滿聽她說完,簡直哭笑不得:“你們都瞎想什么呢?誰要搶他?青陽小岑不讓我住也得說得過去啊?我就買了座宅子,他相好的吃飛醋,把我家都給燒了,相好的又是個不講理的主兒,他不賠償行嗎?”

“以清苑的財力,讓姑娘住全錦城最好的客棧,也是住得起的,青陽先生還不是因為對姑娘您特別上心,所以才留您住下,眼看房子離修好還早著呢,不是因為有別的心思,誰會留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住這么久?”

白小滿對秋香幾乎另眼相看了,雙手抱拳道:“秋香,你這觀察能力和想象能力夠可以啊,你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都哪跟哪啊?”

“也不光是我自己看出來和想出來的,很多事都是下人們之間聊天,被我聽見的。”

白小滿翻了個白眼:“我看是你們湊在一塊背后議論主子聽來的吧?”

秋香不好意思的笑笑。

白小滿乜斜她一眼:“你還是個小屁孩,懂什么?跟你說也說不清楚。”

秋香抗議:“我才不是小孩呢,我都16了!”

白小滿推著她的肩膀向門廊家丁處走:“是是是,16歲在你們這個時代都可以當媽了,你不小了,所以趕緊去找家丁請郎中去!”

秋香腿腳麻利,白小滿回房間剛坐下,冬香來添茶,一盞茶還么見底,秋香就回來了。

白小滿把她叫過來,問:“你們和清苑的下人們走得很近嗎?”

秋香點頭:“也說不上走得近,服侍的主子不同,再說這是在清苑,不是在姑娘宅上,所以很多事我們都需要他們配合,一來二去,接觸的自然就多了。”

白小滿又問:“那你們閑的啊?去打聽這些干什么?”

秋香回答的倒是坦誠無比:“做下人的,對自家主子的事當然關心,尤其是清苑的家丁和丫鬟,有幾個老成的早就看準了,說姑娘以后是清苑女主人的命,所以對我們幾個都格外照顧,宋明他們幾個不是跟家丁住一起嗎?幫著修繕咱們的宅子,說清苑的弟兄們對他們好極了。他們憑什么對咱們這么好啊?還不是因為姑娘您嗎?”

白小滿一臉懵,看著秋香口齒伶俐的復述,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平時她跟秋香也會聊兩句,她跟冬香算是她的貼身丫鬟,平時精細活都是她們倆來做,出入白小滿的房間次數最多,冬香性子沉悶,所以秋香就成了白小滿唯一的聊天對象,但怎么也沒看出來,秋香也這么具有八卦潛質啊。

見白小滿一臉無奈,秋香湊上去一副‘我要講壞話’的神情,白小滿被她逗得笑出聲:“你別露出這副碎嘴的中年婦女的模樣行不行?”

秋香明顯被中年婦女這幾個字傷害到了,神情不再那么亢奮,但是說起來還是興致勃勃的樣子:“我跟您說啊,姑娘,清苑有幾個丫鬟,就是專門打理青陽先生書房的那幾個,因為識字,讀了兩年書,被選出來專門做精細活,平時只添個茶倒個水,再就是掃下書上的灰塵,因為青陽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所有一來二去跟他們說的話也就多了,她們幾個就有了比天還高的心思了,想著有一天可以被青陽先生收房,做個妾,搖身一變,成了主子,所以每次見了我們,就屬她們幾個臉色最難看,說起話來也牛氣烘烘的,好像自己真是個主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