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084】你就不想給本王生一個

素子花殤

蘇月撐著傘,走在漫天雨幕中,望著前面男人背著的身影,心中說不出來的感覺。舒榒駑襻

她孩子沒有了,那個男人是傷心的,也憤怒了,對景帝的憤怒,雖然都沒有表現出來。

那是因為他不像蘇陽,他懂得隱忍,也懂得沉淀。

否則,他方才也不會那般對景帝。

雖然沒有指責、沒有質問、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可是,就是這樣的淡漠,才讓人心寒婷。

她想,景帝當時心里肯定是有起伏的。

或許,這便是皇家。

水太深,她不懂姻。

雨越下越大,瓢潑一般往紙傘上傾瀉,蘇月望著前面一手執著紙傘,還要一手托著背上蘇陽的男人腳步翩躚,地上的積水已經將他黑色金線軟履打得透濕,紫色的袍角亦是濕了一大片。

蘇月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便緊步追上去,伸手握上男人的傘。

男人怔了怔,看向她,她亦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男人似是明白她的意圖,稍稍猶豫,才將手拿開。

男人雙手托著背上的蘇陽,蘇月撐著兩把傘,一行三人在被大雨籠罩的宮道中緩慢行走。

男人很高大,蘇月撐得很吃力,而且同時撐兩傘真的很不好撐,大雨一直順著兩傘之間的縫隙往她的手臂上灌。

她咬牙忍著,到最后,實在撐不下去了,她干脆丟了的那傘,只撐一把。

這樣三人就共一把傘,傘不大,她只得緊緊挨著男人,可挨得太近,又惟恐濕透的袖管打濕了男人的衣服,不得不又跑到男人的另一邊。

一直都沒有人。

很詭異的畫面。

蘇陽趴著男人的背上,微微闔著眸子,似是虛弱地睡了,蘇月的視線始終直直望著前方。

恍惚中,男人的目光似乎時不時朝她瞟來,又似乎沒有,只是她的幻覺,她不敢看,也不想看。

宮門口,張安撐著傘,等在馬車的旁邊。

見他們出來,連忙打開車幔,商慕寒背著蘇陽彎腰入了內。

蘇月見車廂太小,站在邊上微微猶豫,一只手就從里廂伸了出來,是商慕寒。

蘇月怔了怔,不意他會如此,靜默了片刻,才將手遞,大掌便裹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車廂。

拉上車幔,張安彎了彎唇,跳上車架,揚鞭,落在馬背上。

馬兒嘶鳴一聲,走了起來。

車內,蘇月和商慕寒對面而坐,蘇陽靠坐在商慕寒的懷里。

氣氛再度詭異起來。

為了避免尷尬,蘇月索性轉過頭,微微撩著一邊的窗幔,靜靜看著外面的雨幕成簾。

驀地,頭上一重,視線被一塊柔軟的布帛所擋。

她一怔,本能地伸手扯下,竟是一條干錦巾。

微微愣了愣,她回頭,正撞上男人淡淡看的視線。

“濕成那樣,擦一下吧!”

蘇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錦巾,略略怔忡,心底深處的酸楚就鋪天蓋地地翻騰起來。

或許他只是那么一說,沒有帶任何感彩,她卻聽得只覺刺耳。

叫濕成那樣?

她又不是很喜歡濕成那樣!

還不是為了給他和他的謀福利!

心中氣苦,她抓起手中的錦巾扔還了。

男人伸手,穩穩接住。

她以為男人會生氣,沒有,他只是看著她,沒有吭聲。

她便又扭過頭,繼續看外面。

驟然,頭上再次一重,只是這次,是人的手,確切的說,是拿著錦巾的手,在揉著她的發絲。

他在幫她擦?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一僵,忘了動。

她定定地坐在那里,沒有回頭。

感覺中,身后男人似乎靠近了幾分,擦完她的發頂,又擦她的發梢,動作輕柔、不徐不疾,鮮有的好耐心。

做完這一切,又執起她的手,擦她的衣袖。

他的掌心溫熱干燥,她的手很涼,被他握著,很舒服,兩人這樣的姿勢,蘇月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就噴薄在她的頭頂。

淡淡的松柏清香。

這算?

蘇月鼻尖一酸,回過頭朝他瞪。

他卻沒有理她,就像沒看到,依舊低垂著眉眼,擦得專注。

凝了一會兒,蘇月又轉眸看向蘇陽,不知何時,商慕寒已經將她放下,此時正靠睡在軟墊上,依舊微闔著眼睛,一動不動,似是睡得極沉。

“放心,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男人淡淡開口,依舊眼梢未抬。

蘇月怔了怔。

叫放心?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再次睨了睨蘇陽的反應,她才意識,明顯是被點了睡穴的癥狀。

她微微一愕,再次抬眸看向商慕寒。

那一刻,腦子里突然想到“偷.情”這樣的字眼。

就好像她是小三,那個在正室面前和男人偷.情的小三。

心口一陣鈍痛,她將手自男人手心抽出來,身子又朝窗戶旁邊挪了挪。

男人微怔了怔,也不跟她計較,收起錦巾,疊了疊,轉身置在車廂后面。

蘇月以為這事兒就算了了,誰知,置完錦巾,男人又湊了,將她的身子扳過面朝著他,也不等她反應,就伸手解她的外衫。

她一驚,“你要做?”

“別動!”

男人嫻熟地挑開她腰間的羅帶,外衫敞了開來。

“你——”蘇月大駭,本能地環抱著胳膊護在胸前,“你……你想怎樣?”

男人鼻子里傳出一聲冷笑,眼梢輕抬,黑眸興味地睨著她,反問道你以為本王想怎樣?”

“我……”

蘇月一時語塞,男人已經將她的內衫撩高,露出她一大截白皙的腰部。

蘇月又羞又惱,剛準備伸手將他推開,就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一側腰上,那是她在太醫院撞上橫木的地方。

她一怔,忘了動。

若有似無的一聲嘆息,男人搖頭,“你這種,似乎很有能耐讓受傷!”

腰側那里本來紅腫火熱,驟然一涼,是男人抹了藥輕輕擦在上面。

蘇月抿了唇,怔怔地看著他,怔怔地承受著這一切,只覺得呼吸驟沉,有哽在喉嚨里出不來,哽得鼻子酸,眼睛也酸。

叫她這種?她哪種?

很有能耐讓受傷?

是啊!

被一個剛剛流產、虛弱至極的一推竟然也能受傷,可不就是很有能耐。

可是,

他不是進去以后,眼中再無旁人了嗎?

他不是自始至終,都未曾看過她一眼嗎?

他如何她受傷?

“商慕寒,你說,你這樣做有意思嗎?”無錯不跳字。

這算?

他到底想哪樣?

她凝著男人,眸光一瞬不瞬,生怕一眨眼,眼淚就會不爭氣地落下來。

她不會讓哭,至少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哭。

男人抬眸睇了她一眼,沒有,大手不徐不疾地將她的內衫拉了下來,復又抬眸看著她,剛準備,驟然,車廂內一亮,是張安打開了車幔。

“爺,到了!”

男人快速地將她的外衫攏上,似是有些不悅地冷“嗯”了一聲。

蘇月一震,這才意識到,馬車不知幾時已經停下,他們竟然也沒有察覺出來。

轉眸看向立在門口的張安,見其正堪堪將視線撇開,面色泛著可疑的微紅,想必是看到誤會了,她頓時一窘,兩頰發燙。

這廂,商慕寒已經轉身將蘇陽抱起,彎腰下了馬車,張安替他撐著傘。

雨一直下。

蘇月一個人坐在馬車里,微微失神了片刻,才撩起車幔拾起車架邊上的紙傘,撐開,下了馬車,順著四王府門口的青石階,拾階而上。

是夜,書房

一豆燭火

熏香裊繞,炭爐中炭火燒得正旺,偶爾畢剝一聲脆響,炭粒子濺出幾點火星,很快,又消失不見。

男人一襲潔白寢衣,坐在桌案邊,手執一壺酒,不時仰脖飲下幾口,不知心中所想。

張安推門而入的時候,被屋子里面的酒氣嚇了一跳。

門窗緊閉,炭火正旺。

酒氣熏天。

這是第一次,他這個時辰進書房,沒有看到這個男人下棋,而是在喝酒。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男人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特別是在用這個身份的時候,極少飲酒,基本上不飲,要飲也是為了應酬。

只是今夜……

張安眉心微攏,輕掩上房門,走了。

“爺今夜怎沒下棋?”

男人抬眼睨了他一眼,微微彎了彎唇,“有些累!”

聲音暗啞低沉,響在靜謐的夜里,聽得張安心頭一震。

這些年,這個男人幾時言過累?

就算那段最艱難、最艱難的歲月,他都沒有言過累。

今日他說累?

“爺是在為那個流掉的孩子難過嗎?”無錯不跳字。

雖然他不該問,但他還是忍不住,他見不得這個男人這樣。

商慕寒又略略抬起眼梢,淡覬了他一眼,原本黑玉一般的眸中血絲淺淺,張安以為他要回答,沒有,他只是仰脖再次飲下一口酒,眉心一皺,咽下,沒有吭聲。

張安微微彎了彎唇,“這可不像爺!”

“那在你眼中,爺是怎樣?”男人將手中的酒壇置于桌案上,抬眼睨著他,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著,似笑非笑。

問完,又不等張安回答,自顧自答道無情、狠戾、殺人不眨眼、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聞言,張安臉色一變,大駭,“屬下不敢!”

“不敢?”男人挑眉,低低地笑了起來,“看,你說不敢!為何不敢?因為你就是這樣想爺的,不是嗎?”無錯不跳字。

張安心中一急,“沒有!真的沒……”

男人抬手止了他,“好了,這些不重要!”

張安便立即噤了聲。

“蘇陽睡下了吧?無不少字”

張安一怔,不意他的話題轉變這么快,想了想,點頭,“睡了!”

“嗯!”商慕寒輕應了一聲,朝他懶懶地揮揮手,“你也下去歇息吧!”

“屬下……”

張安本還想再說,嘴唇動了動,終是也沒有說出來。

抿了唇,對著男人微微頷了頷首,張安便退了出去,替男人輕輕掩上門。

屋內,商慕寒提起酒壺,“咕嚕咕嚕”一口氣將酒壺中殘剩下的酒盡數飲盡……

夜,越發深了,大雨初歇的深夜更加的寧靜。

蘇月站在書房的門口,望著屋里的那一盞燭火,躑躇、徘徊。

她他沒睡,她他在書房。

她也說不清深更半夜跑來找他做?

是因為擔心他嗎?擔心他痛失孩子心里難過嗎?

不是!

肯定不是!

她是來找他要休書的,對!要休書的!他說過,等他的腳醫好了,就給她休書的,不是嗎?

這般想著,她才伸手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門扉驟開的那一瞬,她差點以為走了房間,那撲面而來的熏天酒氣,哪像是書房,分明就像是來到了哪家的酒窖。

她微微皺了皺眉,往里走。

就看到了伏在案上的那人。

男人一襲潔白的寢衣,纖塵不染,墨發也未加一絲束縛,隨意地垂在腦后,他就那樣伏在那里,伏在燭火的旁邊,一動不動,似是睡了。

在他的手邊,一個打翻的酒壺橫陳。

幾時見過這個男人這樣?

蘇月說不出心中的感覺,輕輕走,將他手邊的酒壺扶正,那里面早已被喝得一滴不剩。

“商慕寒!”她喚了聲。

男人沒有反應。

“商慕寒……”她又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希望能將他喚醒。

畢竟,書房并不是睡覺的地方,他只穿一件單薄的寢衣,在這樣料峭的夜里,即使屋里有炭火,也會容易感上風寒,況且白日里還淋了雨。

男人依舊一動不動,似是睡沉了。

蘇月無奈,環顧了一下屋里,除了一架一架的書,一壇一壇的卷軸,一個能御寒遮蓋的都沒有。

想了想,她伸手解了的披風,輕輕蓋在男人的肩上。

然后,又將炭爐中加了一些炭粒子,轉身離開之前,她又看了看男人,見他這般伏案的姿勢,面具正好磕在手臂和桌案之間。

她想著,這樣肯定是很不舒服的,便走,輕輕解了他腦后的細繩,準備將他的面具替他摘了,可面具還沒有取下,她的腕卻是驀地被人握住。不好意思,更新晚鳥親們不喜看斗智,素子就主攻感情哈,對了,真相已揭曉,原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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