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8章奴婢就想抱著大公子睡第一卷第18章奴婢就想抱著大公子睡←→::mayiwsk
臘月十八一早,大房就發生了件大事。
昨日蕭靜靈出門玩耍,碰見未婚夫王齊與一女子談笑風生,她當即沖上去打了王齊一巴掌,然后被罰跪了祠堂一整晚。
今早王家來人,說明了昨日之事皆是誤會,但王齊落了面子,要蕭靜靈賠罪給那女子賠罪。
蕭靜靈自然不肯,出祠堂后就鬧著要退婚,最后是老夫人出面,才親自將此事平息。
雖風波是止了,婚事也保住,但蕭靜靈卻是傷透了心,在沈氏院里哭鬧不止。
沈氏疼女兒,有意想解除婚約,老夫人卻不允,只說是小孩兒胡鬧。
窈煙聽瓶兒說的也就有這么多,再多的她也不了解,不敢妄自猜測。
不過今日一大早蕭淮就帶著劍出了門,窈煙才和瓶兒說完話便聽見蕭靜靈的聲音。
她出去看,見蕭靜靈正趴在蕭淮屋里哭,往常那么活潑快樂的一個人,此時卻好生狼狽,就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窈煙過去將門合上,以免被旁人看見,她輕拍了拍蕭靜靈的背,只能安慰道:“六姑娘,別哭了。”
聽見她的聲音,蕭靜靈露出腫得像核桃一般的眼來,她抱住窈煙的腰肢,泣不成聲,“他們都是一群騙子,祖母也不管我,母親、母親也沒辦法,我不要嫁給王齊了!”
窈煙撫著她的發,柔聲道:“奴婢聽說此事只是誤會,或許王公子……”
蕭靜靈的眼里泡著淚,她已經哭了一整晚,嗓子都啞了,她道:“王齊就是個騙子,他們根本不是在說話!”
“我去時,那女子正被他摟在懷里,我打了王齊一巴掌,若不是我帶了隨從,他還要打回來……”
她說的愈發傷心,窈煙聽的耳中發疼,她有些不解,“那為何……”
她本來是想問,為何老夫人不同意退婚,卻怕被旁人聽去,怪自己慫恿,倒是背個罪名,故話說一半便止了聲。
蕭靜靈松開她的腰,拉著她坐到自己旁邊,仿佛心中的苦悶終于有了宣泄口一般,“王老太太與祖母交情頗深,祖母為了臉面不愿退婚,外界都傳言是我打了王齊,說我太過跋扈,可事情全然不是他們所知的那般。”
她眼角淌著淚,聲音很苦澀,“那女子我從前便見過,王齊說是他父親門客的女兒,我還傻傻當真,以為他們只是認識,卻不想從頭到尾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王齊還對那女子笑,抱著她給她取暖,”蕭靜靈捂著心口,一只手緊緊抓窈煙的掌,“我好恨他,他若不愛我,為何要這般蒙騙我?”
窈煙聽著她字字泣血,眼角也有了潤意,卻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陪著她。
她從來便覺得世間男子多是薄情,更何況是如此豪門大族,身邊從不缺少女子,更難做到只對一人鐘情,何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其中或許本就缺少溫情。
女子期盼著自己日后的夫君是個大丈夫,能為自己撐腰,贏得臉面,那男子呢?或許他們要娶的夫人只是占了一個特殊的名頭,只是眾多能陪伴自己的女子之一而已。
蕭靜靈哭了許久,淚仿佛怎么也流不盡一般,她除了對王齊的怨恨,更多的是對自己祖母的怨。
窈煙給她擦淚,思量良久,才說道:“六姑娘,若實在不成,您去求求老爺,老爺夫人都疼您,總會想辦法的。”
蕭靜靈咬牙,“祖母不愿,爹娘也沒有辦法……我要殺了王齊這個渾蛋!”
窈煙垂下眸子,“六姑娘,打打殺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您是多么金貴的人,不能傷了名譽。”
話落,門被推開,一陣血腥氣涌來,蕭淮劍尖還淌著血滴,就這么站在兩人的面前。
“你要殺誰?”他望著蕭靜靈,眸底沒有一絲對胞妹的憐惜,沉到可怕。
蕭靜靈抱著窈煙,心里害怕,還是梗著脖子道:“我要殺了王齊!”
窈煙也沒見過蕭淮這般可怕的模樣,她的唇上霎時就失了血色,心中卻冒出一個念頭,不會大公子真的把王公子殺了吧。
蕭淮將劍擱到桌上,將窈煙從蕭靜靈身前拉開,冷聲道:“那你就自己拿劍去殺了他。”
劍未入鞘,周身寒光乍現,血色斑駁。
蕭靜靈聞到那濃烈的血腥氣,忍不住干嘔了一聲,然后顫顫巍巍去拿劍。
窈煙躲在蕭淮身后,手不禁捏緊,眸中滿是擔憂。
劍很重,蕭靜靈就連提都提不起來,劍尖在地面劃出尖銳的聲音。
片刻后,蕭靜靈放下劍,坐在地上垂淚,她原本以為胞兄會為自己做主,卻沒想到竟然會這般冷漠。
窈煙不忍,想去扶她,卻被蕭淮攔住,她于是退出屋內,將空間留給兄妹二人。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蕭靜靈推門出來,她止住了淚,抬步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窈煙透過門縫看見蕭淮正在擦劍,慢慢走過去,輕聲問道:“大公子,您今早是去做什么了?”
蕭淮挑了挑眉,將劍收起,反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殺了王齊?”
窈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帕子去擦他下巴上已經干涸的血跡,“奴婢不敢。”
蕭淮望了她片刻,忽然間猛地伸手將她帶到懷里來,埋在她的頸間輕嗅著,“你在擔心我?還是怕我惹了事你也要受到牽連?”
他的手臂就像石頭一樣又硬又冷,窈煙被勒得有些難受,感受到他的呼吸在自己頸間的軟肉上游移著,身子跟著顫了顫,“奴婢……奴婢是擔心大公子。”
蕭淮將她的手捉住,心中生出想將她揉碎的想法來。
他這般模樣有些可怕,窈煙從來沒有與他過分親近過,難道大公子的心上人也同旁人卿卿我我了?
蕭淮的異常并未持續多久,就在窈煙疑心自己會不會被他勒死的時候,腰間桎梏她的手臂便已經松開。
蕭淮聲音喑啞,“你出去吧。”
他支著額,很痛苦的模樣,窈煙有些猶豫要不要關心他,觸及他的目光時還是走了。
出來后,她大口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心里還在撲通亂跳。
到午飯時,瓶兒又帶回來消息,說六姑娘沒再鬧了,竟然當真給王齊還有那女子賠了罪。
那女子是王齊的一個丫鬟,王家老太太發了話,將那丫鬟已經打斷手腳發賣了。
雖說這應該是蕭靜靈比較滿意的結果,但窈煙卻聽了后脊發冷,她也是丫鬟,而且也是在大公子成親之前就伺候他的丫鬟。
她渾身有些發涼,只期盼老夫人能在事成之后將她放走,不然她的下場定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次日,蕭靜靈再來時,雖面上沒有悲色,但卻少了一絲鮮活。
她很冷靜,對窈煙說道:“我已經想通了,無論婚約能不能取消,都是他王齊先負我,他不仁,怎敢怪我不義。”
能夠折下身份給王齊二人道歉,蕭靜靈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雖說那女子的下場她是滿意的,但心口總是苦澀。
“原先我只以為他無趣,卻不曾想他是一個如此沒擔當的男人,那個女子被打斷手腳時,他就連話都不敢說,畏畏縮縮的,沒有一分男子氣概。
我從未想過自己要嫁的男人是這么一個人,那尚且是他心愛的女子,若換成是旁人呢,換成是我呢,那他……”
窈煙只陪她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畢竟她自己心里也難受著,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寬慰她什么。
許是心里壓著的事太多了,她晚上就病了起來,大夫來看,說是心氣虛,又風邪入體,但不算嚴重,仔細修養兩日就好了。
病來如山倒這句話窈煙算是體會到了,她渾身上下都難受的厲害,每晚也不用再去蕭淮屋里,就在左側院養病。
大夫走后瓶兒偷偷抹眼淚,為她煎藥。
藥味很苦,窈煙倚在床頭,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病了,眼見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大公子昨日還抱了她,或許再過兩日事情就成了,如今一病,還不知幾日才好……
她心中悲愴,不肯喝藥,一時間和自己慪氣起來。
瓶兒勸她,“你看開些,還有這么長時間,指不定明日后日你就好全了。”
窈煙就著她的手慢慢喝藥,苦得眼淚直掉,一時不知是時運不高,還是自己命不好起來,為何偏生總是事與愿違。
送走大夫后,蕭淮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軟榻,問周寧:“心氣虛是何意?她心里裝著什么,郁郁寡歡,竟然還病了?”
周寧哪里明白這些事情,但他還是答道:“窈煙姑娘既然來伺候您,那心里裝著的除了將軍你,還能有誰呢?”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老夫人院里的吳媽媽還是每日都來送補藥,您不喝,窈煙姑娘只能倒掉,兩邊都受為難,不如,您明日當著窈煙姑娘的面喝一次補藥?”
蕭淮語氣幽幽,“補藥喝了,你來陪我?”
周寧忙道:“屬下錯了、屬下錯了,您若在乎窈煙姑娘,不如給她用些養身子的東西,指不定好得快些,她心里頭也舒坦,郁結之氣散了,那身子不就好了嗎?”
“養身子的?”
“對,屬下聽說燕窩、人參、蟲草,還有什么魚翅熊掌的,據說都特別滋補。”
蕭淮,“……”
他從前沒養過女人,這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養女人這么廢銀子。
窈煙病時昏昏沉沉,夜里總是醒許多次,只覺得度日如年。
瓶兒今日回來時面上滿是歡喜,她小心翼翼將食盒里的瓷盅取出來,“窈煙,大公子給你買了燕窩,讓你好好補身子。”
“什么?”窈煙腦中瞬間清醒了許多,大公子給她買燕窩?
“還能有什么?”瓶兒眼里滿是激動,捉住她的手道:“窈煙,大公子心里有你,還給你買了好多好東西給你補身子,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啊!”
窈煙如夢似幻般聽著瓶兒說這些話,又問了一遍,“當真?”
瓶兒道:“那還能有假的?”
“那人參燕窩還有魚翅,我都只見夫人小姐吃過,大公子為了你,買了不少回來,吩咐廚房每日都為你做了補身子。”
窈煙唇角抿開一個笑來,又反復問了好幾遍,嘗了一口盅內的燕窩,霎時覺得心里甜滋滋的。
“老夫人知曉此事了?”
瓶兒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眉開眼笑的,“老夫人何止知道,還夸你做得不錯,說一定會好好賞你的。”
“吳媽媽說會給你送些滋補的湯藥來,說你現在是風邪入體,不能用人參之類的大補之物,喝些四物湯,吃些燕窩就行了。”
窈煙認真聽著,原本因病而蒼白的面頰也有了一絲紅潤。
她病了四日,完全好時已經臘月二十三。
這日雪停了,難得出了絲太陽,但還是冷得厲害。
窈煙晚上洗漱后去了蕭淮房里,卻發現自己原本睡覺的那個軟榻上被子已經被收走,只剩下兩個引枕孤零零躺在上面,她瞬間感覺如墜谷底。
蕭淮從書房回來便見她坐在軟榻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幾日不見,她看起來清減了許多,衣裳穿得松松垮垮,手里還抱著一個兔毛捂子。
窈煙見著他,指了下自己睡的地方,紅著眼眶問道:“大公子不要奴婢睡了?”
經過瓶兒幾日的洗腦,窈煙已經完全相信了大公子還是在乎自己的,撒起嬌來完全沒有一絲糾結。
她方病好,蕭淮不想再打擊她,于是道:“你不能再睡軟榻,去左側院睡吧。”
窈煙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前,抓著他的衣袖,軟聲道:“奴婢不怕冷,就想睡在大公子身側。”
怎么病了一遭膽子也大了?
“那你睡地上?”
窈煙仰面看他,眸里滿是期待,“奴婢能和您一起睡嗎?”
蕭淮一愣,問道:“你每日都在想這些?”
窈煙面上一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但她的確每日都想著將這事兒辦妥,
見她面紅耳赤,蕭淮感覺心情大好,邁步往床上走去,“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床上早就備好了兩床被子,一床厚些,一床薄些,窈煙脫了衣裳鉆到被里,等著他也上來。
蕭淮脫衣裳的動作很慢,往日分榻而眠倒還好,若是在一張床上同眠,對他來說的確是有些挑戰的。
但他的確只是因為一時不忍,軟塌挨著窗子,夜里風寒,睡著如何能不病?若是窈煙再病了,自己豈不是又要廢銀子?
所以讓她在床上睡并不是他本意,只是迫不得已而已,蕭淮如是想。
他脫完衣裳后幾乎看也不看窈煙,背對著她睡。
察覺到身后人要有小動作,蕭淮立刻道:“我晚上若是受驚,會殺人。”: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