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娘娘想出去嗎?
素子先認個錯:
303男人直起腰身,明黃龍袍映著燭火,上面的五爪龍栩栩如生,就像是要飛了起來,偉岸身姿俊逸而冷絕。愛叀頙殩
素子打成了八爪龍,孩紙們見諒
黑,一片黑軺。
心,忽然就平靜了。
其實,瞎并不可怕,她也不是第一次,曾經中了崖狐的毒也瞎過一次。
她知道這個男人如此做的目的,怕她逃是嗎鞍?
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到小宇,她早就逃了,那些禁衛隱衛困不住她,倒不是說自己的武功有多強,而是她不怕死。
可是,小宇…….
小宇,對了,那個男人說會讓奶娘將小宇送過來陪她過除夕。
終于可以見到他了,雖然眼已瞎。
是肉.體交易嗎?是她身子的一場出賣,換來了這場相見嗎?
微微苦笑,她摸索著下床,在壁櫥里翻著衣袍,夜里的那件已經被商慕炎撕了,無法穿。
下身那里滾燙火熱還在,火辣辣地疼,她看不見,也能想象,自己身體上應該也是遍布痕跡吧。
穿好衣袍,又大概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和滿床的狼藉,就遠遠地聽到外面內侍的稟報聲,說奶娘送皇子過來了。
按照規矩,蕊娘去將小宇抱了進來。
剛聽到外殿中響起腳步聲,蘇月就迫不及待地聞聲迎了過去,因走得過急、眼睛也看不見,腳被門檻一絆,整個人摔在地上。
蕊娘驚呼,“娘娘。”
“沒事。”腳趾頭痛得要命,蘇月咬牙忍住,她從地上爬起,訕訕地笑,因沒有聽到小孩子的聲音,她急切地問,“小宇來了嗎?”
“來了。”她聽到了蕊娘聲音里的哭腔。
她知道,蕊娘已經知道她失明了。
既沒有表現出吃驚,也沒有問,說明商慕炎已經告訴她了,也不想多說,只伸出手臂朝蕊娘聲音的方向。
“小皇子睡著了。”蕊娘聲音很輕,小心翼翼地將懷里披風裹著的嬰孩緩緩送到蘇月的臂彎里。
當那團熟悉的溫暖入懷,蘇月的心都顫了。
“小宇,小宇…….”她喃喃地喚著,低頭,輕輕摸索著挨上嬰孩粉嫩的小臉蛋。
其實,也沒幾日不見,她竟想念成這個樣子。
忽然,她想起來賢妃,她的親娘,當初,她會怎樣的想念她呢?她會想念她嗎?
“蕊娘有孩子嗎?”她忽然抬起頭,面朝著蕊娘的方向問道。
蕊娘跟了她那么久,她知道她一定是一個有傳奇的人,卻從未問過她的私事。
對方默了默,似乎有些不愿提,片刻之后,聽到一聲嘆息,“有,只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蘇月怔了怔,有些后悔自己多嘴,碰到人家的痛處。
“對不起,我……”
“沒事,走,娘娘,奴婢扶你回內殿去。”
“嗯。”蘇月點頭。
蘇月抱著小宇坐在軟椅上,怎么也不舍得將已然熟睡的小家伙放進搖籃里,邊上蕊娘走來走去,準備著奶瓶、尿布、痰盂之內的東西。
待一切準備妥當,放在蘇月的手邊腳邊,蘇月便打發蕊娘下去休息。
“去睡吧,有事我叫你!”
蕊娘有些為難,“碧玉琳瑯那兩丫頭也不知哪里看熱鬧看到現在還不回來?娘娘身邊沒有個伺候的人怎么行?”
“沒事!”蘇月笑笑,“說了有事我會叫你。”
“那奴婢就睡在隔壁的偏殿,娘娘凡事莫要自己動手,盡管喊一聲,便能聽到。”
“嗯。”
待蕊娘退下,內室便只剩下蘇月和小宇兩人,小宇依舊睡得香甜,蘇月抱著他親了又親,一顆心怎么也不能平靜。
如何能逃出去呢?
其實,離開,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商慕炎,都是最好的出路。
她無意給他造成威脅,可她的存在就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就是個威脅,她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她只知道,在還沒有發生什么之前,必須離開。
可是,她要帶著小宇,眼睛如今又看不見,如何離開?
得從長計議。
“娘娘。”
因想得太專注,蕊娘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蕊娘幾時進來的,她竟是沒有聽到,或者說壓根就沒走?
“娘娘。”蕊娘的聲音行至跟前,好像還緩緩蹲在了她的身邊,手背一熱,是被蕊娘輕輕握住。
“怎么了?”
蘇月甚是疑惑,只覺得今夜這個婦人好反常。
“娘娘想出去嗎?”
蘇月一驚,雖一時不確定她這句是什么意思,卻做賊心虛地直接對號入座,強自鎮定,她故作尋常地問,“出去哪里?”
“離開,離開皇宮,離開皇上。”
蘇月臉色大變,莫不是這個婦人有讀心術,還是說,是在故意試探?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回答,說想,露了心跡,說不想,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
似是了然她的顧慮,蕊娘的聲音又接著響起:“娘娘放心,奴婢并無壞心,也非試探,跟了娘娘那么久,娘娘應該深知奴婢的為人,奴婢的確是皇上的人,可是……奴婢也心疼娘娘。”
不知為何,聽到蕊娘這話,蘇月更覺滿心悲愴,連她都知道她過得不好,所有人都知道她過得不好,只有他不知道,是嗎?
自嘲地彎了彎唇,她沒有吭聲,等著蕊娘繼續。
“如果娘娘信得過奴婢,奴婢今夜就幫助娘娘離開,因為今夜是除夕,各宮各院都在慶祝,防范也松懈,而且今夜,小皇子正好跟著娘娘不是,以后想要找這樣的機會就很難了。”
蘇月微微抿起了唇,依舊沒有吭聲。
離開,她當然想,有人幫助,她更是求之不得,而且她現在的樣子,必須有人幫忙,才能出的去。只是……有小宇,她不能賭。
“娘娘還是不放心奴婢是嗎?”蕊娘笑笑,聲音中蘊著一抹蒼涼。
“如果奴婢說,為了小宇奴婢愿意連性命都不要,娘娘信嗎?”
蘇月怔了怔,其實,她信的,那夜在清幽谷,這個婦人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說明了一切。
她瞎了一只眼,也殘了一條臂。
“你為何要對我們那么好?”
這世上沒有誰無緣無故對誰好,就像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一樣。
“因為奴婢曾經也是一個母親。”蕊娘幽幽的聲音就像來自遙遠的天際,其聲恍惚。
蘇月再次一震,似乎又觸到了這個婦人的痛處,想了想,道:“怎么離開?”
她決定信她一次,而且,除了她,這宮里,還能有誰幫她出去,現在的情形,靠自己根本不行。
“今夜文武百官和各個王府的王爺女眷都來參加夜宴,我們可以冒充王府中人出去,七王爺正好有個孩子如皇子一般大,我們就說自己是七王府的人,孩子不舒服,所以提前出宮,門衛今夜也是見皇上特頒的除夕令牌放人,娘娘也知道,奴婢是皇上的人,要拿一塊令牌并非難事。只是我們要快,要趁夜宴結束之前出去。”
蘇月想了想,此法的確可行。
“可是,若等真的七王府的人出宮,不就露餡了?”
“那時,娘娘已經走遠了不是嗎?”
“那你呢?你怎么辦?被商慕炎發現是你將我放了,你怎么辦?”
“奴婢自有脫身之法,娘娘無需管奴婢。”
“不!”蘇月搖頭,“如果要連累你,我寧愿不走,日后再另想它法。”
“娘娘放心,奴婢真的有辦法脫身,不能再猶豫了,我們已然沒有了太多時間。”
“真的嗎?”蘇月將信將疑。
“真的,奴婢對天發誓。”
半個時辰以后,一輛馬車緩緩駛出了宮門。
因為有商慕炎特頒的除夕令牌,而且是出宮,出宮比進宮盤查得要松許多,所以,她們一路非常順利地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