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雖然并非那個四爺,到底長著同一張臉,看著他,好歹算是個安慰,話也就脫口而出。
四貝勒眉頭先是一皺,然后舒展開來,“過來讓爺摸摸。”
本是十分唐突的話,他說來卻自然而然,仿佛并未覺得不好。
至少眼下這女人名義上是他的女人。
他提出這樣一個要求想來并不過分。
尼楚賀遲疑了下。
再如何像四爺,如此行為都過了。
但瞧著那張臉,尼楚賀心思一轉。
反正孩子想阿瑪了。
有這樣一張臉在,或許孩子以為是阿瑪,能夠高興些。
思及此,尼楚賀也就不再排斥,起身走了過去。
四貝勒的大手順利地放在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一瞬間,他的心情十分奇妙。
眼前是一個于他而言近乎陌生的女人。
對方腹中的孩子更是與他毫無關系。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莫名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平添了些許親近。
盡管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他也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與這孩子有種莫名的關聯。
難得的是這個女人不曾排斥,如此順從,讓他心情很好。
“挺乖的。”四貝勒說了句,似是在說她肚子里的孩子。
尼楚賀嘴角輕抽。
換到未來,你可就不會如此想了。
為這孩子頭疼的機會多著呢。
但她并未多說。
想到這個孩子的阿瑪,四貝勒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暗。
這個孩子是她為別的男人懷的,她曾與另一個男人親密無間。
她很珍愛這個孩子,表明她對那個男人甚是在意。
“那個男人待你如何?”四貝勒盯著她的肚子,狀若隨意地問了句。
“很好。”尼楚賀只有兩個字來解釋。
對她真的好,無可挑剔。
比最初相識的時候好太多了。
“他在何處?”
“在……”話險些脫口而出。
反應過來,尼楚賀立馬住了嘴,看著眼前的男人,笑瞇瞇道:“貝勒爺說笑呢,不是近在眼前嗎?”
壞蛋。
敢套她的話。
還好她反應快。
四貝勒勾了勾唇,“是嗎?”也不計較她話中真假。
他寧愿把她的話當真,如此或許能好受些。
四貝勒大手扣住她的后腰,讓她更加貼近自己,薄唇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尼楚賀渾身一顫,僵住不動了。
這是以前四爺常有的舉動,此刻對方做來,讓她有種恍惚的感覺。
仿佛眼前之人就是那個與她親密無間的四爺。
表面上她分得清是兩個人,偶爾還是會有錯覺,將兩者合二為一,放縱自己與他親近。
她骨子里是個專一的女人。
跟了四爺,就不會想著與別的男人親近,她不允許自己身體上出軌。
除非四爺不在了,她想做什么才可隨心所欲。
就好比同一個時間段只和一個人交往。
這是她最起碼的底線。
或許是眼前之人也是四爺,無論是外貌,還是心性都是一樣的,讓她下意識失去警惕,任由對方與自己有如此親密的行為。
但這明顯過了。
尼楚賀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想要推開他,“四爺……”
四貝勒仿若無聞,一只手輕攏著她的腰,另一手放在她的腹部,再無寸進,卻仍顯親密。
“你的家在何處?可有兄弟姐妹?”
尼楚賀抿了抿唇,道:“有個哥哥。”
“可有姐妹?”
“不曾。”
四貝勒表面鎮定,心卻隨著與她的親近生出異樣的感覺。
嘴上一本正經地問著緊要的問題,卻并未入心。
“主子爺,李格格來了。”
蘇培盛的聲音驟然入耳,四貝勒眉頭一皺,閃過不悅。
“讓她回去。”
尼楚賀伸手推他,“四爺該走了。”
再留下來就不合適了。
她不想將來回去后被四爺按個不守婦道的帽子。
四貝勒抿了抿嘴,幽幽看她一眼,整個人就像釘住一樣,動也不動,“這里是爺的地方,爺想留下就留下,為何要走?”
尼楚賀無語。
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裝模作樣?
還真當是她孩子的阿瑪了?
心里如此,嘴上卻不好太直白。
寄人籬下,總要顧忌些主人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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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是眼前的四爺對她可沒有那么多容忍度,她可以鬧脾氣,卻不能得罪他太過。
四貝勒瞧著眼前裝作順從,眼中卻盡是不甘不愿的女人,勾了勾唇角。
這個女人膽敢騙他,把別人的孩子按在他頭上,就該承擔如此代價,自己送上門,指望他守著分寸,不欺她半分?
那不可能。
原只是想與她親近一些,卻有點放不開手,四貝勒順從自己的心意,順勢將她摟入懷中。
尼楚賀在心里大罵不要臉,得寸進尺。
果然,這個世界的四爺一樣臉皮厚如城墻,絕不放過一絲一毫揩油的機會。
將人摟在懷里,四貝勒暗道,果然,抱著的感覺不錯。
如果沒有旁人的打擾,四貝勒會更滿意,偏偏有人沒眼色。
李氏的聲音自外傳來,帶了些哭腔,“爺,您能見見奴才嗎?”
尼楚賀暗自嘀咕,這李氏果然到了哪兒都是一個德行,明知四貝勒在別的女人那兒,還沖上門來,這是抓奸呢?還是抓奸呢?
這分明就是來壞四貝勒好事的。
雖說眼下不算什么好事,但想來也夠讓人掃興的。
尼楚賀瞄了眼四貝勒,果然,那臉色相當臭。
四貝勒心情不好,尼楚賀心情就好了。
想起他方才的舉動,尼楚賀故意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喚了聲“爺”。
四貝勒皺了皺眉,朝她看過去。
尼楚賀一臉委屈,“這是誰呀?怎的如此沒規矩?”
無聊很久了,好不容易有樂子找上門,她怎能放過?
那個世界的李氏不討她喜歡,這里的李氏一樣不討她喜歡,既能嗆了李氏,又能讓眼前的四貝勒犯難,何樂而不為?
就看他會如何應對。
四貝勒一臉古怪,她裝的還真像,連自己都被她騙了去。
不過,李氏的確太沒規矩,看來還是教訓的不夠。
四貝勒臉一沉,還未發作,尼楚賀就道:“想來是別的妹妹,既然來了,就讓人進來嘛。”
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四貝勒這才瞧清些她的心思,這女人還真是個不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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