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兄的實力都受了如此重的傷勢,難道這里有什么危險存在?”
楊劍英說著,環視四周,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宮殿正中間的樓臺上。
“那樓臺里面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一層的傳承寶物吧?梁兄受傷如此之重,莫非上面有極其厲害的禁制?”
“不錯。”梁言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樓臺中的禁制非常厲害,剛才我冒然闖入,不僅被打退出來,還吃了一個不小的暗虧。”
“可惜........”
楊劍英嘆了口氣,把目光從塔樓上移開,重新看向了梁言。
看到無心正在為梁言運功療傷,他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梁兄,你的傷勢不輕啊!現在其他天驕應該也進入這一層了,必須要抓緊療傷,恢復實力才行。”
說到這里,楊劍英快步上前,朝著梁言走來,同時手中還取出了一個白玉小瓶,從瓶中倒出了幾粒丹藥。
“楊某這里有一些療傷的丹藥,都是我們楊家不外傳的秘藥,梁兄趕緊服下,我也來為你運功療傷。”
“多謝楊兄。”
梁言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卻是不著痕跡地跳了一下。
因為就在剛才,原本雙手抵在自己背后,正為自己運功療傷的無心,忽然抬起了一只手,修長的食指在自己的后背寫下了五個字。
這五個字正是:
“小心楊劍英!”
梁言的目光深處閃過一絲精芒,但表面卻沒有任何異樣,臉上始終掛著風輕云澹的笑容。
眼看楊劍英距離自己不到三十丈的距離,梁言忽然開口道:
“楊兄,我們在上一層的時候走得匆忙,有些事情還沒有談攏,關于‘輪回冥果’,我覺得不應該交給鬼手書生,不如我們三人將其平分,你看如何?”
“不交給鬼手書生?”楊劍英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鬼手書生的確有些可疑,而且這樣分配也算公平,我同意了。”
聽了楊劍英的回答,梁言臉上笑容更甚。
“楊兄果然是個識大體的人,我們三人聯手,這‘輪回冥果’必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梁兄說得不錯,不過現在談論這個還是太早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幫你恢復傷勢!”
楊劍英嘴上說著話,腳步卻一點不慢,此時已經到了梁言身前三丈左右的位置。
他的右手托著丹藥,眼看就要送到梁言的面前,梁言卻又開口道:
“對了,楊兄,我剛才在路上,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件寶物,此物與我無甚大用,但楊兄想必用得上。”
“哦?”
楊劍英眉頭一挑,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究竟是什么寶物?楊某倒想看看。”
“這便給楊兄一觀。”
梁言呵呵一笑,伸手在腰間的太虛葫上輕輕一拍。
下一刻,沒有任何征兆,一道青色劍光突然沖出,氣勢磅礴的劍氣猶如長河倒卷,直奔楊劍英的胸口刺去。
這一下始料未及,楊劍英臉色大變!
由于距離實在太近,他根本來不及躲閃,匆忙之中只能把手中的“丹藥”往前一甩。
四顆丹藥,沖上半空,發出“卡!卡!卡!”的聲音,隨著霞光一閃,居然化為四個氣息淵深的傀儡!
其中一個傀儡是劍客打扮,臉色桀驁不馴,手持一柄七尺長劍,對上了迎面而來的蜉蝣劍丸。
劍光呼嘯,劍氣縱橫!
一邊是劍修的飛劍,一邊是傀儡的青鋒,雙方瞬間交手數招。
蜉蝣劍丸在梁言的操控之下,力壓傀儡劍客,劍氣刺入對方的身軀之中,留下了許多細痕。
可就在蜉蝣劍丸即將長驅直入的時候,旁邊又有一個傀儡竄出。
這次是個七、八歲的童子,生得眉清目秀,手里拿著一根笛子,笛聲悠揚,音律中卻帶著一絲詭異。
梁言本就有傷,聽到笛聲,腦海中出現了一瞬間的恍忽,蜉蝣劍丸因此滯留了片刻。
也就這片刻的功夫,楊劍英得以從容脫身,向著后方連退了數十步。
可還不等他站穩,身后忽然又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冷冷道:
“我就說,露出馬腳了吧?”
楊劍英大驚,顧不上回頭看,雙手法訣急掐,數十根紅線從他的袖中激射而出,往身后的方向捆去。
“哼!”
身后之人冷哼了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來,冰冷的魔氣貼到了他的后背,瘋狂地往經脈中鉆去。
“紫華魔經!”
楊劍英臉色大變,體內靈力催動,數十根紅線往身后一捆,卻全都撲了個空,沒有捆住任何東西。
顯然偷襲之人心機頗深,即使藏身在暗處偷襲,也留了幾分余地,并沒有把自己的破綻暴露出來。
楊劍英一擊不中,來不及細看,頭頂飛出一道霞光,把他整個人籠罩在里面,瞬間就把鉆入體內的魔氣驅逐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的腳步向前一跨,霞光迸射,速度大增,居然和梁言身劍合一的速度不相上下。
“好快身法!”
就連偷襲之人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楊劍英已經再次拉開距離。
他跳上半空,回頭一看,只見偷襲自己的是一個黑裙女子,身姿曼妙,皮膚白皙,不是天魔山的胡晨瑜又是誰?
再看梁言那邊,原本坐在他身后,為他療傷的“胡晨瑜”,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尊黑色凋像,雖然是凋像,但上面的氣息與胡晨瑜本尊完全一樣,根本分不出真假。
“好一個以假亂真!看來兩位早就已經識破我了?”楊劍英眉頭微皺,沉聲說道。
“你想要假扮楊劍英,可惜你對他不了解。”
梁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此時也不療傷了,從地上站起身來,和無心一左一右,將“楊劍英”夾在了中間。
“哦?”
“楊劍英”似笑非笑,目光看向梁言,開口問道:“我的幻化之術和易容之術自問不差,可否告訴我,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你的幻化之術的確不同凡響,我剛開始也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只可惜你不清楚楊劍英的為人,他和我結盟,并不是為了輪回冥果。”梁言緩緩說道。
“原來是這個原因!”
“楊劍英”似乎領悟了什么,苦笑一聲,搖頭嘆道:“言多必失,果然還是敗在了這張嘴上.......第三層鑰匙打開,等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們三人把氣息連成一片,進入了空間通道。所以知道你們結盟,卻不知道你們結盟的具體細節。如今看來,我肯定是遺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梁言聽后,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
對方當然不會知道,真正的楊劍英,是不會和自己平分輪回冥果的。
因為楊劍英從梁言手里拿回了丟失已久的“楊家劍印”,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承諾這次千機魔塔之行不會和他爭奪任何機緣。
梁言剛才出言試探,故意提出和對方平分輪回冥果,就是為了驗一驗真假。
眼前這個假的“楊劍英”以己度人,覺得天下之人沒有不為自己的,順口就答應下來,卻沒想到卻因此而被識破。
其實對于眼前這個“楊劍英”的真實身份,梁言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但他還是有一點不相信,因為眼前此人,應該是個“死”人才對!
“閣下還要遮遮掩掩嗎?”梁言瞇了瞇眼睛,緩緩開口道。
“呵呵!”
“楊劍英”微微一笑,身形在原地一轉。
只見霞光散去,現出本來面目,乃是一個青年男子,珠玉滿身,面目俊雅,風流不羈,仿佛世俗中的富貴王孫。
“于東洋,果然是你...........”
梁言的臉色并不意外,剛才無心的偷襲讓此人有一瞬間亂了陣腳,迫不得已使出紅線法寶,因此暴露了他的身份,再想隱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只是,讓梁言想不明白的是,當初在第一層的金光寺中,自己明明已經斬殺了此人,為何現在又出現在這里。
“梁兄,幸會,幸會!”
于東洋一臉笑瞇瞇的模樣,向梁言拱了拱手道:“當初在第一層的時候,你已經殺了我一次,不會在這里又想殺我一次吧?”
“我不殺你,你就要殺我,剛才如果我出手慢了一點,現在可不是這樣的局面吧?”梁言的臉色不變,但殺氣已經蔓延而出。
“唉...........梁兄,你有傷在身,不宜動怒,更不宜動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兩人不如化干戈為玉帛,你看如何?”于東洋繼續勸說道。
“好啊,能不動手當然最好。”
出忽意料,梁言居然真的同意了,但是他馬上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于東洋有些意外。
“把你第一層為什么沒死的秘密告訴我。”
“這.........”于東洋微微一愣,隨即嘆了口氣道:“梁兄,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吧,事關身家性命,豈能輕易告訴別人?”
“那就是沒得談啰。”
梁言聳了聳肩,四顆劍丸全都祭了出來,懸浮在他的身旁,只等他心念一動,就要向于東洋發起疾風驟雨的進攻。
其實他和于東洋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純粹是機緣之爭,就好像現在,如果沒有宮殿正中間的寶物,估計于東洋也不會假扮楊劍英來這么一出。
但機緣之爭,同樣也是生死之爭。
就比如在第一層的金光寺中,三位天驕同時爭奪一把鑰匙,誰也不會留手,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斬殺其余兩人。
而此時此刻,梁言和無心聯手,已經占據了明顯的上風。
但梁言心中卻還是有些疑惑,為什么第一層已經被自己斬殺的于東洋,竟然會死而復生,弄不明白這個問題,就算他們聯手再殺于東洋一次,恐怕還是會有后患。
“梁兄,現在千機魔塔危機四伏,既然我能找到這里,怎知別的天驕不會找到這里?你有傷在身,不如靜心修養,于某現在就離開這里,絕不會再來打擾,你看如何?”
于東洋一邊說話,一邊向門口的位置退去,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
梁言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看了一眼無心,想要征詢她的意見。
魔女的目光同樣掃來,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冷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殺意。
了解了無心的想法,梁言沒有再猶豫,看著于東洋冷笑道:
“于東洋,你想得也太好了吧。這世上豈有放虎歸山的道理?既然來了,那就把命留下吧!”
話音剛落,四顆劍丸同時破空而出,其中紫雷劍丸速度最快,當先一劍落在了于東洋的頭頂。
這一劍避無可避,于東洋沒有辦法,只能把手中法訣一掐,一個身影飛速沖來,攔在他的面前,正是之前和梁言交過手的傀儡劍客。
刷!刷!
接連兩劍,都被這傀儡劍客給擋了下來。
梁言雙眼一瞇,手中劍訣再變,黑蓮劍丸由下往上,朝于東洋的胸口一劍挑去。
這一劍既快且狠,正是抓了于東洋的一個破綻,然而于東洋處變不驚,右手食指向后一拉,又有一個傀儡回到了身邊。
這次是個七、八歲的童子,雖然手持竹笛,面目清秀,但嘴唇之中卻有黑氣彌漫,看上去十分詭異。
它攔在于東洋的面前,七竅之中冒出濃濃的黑色霧氣,最后化為一張猙獰鬼臉,居然不閃不避,直接撲入劍光之中,大口大口的噬咬起來。
黑色劍蓮綻放,劍氣奔涌,普通的法寶傀儡早就已經被斬碎,然而眼前的童子卻好似一個餓死鬼投胎,張大了嘴巴,不斷吞吃劍氣。
它的肚子漲得老大,透過不斷凸起的肚皮,隱約可以看到還有劍氣在里面橫沖直撞,但始終就是劃不開這張肚皮!
如此詭異的傀儡,讓梁言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于東洋現在使用的手段,之前從沒有展露過,實力和第一層的時候相比,更是天差地別!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正實力!”梁言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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