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元溯的話,元裴搖了頭,“的確是糊涂了。”
當皇上是個多念親情的人?
何況當年他和自己的母親關系并不好。
“你”
見元溯打了個哈欠,無奈的很,“睡吧。”
元溯躺了下去,嘴里還說著方十三說要給她當妾的事,“我讓她明天就搬走,總住在這里小四不高興。”
元裴嘴角微抽,當妾?
真的是會想。
“真的開了賭局啊?”
程小四得知消息的時候表示相當詫異,“誰干的,怎么這么損?”
“那方十三以后還能有好?”
這一招厲害了啊,一下子就將人壓的翻不了身,隨即捂住了嘴,不會是他胖爹吧?
她胖爹之前說起方大人就氣的咬牙切齒,肯定是他!
絕對不會僅僅是因為方大人多看了她一眼,這里頭肯定有什么仇怨!
程三娘點頭,“這賭局還真有人開,關鍵還真有人去買,更多的是押方十三這回嫁不出去。”
“好好的一個姑娘遭了這種災,這可是能被人笑話一輩子的。”
程小四問,“那方大人全名叫什么?”
程三娘搖頭,“誰知道,現在全城都在看熱鬧,要說也是方十三自己,一到京城來就想著處處出風頭,一會兒和太子飲茶,一會兒和三皇子賞花,那點心思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也不怪現在被那么多人非議。”
“話說她就住在元府,你不擔心啊?”
程小四不擔心,但她不喜歡,畢竟她現在和元溯的關系已經超越合作關系,自然就有權利不高興的嘛。
此時下了朝的皇帝正在御書房和程大器說商道的事,正說著內侍來傳方大人又來了,皇帝面上有明顯的不快,但也讓他進了門。
“此事就按你說的辦,盡快成行,不要耽誤了后面的事。”
程大器拱手,剛后退了兩步皇帝忽然又開了口,“大器啊,皇后昨日見到久不見你家小四了,讓她進宮來陪著皇后說說話。”
程大器再次拱手,“微臣遵命。”
一聲‘大器’讓方大人心中微動,這個名字太特別了,聽過就不容易忘記。
等等,大器?
程大器?
這是當年那個程大器?
他忽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是程大器搞他?!
一定是他!
皇帝已經和他說過話了,但他滿腦子都是程大器,根本就沒聽見,皇帝抬眼,昨日怒氣再現,抓起手里的冊子就砸向了他,“有事就說,沒事滾出去。”
方大人連忙跪下,開始打起了感情牌,說起了當年,他不說還好,一說皇帝的就更氣了。
當年的她的母親不顧他的情形,一次又一次讓他出手幫方家,方家的人每一次進宮,每一次來信必定有所求,他的母親出嫁之前就被教養的要為方家出力,甚至為了方家不顧他被父皇責罰。
若是他時運旺,這皇位就會因方家之故與他無緣。
如此種種,他對方家向來不喜。
“這些年你當個巡撫日子也算過的逍遙,該要知足了。”
皇帝冷眼看著他,一副你做了什么朕都了如指掌的神情,方大人瑟縮了一下,心里第一次開始害怕。
“方家這些年的日子不是那么好過吧?”
“所以你將主意打到了朕的兒子身上。”
“皇上.”
方大人想要狡辯,皇帝沒給他這樣的機會,又說起一件好似和此事毫無關聯的事,“威遠到京城也要走水路,可有幾處彎道狹窄,大船不好通行,貨物進不來,對了,你是怎么來的?”
方大人是誰?
若是說他遠離朝堂沒了危機感那是真的,但是要說這種彎彎繞繞的話,他一聽一個準,他就是這么和下面的人說的,意思他懂。
懂歸懂,但這個要花多少銀子?
想到花出去的銀子還能從下面賺回來,咬咬牙開了口,“微臣是乘坐大船的來的,如皇上所說,有幾處水路的確是狹窄不好通船。”
“微臣愿為皇上分憂。”
皇帝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如何說?”
“方家受皇上照拂才有今日,不敢忘恩,愿舉家族之力出資白銀五十萬兩,處理水運通暢,助我西津商業繁榮。”
皇帝嘆了口氣,“愛卿有心了,但朕讓人估算過,幾處河道若是一起動工,得要百萬兩方可動工,剩下五十萬兩朕去哪里湊,總不能干活就干一半吧?”
方大人暗罵皇帝胃口大,但想到未來還是咬牙答應了,想來家里人也會答應,皇帝很是滿意,“方家果真忠君愛國。”
“朕已命人關了城中的賭局,嚴禁再傳方十三和各家公子的事,退下吧。”
什么叫她閨女和各家公子的事?
和各家公子有什么事?
方大人想質問,可剛出血一百萬,不敢再吭聲,老老實實的退出御書房。
他前腳剛回到方家的宅子,戶部侍郎張大人就找上去了,滿臉堆笑,“下官多謝方大人慷慨,方才皇上知會了下官,說方大人愿出資百萬疏通河道,實在是善舉。”
這是追著來要錢的,要是讓元裴這個戶部尚書來方大人可能還有拖一拖,但戶部侍郎不行,這可和他沒什么交情。
“張大人來的好快,本官這就書信一封送回去,兩月內會將銀子如數送達。”
“多謝方大人。”
方大人的信很快被送了出去,心想著皇帝收了錢肯定就會維護他,心里又舒坦了好多,可他不知道,皇帝只是想給曾經的自己收一次數次幫助方家的勞務費,敲到賭盤不讓人傳言也是為了京中的王爺和郡王,壓根兒就沒考慮過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收到錢就過河拆橋的準備。
“哥,賭盤沒有了。”
程大款急匆匆的找到了程大器,程大器很淡然,今日在御書房見到方大人的時候他就曉得賭盤很快就會沒有,“不要緊,你還真指望那個賭盤賺錢,方世錦吐出一百萬兩出來修河道。”
“我的天,一百萬,他折了這一百萬,回頭得要貪成什么樣子?”
程大款眉頭緊蹙。
程大器卻不擔心,“皇上不是第一次辦這種事,他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