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扳倒武成侯也未必就是什么難事?”顧獻道。
“父親何出此言?”
顧獻道:“自然是從皇上的態度中看出來的。
皇上看似很是優待武成侯,比如同樣是捐款,皇上給武成侯的賞賜要比其他人厚上一些,可實際上呢?
就說上次秦云棋那件事,皇上明明可以借四十整壽大赦天下的借口放過秦云棋,可并沒有,反而還要讓武成侯搭上一枚免死金牌才肯松口。
而且,秦云棋的事,并不是沒有操作的空間,因為自始至終只有那許老漢一人在說,沒人證明他閨女是被人擄走,但事情發生在武成侯府,秦云棋完全可以找出幾百個證人證明,那女人想要殺他。”
也就是說,只要操作得當秦云棋明明有機會逃避罪責,或者減輕罪行判個以銀抵罪,結果卻按照最嚴重的結果來處理的。
這一切完全是因為皇上的態度。
那么是不是因為皇上也覺得武成侯有所不妥?如果真是這樣對付武成侯就容易多了。
顧明熙點頭:“爹說的有理,看來,兒子要找機會走一趟武成侯府了。”
顧獻道:“你還是老實一點吧,武成府和別的那些文官家里可不一樣,防守肯定嚴密,萬一被人發現,可是得不償失。”
顧明熙只能點頭應和:“兒子知道了。對了,我受傷的事還是不要讓妹妹知道了,省得她擔心,反正兒子也沒什么事。”
“這還用你說嗎?你爹又不是傻子。”嘴上應著,心里已經在尋思,要怎么做才能一把將武成侯按死了。
不是他狠,而是武成侯太不地道,不管是他兒子對自家兒子動手,還是他們父子把自家女婿當仇人,那個人都不能留,萬一女婿被
武成侯折騰沒了,女兒怎么辦?
大興朝的女子寡婦可以再嫁,但,你見過哪個皇家兒媳會改嫁的?
顧母已經知道兒子好好的,知道父子倆有話要說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安心睡下了。
顧獻回房后,饒是動作已經放的極輕,顧夫人還是醒了過來。
“唔夫君……”
“睡吧睡吧,沒事了。”
他動作迅速的脫了鞋上床,一只手臂已經熟練的將人攬進了自己懷里。
顧夫人果然又瞇眼睡了過去。
通往京城的大路上,一行人快馬加鞭急行,為首一人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英俊至極的右臉頰上卻有一道寸長的刀疤,將那份俊美破壞殆盡,僅剩一份殘虐之美,想到這一路上的遭遇,男人身上的冷意與殺氣越發的明顯。
此人正是名揚天下的戰王葉景修,半月前接到皇兄的旨意要他即刻回京,他帶著一隊jing銳士兵便上了路,可是才出幽州地區,就開始就被殺手追殺。
殺手數量太多,他們人多目標大,最后他只能帶著幾個隨從分開走。
“主子,我們已經將追殺的人甩在身后了,咱們也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吧,要不然這幾匹馬都要撐不住了。”那手下喊的聲音很大,生怕風太大前面的人聽不到。
葉景修側過頭,看了眼遠處,然后握著馬鞭的手一指:“去那邊的村子看看,找戶人家借宿一晚。”
說罷一勒手下的韁繩,座下戰馬立刻嘶鳴一聲,朝不遠處的小山村急馳而去。
時近子時,一行主仆九人敲響了一處小院的院門,正屋內的兩夫妻緊張的坐了起來,“這大半夜的……當家的你快去看看,興許是村里誰家有急事。”
男人披上一件外套,快速的穿上鞋子,點燃蠟燭,然后走了出去:“誰呀?別敲了,這就來。”
門外隨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隨和,省得嚇到這家的主人,“我們主仆趕路錯過宿頭,見此處有村莊才過來想要借宿一晚,不知這位主家是否方便。”
那男主人也是個膽大的,根本什么都沒多想直接開了院門,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量著門外之人,繼而也看清了幾人身上的衣著,“幾位可是駐守北疆的戰北軍?我兄弟有和你們一樣的衣服。”
戰王眼神微凝,沒想到竟然正好遇見了戰北軍的家屬。
戰王的貼身侍衛陳榮上前一步,“我等確實是戰王手下兵士,還請兄弟行個方便。”
“方便方便,快請進,我這就給你們準備些熱飯,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戰王率領的部隊就叫戰北軍,這名頭,起初還是老百姓封的,后來叫著叫著就成了戰王那支隊伍的名字,戰王長年率領部隊在北地駐守,可是深受老百姓的愛戴,誰家若是能有一個在戰王手下當兵的,那絕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很快女主人也被喚了起來,兩夫妻去了廚房給戰王一行弄吃的。
一名士兵也跟進了廚房去幫忙。
很快,一鍋白面做的疙瘩湯就出了鍋,女主人還給幾人切了些咸菜,熱了幾個兩合面的窩窩頭。
戰王端著盛著熱疙瘩湯的大碗,并沒有急著吃,而是就這么暖著手,長年的從軍生涯讓他變得沉默寡言,除了下命令,他很少開口說話。
“幾位軍爺盡管吃,不夠我再讓家里的婆娘做,我已經把西屋騰了出來,炕也是熱的,就是,家里的被子有數,只能委屈幾位擠一擠了。”
陳榮趕緊站出來道謝,“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麻煩兩位了。”
這家一共五口人,孩子們全住在西屋,剛才男主人已經將三個孩子抱去了東屋,將西屋給騰了出來。
碗里的疙瘩湯已經不再那么燙,戰王快速將東西幾口吃完,然后便進了西屋,脫了靴子扯過一床被子倒頭就睡。
幾天的逃亡生涯,他和幾個隨從幾乎沒能好好休息過,如今真是閉上眼睛就進入了夢鄉。
那幾個隨從進屋后,將被子分了分就擠在一處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兩夫妻起床后準備熬些白米粥給西屋的軍爺們吃,只是男人一進院子就發現了不對。
“馬怎么沒了?”
“孩兒他娘,你快上西屋看看,人還在不在?”
女主人立刻起身站在西屋門前試著推了一下屋門,誰知手指一碰那門就開了,屋里空無一人,四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只不過炕上放著一個素色的荷包,女人拿起來一看,里面竟放著一個五兩的銀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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