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子花殤
女子被點了定穴,不能動,眸光艱難地轉動,看了一眼滿臉急切的冷煜,她又轉,直直睇上近在咫尺的商慕炎,唇角輕彎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想蘇月在哪里嗎?殺了南軒皇后,我就告訴你!”
商慕炎一震,莫霜眸光微閃,冷煜氣得臉色鐵青,“冷黛嫵,你就是個瘋子,不可理喻的瘋子!”
女子眼簾顫了顫,蒼白地笑,“我可不就是一個瘋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商慕炎抄在她領口的五指驀地一收,就將她未完的話堵在喉嚨里。
“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蘇月到底在哪里?”
商慕炎眸色赤紅,大手由于用力,手背上根根青筋直暴,冷黛嫵在他的手下艱難地張著嘴,只聞出氣,不見進氣,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就像是紙糊的人兒一般,似乎只要他稍微再用力,就可將她的脖子折斷。
可愣是這樣,她依舊是倔強地冷笑著,只字不語妲。
“你找死是嗎?”無錯不跳字。
商慕炎瞳孔一斂,五指正欲再次凝力,卻驀地聽到莫霜驚呼出聲陛下手下留情!”
商慕炎一怔,冷煜亦是抬眸看向莫霜。
莫霜眸光微微一閃,輕嘆出一口氣,“現在只有她蘇月在哪里,她不能死。”
商慕炎眼波微動,緊緊抿起了薄唇,手中力道驟然一松,冷黛嫵就重重倒在地上,因為被點了穴位,她就僵硬地躺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大口地喘息。
莫霜緩緩拾步踱了,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只要你說出蘇月在哪里?本宮答應你,保你性命、送你出宮!”
女子怔了怔,半響,才嗤然冷笑,“鬼才會你的話!”
“冷黛嫵!”
冷煜沉聲厲喝。
莫霜卻不徐不疾,同樣回之以冷笑,“當然,如果你想做鬼,本宮也定會成全你!你可以看著辦!”
冷黛嫵臉色一白,眼睫輕顫。
同商慕炎一樣,冷煜早已失了耐心,“冷黛嫵,母后給你一條生路,你不要不識好歹,母后身為一國之后,一言九鼎,說到做到,她說能保你性命就必定會護你無虞,快說,蘇月在哪里?”
冷黛嫵輕輕抿起了唇瓣,眸光微閃,眼梢所及之處,是商慕炎隱忍到極致的寒眸,是冷煜急切憤懣的怒顏,她定定望住莫霜。
“我要如何信你?”
莫霜輕輕一笑,“如今,除了本宮,你還有別的選擇嗎?”無錯不跳字。
冷黛嫵面色一黯,再次垂下眼簾,沉默不響。
似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許久,她才緩緩抬起眼梢,艱難地開口,“我可以告訴你們蘇月在哪里,但是,也請你們兌現對我的承諾,不要食言才是。”
“休得啰嗦,快說!”
商慕炎胸口微微起伏,顯然,已經頻臨盛怒的邊緣。
“她在天朗山的小木屋里……”
冷黛嫵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人影一晃,一白一藍,待凝眸再看,屋里就只剩下她和莫霜,哪里還有商慕炎和冷煜的人影?
許久,莫霜低低一嘆,眉心微攏,上前,伸手點向她的穴道……
天朗山,位于南軒京師的最北邊,其實,山并不高,只是山路崎嶇,而且林深茂密,林子環山而生,所以,平日也是人跡罕至。
狹窄崎嶇的山路上,兩匹烈馬顛簸狂奔,一前一后、蹄聲陣陣、飛塵滾滾。
待二人入了林,已是午后的光景,樹茂林密,光線都被大片大片的樹葉所擋,林子里已經黑得如同夜里,一進去便覺得陣陣寒氣逼人,陰暗森森。
騎馬根本無法前行。
只好下馬徒步。
兩個男人自始至終未發一言,卻從未有過的步調一致。
林子越走越深,山風吹過,樹葉沙沙沙狂舞,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林木燒焦的味道,剛開始,還只是淡淡的,若有似無,而且隨著他們的深入,氣味也越來越濃。
兩人同時一凜,互相對視了一眼,驀地意識,臉色一變,雙雙棄了手中韁繩,在茂密的樹林之間,疾步穿梭狂奔。
剛行至天朗山唯一的小木屋前,他們霎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得無法動彈。
只見小木屋,此時應該說小木屋的殘骸,已經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所剩無幾,現場一片狼藉,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許多都已被燒成了黑炭或者灰燼。
大火?!
為何會起火?!
從空氣中充斥的濃烈氣味,和現場還淺淺縈繞的滾滾熱浪和薄薄青煙來看,大火就是今日的事,或者說剛剛不久前的事。
蘇月呢?
兩人瞳孔一斂,徑直奔進了已然燒成了廢墟的木屋。
木屋里,滿地都是木塊橫梁,有的被燒成焦黑,有的只燒了一半、半炭半木,在橫七豎八、狼藉一片的廢墟中,有個人躺在那里,確切地說,是有具尸體躺在那里,青絲拖了一地,蓬亂、燒焦、打著卷兒,身上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剩下燒焦的炭黑,還有臉,亦是燒得面目全非,連五官都看不出。
“蘇月……”
不同的聲音同時喊出,帶著相同的顫抖,也帶著同樣的恐懼。
如果不是有兩個人,如果不是熱浪和焦味如此濃烈真實,他們真的以為只是的一場噩夢。
冷煜身子一晃,踉蹌上前。
商慕炎踩在一根未燒盡的圓木上面,腳下一滑,霎,整個人的身子失去平衡,他重重摔倒在地上。
身下是各種硬物和尖銳的,他的后腦勺甚至重重撞上殘木斷骸,他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很快又起身站起,跌跌撞撞往躺在地上的那人走去。
冷煜臉色蒼白如紙地半跪在女子身邊,低垂著眉眼,緊緊凝著女子不放,神思有些恍惚,一動不動,口中卻喃喃有詞,“蘇月,蘇月……”
待商慕炎上前,他卻是驀地抬起頭,眸色赤紅,沙啞的聲音如同破鑼商慕炎,蘇月死了……”
商慕炎似乎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雙滴得出血來的鳳眸緊緊攝住地上的女子,他緩緩上前,慢慢蹲下,一點一點細細打量著女子,從蓬亂的發頂,到面目全非的五官,到燒得焦黑的身軀,再到燒得痙.攣萎縮的腿腳,一邊看,一邊搖頭,難以置信地搖頭,眸色痛苦的搖頭,“不,她不是蘇月,她一定不是蘇月,一定不是……”
只是,幽幽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顫抖,越來越沒有底氣……
他猶不死心,將女子的身子翻轉,起身,仔仔細細看她的背影,歪著腦袋看她的背影……
末了,他又蹲下身,將她燒得皮肉和衣物黏在一起的褲管緩緩卷起,鳳眸暴睜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找尋,他告訴,如果此人的小腿肚子上沒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那此人就一定不是他的蘇月,一定不是!
拂去黑灰,一枚半月赫然呈現,他心跳驟停,令人窒息的恐懼排山倒海一般碾了。
不是胎記,是燒傷疤痕,對,一定是剛剛大火燒傷的疤痕,不是胎記。
如果不是胎記,就不是蘇月!
大手一下一下,擦在她的小腿肚上,起先只是輕輕細細的拭,后來,動作越來越重,越來越快,那力道就像要刮掉她的一層皮,他死命地想要將那枚印記擦去。
沒用!
終是沒用!
當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他終于克制不住地將女子冰冷燒焦的身體抱進懷里
孩紙們,莫急哈,素子,事情的發展一定會在意料之外哈,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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