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第六十八章 無賴

古代言情

蕭孟朗又與祖母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說是被小廝們打外頭找的,該做的事兒還沒做完。老追著囑咐了幾句注意保暖晚上早些,便揮手叫他離開。

蕭孟朗才離開,老便意味深長的瞧著皇甫惜歌微笑。皇甫惜歌有些毛毛的感覺,這是笑呢?難道她以為這圣旨是叫皇帝追到蕭家來下達的?這樣做有意義?在宮里接了旨帶也一樣啊,攜旨而歸不是更風光?

老見孫媳被盯得有些窘態,便笑著開口了還真沉得住氣。不想問問祖母那會子為了掉眼淚?”

皇甫惜歌忙回話惜兒的娘親一直教導,太后祖母也訓誡過,該打聽的可以打聽,不該問的不要問。祖母若覺得惜兒不算愚鈍,惜兒巴不得為祖母分憂解愁。反之…惜兒會努力成長的。”

可她表現得再好說得再動聽,對于蕭老來說這也不過是表面上的罷了。都說日久見人心,短短的一個月能叫這前年老妖精下定論?眼下只能算個比較美好的開端吧。

她到底能否協助三郎將重擔挑起來?這諾大的內宅能否放心交到她手里?想必老不觀察到年老力衰只剩最后一口氣,是絕不會輕言信任的。皇甫惜歌想到這里更加安心了,不急,都不急。

還是酒樓與莊子的合伙兒之事更重要些。那是事關她與蕭孟朗夫妻情份之外的生意伙伴關系,若能夫妻和睦與攜手賺銀子兩不誤,這一輩子才是真正的有依有靠了。

老見這孫媳將話拋了說不說在你,你愛說不說,便有些驚訝。別的房頭只要聽說這里發生一點小事,恨不得削尖了頭也要鉆進來打聽,以便有機會顯示下她們的能耐順帶表表孝心,這丫頭反倒與眾不同?

罷了,你不想打聽,我偏偏叫你。你了,我再瞧你幫不幫忙,能如何幫,出的主意到底是妙計還是爛餿主意。

老打定主意,便將習媽媽母女之事細細與孫媳說了。原來瓔珞瞧見跪在習媽媽一旁的那,是習媽媽脫籍嫁了人的女兒。昨日習媽又將家里僅有的幾兩銀子輸光了,逼著回家弄銀子未果,便將親生女兒賣了出去換了十八兩賭本。

皇甫惜歌聽得有些惱怒。雖說近幾年來王府被母妃把持打理的還好,嚴令不許外頭那些爛糟事兒傳到她耳朵里,可婆子們的嘴哪里有個把門的,男人薄幸的事兒也不少聽說過。何況還有昏迷時那些奇遇。

可這種賣了兒女換賭本銀子的事兒,她還是頭一次聽說。習媽媽在蕭府可算是很有臉面的管事媽媽了,又是老身邊既得力又貼身的,竟然為女兒選了這么一個夫婿?

待聽得老解惑,方知那男人當初并不是這般。皇甫惜歌有些心冷。怪不得誰都教導她不要輕信哪個,人心真是莫測。

“祖母是替習媽媽那閨女與外孫女難過?因此惜兒來時您才掛著淚痕?”她探尋般問道。若真是這緣由,這也不算個事兒啊,竟還拿出來賣關子試探?

“不如先將那習媽媽那外孫女贖吧,祖母您說呢?”這事瞧著發生不大久,莫叫那孩子輾轉多人之手尋不到根源才好,剩下的事兒也好商量。

老嘆了口氣可不是,流了大半個午后的淚,全是為那娘兒倆。不然祖母會說難做。當初勸了你習媽媽好幾日,說叫她那閨女嫁個府里的,凡事也好照應,卻死活的要脫籍出去。”

“如今著?本就是個家生子的身份,再做了良民又如何,夫家何曾拿那丫頭當過人看?活計做的一點不比當丫頭時候少,吃得也差了,穿得也不像個樣子了,最后連閨女都被人賣了,這日子過得哪里還有奔頭兒?”

“已經打發人出去尋啦,就是不私下賣的還是賣到官牙手里去了,若在官牙手里還好說,倒了多少遍手都有據可查。就怕那死賭鬼又要銀子又要臉面,怕賣親生閨女好說不好聽便不敢去官牙,偷偷送到哪個腌臜地方去可就壞了。”

大齊的人牙子都是在官府有記錄的,每次買賣也必須去官府備案留底。可老所說的腌臜地方,便不在乎這些了。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先買了人再去買通官牙編造身份做備案的事兒常有發生,這種備案輕易查不到真底細。

“惜兒敢問祖母,習媽媽那外孫女幾歲?一般那種年歲的丫頭賣到官牙都能賣幾兩銀子?”皇甫惜歌接話問道。王府里的下人們除了宮里出來的便是家養奴才,很少打外頭買人,況且就算偶爾買上一個半個,人牙子也是加了錢的不是?

老猛然一拍大腿可不是,你這話兒倒提醒祖母了。我就沒想到呢?那丫頭八歲,若是被官牙買走的話,也就值五兩到八兩,頂破天超不出十兩銀去,那死賭鬼竟得了十八兩?壞了壞了,定是賣到腌臜地方去了。”

老說完這番話便立刻喊來綠蘿去將孫媽媽叫來。”

打陪著老后便沒再瞧見孫媽媽,皇甫惜歌還納悶。這一個月以來還沒瞧見過孫媽媽離了老身旁的時候,倒是幾個大丫頭不常在屋里貼身伺候。如今聽老學說了習媽媽家的事兒,那孫媽媽一定是去辦大丫頭們辦不了的差事去了。

皇甫惜歌由此便想到,身邊便缺少孫媽媽這樣一個人。帶兩位姑姑嫁,是為了給她們養老而不是叫她們隨身伺候的,葉媽媽又不是人暫時用不得。吳媽媽是清苑的管事,院兒里的事都離不開她…

有習媽閨女這事兒擺在眼前,皇甫惜歌越發不想叫貼身的幾人隨便嫁出去了。若能過上一兩年嫁個府里的管事,既有她照應著不至于步習媽媽那閨女的前轍、等丫頭成了子,也就能與孫媽媽習媽媽一樣辦差了。

正尋思間孫媽媽進來了,給老和皇甫惜歌行了禮,便立在那里等吩咐。皇甫惜歌打量著她,瞧見她那眼睛腫得更厲害了,便她方才定是去后罩房勸慰習媽媽母女去了。

老將皇甫惜歌剛才那話學說了咱們可是哪個也沒琢磨那丫頭賣了個高價,還打發人去官牙那里打聽呢。如今是好?打發府里的下人們挨個去青樓楚館詢問,這也不像樣子啊?”

那會子都只顧陪著掉淚了,誰有心思計較孩子賣了幾個錢兒?饒是這老太太心眼兒足夠,俗話說關心則亂,習媽媽是跟了她幾十年的貼心人,她那閨女又是大伙兒瞧著長大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想法兒便都有些亂了套。

孫媽媽聞言大驚。照這么說,那丫頭指定就是被賣到那種地方了。老的憂心極有道理,先不說派出去的人都極可能白跑,接下來的事兒可是不好做了。

皇甫惜歌猶豫了片刻,便開口詢問祖母容惜兒插句嘴。習媽媽那閨女是想法兒?還打算跟那繼續過日子么?”

老對著孫媽媽示意,孫媽媽忙屈膝道回少的話,那彩云,哦,習媽媽那閨女在娘家時候叫彩云。彩云都哭個半死了,說寧愿被打死都不想了,那混賬畜生昨兒能賣閨女,保不齊接下來便會賣她賣,還好她逃出來時將帶出來了。”

皇甫惜歌有些楞。都帶出來了?若那彩云的夫君是個無賴,豈不是很快便能找上門來?就算他不在乎子嗣,能訛詐些銀子也是好的。

于是她便急忙將這擔心說了。蕭府是極重名聲的,若被那無賴打上門來,在府門口哭上兩聲便是個事兒啊。何況那種人哪里只是哭兩聲那么簡單?

老一聽也變了臉色。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真被人鬧上門來,還真是不好聽,“綠蘿,出去喊個粗使婆子去前頭傳話兒,叫門房們盯緊了,若有形跡可疑的先按住了再說。”

皇甫惜歌卻覺得,僅僅是按住了遠遠不夠。若真如那彩云所說不打算與那人過了,不如趁他送上門來將事情解決了才好,被賣的孩子下落、彩云與他和離還是要個休書、彩云的如何安置都是急需要辦的。

待她將想法兒說了出來,老連連點頭贊許想得周全。不如叫孫媽媽將習媽媽母女倆叫來你問問?”

皇甫惜歌倒極是愿意。瞧著孫媽媽哭成那樣,便她與習媽媽處得不;這兩位媽媽又都是老的心腹,若這件事能辦好了,無疑是一好兒合幾好兒,何樂不為?

本來嫁時候短,她還沒打算現在便開始收服人心,只想一心一意與蕭孟朗做些買賣充實下的荷包呢。眼前既然有機會送上來,聽起來又比較好解決,先抓住是真格兒的。

因此她又迅速的重新衡量了一下利弊,便應下了。事兒是大伙兒一起解決,她若主意不夠還有老在旁指點,再辦砸了能砸到哪兒去。若辦好了,習媽媽與孫媽媽往后不說會高看她一眼,至少也會親熱些,再往這邊來也就多些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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