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月滿樓

第一百二十六章 樓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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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樓宇出現

青陽小岑回來得很晚,白小滿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才鉆進被窩,但是并沒有靠過來,白小滿感覺到他回來了,轉過身去湊上前,青陽小岑抬手將她摟進懷里,白小滿感覺到一陣涼氣,小聲嘟囔:“怎么回來這么晚。”

青陽小岑低聲回答:“有點事忙去了,怎么還沒睡啊?”

“等你呢。”

青陽小岑雙手抱緊她,有點心疼地說:“以后我回來得晚不用等我了,要是我回來會吵醒你,以后我就去書房。”

白小滿伸出食指,在他的嘴唇上點了點:“怎么咱們成親才幾個月你就做好準備夜不歸宿了?”

青陽小岑捏捏她的胳膊:“我哪敢啊,憑你這個能鬧騰的勁,我要是敢惹你不高興,你非得攪合得清苑上下雞飛狗跳不可。”

白小滿抬起頭剜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回去:“嫌棄我兇啊?也好,兇點你就會老實點。”

青陽小岑呵呵笑著,白小滿又不服氣,問他:“我是那種很事兒的人嗎?怎么你會對我有這種評價?我自認為我嫁過來之后還是挺賢淑的吧?怎么講也算的上半個好主人吧。”

青陽小岑嘿嘿笑話她:“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嗎?”

白小滿‘嘶’地一聲:“活膩歪了是吧?”

青陽小岑立馬指控道:“還用的著人說嗎?看看,看看,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會是什么良善之輩?”

白小滿一骨碌爬起來,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了吧?既然這樣,我成全你。”

說完張牙舞爪地去撓青陽小岑的癢,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青陽小岑不屑道:“同樣的手段用過幾次就不靈了,誰還會沒點防范之心?”

白小滿一臉橫肉:“那又如何?”

青陽小岑一個翻身將白小滿壓在身下,手迅速探入她的衣內:“既然漫漫長夜,夫人無法入睡,不如就讓為夫來安慰安慰你吧。”

白小滿輕輕‘啐’了他一口:“少占老娘便宜。”

青陽小岑越壓越低,聲音透著一股沙啞:“占就占了,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青陽小岑這樣一連三天早出晚歸,白小滿問他一嘴忙什么呢,除了說句忙以外,青陽小岑也不愛多說。

見他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白小滿也懶得追問了,以為不定是什么機密的事呢,關于清苑或者關于政治,白小滿現在才不愿意去過分追問男人的秘密,有時候知道了未必幸福。

直到有一天剛剛傍晚,青陽小岑就回來了,見到白小滿立馬沖上前將她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笑得歡樂無比。

將白小滿放下,見她還是暈乎的樣子,青陽小岑捏捏她的臉:“我查到藥王谷后人的消息了,咱們明天就動身。”

白小滿一聽,驚奇道:“你怎么找到的?確定嗎?”

“下面傳來消息,說在滇城附近的小鎮上,有位十分有名望的坐堂醫,根據行醫手段描述,應該是藥王谷后人,雖不是十分確定,但也值得前去一會。”

白小滿原本高興一下,復又灰心:“那也不代表,就有希望解除血咒,咱們手頭上沒人。”

青陽小岑親親她的額頭:“不怕,我們走一路,找一路。”

第二天,天色未亮,白小滿還在睡夢中,就被迷迷糊糊地抱上了馬車。

冬天已至,天氣較為寒冷,方景琢準備得十分精細,馬車上安了一個小火爐,又鋪得十分厚重,所以十分暖和。

白小滿除了秋香誰都沒帶,青陽小意欲留下方景琢打理清苑事物,只帶明生前去,卻被方景琢嚴加拒絕,他堅持此路漫長,變數幾多,不跟著不放心。

青陽小岑也就由著他一起跟來了。

明生駕車,秋香坐旁邊,方景琢騎馬,白小滿和青陽小岑兩人共同坐在馬車里。

覺得過意不去,想讓秋香一起進來,后來發現,馬車經過改良,駕車和旁邊坐著的人也有小車廂遮風擋雨,雖然比不上里面設備齊全,但比旁的馬車,也是舒服不少,加上秋香堅決不肯坐進去,一臉的避之不及,白小滿這才作罷。

這樣一路行行走走,白小滿神經反而放松下來,仿佛一家人出門游山玩水,也就樂得自在。

行了才一日,夜里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睡到半夜,白小滿心里直突突,不知為何,總有種害怕的感覺,她又不愿跟青陽小岑說,怕掃他興,只當自己行路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

半夜白小滿半夢半醒之間,忽然睜眼見屋子里大亮,正中間站著幾個人,定睛一看,不是樓宇又是誰?

白小滿以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搓了好幾遍眼睛,才終于確認,她看到的,就是樓宇。

這么久,再見之后,沒想到是這么突然地時機和匪夷所思的地點,白小滿一時呆了。

隨即目光找到青陽小岑,見他不知何時已起身,正與樓宇站在對立的地方,與她眼神相碰,青陽小岑抬腿就要走過來,樓宇身形一動,立刻封住青陽小岑的身形,他站住,對著白小滿微微一笑,然后冷冷地問:“看來,今日你是不打算善了了。”

樓宇回答地十分干脆:“知道就好。”

白小滿猜測,剛才她還沒醒的時候,兩人恐怕已經交過一次手了,不由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樓宇俊美如昔的臉上露出她曾經最著迷的笑容:“小滿,你終于醒了。”

白小滿想象過很多次,再見他時,自己會是什么反應,有怒有喜有悲哀,但是就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這般平靜,她并未回答樓宇,而是問青陽小岑:“你怎么樣?”

青陽小岑邪氣一笑:“誰能把你男人怎么樣?”

但白小滿卻發現他的臉色比平日蒼白許多,心里隱隱擔憂起來。

樓宇的臉上,下一秒鐘陰云密布,他單刀直入:“你跟他成親了?”

白小滿轉過臉來,平靜地回答:“是。”

樓宇眼里的怒氣更盛:“我再問你一次,想好了再回答。”

還是像以前那么有壓迫性,白小滿自嘲地想。

隨即毫不猶豫地說:“是,我與青陽小岑成親了,我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相信這個事實?”

樓宇胸口漸漸起伏,目光如炬,黝黑的眸子逼過來,白小滿有一瞬間,從前熟悉的那種畏懼感又涌起,但她知道,她身后站著青陽小岑呢,所以將背挺得直直的,目光毫不閃躲地迎接樓宇逼人的目光。

樓宇‘唰’地一聲抽出佩劍,劍指南方,幾乎劈在青陽小岑的面門上,白小滿動作極快,近乎在樓宇手一動的同時也抽出了淑女劍,點在樓宇的鼻尖,劍尖微微晃動,如同她此刻的心緒。

耳邊傳來一陣金屬摩擦的刺耳聲,伴隨著一陣劍風,一柄劍緊挨著她的脖頸,對準了她脖子上的大動脈,白小滿沒有回頭,嘴角一歪問:“穆勒,你到底還是選擇忠于自己的舊主。”

白小滿背對著穆勒,好像從很早之前,她就已經習慣,讓穆勒站在自己身后,將所有的照門都丟給他,因為他是她一直以來的信賴,遇到危險會不顧一切沖出來保護自己的人,更是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出手,直擊她防守最薄弱的環節。

穆勒的聲音艱澀難堪,壓得很低很低:“對不起。”

白小滿極為清淺地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對穆勒還是對樓宇。

樓宇眼神瞟了一眼穆勒,沉聲道:“放下劍,我不信她會傷我。”

穆勒斷然拒絕:“不可,不要拿自己的安危當賭注。”

白小滿帶著幾分戲謔說道:“樓宇,你實在太不了解我了,穆勒都比你懂我,今日你若傷害青陽一分,我定當如數討回來。”

樓宇將劍往前送了半分,已經觸到青陽小岑的臉頰,可是他卻毫未還手,白小滿更加確信,青陽已經受傷,而且很可能傷得很重,想到這,她毫不猶豫地將手里的劍向前推了同樣的距離,劍尖擦過樓宇的鼻尖,停在了他臉頰一側,穆勒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青陽小岑目光平靜地望了望樓宇,又轉向白小滿,眸子如同平靜地湖面泛起漣漪,帶著無限眷戀和心愛,對她說:“小滿,別沖動。”

白小滿在聽到他這句話,被青陽小岑用往昔般溫柔的語調說出后,臉上終于露出無盡悲慟的神情,剛才的堅強和傲然仿佛面具撕裂一般,露出了她內心的彷徨,眼角泛起淚花,白小滿極力忍住眼淚,帶著哭腔說道:“我們夫妻這么久,你不知道我什么德行嗎?誰要是傷你,我就跟誰沒完!誰要是殺了你,我就殺了他,殺不了他也要同歸于盡!”

青陽小岑還要再說話,樓宇的劍移動半分,他的臉頰瞬間就流了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淌,沾染了樓宇雪亮的劍身。

白小滿大驚失色,手剛一動,樓宇就問她,臉上滿是不相信的神情:“小滿,你當真要殺我?為了一個男人?來殺我?”

白小滿劍一動,都不用樓宇動手,穆勒的劍早已擋在前,兩柄劍摩擦在一起的聲音極為刺耳,樓宇閉上了眼睛,立馬又睜開,怒不可遏地質問道:“你是不是瘋了?你敢對我動手?”

白小滿昂首,聲音洪亮:“你才是瘋了吧?你傷我丈夫,我為他報仇,天經地義,哪里輪得到你來興師問罪?”

樓宇用劍點了點青陽小岑的肩膀:“他現在重傷,你一個人,以為能對付得了我?何況,還有穆勒。”

白小滿冷笑一聲:“對付不了又怎樣,人總要有點氣性吧,縱然我殺不了你,武功比不上你和穆勒,但我作為妻子,也要為自己的丈夫盡一份心。”

樓宇雙眼迸發出痛苦的神色,聲嘶力竭喝道:“你別張口閉口丈夫丈夫的!誰允許你嫁人了?”

白小滿毫不客氣地吼回去:“老娘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你算老幾要你管?再說,穆勒在我身邊,你不是對我的情況清清楚楚嗎?現在干嘛還要一遍又一遍地問!”

樓宇沉痛道:“我一直以為,你那是跟我賭氣,即便穆勒告訴我你已經成親了,我也知道,你是假裝的,只是為了躲我,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

白小滿輕輕嗤笑了一聲:“樓宇,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她卻轉頭看向穆勒,說不清什么感情,對他說:“原來你真的一會在監視我。”

穆勒雙目發紅,嘴角緊抿,沉默地承受著白小滿的指責。

青陽小岑忽然出聲,用極為寵溺的語氣說:“傻丫頭,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干嘛還傷心成這個樣子?”

白小滿吸了下鼻子,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點頭說道:“是啊,我還有你呢。”

樓宇默默聽著他們兩個說話,將劍緩緩地放下。

白小滿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云淡風輕,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樓宇的劍離青陽小岑有一段距離,她立刻挪移步伐,站了過去,擋在青陽小岑身后。

穆勒的劍也立刻放下,將劍背在身后,站到了一旁。

樓宇回頭望向白小滿和青陽小岑十指交握的手,帶著幾分不甘心問:“你我之間,真的再無挽回的余地了嗎?”

白小滿冷笑:“好馬不吃回頭草,何況,您要什么樣的人沒有?我這種女人,也配不上你,你對我,不過是得不到,所以心心念念,你不是放不下我,你是放不下對自己的恭維,不甘心而已。”

樓宇聽完,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卻像哭一樣:“你不是我,你怎知道我的感情是真是假?我總以為,你不會離開我,如今我才相信,我終于徹底失去你了。”

白小滿瞥見樓宇劍上的血漬,又側頭查看了下青陽小岑的傷勢,氣就不打一處來,但她掂量了下眼前的形勢,又不敢多說話再次激怒樓宇,那樣他們夫妻倆才真是沒了活命的機會了,思慮再三,沒有出聲。

樓宇眼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逡巡,帶著幾分稚氣地笑,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笑完之后,用極輕柔的聲音問:“你知道嗎?穆勒并沒有監視你,他也沒有出賣你,是我自己查到的。”

這兩句話,聽在白小滿的耳朵里,卻是振聾發聵,她扭頭搜尋穆勒的身影,卻見他低著頭,并不抬頭,白小滿念及他素日悶不吭聲遇事從不多說話的個性,才發覺自己錯怪了他,猶豫著開口叫他:“穆勒,我……”

話還未來得及出口,下一秒鐘,樓宇對著穆勒,當胸一劍,刺穿他的身體,劍插入身體的部位,汩汩流著鮮血,穆勒身體搖晃了好幾下,樓宇猛地抽出劍來,穆勒高大的身軀霎時倒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