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足足有常人三倍來高,手臂比普通人的腰還粗,渾身上下肥肉亂顫,還爬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蟲。
池塘邊上,有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修,或是焚香,或是撒花看起來都是服侍那位肥胖女子的侍女。
她是第八層的獄主,本名不詳,自號"鬼母".
趙尋真說到這里,忽然停頓,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
怎么了?梁言皺眉道。
我曾聽說,這位鬼母和鬼手書生關系不淺.好像是道侶關系。
梁言聽后,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他又看了看遠處,那個浸泡在毒池中的肥胖女人,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鬼手書生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便在此時,池塘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原來鬼母已經沐浴完畢,赤身地走出了池塘。
旁邊立刻有女修上前更衣。
鬼母穿了一身寬大的紫紗裙,忽的嫣然一笑,聲音遠遠傳來:死鬼,既然來了,還站在外面作甚?
梁言并沒有隱藏氣息,他模仿鬼手書生,自忖也有九分相似,就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鬼母。
當下,呵呵一笑,帶著趙尋真走入了密林深處。
死鬼!
鬼母眼看梁言走來,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也是真的狠心!明明說好了二三十年就回來,怎料這一走就是數百年。怎么,看盡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還是自家夫人更有韻味吧?
說完,浪笑起來。
梁言聞到了一股惡臭氣息,又見她丑陋之姿、放浪之態,尋常人都要皺眉,可他卻是臉色不變。
我這次回來是有正事,必須馬上趕往第九層。
什么正事?鬼母不以為然,笑道:你我百年未見,水融才是正事!
胡鬧!
梁言正色道:如今形勢巨變,南玄已經有圣人找到此地,我必須火速趕往第九層,激發傳送法陣,好讓天宮城的援兵到達。
鬼母聽后,依舊是無動于衷的模樣,甚至還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死鬼,別人不知道第九層有沒有傳送法陣,我還不知道嗎?你也就騙騙上面那些人,說吧,這次回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梁言眉頭微皺,他沒想到這鬼母居然對第九層的信息有所了解,這卻是不好糊弄了。
思忖片刻后,沉聲道:鬼母,不要胡鬧!我的確有天宮城密詔,只是具體任務不便透露,速速讓我去第九層,回頭再來找你。
話音剛落,鬼母卻尖叫了起來:
啊!你叫我什么?你剛剛叫我"鬼母"?你這個薄情寡義之人,以前可不是這么叫人家的!
梁言聽得一愣,凝神看去,卻見鬼母的身軀正在迅速膨脹,僅僅片刻的時間,那原本就很肥大的身軀又膨脹了一倍不止!
負心人,你肯定是在外面有新歡了,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去第九層的!
鬼母尖叫一聲,雙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池塘四周綻放出淡藍色的光芒,卻是結界被激發,一股股毒霧憑空出現,將梁言籠罩在其中。
與此同時,樹林中響起了連續不斷的慘叫聲。
原來是那些服侍鬼母的女修,在接觸到毒霧之后,上半截身體迅速腐爛,緊接著血肉蠕動,不斷重組片刻過后,這些女修都變成了怪物,下半截依舊是修長白玉的雙腿,可從腰部開始往上卻是蝮蛇的模樣。
十幾顆巨大的蛇頭凝視著梁言,蛇信吞吐
,散發出陰寒的殺氣。
梁言見此情景,臉色陡然一沉。
你這是執意要與我為難嗎?
鬼母冷冷道:我現在有點懷疑你的身份了,究竟是不是死鬼本人,讓我來試試看!
說完,掐了個法訣,只見半空中毒霧翻滾,化為一只碧綠大手,從天而降,一掌拍向了梁言。
看來還是要動手。
梁言臉色淡然,身上卻爆發出濃烈的殺意。
隨著他心念一動,一道紫色劍光沖天而起,猶如霹靂驚雷,瞬間就震碎了碧綠大手,同時把那滾滾而來的毒霧滌蕩一空。
你果然是假的,那死鬼被你怎么樣了?鬼母用尖銳的聲音質問道。
鬼手已死,你也隨他去吧。
梁言懶得多說,用手一指,紫雷天音劍破空而去,瞬間就到了鬼母的面前。
劍修?
鬼母雖然看起來瘋癲,卻不是真傻,眼看這一劍氣勢磅礴,并且蘊含了強大的雷霆法則之力,如何敢硬接?
她在原地把身一轉,化為八團綠云,往不同方向飛去。
想走?
有了前車之鑒,梁言害怕鬼母也像擎北望一樣逃脫,此時毫不猶豫,手中法訣急掐,又將一顆劍丸祭了出來。
只見一抹白霜在結界中猛然綻放,瞬間就籠罩了百里方圓,將空間都凍結。
鬼母所化的五團綠云當然也逃不開,其中四團很快就被寒冰劍氣絞殺,只有一團停留在原地,被劍氣逼得顯露了身形,看上去十分狼狽。
如此手段,定是你殺了我夫君,我和你拼了!
鬼母怪叫一聲,雙手法訣急掐。
但見綠光一閃,那十八位蝮蛇人腿的怪物居然同時掙脫了寒冰劍氣的束縛,手持長劍,從四面八方向梁言刺殺而來。
見此情景,梁言也不留情,手中劍訣一掐,紫雷劍橫斬,瞬間就把沖在最前面的五個怪物攔腰而斬。
然而,這些怪物分成兩半之后,并沒有立刻倒下,反而從傷口流出詭異的綠色液體,又重新融合在一起,再次向自己沖了過來。
梁言眉頭微皺,閃身躲過其中一名怪物的進攻,隨后足尖輕點,帶著趙尋真飄然退后了數百丈。
神識一掃,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之前那些女修早就身死道消,此時此刻,她們的氣息和法陣相連,代表的是法陣之力,只要結界不破,她們就永遠不會死。
搞清楚這一點之后,梁言沒有和鬼母糾纏,而是將神識擴散,仔細觀察結界的每一寸空間。
以毒煉精,精化胎神鬼道秘術也有幾分玄妙!
梁言在心中暗忖了一聲,雙眼微瞇,神識全力運轉,很快就找到了結界的破綻。
便在此時,那鬼母怪叫連連,運轉法力,將結界中的萬千毒云都纏繞在自己的四肢上。緊接著,她的體型再度膨脹,仿佛一座墨綠色的小山,向梁言所在的位置狠狠撞了過來。
一聲低喝,驚雷炸響,劍氣澎湃!
紫色雷龍沖天而起,一劍就蕩開了毒云,但落在鬼母身上,卻出人意料地沒有將她劈開,反而被詭異的力量吸住,貼在了鬼母的肚皮上。
梁言遠遠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鬼母也是不凡,雖然只有渡五難的修為,但依仗鬼毒林的結界卻能施展出奇異的手段。
眼看對手不要命的沖來,梁言只能暫時放棄破解結界,先對付這個瘋婆子。
既然你這么想死,
那就成全你!
梁言冷笑一聲,手中法訣再掐,凌天劍丸倒飛而回,猶如一條白綾從天而降,很快就封住了鬼母的前進道路。
與此同時,《三天子劍法》施展出來,紫雷劍丸立刻爆發出強大的劍氣,只見數百條雷蛇狂舞,把鬼母那肥胖的肚皮炸開了一個又一個血洞。
鬼母在兩道劍光的圍剿下受了重傷,但她并沒有退縮,猛一張嘴,吐出四團肉球。
這些肉球在半空中一滾,居然化作四個鬼嬰,張牙舞爪,怪笑連連,向梁言猛撲了過來!
由于距離太近,梁言來不及躲閃,只能催動法力,放出一道道劍氣,在身旁形成了劍氣漩渦。
鬼嬰悍不畏死,即便被劍氣刺中,依舊向前猛撲,一心只想從梁言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去死!
梁言冷哼一聲,法訣急掐,凌天劍丸在半空劃出一道白色的弧形,把四個鬼嬰攔腰而斬。
眼看法術被破,鬼母急忙又祭出一面黑色寶鏡,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可還不等她施法完成,一道無形劍光瞬息而至,無聲無息地斬了下鬼母的頭顱
鬼母的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她沒想到,眼前這人的劍法如此詭異,交手還不到十招,僅僅一個失誤,自己就要命喪于此!
但很快,這種驚懼轉變成了憤怒.無盡的憤怒!
死鬼,這都是你惹來的劫難,我來給你報仇了!
尖銳的叫喊聲中,猛聽一聲炸響!
只見鬼母的頭顱炸成了血霧,而那肥大的身軀也四分五裂,一道道墨綠色的霞光從體內飛出,如蚯蚓般亂竄,很快就融入了周圍的結界之中。
見此情景,梁言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手要自爆。
他毫不猶豫地施展諸法空相,用佛門金光護住全身,緊接著迅速后退,想要拉開距離。
但很快,他就察覺出不對。
因為鬼母的身軀炸開之后,并沒有力量向四周擴散,甚至連草木都沒有被摧毀。
不對!
梁言眉頭微皺,環顧四周,發現鬼母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但結界的力量卻在迅速增長!
這是.血祭?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原來鬼母自知不敵,拼著最后一口氣血祭了自己,以此增強周圍結界的力量,想要用結界來困殺梁言!
凝神看去,只見那墨綠色的光華越來越濃,仿佛一座小山鎮壓在密林上空。而那些蛇身人腿的怪物全部融化,變成十八道綠光,在結界中上下翻飛,不斷向梁言打來。
這下有些難辦了。
梁言嘆了口氣。
他倒不是懼這結界,就算鬼母血祭自己,結界中的殺招也傷不到他。
只是破解結界需要花費不少時間,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眼看一道道綠光從四面八方飛來,梁言雙眼微瞇,把劍氣放出體外,將這些鬼毒霞光一一斬碎。
主人,我有辦法削弱這個結界。趙尋真的聲音忽然響起。
梁言聽后,心中一動。
你有什么手段?
就是主人送給我的界傘啊。
趙尋真說著,將一柄黑色的油紙傘抽了出來。
這件法寶吸收鬼魂之后,威力增強了不少,能夠用來破解一些鬼道秘術。
好,你來試試看。梁言點了點頭。
趙尋真沒有遲疑,把界傘打開,在手中輕輕一轉。
只見傘中飛出數百道黑光,落在結界表面,如蚯蚓一般見縫就鉆,很快就融入其中。
片刻過后,結界的力量果然開始削弱!
很好!
梁言的臉上露出了贊賞之色。
他在原地盤膝而坐,耐心等待,大約半個時辰之后,結界的力量已經被削弱了一半。
這時,梁言猛然睜開雙眼,將劍氣都放出體外,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結界被打破了一個大大的缺口。
梁言化為一道遁光,帶著趙尋真沖出了結界,隨后飛入密林深處,很快就找到了通往下一層的空間節點。
兩人都沒有猶豫,同時沖入空間節點,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再一次傳送,空間變化,速度極快。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梁言來到了第九層。
放眼望去,只見茫茫廢土,寸草不生唯一能夠入眼的東西,就是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山脈,足足八百里有余,仿佛一條長龍趴臥在地上。
梁言用神識查探了片刻,沉吟道:這一層有些特殊啊,整個小世界就只有區區數千里方圓?而且沒有修士存在的痕跡,和之前通過的八層完全不同。
趙尋真聽后,眼中露出嚴肅之色,緩緩道:這一層的資源都歸獄主所有,因此沒有修士到這里修煉。據說這位獄主是鬼獄的最強防御,只有殺了他才能進入下九層,就算是真的鬼手書生來了,他也完全不給面子。
正說著,遠處忽然傳來沉悶的巨響。
只見山脈震動,一面光滑的山壁顯露出來,上面一塊塊巨型巖石不斷移動,最終勾勒出一張粗獷的臉孔。
什么人,膽敢闖入鬼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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