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同享

第一百七十一章同享(加更)

水雅琳笑罷自己犯了糊涂,便也納過悶來為何西跨院那狐貍精并沒哭天搶地的出來護著她的人。二夫人出府前便將善哥兒送到西跨院來叫那狐貍精照看一二,只說待回府后便來接。

二夫人既是沒在府里,二爺也不在后院兒,那狐貍精打死也不敢來自找沒趣兒,當初給她定下的規矩便是,早請安晚定省外加伺候奶奶用飯,剩余時候兒沒有爺與奶奶的召喚不得到主院兒里來。

瑾玉姨娘這時在西跨院里也是急得團團轉,卻到底知道忍不了一時便忍不過一世,眼下若是去主院鬧上一場,就連二爺與二夫人知曉了也不會給她好臉子看。二爺先是買了個清倌兒置了外室,眼下聽說又迷上了個戲子;二夫人也不過是喜歡善哥兒罷了,她在三夫人眼里不過是個給二爺延嗣生孩子的奴才。

若是正院兒里那位生的不是兩個姐兒而是兩個哥兒,二夫人轉眼便能將善哥兒拋諸腦后吧?或許當初善哥兒都生不出來也不一定呢。

瑾玉一邊轉是一邊滿頭大汗,直到轉累了,也沒聽到有一聲挨打的呼痛聲傳來,這才顧得上拽了繡帕擦了擦額頭,頹然坐在椅子上如同一灘爛泥般。

而正院里,打罷善哥兒的那個大丫頭臘梅之后,紀媽媽又上前請二奶奶示下,接下來打該打哪個。善哥兒的兩個婆子并西跨院里的兩個小丫頭皆大驚失色,紛紛跪地求饒道二奶奶恕罪,奴婢們并沒與賀媽媽等人撕扯,不過是說了幾句不在行的話罷了,奴婢們自請掌嘴。

水雅琳詢問般望向芮姐兒的奶娘賀媽媽,賀媽媽雖是不情愿放過另外幾個,卻也只得點了點頭道,還真就是善哥兒的大丫頭臘梅囂張了些,嘴上不留德也就罷了,還扯破了她的袖子抓了她的臉,另幾個真是沒與她動手兒。

地上跪著的丫頭和婆子見賀媽媽照實了說話兒,臉上皆露出了感激之情。卻不想二奶奶一沉臉:“你們倒是沒與賀媽媽動手兒,只因賀媽媽被臘梅抓了臉后便跑去請三奶奶了吧?在這雅園門口與我的人廝打成一團的不是你們倒是哪個?”

不等幾個婆子丫頭繼續叩頭求饒,水雅琳略一沉吟又道:“那臘梅方才都被媽媽們按在地上了還不覺得錯,你們倒比她強了不少。既是如此,老的自行掌嘴五下兒,小的嗎、十下兒吧。”

又低聲囑咐櫻桃回正房去取些銀豆子出來,給那六個浣洗處的媽媽們打賞罷便請她們回去好了。婆子丫頭們跪在地上已經噼里啪啦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嘴,浣洗處的幾個接了賞錢皆躬身謝過二奶奶,便在那打嘴聲中告辭離去。

出了雅園門口,浣洗處領頭的婆子吩咐另幾個先行回去:“我去稟報三奶奶一聲,這邊的差事便算咱們老姐妹幾個做完了不是?”

吳媽媽在清苑的穿堂里見了浣洗處的這個婆子,聽她學說罷,笑著說了聲媽媽們辛苦了,又掏了一把銀角子遞過去:“三奶奶請媽媽們打酒喝的。若回頭三夫人問起來,媽媽們也照著方才與我說的那般說給三夫人知道便好。”

三奶奶吩咐得好二奶奶再是刻意而為之也不算過分,若是她皇甫惜歌院子里有個小婦還有個小婦養的,那小婦養的又總惦著搖身一變當上嫡長子,她也要趕盡殺絕為止。因此無論如何也得叫眾人幫著二奶奶在三夫人那里遮掩些為好。

那婆子見吳媽媽遞來的一把銀角子可不少,受寵若驚的笑著推脫說可不敢受:“聽三奶奶吩咐辦差本是應該應分的,況且二奶奶方才也打賞過了,哪有辦一份差事拿兩份賞的,媽媽快快收回去,再請媽媽替老奴們謝過三奶奶。”

吳媽媽假意沉了臉道:“既是三奶奶賞的,媽媽就受著。難不成二奶奶的賞媽媽們就收得?”

婆子見吳媽媽說得真切,也就笑著接過那把銀子,又再三說老奴們謝三奶奶賞了,說媽媽若有什么事兒盡管派人去浣洗處喚婆子們,她男人姓馬叫馬德水。

走出清苑門,馬德水家的偷偷低頭數了數手里的銀角子,一共是八個共四兩銀子!馬德水家的兩眼興奮得直放光,揣進袖筒里三個留下五個,打算回去后給另外那五人一人分上一個,這叫有福同享不是?

皇甫惜歌回到清苑后只在東次間小坐了片刻,便覺得餓。也許是早上嫌那羊奶太膻氣因此少喝了一碗奶的緣故吧。流蘇聽主子喊餓,便出去喚了小點燈她娘,說今兒晌午干脆早些開飯,左右三爺去了祝縣這會兒也回不來呢。

最近魚子纈與瑪瑙纈賣得不如才上市那陣子好了。昨兒蕭孟朗便與妻子商量,看是不是再弄個一兩種新鮮花樣,比如紫底白花的鹿胎斑,也省得清一色的藍底白花看膩了。

“天氣漸漸熱起來,再搭上個淺色的可好?不如除了鹿胎斑外再弄個郁金底子白花紋的,夏日里穿著淺色看著都涼快些不是。”皇甫惜歌當時便與蕭孟朗提議道。

蕭孟朗也覺得妻子這個提議好,今兒一大早便去了祝縣莊子上,打算抓緊將新花樣做出來,趕在端午節前多出些成品絞纈綢備著,在端午那日開賣。這也算給妻子十八歲生日的一個小小禮物吧。

午飯做好了才開始走菜,卻聽院兒里又是一片吵吵嚷嚷。瓔珞急匆匆走進來回稟,說三夫人回了府,才進后院兒便聽說了今兒頭午那場鬧劇,剛才罵完了二奶奶又罵了瑾玉姨娘,眼下跑到清苑來死活都要見三奶奶。

“你去和三夫人說,就說我今兒早晨不舒服沒吃早飯,你進來時晌午的飯菜已經擺上桌、我也端起碗來了,也就沒敢稟報三夫人來的事兒…聽她怎么說,再回來學給我聽。”皇甫惜歌聽瓔珞學說,三夫人倒不像一意要往里闖的模樣只是嘴上較勁,既是如此還是祭五臟廟更重要些。

瓔珞笑著屈膝請主子慢用,她扭身出了正房便去穿堂里對三夫人傳話兒。三夫人聽說三奶奶都端起碗了,先是一屁股坐在穿堂里的圈椅上,氣哼哼說不出話來,轉瞬又站起來軟軟的笑道:“既是如此,等你們三奶奶午后小眠起身后我再來。”

主子這招兒好用,比硬生生攔著不叫進強得多。不要說主子如今當了家,就算是以前,三夫人一個長輩也不好在侄媳婦用飯時楞往里頭闖吧。瓔珞笑著回屋學說罷,皇甫惜歌也笑著擺手:“我其實并不是不愿見她。我只是不愿在她怨氣正盛的時候見她罷了。”

心里卻道三夫人到底是長進了,還是因了前些天就四郎婚事與她談了些,多少拉近了些過去的疏離?再或者就是三夫人顧忌她當家的身份,只怕得罪了她?不對,若是后者,方才便不該來。

午飯才用罷,便有些困乏。可這十幾天來還就是今兒一早最輕松了,如今怎么反倒更累些?怪不得總說不能松了弦兒,皇甫惜歌一邊以手背掩著口打著哈欠一邊往東次間里走,總不能才吃完就去睡吧,還是稍微坐一會兒再說。

坐下以濃茶漱了口又就著流蘇端來的銅盆洗了洗手還沒等擦凈水,吳媽媽便手執著一封信送進來:“老夫人差人送回來的,主子快瞧瞧吧。”

裁去火漆封口,流蘇將信瓤兒遞給主子。皇甫惜歌接過去展開來看,卻原來是老夫人說五天后要回來。這不是才回京城十幾天,如何就鬧著要回來了,是對她持家不放心,還是人老了愛想家?微笑著收了那信,她便叫吳媽媽去知會鶴年居一聲,早早歸置起來,也省得老夫人回來瞧著亂七八糟的下不去腳。

這老太太還真怪。既是差人送了信回來,何不就捎個口信得了,還寫什么字,真是不嫌累的。皇甫惜歌正微笑著琢磨著,只覺一口酸水涌上來,還好沒等到嗓子眼兒就又退了回去、沒吐出來弄臟了衣裳,卻覺得胸口那一片被酸水燒得火燎一般難耐。

這是方才餓得緊,吃得太急了些吧。叫流蘇倒上一杯溫熱的白水重新漱了口又咕咚咚喝了幾大口,才覺得多少好受了些。流蘇笑著瞇了瞇眼,便低聲問主子可要請個大夫來。

“請什么大夫,我還沒嬌氣成那般。就是那煨肘子軟爛鮮香,貪嘴多吃了幾口的緣故,待會兒給我沏一碗鐵觀音來化化食便好。”皇甫惜歌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

“主子怕是又忘了自己的小日子了?懷禹哥兒那會子便是忘得干干凈凈,沒診脈前濃茶也沒少喝,這次可不能由著主子性子來了,還是診了脈再說那化食的事兒吧。”流蘇聲音更低,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

皇甫惜歌瞪大了眼睛又掩住口。可不是的,小日子過了十來天了呢,怪不得早上說什么都覺得那羊奶膻氣,還不到午飯點兒又早早餓了……禹哥兒眼瞅著就快周歲了,也是時候添個弟弟妹妹了,想到這里甜美的笑漾滿了眼角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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