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的功夫楊旭也跟了過來,瞧見幾個孩子玩得高興,他心里也很樂呵,吃過烤肉后主動帶著幾個孩子去田里看農民如何種地的,順帶親手也勞作一番,讓孩子們也感受感受粒粒皆辛苦,別連秧苗和草都分不清楚那才是笑話呢!
容逸和楊昊楊霈幾個一起在田里跟著一起干活,弄得滿身泥巴也不嫌棄,玩的不亦樂乎,容逸還捉了水蛇來嚇唬楊嵐,搞的楊嵐嫌臟,弄得哇哇大叫。
直到吃了下午飯容逸才告辭離去。
第二天楊嵐沒有出門,留在屋子里將昨日看到的田園風光畫在紙上,作了一副春嬉圖準備帶回去讓大師評點一番。
畫完了畫楊嵐興高采烈的拿著畫作來跟母親顯擺,“娘,你看我畫的好不好?”
和慧瞧了瞧高興的點頭,“不錯!是比以前進益了,昨兒玩的高興不?”
“高興!我喜歡莊子上,自在不用拘束!在家里要守規矩,還要顧忌這顧忌那的,娘以后我們還來好不好?”她仰著小臉跟母親撒嬌。
楊嵐很喜歡莊子上,吃的都是早晨新鮮蔬菜還帶著露水,還有鮮嫩的野菜,原汁原味的農家飯,一望無際的稻田,讓心里有種充實的滿足感,這種快樂是在府里感受不到的。
和慧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摸著女兒粉嫩滑膩的小臉,“昨個你大師派人來說她要去外地化緣,問你想不想去呢?”
楊嵐眼頓時璀璨般的亮了一下,好似明亮的火苗燃燒著期盼。但瞬間又熄滅了,低著頭諾諾的說道:“我舍不得娘。再說還要學本事呢!”不自覺的撅著嘴,心里有些猶豫的。
和慧卻覺得是個好機會。難得能讓女兒高興,還能出去開開眼界,是個好事,女兒家也就能自在這么幾年了,想了想說道:“我倒覺得是個好事,你師傅本身就是個才女,宮中禮儀等沒人比她更清楚了,該學的她都會且更精通呢!你跟她去吧!正好你哥哥要去南邊辦差,也有人保護你。你也能出去看看玩玩,以后再大一點就沒這個機會了!”
即便她身為郡主,也是要守規矩的,等十來歲上就不會這樣自由了。
楊嵐還是很期待的,但她也知道這個時代對女人的限制還是很多的,哪怕大楚民風開放也是一樣的,女人終究還是弱勢群體。
“娘我真的可以去么?那你跟我一起去好么?”她舍不得離開娘。
和慧望著女兒笑容溫柔和軟,“傻孩子,我要留在京城照顧你父親。還有你哥哥啊!府里總是沒人坐鎮也不行,正好這二年總是為立太子的事爭吵,我覺得你離開也好些,省的有那不開眼的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楊嵐想了想。覺得母親的話是對的,難得能出去看看,抬眼問道:“去多久呢?”
“說大概一年左右。去安徽黃山那邊的寺院坐禪,你不是喜歡畫畫么?正好黃山的景色很美。你也可以開開眼了!”和慧還是希望女兒能出門看看的,開闊心境。增長見識,最主要的是有譽滿京城的大師領著,別人也不敢拿女兒的閨譽說事。
而且在醫術一道上也是得過高人指點的,若是女兒能學個一二分回去,內宅之中就能穩坐了。
楊嵐想了想一年還是可以的,仰起頭高興的答應了,“那大師什么時候出發?我需要準備些什么么?”
“大概是六月走,來年再回來。”
楊嵐微微皺眉,“那豈不是不能一起過年了?”
“這個沒事,你爹都答應了,再說就是過年也不輕松,你有品級再身,過年要進宮的,未必過得好呢!往年你年紀小又遠在廣東才沒跟你說起這些個,你一年年大了,這以后逢年過節都要品級大妝進宮朝賀的,夏天還好說,冬日里才受罪呢!飯菜都是冰的,還不如不回來呢!”和慧從小在宮廷長大,自然知道享受了富貴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楊嵐一聽爹娘都答應了,她就不會再推辭了,“那行,等我過年給你們寄禮物回來,再給你們寫寫民俗風情!”
“那敢情好,讓我們也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和慧一點也不擔心,有大兒子跟著貼身保護,沒什么好怕的。
這事就這么決定了,在莊子上休息了三天后全家人一起坐著馬車回了侯府,走的時候楊嵐還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張望著,還多帶了一對雪白的小兔子回去養著。
臨走時還帶了些莊子上的特產,干菜糟魚之類的東西,零零總總竟然也裝了兩大車呢!
回了侯府后楊嵐對于自己即將和大師離開的事對誰都沒說,就連貼身的丫鬟都不知道這事。
日子照常繼續著,楊嵐拿著畫作跑去給大師看,得了幾句點評,又拿了一副前朝大師的畫作回去臨摹學習。
如此每隔一段時間大師就會讓她臨摹一些名家字帖和畫作,楊嵐受益匪淺,她發現大師的收藏很多,幾乎都是很珍貴的孤本和珍藏,而且每次點評都能一陣見血,讓她極為佩服。
在她的癡纏下,大師有時心情好,也會給她教點別的,有一次看見她在背神農本草,嗤笑不已,“你背著個有何用?你能把草藥認全么?”
楊嵐苦兮兮的仰著小臉老老實實的搖頭,“認不全,相近的藥草放在一起我總弄錯,所以才拼命的背啊!”
大師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以后你跟著我一起吧,我每個月會抽出幾天給附近窮苦人家治病,你幫我整理藥草干點雜活吧!”
楊嵐立即小雞啄米似得點頭,這可是學習藥理知識的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了。
實際上大師經常游歷,憑著一手醫術救濟天下,得到了不少善緣,這次去安徽也是得了寺院住持的請托,出家人講究心懷天下,普度眾生,這對的修行是有利的。
如此一來楊嵐幾乎忙的像陀螺一樣,章嬤嬤聽說有大師講解藥理知識,便不在參與了,只是閑來給她講解一下宅斗手段,林夫子也主要講解一些香薰知識了,剩下的楊嵐都和大師學習了。
楊嵐平日里閑了就跟著干活,一邊干一邊接受師傅的拷問,順便學習藥材知識,幫著切割藥草學習炮制藥材等活計。
要說大師的確是個才女,學習涉獵很廣,而且對于政治有著自己獨特敏銳的見解,比林夫子講的更深刻,師徒二人一問一答楊嵐默默的將這些牢牢記在心里,她越發佩服大師。
不知不覺六月到了,此時已經可以脫下厚厚夾襖,穿上漂亮的襦裙了,楊嵐也即將啟程和大哥師傅一起前往安徽,不想此事遭到了老太太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