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樂安心里更是憤憤不平,憑什么啊?我可是親生的,她不過是個外甥女罷了,不過是仗著個好爹好娘撐腰子,就把我們正牌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呢!
楚樂怡沒有錯過樂安眼里的憤恨,心里一陣興奮,原來他們也不是那么和睦的,正好興許我可以把楊嵐那個傻姑娘給騙過來,趁著她爹娘都不在,也許可以能做點事呢!
要是他們都在的話興許還不行呢!如今靖國候和世子都不在,只剩下一個楊嵐,還不是手拿把攥的事了,若是此事成了,正好可以跟爹爹邀功去,能把靖國候拉攏過來可是大功一件呢!
想到這心里迅速的思量起來,越發覺得心里的主意是可行的,若是能有人幫一把就更好了,也許她該跟去外祖家幾個表哥商量一下。
“哎!你也別太難過了,誰讓人家有太后護著呢!聽說三公主要選駙馬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到你呢!要是能選到合自己心意的可是不容易呢!”楚樂怡關切的看著她,言語中有所暗示。
樂安知道她和六哥不是一路的,心里還是有些提防心的,聽到這話也不過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滿不在乎的笑道:“我們女兒家哪有資格說話呢!聽從父皇和母后的意見就好了。”回答的嚴絲合縫,并不漏絲毫異樣。
低下頭,心里卻忍不住想起那清雋如明月般的少年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注意到自己,論身份他也夠尚主了,若是能得了功名,自己去求一求皇后,應該可以指給自己的吧!
楚樂怡沒看出什么來,也就放下不提,反倒說起另外一件事來,“說來天熱了,前幾日朋友約我去西郊騎馬狩獵呢!好些個女兒家都去的,婉柔郡主也答應了同行,你也來吧!把靜安明玉等人也叫上,人多才好玩呢!”
樂安聽后有些動心,又害怕和二皇子一脈走得近了,會引起別人誤會,面上不禁有些猶豫,踟躕了一下還是斟酌著說道:“我回頭問問他們去不去,去的話我再跟你說啊!”面上帶著端莊的淺笑。
楚樂怡心中冷嗤一聲,連這點事都不敢做主,就敢跑到楊嵐跟前去耀武揚威,憑的什么?這么沒腦子哪是楊嵐的對手,讓人家哪只眼睛看得上呢!
她笑的和煦燦爛,“行啊!你若是愿意去我叫上三公主跟十公主他們幾個一起,若是八公主愿意來也叫上吧!她一天也難得出趟宮門,tǐng不容易的。”
樂安覺得這么多人一起去,倒是可以考慮的,女孩家和男孩總是不一樣的,并不用很避諱的,回頭跟明玉說一說,一起去,說不定還可以見到他呢!
想到這她忍不住嘴角泛起一抹甜mì的笑容,粉面含春,露出一抹少女的交羞來,這樣動人的笑容自然沒能錯過楚樂怡的眼睛。
楚樂怡心里忍不住猜想,讓樂安看上的是誰呢?要是知道是誰就好辦了,正好可以拿捏住她,趁機可以打探六皇子的消息,對爹爹也是用得著的。
楊嵐那邊釣了一條大魚,樂的鬧成一團,明玉讓丫鬟拎著桶,和楊嵐等人下了雨花臺,正好迎面碰上楚樂怡。
周穎二人趕緊行禮,“給樂怡縣主請安。”
楚樂怡被封為縣主,卻沒有封號,因此大家都稱呼她為樂怡縣主也并無不妥。
楚樂怡坦然的受了二人的禮,卻看向楊嵐,只見她站在那里目光平靜的看著自己,不言不動,并不給自己行禮,心中忍不住惱怒起來。
楚樂怡仰起頭忍不住正要說什么,卻被樂安悄悄在后面拉了一下衣角,才猛然反應過來,楊嵐按輩分可比她大呢!她正經要叫一聲表姑姑的。
這才不甘不愿的稍微屈了下腿,匆匆行了一個敷衍了事的禮,“給姑姑請安!”
楊嵐這才微微點頭,立刻斂衽屈膝,行了一個標準的福禮,“靜安給樂怡縣主問安。”
明玉見氣氛有些尷尬,站出來打圓場,“樂怡怎么一個人過來了,你們那邊可有什么玩頭?”
楚樂怡換了下臉色,僵硬的笑著,“我剛才還邀請樂安一起去西郊打獵呢!我打算多邀請幾個人,人多才有意思呢!你們也一起去吧!這陣子春暖花開的,最適合出游了。”
她高興的邀請幾人,顯得很是熱情。
楊嵐以前和楚樂怡接觸的比較少,但母親曾說過不要和二皇子一脈走得過近,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因此她不太想去。
需是看出了楊嵐不想去的意思,楚樂怡有些著急,樂安心頭一動,笑著說道:“正是呢!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我們就一起去好了,難得這么好的天氣!我把福安也叫上,前兒她還聽說靜安回來了,想出宮去看你呢!”她眉眼帶笑,神色溫柔可親。
想到福安,楊嵐有些心軟了,要是福安也去的話,她還真不好拒絕了,那個姑娘她還是很喜歡的,想了想去玩玩也沒什么,她總不好強迫自己干些什么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好了。
因此也就隨意的點點頭,“那行啊!你把福安叫上我就去,我也好久沒見她,想和她說說話呢!”
樂安面上笑的隨和,心里卻覺得很是難堪,我要是不拉上福安你難道就不給我面子么?有什么了不起,也不過是個頂紅踩白的貨色罷了,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有受寵的那一天。
“行啊!到時候你給我傳個信就行,我也好久沒出去跑跑了!”明玉看楊嵐都答應了,自己也就跟隨了。
“那行,回頭我給你們信。”楚樂怡見事情順利,心里也頗為高興,臉上的笑容也燦爛多了。
幾人各自分開分開去找朋友了,那邊婉柔使了丫頭過來傳話,“回稟各位小姐,我家主子說請你們過去,準備開宴了。”
“行,我們就過去!”周穎笑著點點頭,順便讓人把魚拿下去收拾一下。
周穎三人回到宴會上,一群女孩子已經各自選了相熟的朋友臨近坐著,見到幾人過來了,紛紛和周穎楊嵐三人打招呼。
“我說靜安,你怎么走了這么長時間,有什么好玩的事,也給我們說說唄!”左相家的姑娘嬉笑的起哄。
“就是,給我們說說,不能就這樣放過她!說不出來就讓她喝酒,哈哈哈!”另一個和她們玩的好的女孩也跟著笑道。
楊嵐找個桌子坐下,笑意吟吟的看著他們,“你們想聽什么?好玩有趣的事可多呢!就怕你們聽不過來呢!”
“你不是說跟明慧大師去學藝了么?都去了那些地方了?有沒有好玩的事,給我們學學啊!”
姑娘們都是養在深閨里,難得出遠門,因此打心里都是很羨慕楊嵐的,很想聽聽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樣的。
楊嵐想了想挑揀了一件事說了,“那好!給你們說說農家里的事吧!我和師傅經常去普濟寺跟前的村莊去義診,給那些生病的農戶們看病,帶點藥過去,農戶們很熱情,經常會給我們一些棗子,雞蛋啥的感謝我們,也有境況好的,請我們吃飯。
又一次我們在一家農戶那里吃東西,他給我們吃了個炕餅,是我以前沒見過的,你們猜猜她是怎么做的?”說到這她故意停了下來,笑著看著全場的姑娘們。
姑娘們正聽的津津有味的,忽然間停下來,都有些好奇的問道:“餅還有什么做法?無非不就是烙么?”
楊嵐搖搖頭,繼續說下去,“我起先以為也是這樣,農戶家里都是過的緊巴巴的,舍不得放油的,那餅子能好吃到哪里去呢!一開始我也覺得可能不好吃,但我跑去瞧他們做餅,發現他們做法很不一樣。
他們把煉剩下的油渣放進面里一起揉,揉成一個大大的餅子,然后放在爐臺下面,用爐灰給埋起來,他們烤紅薯烤土豆也是這樣,將東西直接丟進去用爐灰埋起來,過一陣子在扒開東西就熟了!”
“啊?那豈不是很臟么?那怎么吃啊?”女孩子們紛紛驚叫出聲,嫌棄的皺著眉頭,覺得很臟。
楊嵐微微仰著頭笑了,好似陽光灑在臉上,泛著瑩潤的光澤,驕傲自信的氣質很是吸引人,“我嘗了一點,農家燒的都是草木灰不臟的,紅薯外面有皮的,把皮撕了里面的東西很甜的,土豆吃起來面面的,我喜歡吃紅薯甜絲絲的,烤焦的皮里頭那一層帶點焦香的甜味,很不一樣呢!
那個餅也不大,大概碗口大的餅子,拿出來把爐灰拍掉,里面的餅子sūsū的,帶了油渣很好吃的,油渣在農戶家也是很金貴的吃食,要不是我師父一直給他們家的老人義診,還舍不得拿出來吃呢!
就這他家小孩子一直看著我吞口水,我仔細打量了,只有我和師傅的餅子里放了油渣,其他的都沒有放,連他家小兒子手里的餅也沒放,只包了點野菜進去!我嘗了一些,tǐng好吃的,剩下的給那個孩子吃了,后來我看他家的臘肉做得很不錯,買了些回去,多給了些銅板,算作飯錢。”
“原來農戶家里過的那樣緊張啊?”一個女孩子有些不落忍的感慨,一時有些唏噓。
忽然一個聲音揚高了聲調,很不和諧的質問,“既然他家那么苦,你怎么不多給些銀子?反倒吝嗇只給幾個銅板,可見也是個小氣的。”交蠻的女聲不合時宜的響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