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華

第二十三章 噩夢

一住筆趣閣,精彩。

圍觀的百姓和閨秀們長出一口氣,陳四郎是平安的。

方才起哄的百姓這才記起王管家夫妻的身份——永安侯府的仆從。

陳四郎領頭,宛城百姓才敢一擁而上起哄,畢竟法不責眾嘛。

永安侯府不復先輩的榮光,依然可以唬住尋常百姓。

陳四郎看著地上慘叫的壯漢家丁,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千萬別是……慕婳。

他絕對不愿意再被慕婳救了,不,同慕婳有任何關系!

大丟臉面的王仁媳婦跳下石頭,狠踹一腳倒地的家丁,“沒用的廢物!”

家丁抱著傷腿,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們竟然被一塊點心解決了!

“誰,是誰,那個狗雜種敢壞老娘好事?”胖婦人看出百姓對永安侯府有了畏懼,氣焰囂張的叫囂,“給我滾出來,休要藏頭露尾!”

“狗雜種罵誰?”陳四郎好奇問了一句。

茶樓中,柳三郎扯出一抹笑,對正準備出門的慕婳道:“他搶了你的詞?!”語調極是溫柔,笑容風光霽月,令人倍感舒心。

完全看不出他在‘挑撥離間’。

頂著一張君子如玉的臉龐,就是做壞事,旁人也不會相信。

慕婳回道:“不算搶詞,因為啊,我從來就沒打算用言語解決她。方才你說的話不對,縱然她有永安侯做靠山,拳頭打到她身上,巨痛會讓她恐懼!”

茶樓外,王管家媳婦不負眾望的說道:“狗雜種罵你,罵躲在角落里的賤人。”

閨秀們率先笑出聲,隨即百姓們明白過來,哈哈大笑,“賤人罵誰呢?”

王管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胖婦人惱羞成怒直奔始作俑者,她身體肥胖,拳頭有碗口大,又學了兩手能唬人的莊稼把式,文雅的陳四郎明顯不是對手。

學子文人一般都是動嘴不動手。

“我說,不許你碰他!”

一聲悠然的聲音傳來,胖婦人拳頭微縮,向發聲處看去。

陳徹緊緊抿著嘴唇,很想沖著那人吼上一聲——不用你幫忙!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道聲音會成為自己的夢靨。

胖婦人拳勢沒收,趁著陳四郎發楞時,直擊向他的面門。

一人宛若從天而降,一手搭在陳四郎的肩膀,一手握成拳頭,同胖婦人打過來的拳頭對撞在一起。

陳徹本心是想掙扎的,可那只纖細的手腕蘊藏無法匹敵的力量,只是輕輕一帶,便把他所有的不甘愿和反抗力量消滅于無形。

身體不由自主向后,陳徹退到安全地方,被飛來的女孩子保護得滴水不漏。

一如在靜園門口時,她在手持棍棒的的家丁面前救下他。

陳徹慢慢垂下眼瞼,俊美臉龐覆上一層紅暈。

別誤會,不是愛慕,而是氣的。

他在心中發誓以后一定要找個武林高手做老師,即便他沒有學武的天賦,最差也要找個武林高手做保鏢。

咔吧一聲,胖婦人哀嚎,“疼,疼,我的手斷了。”

何止是斷了?

拳頭幾乎貼在手臂上,翻轉九十度,骨折的腕骨沖破皮肉,露在外的骨頭泛著陰森森的白茬,五根手指宛若面條一般,綿軟無骨。

指骨幾乎粉碎!

胖婦人哀嚎聲音令周圍百姓渾身發冷,這一拳若是打自己身上……想一想都覺毛骨悚然。

“我說過,陳四郎的手和臉價值萬金,傷了他,便是對后人的不負責,便是對文化傳承的犯罪!”

女孩子回頭對陳四郎悠然一笑:“有我在,他們不敢動你一根汗毛。”

陳四郎從牙齒縫隙擠出一句話:“你才是我的噩夢!”

不用看,陳四郎都能感到一旁閨秀們熱切的目光,不是看他的,是充滿愛慕欣賞看身邊的女孩子——慕婳。

才子固然值得女孩子愛慕,然能保護閨秀們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的。

即便慕婳本身就是個女孩子!

當然陳四郎不是計較誰更受女孩子愛慕,而是他堂堂七尺男兒,經常被慕婳拯救……這是多么荒誕的事啊。

誰能理解他心頭的憋屈郁悶?

“噩夢?”慕婳重復一遍,好似在看鬧脾氣的小孩子,再次輕輕拍了拍陳徹肩膀,“我一會給你寫個偏方,專治噩夢。”

陳徹閉上眸子,苦笑不已:“謝謝啊。”

不得不道謝,他能感到慕婳是真誠的,真誠希望他能過得好,擺脫噩夢的糾纏,她救下他,不含一絲一毫的雜質,或是想要他報答的心思,真真是為了……為了保護他的手!

許多人都說過欣賞他的文采,稱贊他是必然名垂青史的名臣。

陳四郎多是一笑而過。

唯有慕婳,他沒辦法忽視。

慕婳弄不懂陳四郎再鬧什么別扭,到底不是真正的少年,還是有隔閡的。

她的長處是絕不鉆牛角尖,想不明白,那就想不明白唄。

洞察世事,圣人也做不到。

她一介凡人小女子可不敢同圣人大賢相提并論。

王管家看清來人,身體一軟攤到了,下身又不自覺潮濕,水噠噠。

上次躲過兩枚簪子,這次慕婳肯定不會輕易再放過他。

“小姐,饒命,饒命。”

王管家不顧上哀嚎的妻子,好不容易做出跪拜來,“奴才該死,該死,是奴才沒有攔住家里的潑婦,奴才被她蠱惑,才……才敢……”

胖夫人給了丈夫一個耳光,廢了一只手,不是還有另外一只可用?

“廢物,沒用的窩囊廢,怕那個小賤人作甚?在永安侯府時,她恨不得見誰都叫祖宗,不就是想留在侯府?何時敢同我們這樣的管事媽媽呲牙?”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胖婦人高聲尖叫:“好啊,等我回侯府,同夫人好好說一說,你就是個野性難尋的賤人,還想留在侯府?做夢去吧,”

“你就算是跪地懇求,夫人和三小姐也不會再看你一眼!”

“我告訴你,三小姐如今可受寵了,滿京城的名門勛貴公子都傾慕于她……”

慕婳壓下心底莫名的酸澀,淡淡的說道“我只聽說唯有名妓之流才能得所有男人喜歡,莫非永安侯換了匾額?是叫飄香院?還是凝香閣?”

“那等腌臜的地方,讓我去,我都不去。”

慕婳的拇指指向自己,“我可是好女孩,將來還要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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