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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附議!”
“臣附議!”
韓非、應曜等亦揖手齊聲宣。
張良卻猶自咕噥起來:“那這官商制度又具體該如何施行呢?捕鯨業又得怎么進行限制呢……”
“還有,我感覺,光靠蠟燭和大秦日常所具有的衣食用品,應該很難打通百越的商路。”
嬴政、趙子虎聞言,暗自交流了下眼色,都為之一笑。他們知道,張良說的是,百越與中原這邊生活大相徑庭……
那邊氣候濕熱,山川多瘴氣,或許并不會太需要大秦所用所食的東西,頂多也就蠟燭這玩意兒,能得到百越人重視。
夜間光照更開闊的蠟燭,方便于深山迷霧中行走!
趙子虎不再多說什么,招來趙高,討了先前留存的那半罐武夷大紅袍,開始悠哉悠哉的燒水泡茶。
嬴政看趙子虎這舉動,就明白慫娃想甩手做個見證者,他隨即讓趙高取出那卷早備好的官商制度草書,要淳于越等傳閱開去。
而他可沒閑得干看著眾爵臣對那草書大驚小怪,反問張良道:“聽聞張卿周游過天下,可曾見過百越人真容乎?”一住s://300xscc
“形容枯槁、呆滯,目深陷、嘴突兀,與典籍上所述的化外毛民并無不同!”張良毫無遲疑,認真且迅速的作答。
“卿可知,百越人何致如此?”
“莫非不單是彼輩生養之境地所致?”
“然也!生養境地,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還是飲食方面,早有弊病存在……”
不等張良還想再說什么,嬴政再次反問:“張卿食過吾兒子虎烹調之美味,可曾察覺出什么?比如鹽巴的味道?”
“這鹽巴嘛?似乎比先前我食用過的,更為細膩些,那一絲絲苦澀味道,也不存在了。”
雖然體會到,皇帝父子倆定是要再展示什么神妙事物,張良還是仔細回味著作答。
“嗬!張卿可曾有過些許眼澀、心悸的錯覺?”
張良瞪大了眼睛,這種感覺,他確實曾有過,而且不是一次、兩次,見到過的大多數人,也有如此跡象,但之前并沒有太在意,只以為是大家生活太勞累,吃的又不夠好。
“陛下是想說,我們食用的鹽中有毒?”
嬴政未再多言語,只沖趙高點頭。
趙高會意,轉身就走,穿過跪坐著的眾爵臣身邊,在宮室的一角端起個托盤。
托盤上裝著個與趙子虎此時燒水一般的紅泥小火爐,一烹茶用的小銅鍪,盞兒常見的鹽巴,另幾盞卻是黑炭碎末、細砂土、粗砂礫,還有小漏斗、小紗布等。
張良瞧趙府令端著這一應物事,回到皇帝身邊,大感疑惑。再瞧瞧師傅韓非,還有眾爵臣,他們卻是一個個都見慣不怪的,仍埋頭研讀著那份草書。
“卿且近前細看!”嬴政再次招呼張良,并親自將身前眾多竹簡整理好,騰出空來,讓趙高放下托盤。
此際,不失為一個刺殺暴君的時機也……
張良快步到了皇帝近前,跪坐下去的瞬間,內心本能迸出如此念頭。可瞄了一眼兩人身側的宗室頑虎,他又暗笑自己太想當然了。
隨后,他的注意力就被皇帝的動作所吸引住了,起初的不解,也漸漸變成了意外、震驚。
朕終于也能像慫娃一般,進行一場所謂的“科普”了!
嬴政則內心暗喜,開始在張良面前操作起來,只是他的動作,還是有些磕磕絆絆的。
他先將那盞粗鹽巴,加水煮化開,然后搶過慫娃手邊茶碗,倒出鹽水備用。
“父皇?你啊……”
趙子虎可不會客氣,向嬴政丟了一個白眼。
嬴政置若無睹,接過趙高替自己用紗布綁好口子的小漏斗,舉在半空。
他先將細砂土倒進一點在漏斗中,然后依次黑炭、粗砂,都只是一點兒。
張良伸伸脖子,朝漏斗一瞅,三樣物事就超過漏斗一半的樣子。
看他好奇,嬴政瞇眼笑著,講演道:“這個!慫娃曾說過,是一個簡單的過濾器!”
但始皇帝可是個接近兩米、有點臉黑的胡子大漢,這瞇眼笑起來,真一點都不親切,反而有種要隨時拔劍砍人的陰狠之感。
張良頓覺脊背發涼,喉頭滾動,狠狠吞咽下幾口唾沫。
嬴政也不在意,隨后將之前盛粗鹽的盞兒置于漏斗口子下,再拿過茶碗,把鹽水迅速倒進漏斗內。
片刻后,眼見粗鹽水經過濾,慢火焙成細膩、雪亮的鹽花,張良嘶嘶聲連抽氣:“陛、陛下!這,這是……”
“精鹽!慫娃八歲時,忽然說。餐食再這樣用下去,沒病也得弄出病來!接著,就搞了這么一出……”
“后來,咸陽宮里就都用上這精鹽。那時正值對六國用計,這東西自然不宜外泄!沒想到,這一耽擱,便到了此時。”
張良聞言,眼睛轉得飛快,呼吸越發急促,須頃,他發出質問:“我不信!既然精鹽有大用,陛下怎么可能拋在腦后?又為何不在一統后,大加推廣?”
在他如此說時,趙高、韓非便皆是連聲喝斥。
“張良!住嘴……”
“你個小兒真真放肆!”
嬴政抬手制止二人,凝視著張良:“你是想說朕虛偽?怪朕不體恤臣民……”
“你可知池鹽、井鹽產量幾何?你莫非不知,齊是因海鹽而成就一時霸業?”
張良腦袋“嗡”地一聲響,看皇帝有些悵然的側臉,意外喃喃道:“難道,陛下此番東巡,亦有考察鹽業之意。”
他當然清楚,大秦內陸的池鹽、井鹽產量很不樂觀,以致于爵位低的臣工都無法日日食鹽,黔首庶民更是五日才能吃一次鹽。
嬴政卻未理會張良做何想,接過慫娃遞來的茶碗,抿了一口,將眼睛閉了閉。他的意思不言自明,趙高立時轉頭高宣。
“諸卿且先回去歇息。官商之策,制鹽、捕魚之事,明早再議……”
張良一愣,他還想跟皇帝父子倆探討量產精鹽之法呢。幾天幾夜的那種!
可現在,他只能幽幽一嘆,當先揖手告退。
“臣等告退!”淳于越也將草書奉還,與應曜等緩緩退出宮室。
待眾爵臣走遠了,嬴政又飲盡一碗茶,才嘿然說:“慫娃!朕打算給張良派一個監管制鹽的差事。”
他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告訴你,事情就這么決定了……
趙子虎懂了,倒也覺得無所謂,只打趣的問:“此子可是還未放棄刺殺你的念頭?”
“千里馬嘛。桀驁不馴才正常!額先幫你馴服一下,以后你接過去,就沒那么扎手了。”
嬴政這話,透著濃濃的父愛,還真叫趙子虎有點無法適應。
他故作一哆嗦,站起身就走,好笑道:“行了!想跟額搶人用就明說,沒必要這樣。”
逛蕩著下了樓船,趙子虎還沒走到營帳門口,便見張良冷不丁由路旁草叢閃身而出。
“師兄!公子!教教子房如何量產精鹽吧?”張良當場深躬一揖手,語氣激動。
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給我家老子一個小試驗,就搞得魔怔了……
趙子虎嘴角一歪,暗嘆聲。他當然清楚,并不是一個小試驗,就讓張良入了迷的。
張良并非老學究、工科狗,他是因為心系天下蒼生,才突然對制鹽變得如此上心……
當下,趙子虎凝眉道:“我可以把方法全教給你!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公子但說無妨!”
張良很聰明。
趙子虎看得出來,此子已經猜到了。
他也就沒必要再問,而是伸手拍拍張良的肩頭。
“是接受還是拒絕,由你自己抉擇……”
說著,他繼續朝前走。
張良并未多想,緊上一步跟著。
知道相里月在,張良在營帳外幾步的距離停住了,卻又好奇地伸伸脖子,目光隨著趙子虎的行動,想要往里瞧。
趙子虎掀開帳簾,大步走進去,很快就抓著一塊布帛出來。他直接將東西往張良懷里一塞,擺擺手趕人。
“自己回去消化消化!我就不送了。”
張良如獲至寶,雙手捧著布帛,一揖手:“多謝公子!子房無以為報。”
說著,他調頭便走,可沒走幾步,發現好像不太對,又猛然回頭。
“替我問候嫂君一聲……”
“還問候?”趙子虎面色一拉,朝左右看了看,想找個東西好揍人。空手,他怕力道無法把控,反而將人弄死了。
張良見勢不妙,趕緊腳底抹油跑遠矣。
“真是個榆木腦袋!”趙子虎望著那衣衫漸漸凌亂的背影,笑罵聲,轉身進帳。
帳內油燈隨后吹熄,靡靡之音似山下那潮水起伏。
第二日,趙子虎閑來無事,與相里月姑侄、冷血十三鷹,在島上找了個陰涼處,競泳、釣魚。
嬴政則再次傳召眾爵臣到宮室議事。
第三日……
第四日……
事情基本敲定下來了,御駕回歸東海之濱行營。
隨后,一道旨意從御帳發出,張良被暫時委派為東海督鹽官。
“臣!張子房!謝陛下……”
當著趙子虎和眾爵臣的面,張良非常爽快的接下任命。
然后,他照布帛所指導的,在周圍開墾灘涂及火山巖地,征當地百姓挑海水澆注。
是的。
這個所謂的東海之濱、齊魯半島,后來被明太祖朱元璋稱之為“狼煙墩臺”的煙臺,可是一座鮮為人知的火山之城……
以后世格局來看,幾乎半座城市,都分布著火山地質遺跡,有的還是形成了上億年的活火山。
而直至唐朝才有的提煉精鹽之法,首要的就是……
將灘涂上,海水澆注過的泥沙翻耙曝曬。
經過二至三天的日曬,海泥中含鹽量已經很高,開始顯出白色鹽漬。
接著是將曬干的鹽泥收集起來,鋪墊干茅草,夯填入過濾池。
再用海入澆入鹽泥,經過茅草過濾,會沿過濾池石縫滲漏到鹽鹵水池中。
這已是相當于嬴政那個小試驗中的二道過濾了……
待池中鹽鹵水沉淀澄清后,再將其澆灌到火山巖鹽槽里,經大半天曝曬,即可收起精鹽。
如此方式得到的精鹽,一個火山鹽槽每次出鹽量絕不超過兩斤,卻較之井鹽、池鹽要提煉精鹽的效率,高出了數倍。
而且,嬴政還為這些提煉精鹽的百姓,制定了一項福利,只要家中有人成為鹽民,每月每戶都能領得一斤精鹽……
這對于吃慣苦澀鹽鹵的黔首庶民來說,不啻于天籟之音,他們自然更要戮力而為。
望著灘涂上一個個赤著腳、即便給重擔壓得駝背屈膝,卻仍舊笑臉常掛的百姓,趙子虎感慨良多之余,又慶幸不已。
“大秦吶!算是開始走上一條比較正確的道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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