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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江揚后,新月坐在榻上看書,窗外傳來一陣笑聲,細細聽著,定是幾個小丫鬟在開玩笑,新月倒也不覺得吵鬧,而是任由著她們玩鬧,抬頭,看見昨夜還沒有凋零多少的梅花,此時已經全都耷拉著頭,有些還花瓣碎屑,還落在了桌子上。
新月看了若有所感,想著強留也是無用,轉頭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下的書上。
“姑娘,瑤兒小姐派人送了節禮來。”顰兒從外面進來,雙手捧著個淡藍色的盒子。
新月聽了,甚是欣喜的問“她回來了?”
“是呢,今日才回,禮就給您送來了。”說著,顰兒將手里的禮盒放在了新月的身前。
“這是怎么?”新月見這東西分量不輕,放在手邊的桌子上,都發出了砰的一聲。
“姑娘看看就知道了,瑤小姐還傳信來,說明日去看過珊小姐,就來看您。”說著,顰兒打開了盒子。
新月笑著看著盒中的湖州石所做的硯臺,自己不過是說了湖州石做的硯臺定是耐用又精美,這么重的東西,也難為她一路帶回來了。
“送東西的人還沒走吧?”新月看了這禮物,想要人給瑤兒帶話。
顰兒點頭“瑤兒小姐帶來了好多節禮呢,送東西的人正在外面候著呢。”
“告訴那些人,說明是我也要去看珊兒,我們就在珊兒那里見吧。”說著,新月就讓顰兒把這禮物收好。
“是”顰兒收好了禮物,轉身就出去傳話了。
是夜,新月側坐在榻上,正在與顰兒翡兒一起,清點著江揚命人送來的皮子,來送的人只說莊老夫人聽說江揚要送自己皮子,也一并準備了一些,如此堆在新月眼前的,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看了好一會,才對翡兒說“這也太多了吧。”
顰兒笑著說“這里還有只有御賜,才能得的虎皮,江將軍怕不是將今年陛下賞賜的節禮都送了過來。”
“不過這虎皮這樣完整,用來做披風正好了。穿了這樣的披風,就算是梁國的翟州也不會冷了。”翟州是翡兒知道的,梁國最冷的地方。
新月見顰兒和翡兒合力才能展開的虎皮,垂著手,嘆道“我那里用虎皮做過披風啊,這種猛禽,就應該穿行在山野中才是最好的。”
“那奴婢收起來?”說著,顰兒要收起。
新月搖頭“既然是莊老夫人送來的,那就制成披風,送給江侯爺。翡兒,你就拿那匹團獸紋的黑緞拿來吧。”
“是”說著,翡兒就走向一邊的庫房拿出了新月要的料子。
“姑娘定這料子的時候,還說要給王爺做一件長衫,一放就放了一年多了。”說著,翡兒和顰兒一道展開了這件布料。
新月看著上面的隱隱約約的花紋,點點頭“這一年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布料不也是我從金陵帶到東都,又帶回來了。拿去讓王嬤嬤裁樣子吧,她手底下有分寸。”
翡兒去王嬤嬤屋子了,顰兒問新月“姑娘,季公子并沒有來接兩個孩子。”
這時,新月才想起,今日是和季飛宇約好的,來接走張昂和妙兒的日子,她倒沒覺得有什么,只說了句“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對了,我吩咐的,多給他們制幾件衣服的事情,辦好了嗎?”
“早就做好了。”顰兒見新月這樣小事都想著,不由得笑了“姑娘,反正是人家的侍從,您這么用心干嘛?”
“哎,只是覺得可憐。這兩張羊皮給他們兄妹做襖子吧。”新月指著上面的兩張灰羊皮
“是”顰兒收了起來。
挑選好要做衣服的皮子,新月看著絲毫沒有變少的皮毛,依然像一座小山一樣堆滿了箱子,于是就叫人抬了出去,放在庫房。
誰知抬東西的小廝,手上不穩,從箱中掉下來兩張墨狐的皮子,這兩張墨狐皮疊在一起,鋪展開來,險些被小廝踩到。
新月彎腰從地上撿起,放在手中摩挲,只覺這皮毛不僅看著油亮,在手上摸著也是柔軟溫暖,若是做成外袍的暖肩,定是十分暖和。
想著,翡兒伸手“這是剛才小廝拉下的吧,奴婢把它放下去。”
新月搖頭“我要做一件外袍,就留下來吧。”
“是,那姑娘需要什么布料?”翡兒等著新月吩咐。
“我自己去挑吧。”說著,新月神神秘秘的往庫房去了。
見新月略顯雀躍的腳步,顰兒問翡兒“姑娘這是怎么了?”
“姑娘說要用墨狐皮子做一件外袍,自己去庫房挑選布料了。”翡兒照實的說。
話音剛落,新月抱著黑紅二色的布料,從庫房中出來“要做的東西很多,怕是要趕幾天了。”
“這布料也送到王嬤嬤處剪樣子嗎?”翡兒見新月見黑色的羅緞鋪在桌子上,卻見新月親自拿了石粉在畫樣子,新月頭也沒抬,搖搖頭道“不必了。”
第二日,新月坐在馬車中閉目,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再過四天就要過年了,她昨夜才開始做衣服,就算是熬了半夜,也應該在節前做不出來了,不過依照她的性子,怕是最后一刻都不會放棄的。
“姑娘,喝杯茶吧。”說著,翡兒端給了新月一杯茶。
新月打著哈欠,喝過茶還稍微精神了一些“我真的是沒有做衣服的天賦,縫了小半天的前襟,竟然全錯了,回去都要重新拆了,真是可惜。”
顰兒有些心疼的看著新月“昨夜是蠟燭太暗了,奴婢都看花了眼。”
“幸好明日起就沒什么事了,兩天的時間怕也是能趕出來。”新月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紅腫的指頭,上面還纏著紗布,是容映的手筆。
“姑娘,您這么趕著,是要做了送給誰啊。看樣子,是個男子的外袍呢。”翡兒好奇的問。
“再過二十日,侯爺就要放出來了,定是送給侯爺的。”顰兒搶在新月開口前說著。
新月沒有回答,把手里的杯子遞給了翡兒,又打了個哈欠“到了叫我。”
進城后不久,就到了衍文公府,新月從側門下車,早就遞過了帖子,所以內府的嬤嬤,正在門口等著新月。
新月有些疲倦的抬步準備向里走,卻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明媚的聲音“大嫂…”
新月回頭,正是在下車的瑤兒,而伸手扶著瑤兒的,正是他的夫婿曹捷。
話音剛落,孔茂有些匆忙的從門里走出來,他應該是剛剛得了消息,曹捷今日也會過來,才會來的這樣慌亂。
瑤兒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新月的身前,一把將新月抱在了懷里“大嫂,瑤兒可想死你了。”
新月笑,低聲地說“都是要做娘的人了,還沒個正形。”
瑤兒聽了,像是甜蜜羞怯一笑,隨后略帶苦澀的看了一眼,正在與孔茂行禮的曹捷,也是低聲的說“大嫂,您莫要取笑我了。”
“那里是取笑你了,走吧,珊兒定等著咱們了。”說著,新月拉了瑤兒的手,還未動步子,曹捷拘身對新月一禮“徐侯女。”
新月捕捉到了瑤兒眼神中的苦澀,心中雖然不悅,但因不知道所謂何事,也就只能暫時壓制,微微一禮道“曹大人客氣了,我這就帶瑤兒進去找珊兒了。”
“快進去吧,珊兒從起來就念叨著你們要來。”說著,孔茂讓妥帖的婆子為兩個人引路。
新月和瑤兒進了府門,見無旁人在側,就恢復了二人親密的常態,新月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瑤兒的肚子“讓我看看,看看。”
瑤兒羞怯的不知躲到哪里去,干脆一把抱住了新月的腰,鬧了她兩把,躲得遠遠的了“大嫂,您剛才還說我沒正形,我這剛剛有孕月余,那里就有什么可看的了。”
“我是看你這過年的時候,有沒有吃胖,你想什么呢。”新月打趣她,但還是愛不釋手的拉著她的手。
“大嫂,瑤兒,你們來了。”珊兒也是得了動靜,此時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
新月見她這樣,快走了幾步“怎么在外面站著呢?快進來。”
“是啊,姐姐,你產后身子不適,可不能著了風寒啊。”說著,瑤兒也跟了過來。
珊兒一看見瑤兒也笑了起來“要說嬌貴,如今誰能比的過你嬌貴啊。”
“大嫂,姐姐她取笑我”說著,瑤兒虛打了珊兒一下。
新月笑著“走吧,咱們都進去。”
“走吧”說著,珊兒為二人引路,一起往堂中去了。
坐定,上茶后,瑤兒有些迫不及待的說“快把我小外甥抱上來,我要看。”
“回姑娘的話,小少爺剛剛喝了奶睡下了,過一炷香的時間才會醒來,勞煩您等一等。”珊兒的陪嫁張嬤嬤回答道。
“盡是這么不巧。”說著,瑤兒把已經從袖中拿出來的盒子遞給了珊兒“這是我準備的見面禮,既然還沒見到面,就送給你這個當娘的了。”
說著,把手里的盒子,遞給了珊兒,珊兒打開后,是一幅精美的金玉項圈。
“不必托辭,這是我作為小姨的一番心意。”瑤兒在珊兒開口之前就洞悉了她的心思。
“那就多謝你了”姐妹之間,并沒有那么多的客套話,珊兒仔細的端詳了有大半年未見面的妹妹,問道“你這剛剛有孕,臉色怎么就憔悴了呢?”
新月聽后,皺了皺眉,因著她并沒有有過孩子,她也看到了瑤兒的臉色有些憔悴,卻只當她是孕中辛苦所致。
“可能是舟車勞頓的吧。”瑤兒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后笑著說。
“我正要說你呢,怎么有了身子,還從湖州來京里過年,你這還沒三個月,可得仔細一點。”珊兒繼續說道。
“她啊,是個粗心大意的,是來的路上,都要到溪州了,才被身邊的李嬤嬤提點著,請了郎中,要不然她沒準到現在都不知道呢”新月提前收到了瑤兒的信,才知道的詳細些。
“那郎中怎么說?孩子無礙嗎?”珊兒仔細的問著。
瑤兒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姐姐和大嫂,又想起自己的委屈,一時沒忍住撇著嘴,低下頭后點了點“大夫說,沒事。”
“沒事怎么還這么垂頭喪氣的?這是怎么了?從進來就見你眉眼中有愁容,有話就說啊。”珊兒也被她沖起了火氣。
新月伸手安撫了一下珊兒,又對瑤兒說“瑤兒,有什么話都不能與我們二人說嗎?”
“不是,不是”說著,瑤兒竟哭了起來。
新月看后,也動了氣,在家中時,瑤兒何曾有過這樣的愁容“李嬤嬤,你來說。”
李嬤嬤本站在瑤兒身后,突然被新月叫,立時跪在了新月的身前“是老奴的錯,沒能照顧好姑娘。”
“我不要聽這種面子話,你且說,瑤兒怎么了?在曹家…曹捷那里受委屈了?”瑤兒的夫家在京中,瑤兒跟著曹捷在湖州任上,讓她傷心的,也定是曹捷了。
“不知夫…姑娘收沒收到消息,姑爺進京的時候,還帶著一位姑娘。”
“這竟是真的,豈有此理。”新月還沒反應過來,倒是珊兒先摔了杯子。
新月住在城外,消息還是有些延遲“然后呢?”
“那姑娘是湖州知州劉大人的女兒,如離京時,大嫂讓我小心的人,是同一個。”
“她沒名沒分的,就能跟著你們進京來?”新月皺眉,在夢里,曹捷與這劉小姐的關系非常好,雖然曹捷的母親李氏并不喜歡她,覺得她身份低,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但后來見兒子確實與她恩愛有加,才慢慢接受的,如今果然出現了。
“劉小姐的母親是金陵人,她的外婆甚是想念她們母女,可是劉小姐的母親走不開,就只得托我們把她帶回來,如此也算是有名有分了。”瑤兒掉著眼淚解釋道。
珊兒聽了,拍著桌子道“我知道她的外祖家,不就是撫安伯家那個破落門戶嗎?”
“撫安伯?”新月對著爵位名聽都沒聽過。
“公侯伯子男,不過是個排在第三位伯爵府,還是個初代的伯爺,因著是先帝的書童,在先帝一朝也算是得器重,后來因為陛下有功,封了個伯爵,祖父最是看不上他,不允許家中人與他往來,我也是嫁到衍文公府來了以后,才有所耳聞呢,這一家子都是個投機取巧的小人。”珊兒憤憤的說完,發現手邊已經沒有杯子可以摔了。
聽珊兒這么說,瑤兒更覺受辱的哭了起來“一路上,她一點也不顧規矩和體面,三番四次的與捷郎有出格的接觸,捷郎只說我是多疑,我多不多疑,可是我有眼睛。有次捷郎趁我睡下,出門去見那小,那劉小姐,被我看見,捷郎只說自己是出來透氣,正好是遇見了劉小姐,可是那劉小姐淚眼滂沱,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說一時間與捷郎聊的多了,有感而發,她,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與一外男,有什么好聊的,聊到滿臉的淚。”
新月拿了帕子,把瑤兒臉上的淚擦干凈“別哭了,對孩子不好。”
“那劉小姐,在姑爺在的時候,楚楚動人,眼淚汪汪,但是在私底下的時候,對咱們姑娘說話,很是不客氣,氣得我們姑娘頭暈腹痛,奴婢勸著才請了郎中,才發現咱們姑娘懷了孩子,姑娘為了孩子,在接著幾天一直躲著,昨日進了京,那禍害不能再跟著了,才好一點。”李嬤嬤一說,氣得新月也是眼前一黑“這…這劉小姐竟是如此做派?”
珊兒聽了,她的脾氣實在忍耐不住,又摔壞了新月手邊的杯子。
瑤兒見兩個人的態度,忍不住的投入了新月的懷中“大嫂,您和姐姐一聽,就知道我才是委屈冤枉的人,可是我的夫婿捷郎,竟說我胡思亂想,善妒不肯容人,我,大嫂,您是最知道我的,我不是這樣的人。”
新月垂了一口氣,摸了摸瑤兒的頭發,見她真的是委屈狠了,皺眉罵道“這曹捷竟是個瞎了眼的。”
珊兒氣得對身邊人說“去,把那賤蹄子給我叫來,她見你是個蠢丫頭,可勁欺負,我非得讓她知道,咱們豫王府有多難惹。”
“姐姐,你就不要添亂了。”說著,瑤兒拉住了珊兒,珊兒把傷了她,也就軟了態度,坐在了位置上。
“珊兒雖然有些沖動,但說的沒錯,那就是絕不能讓人欺負了你們,你們身后,是豫王府。你們的祖父,可是剛剛打了勝仗。不能如此被人欺負。去,拿著珊兒的帖子,去請劉小姐來喝茶。”說著,新月看向珊兒,珊兒點點頭,瑤兒卻攔著“大嫂,我不想,不想與這樣自甘下賤的人折騰到一起。你不要叫她來,來了也不過是讓人覺得,是我們露了怯。”說著,瑤兒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
新月覺得心里悶的慌,拋開自己與豫王府的個人恩怨不講,豫王古稀之年,依然提槍上陣,力克來勢洶洶的梁國,卻因為陛下的疑心,非得是裝病,示弱才能不被再盯上,新月突然想起豫王那日罵陛下的那句“不過是舞姬之子,登不上什么臺面。”
新月還覺得很能宣泄心中的情緒,但仔細一想,那舞姬也是自己的外祖母,一時間,她竟有些迷惘,呆呆的看著瑤兒。
瑤兒見新月失神,叫了新月兩聲,新月才回過神來“難道就這么算了?”
“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她不是愛慕虛榮,一心想要攀附曹捷嗎?她反正是做不得正妻了,你且等生下孩子,地位穩固后,立刻把她發賣出去。”
“你這個話好沒道理,她雖然是妾,但也是有身份,父親又是有官職的大人,如何發賣?誰人敢收?”新月覺得珊兒這話就沖動了。
“大嫂不要覺得每個妾室都跟蕭氏一般棘手,怎么不能賣?妾室就是正妻的奴婢。”珊兒說完,頓覺自己失言,果然看向新月的時候,見她的臉色都變了。
瑤兒也是嚇得忘了哭,看向新月的臉色,見她如此,趕緊撲在新月懷里“大嫂,你別生氣啊。”
新月覺得心中被刺,但她知道珊兒是無心的,三番忍耐,開口道“而且,那劉小姐如今還不是曹捷的妾室,處理起來,要比成了正兒八經的妾室更容易一些,實在沒有必要撕個口子把她放進來,沒準還會來個弄巧成拙。”
“大嫂,我是無心的。”珊兒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新月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前段時間,在我大哥住了一些日子,與我的大嫂曹氏也有所接觸,你們對我的心,我也能明了。可是,我們不是那起子沒有血緣,所以可以任意算計,辱罵的關系啊,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即便不是你們的大嫂,也是你們的表姐,珊兒,這樣的話,你大可不必說。我這次只當沒有聽見,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瑤兒,有口無心,但是這話,若還有下一次,那么,我們就什么也不是了。”說完,新月定定的看了珊兒好一會。
珊兒聽了以后,站了起來,拘身給新月行了一禮“我知道了。”
“這樣才對。”新月點點頭。
珊兒和瑤兒看著新月,因為她剛才,真的與她們的母親很像,說話,動作和在她們心里留下的撼動。
新月又把思緒放在了瑤兒的事情上,片刻,對二人說“我們要不…”
二人湊過身來,聽著新月說了自己的打算“既然這劉小姐戚戚然然的的很會裝可憐,那么我們就讓她裝個夠。”
“怎么做?”瑤兒問
“這京中,有的是沒有娶妻的達官顯貴,比曹捷身份貴重的不在少數,再不濟,還有個晉王殿下。”新月笑著說。
“晉王?”珊兒有些疑惑“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新月笑道“自然跟他沒有關系,我只是打個比方。這劉小姐不是正當妙齡,而且還沒有婚配,我們三人就當做點好事,給她說個好人家。這樣,她就應該沒什么空在曹捷身邊晃了晃去了。”
“她這么對瑤兒,氣得她腹痛,差點影響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們還給她說門好人家?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