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葫劍仙

第八百六十八章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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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鎖風術”還是無形無跡,讓臺下的所有人都看不透的話,那這突然從地底冒出的一根巨大木刺,就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

“妖法,是妖法!這個小白臉修煉了妖術。”

一些與沈秀文交好的人忍不住驚呼了起來,但更多的人還是保持了中立,并沒有對這突然出現的異像做出評判。

此時的沈秀文已經跳上了半空,他雙手連環虛拍,黑色掌風在身前攪動,帶出一股凌厲氣勢。

“是‘神撲鬼跌三絕手’!”

臺下有熟知這門武功路數的江湖人叫了出來,這門武功乃是沈秀文的看家絕學,眼見他使出這招,那就說明他已經毫無保留,要拼盡自己的全力了。

柳清見沈秀文從自己的殺招中逃出生天,心里也不由得暗道一聲可惜。

之前她使出的兩門秘術,正是梁言竹簡中所記載的“鎖風術”和“地刺術”,這兩門法術都只是煉氣期的低階法術,但互相配合起來使用,卻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柳清初次對敵,差一點就靠這兩門法術重創了對手,可她到底修煉時間太短,對“鎖風術”的運用并不熟練。

剛才就是她的神識念力出了岔子,導致“鎖風術”提前被破,這才讓沈秀文給逃了出來。

不過柳清雖驚不亂,她把竹簡中的心法默默運轉了一遍,單手在袖中推演不斷,很快就看出了沈秀文掌法中的漏洞。

只見她身形一轉,猶如一尾靈動的游魚,在沈秀文的掌風間閃轉騰挪,雖然招式毫無章法,但每次都能險之又險地避過沈秀文的殺招。

“奇了怪了!”

沈秀文心中驚訝,暗暗忖道:“這丫頭怎么好像對我的武功路數極其熟悉,我這一招還未用老,她就已經算到我下一招的落點了,就算我臨時變招,她也總能料敵先機!莫非這丫頭平時深藏不露,其實暗地里早就拜了高人為師?”

他哪里知道,柳清此刻所用的心法,并非世俗武學招式,而是儒門心法“八斗才氣法”!

梁言當年在黃石山的獄碑中悟到這一門秘術,后來在魔女的浣溪山莊更是以此術逃出牢獄,如今五十年過去,對這門心法的掌握已經爐火純青。

“八斗才氣法”是一門推演之術,練到高深處,能夠以靈力運行為基礎,推演對手的行動、即將使出的法術,甚至是法術中的破綻和漏洞。

梁言化繁為簡,將這門法術簡化成了一篇心法口訣,柳清本來悟性就不差,按照梁言竹簡中的指示修煉,很快便有所成就。

她雖然還達不到推演修真者法術的境界,但對付區區凡俗武功,還是能夠推演一二,做到料敵先機的。

沈秀文自負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說是冠絕越國武林年輕一輩,但他現在手段盡出,卻依舊拿不下一個溫室中的公主,這讓他不由得惱羞成怒起來。

“哼!這是你逼我的,可別怪為夫把你打疼了!”

沈秀文怒喝一聲,雙手掌風暴漲,隱隱竟有鬼哭之聲!

他奮力朝前打出一掌,一股無形氣勁隔空射出,奔著柳清所在的位置呼嘯而來。

柳清現在已經完全投入到這場戰斗中去了,面對沈秀文用無匹內勁打出的掌力,非但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流露出了一絲興奮之意。

“有破綻!”

她的“八斗才氣法”悄然運轉,瞬間就推演出沈秀文這一招之后,所有勢頭都已用老,再也無法反擊。

她雙足站在原地不動,整個人向后仰去,稍稍讓過了對方的第一波掌風。

同時露出袖中的白皙右手,單手并指如劍,一道細如發絲的藍色電芒從指間奔騰而出,瞬間就破了沈秀文的掌風,并且毫不停留,直接打在了對方的身上。

“啊!”

一聲慘叫響起,沈秀文縱然有內勁護體,也被這道電芒打得渾身抽搐,從半空中栽落了下來。

“是雷法!”

臺下有見識不淺的人驚呼了起來,顯然那道藍芒中蘊含的雷電之威,已經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柳清所用的招式,正是梁言竹簡中的第三門秘術:“練雷術”。

她先以“八斗才氣法”看破對手招式中的破綻,再以“練雷術”施以凌厲反擊,若不是其修煉時間實在太短,只練出了一根發絲粗細的雷電,那現在的沈秀文絕不會只是被打得渾身抽搐這么簡單了。

柳清眼見沈秀文摔落到了場外,還微微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確定自己已經打贏擂臺的事實。

“是我贏了!”

她忍不住從原地跳了起來,又低頭看了一眼場外的沈秀文,只覺得這一切都好似做夢一般,是那么的不切實際。

就在兩天之前,自己還是個只會點三腳貓功夫的普通少女,但僅僅只過了兩天的時間,她就能夠戰勝越國武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

“都是那神秘人的功勞,他教給我的東西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我自己親身修煉得來,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相信的。”

就在她微微有些恍惚出神的時候,看臺下方卻響起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公主被妖邪污穢之物纏身,實在是皇室之大不幸。”

柳清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這人說的是自己,她本來脾氣就差,聽了這話氣得不行,當即怒罵道:“臭和尚,你罵誰呢?本姑娘好好的,為什么說我被妖邪纏身?”

剛才開口之人,正是皇帝身邊的矮胖和尚,他此刻雙手合十,做出悲天憫人之狀,一邊口宣佛號,一邊轉動著手中佛珠。

“國........國師,舍妹他真的,真的被妖邪之物纏上了?”龍椅上的黃袍少年一臉不安地問道。

“哥!”

柳清一頓足道:“你就這么相信這個禿驢的話嗎?連你自己的親妹妹都不相信了嗎?”

“這..........”

那黃袍少年聞言微微一滯,他看了看柳清,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矮胖和尚,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

便在此時,那矮胖和尚忽然從袖中取出一只金缽,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將缽口對準了臺上的柳清。

只見一道金色光柱激射而出,瞬間就將柳清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里面。

與此同時,一縷縷黑煙從柳清的頭頂冒出,并在半空形成了一張猙獰的鬼臉,顯得十分詭異可怖。

“真有妖邪之物!”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驚,紛紛下意識地遠離了擂臺,向后退出了數十丈不止。

而在龍椅上的黃袍少年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一臉驚駭地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清兒..............清兒她居然真的被污穢之物上了身,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皇上勿憂,貧僧自有妙法!”

那矮胖和尚雙手合十,低宣了一聲佛號,下一刻人就跳上了擂臺,直接來到了柳清的前面。

“臭和尚,你對我做了什么!”

柳清被他手中缽盂發出的金光所困,此刻還在原地動彈不得,她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絕不是被妖邪之物上身,而是修煉了那神秘男子的功法。

“你這禿驢信口雌黃,竟敢污蔑當朝公主,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信不信我讓皇帝哥哥削了你的官職,把你打入天牢!”柳清在金色光幕之中怒目而視道。

“阿彌陀佛,公主被妖邪所迷惑,才會有如此言詞,待老衲以佛法助你破除孽障,還你自由之身!”

“胡言亂語!你.............”

柳清剛想反唇相譏,卻不慎對上了矮胖和尚的雙眼,她只覺得一股詭異的紅芒在對方眼中閃爍,下一刻自己的意識居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一個聲音在她的腦中不斷響起,讓她約束自己,聽從眼前此人的任何吩咐,甚至讓她主動要求嫁給沈秀文。

這個聲音不斷回響,就在她自己都快要點頭同意的時候,身后衣襟卻被人輕輕一拉。

下一刻,所有意識又重新回歸自我,柳清瞪大了雙眼,卻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擂臺,而在她身邊還站著一人。

此人灰衣長衫,身姿挺拔,肩膀寬厚,正是那日在先皇殿中見到的“神秘人”。

“是你!”

柳清忍不住叫出了聲來,臉上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喜色。

“高人,高人救我啊!”

她仿佛一個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急忙拉著灰衣男子的衣袖,用一臉哀求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你和先帝是故交,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讓我被這大和尚欺負啊,我不想被當做妖怪抓走,更不想嫁給那個沈秀文!”

灰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柳清的額頭,口中淡淡道:“放心,有我在這里,誰也不敢動你。”

他這一句話說得平平淡淡,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氣勢散出,但不知為何,在場的所有習武之人,都下意識地向后退開了幾步,似乎都不敢靠近他。

高臺上的矮胖和尚雙眼一瞇,忽的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可敢報上姓名?”

灰衣男子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本來你還不配問我的名字,不過今日興起,告訴你也無妨。我姓梁,單名一個‘言’字!”

“梁言?”

矮胖和尚絞盡腦汁,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南垂修真界中,有這么一號人物。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雙眼一瞪,口中爆喝道:

“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我要你原形畢露!”

他這一聲爆喝中氣十足,聲若雷霆,將在場的眾人都震得耳膜生疼。

緊接著,這個矮胖和尚便浮上半空,而那個金色缽盂則懸浮在他的頭頂,隨著一陣梵唱之聲響起,那道金色光柱就從那缽盂中射了出來,徑直奔著梁言而去。

“啊,高人小心!”

柳清剛才吃了這一招的苦頭,深知若是被金光罩住,渾身上下便不得動憚,就連經脈中的內力也無法運行。

然而梁言卻是雙足不動,嘴角掛著一絲嘲弄之色,任憑這道金光罩在了他的身上。

那矮胖和尚剛開始還有些謹慎,但眼見自己一招得手,又不由得滿臉得意起來。他深知自己這件缽盂靈器的厲害,只要被金光罩住,即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難以動彈。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看我大威天龍,大羅法咒!”

矮胖和尚在半空低喝了一聲,雙手合十,一個佛門法印便在他身前出現。

這法印之中帶著一股寶相莊嚴的氣息,真的猶如佛門高僧普度眾生,而他底下的梁言,就是要被這佛門神通凈化之人。

下一刻,佛門法印奔騰而出,徑直打向了金光中的人影。

一聲爆響傳來,就在眾人都以為金光中的灰衣男子,要被這佛門神通所鎮壓的時候,卻有一道銀色劍芒從漫天金光中透了出來。

這道劍芒雖然并不耀眼,甚至難以被人所察覺,但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那籠罩在眾人上空的金色光柱就轟然崩碎,化作了無數碎片。

與此同時,那半空中的佛門法印,也被這道不起眼的劍芒從中斬為兩半。

“什么?”

矮胖和尚雙眼瞪得斗大,仿佛看見了前所未見的大恐怖,他頭頂上的缽盂此刻已經自行崩碎,而覆蓋周身的金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輩,前輩饒命啊!”

矮胖和尚終于知道對方的厲害,急忙在原地一滾,居然化作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蟾蜍,從半空中跌落而下。

梁言見他現出原形,稍稍沉吟了一會,就抬手收了“定光劍”,同時伸出右手,任由這只金蟾落在自己手心。

這頭畜生似乎十分害怕,此刻伏在梁言的手心,身軀顫抖不止,一邊叩首,一邊急道:

“前輩明鑒,我乃西山金蟾,后來偶遇云游高僧,得了佛門庇蔭,這才僥幸有了一絲修為。此番混入京城,只想圖個榮華富貴,并未做出任何殘害生靈之事!”

“剛才是小妖有眼無珠,沖撞了前輩,還請網開一面,我愿替前輩看守洞府,做牛做馬以報不殺之恩!”

梁言瞥了他一眼,卻沒有怎么理會,而是抬頭看向了半空。

只見那個佛門法印被斬碎的地方,居然還殘留了一道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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