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

第161章 非咬他個稀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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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這會兒心緒是極亂、極復雜的。

她感覺被那大手臂箍得非常難受,但又有種酥酥麻麻的異樣感,尤其是身前與身下兩處。

她想掙扎又不敢掙扎,生怕一個不好,惹得這少年郎辣手摧花,或自己又生出什么丟人反應。

她身子很敏感,因而才養成這副連自己都深有體會的媚態,以致于在單縣招了許多風言風語。

可其實呂雉清楚,若以美論,自己要遜色妹妹呂素不少,只是對方太純了,就像匹素色綢緞一樣。

……大部分男人都不會對素兒有非分之想!

可為什么是我呀,到哪都能惹到男人?

她是又惱又恨,惱自己剛為何急著洗澡,不多留意片刻,恨這少年郎藏得太深,竟能潛在水底那么久。

她想咬舌自盡,卻挺不甘心的,自己要嫁的是大才、大英雄,怎能白白葬身于這不知名的巖潭中。

呂雉開始盤算著,只要這少年郎不亂來,自己就權且妥協于他,等脫了身,她再仔細打探,雇兇殺了對方。

無論你是誰,一定要將你剁碎了喂狗……

因而,她眼神、表情迅速變得非常無辜,對于少年郎所言,拼命的點頭。

趙子虎此際也是怔愣半晌,有湖綠兜兒罩身的呂雉,于他眼中,根本與不著寸縷沒多大差別。

在月色下,湖光和火光交相照映下,一對瑪瑙似的頂珠分外突兀,泡在水中的白瓷色肌膚更顯粘膩,還有些發燙。

趙子虎都未料到呂雉會敏感成這樣,轉念一想,他才釋然,這就難怪了,難怪后世無論正史、野史都記載……

呂后性淫,與下人審食其等偷情,劉邦知道后非但不怪罪,還封審食其做了官。

他覺得照現在的事實來看,應該不只是呂雉天生敏感、容易情動,也有劉邦年老體衰,滿足不了她的緣故。

但這下子好了,這姑娘全被我看光了,又如此抱作一團……

大概率除了殺了我、再自殺!

就只能嫁給我!

不可能嫁給劉邦的!

至于能否駕馭得了呂雉,趙子虎倒真沒有這個擔憂。

他連練武多年,身體素質也不一般,又如狼似虎的相里月,都能令她陷入“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窘境,又何況這么個軟軟糯糯的小娘們兒。

思緒電轉,趙子虎又開始盤算該如何再調弄這姑娘一番。正因為是呂雉,他可不相信她會輕易妥協、變乖的。

恰在這節骨眼,他忽聽得巖潭外頭,有個蒼老的聲音疑惑發問。

“雉兒!你在跟誰說話?”

趙子虎忙放開手掌。

呂雉為之長出了口氣,沖這小子瞇起眼,恨恨地咬咬唇,才回答道:“沒有!阿爹。是女兒在自言自語哼著歌……”

“哦?那快些洗吧。荒郊野嶺的,為父真怕伱有什么閃失!”呂公將信將疑,語氣中透著濃濃的關懷。

“女兒知道拉!”

微笑著再應了聲,呂雉察覺自己腰肢的束縛也解除了,她立即一手用力于水面上一推,一手乘勢在趙子虎手腕處一掐。

她意思明顯是,要求這少年郎離自己遠點……

趙子虎舉起雙手,身子往后滑開,目光在被掐的手臂上一瞬,他又瞟向呂雉那對蒲團,好笑地嘴唇動了動,吐出幾個字眼。

感受到少年郎眼神,呂雉渾身一顫,本能地雙手環抱,飛快朝潭邊退去,她一雙美足于不深的潭水中忽上忽下推動著,更是惹人眼饞。

好半晌,她才讀懂趙子虎嘴型所要表達的意思

登徒子!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登徒子吶!

呂雉羞惱得騰出右手,又用力一拍,沖少年郎潑去一大蓬水花。

可旋即,她便驚呆了。

她竟見到這少年郎手在潭中臨近巖壁的突兀石頭上一撐,便縱身躍上那巖壁。

隨后,他雙手交替扣住巖壁間的石塊,竟似猿猴般靈活地直掠而上。

“唿咻!唿咻!”

再一眨眼,少年郎已經攀到了山頂,且開始穿戴衣衫。

呂雉杵在潭邊,傻傻望著趙子虎的身影,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她只覺得心尖兒發顫,生出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這人、這人……

未免也太神異了吧!

可他臉上明明看著稚氣未脫啊?

沒讓她再細想,忽然間,山頂駿馬嘶鳴,奮起了馬蹄,那少年郎于月色下,跨在馬上,往下山的另一個方向疾馳。

呂公這才后知后覺,惶恐的叫了起來:“什么人?雉兒,我的雉兒。你怎么樣了?快回爹……”

“阿爹!我沒事。應該是有人在山上騎馬路過吧!我穿好衣服,立刻回去。”呂雉趕緊回應道。

同時,她在心里乞求,那少年郎不要再折返了,自己阿爹可經不住嚇。

接下來,她干脆將身上褻衣都除去,扔到火堆里燒毀,才去飛快穿好衣衫。

雖說,那少年郎攀爬巖壁的身姿,讓呂雉內心生出了些許波瀾,可她對他還是惡感居多的。

與陌生男子親密接觸過的衣物,再穿于身上,只會叫她感到難受。

把內外兩套衣裙緊密穿好,呂雉踢掉了火堆,重新捧起包袱,小碎步往馬車邊疾走。

她呂家自單縣被逼婚出逃時,搭的兩駕馬車,如今已經變成父女共乘一駕馬車了。

呂公趕車,雙姝就待在車內。

有時候,呂雉也想過,要著一著男裝,代老父趕,但都遭到阿爹嚴辭拒絕。

“雉兒!”

“姐姐!”

呂雉還未靠近馬車,呂公便焦急的迎將上來,對她好一陣端詳,呂素亦掀開車簾關切的望過來。

沒瞧出什么異樣,呂公依舊不太放心的問:“你、你沒被山上那些,那些個路過的人……”

“阿爹!您這說的什么話?上頭十好幾丈呢!現在又是晚上,誰能看著?”呂雉抿嘴一笑,卻是暗自有些心虛。

呂素也“噗嗤”一笑,似白色花骨朵兒盛開,來替姐姐勸慰老父:“阿爹!姐姐膽大心細著呢。從就只有別人吃虧,也沒見她吃虧過!”

“阿爹!您先回避一下吧。”

見長女要踏上車廂,呂公點頭轉身走遠幾步。

“應該的,應該的……”

可想想,他還是覺得不妥,再次絮絮叨叨起來:“哎!你這姐姐啊。什么都好、聰明懂事,就是沒個女兒家的樣兒,遲早會吃虧的!”

吃虧?

不用遲早啦阿爹!

剛女兒已經吃虧過了。

那個可惡的少年郎……

要讓我呂雉再遇上?

非咬他個稀爛不可!

在內心里如此回復著老父,呂雉拉上車廂門,將包袱塞到妹妹懷里,弓著身又迅速寬衣解帶:“素兒!把那個給我遞來……”

“呀!姐姐。你怎么?”眼見姐姐顯露出來,啥也沒有的白晃晃的內在,呂素驚訝極了,難以置信的發問。

呂雉制止這妮子大呼小叫,壓低聲音說:“噓!弄臟了,燒了。你別這樣,讓阿爹擔心!”

呂素是純不是愚,她當即明白過來,姐姐剛在水潭中肯定是遇上什么麻煩,且多半和山上騎馬的人有關。

她也對呂雉好一陣瞧,竟漸漸瞧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吞咽起唾沫:“姐姐!你好香、好誘人吶……”

“呃!不。姐姐,你、你真的沒事兒吧?”受到呂雉一個白眼招待,呂素才知自己失態了,忙弱弱的發問。

“要真有事?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尸首。”呂雉非常嚴肅的說,終于把所有衣服重新穿齊整,她舉起銅鏡,將羊角梳遞給妹妹。

她能察覺到呂素接過梳子的瞬間,小手微抖,更借由銅鏡瞥見這妮子俏美的臉蛋兒因驚懼而煞白了許多。

“姐!”

呂素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顫音,從后頭猛地抱住姐姐,小腦袋靠在那挺翹的背上,蹭了又蹭,淚光已在眼眶中蕩漾。

她哀求道:“以后,能別這樣好么?太可怕了。”

“誒!行行。快幫我梳理梳理吧……”

呂雉曉得她這妹妹經不得半點驚嚇,抬手環過脖子,撫摸著呂素絲絨般柔順的秀發。

而后,她在車廂柱子上敲了敲:“阿爹!可以出發了。要不然,沒法趕在宵禁之前進入沛縣!”

“嗯!對,對。”

車外,呂公恍然回應聲,雙姝的竊竊私語,他沒有聽見多少,也不會故意去聽。

夜漸深了,天也越發寒涼。

呂公緊緊身上衣袍,跨到馬車上,雙手一抓,正要抖動韁繩,忽見掌間梅花似的散開的斑紋,他頓覺悵然。

知女莫若父,他哪會沒察覺出長女從水潭出來后的些微異常,但好在應該是有驚無險,他才繼續在裝糊涂。

希望是遇上什么山禽野獸,給嚇著了的……

呂公念及此,更認為必須要盡快給長女物色個好人家,讓她收心相夫教子。

他更一廂情愿的盼著,長女在單縣招惹的那樁婚事,就這么不了了之的好。

接連追趕了五、六個縣,那家人應該已然放棄了吧?

呂公想著,剛把韁繩抖動起來,就感到心頭一跳,又有馬蹄聲,在身后由遠及近傳來。

這、這這!莫非真的如此之巧……

越不愿意見到啥,它越來啥?

隨之,他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身后那馬蹄聲慢慢悠悠的,根本不像是在追趕人的樣子。

馬上的人還唱起了歌謠來:“匏有苦葉,濟有深涉。

深則厲,淺則揭。

有瀰濟盈,有鷕雉鳴。

濟盈不濡軌,雉鳴求其牡。

雍雍鳴雁,旭日始旦。

士如歸妻,迨冰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

人涉卬否,卬須我友。”

“哈!未曾料,這沛縣一帶,還有深夜因想婆娘而放歌的性情中人?”聽到這歌聲,呂公不由臉上愁容頓掃,樂呵呵的笑。

這非但是這詩歌的內涵頗為有趣,更重要的是,在他聽來,這唱歌之人簡直五音不全,活像一只發情的公鴨在嘎嘎怪叫。

車廂內的呂雉一聽這歌聲,卻是氣憤得直咬唇、跺腳。那少年郎調笑自己的音容猶在眼前,她哪能聽不出這是對方又折回來了。

她更氣的是,這歌詞中“雉鳴、雉鳴”的,若別人唱來還好說,出自少年郎之口,豈非又是在笑話自己,之前那樣兒與發情無異?

呂雉禁不住便想掀起簾子去罵少年郎,可又害怕老父知曉,大動肝火。

更見妹妹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她只得縮縮脖子,鼓起腮幫,在車廂內發呆。

姐姐這模樣,呂素真是意外極了,暗暗在想,難道就是外頭來的這個人欺負了姐姐……

他到底是怎么讓姐姐吃了虧,先前都不敢聲張,現在又氣成這樣。

白綢緞一般的呂素,對男女之事,甚至是感情,都屬于兩眼一抹黑的。

“啊!老丈。小子有禮了……”

“哈哈!小兄弟。夜間行路,意欲何往吶?”

“小子暫住沛縣客店,早間出來采風,現正要往回趕。”

“哦!同往同往。老漢自遠方而來,也欲趕往沛縣!”

待察覺這個人騎馬來到近前,與老父打招呼,呂素更是好奇,蔥蔥玉指朝車廂門戳了戳,她問:“是他嗎?”

呂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想說話。

呂素更感到古怪,趁姐姐依然迷茫之際,搶上兩步,拉開車廂門,就去掀起簾子。

“別!素兒。”

呂雉心尖兒發顫,忙要拉扯住妹妹。可她終究慢了半拍,呂素已經探出臉蛋兒。

她嚇得一大跳,立馬蜷縮廂當中。

于是,呂素就這樣見到了趙子虎。

趙子虎正回呂公一句,“長者相邀,敢不從命”,聽得簾子掀動的瑯瑯響動,循聲望去。

他也看到了呂素。

這個鵝兒臉蛋,尚有些嬰兒肥,一雙大大美眸有如兩汪秋水,唇厚鼻略尖的俏美人兒。

趙子虎見著呂素的瞬間,立刻懂得,為何她在前世某個熱門影視劇中,會是許多人心目中的白月光、意難平。

因她的氣質,給人的第一感受就是純真,并非白蓮花那種有點故作高潔的純,而是像隨時都會消融的雪水般清澈的真。

看著呂素,趙子虎怔了怔,下意識疑惑的道:“但。小子不解!你我夜間在此荒郊野嶺相遇,長者便盛情相邀,難道就不怕小子我是歹人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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