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巫師面色陰狠,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袖口與胸襟,惡狠狠地說:“走,下去給三王子報仇!”
拓跋菁喚來了兩個人照顧她三哥,然后與漠北的眾人一起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那家布莊前。
對一切渾然不知的林夫人拿著兩匹布料在對比著。
秦書妍摸了摸兩個的質感,然后說道:“這匹天藍色的要好一些,給君小姐拿來做秋季的常服應該不錯,她應該會喜歡的。”
摸著也很舒服,不愧是老板口中的鎮店之寶。
林夫人放下布料后點點頭,溫聲對著老板說道:“就這種料子,所有顏色都要了。”
她的兩個兒媳性格上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到時候可以將合適的顏色分一下,總有場合能穿得上的。
看見這種豪爽的大顧客,老板的臉都要笑開花了。
“好嘞!夫人,我們清點好就給您送到家里去。”
林夫人點點頭,打算帶著秦書妍轉戰下一個鋪子。
無聊到打哈欠的小卷突然皺起了小臉,緊接著捂住了鼻子。
咦,好臭呀,是誰捧著臭臭上街了嗎?
林夫人一愣,眼神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家伙。
這是什么形容?
突然的,她眼神一晃,瞧見有個衣著打扮異域的人朝她沖了過來,但是被身手極好的谷雨一腳踹開了。
被踹開的拓跋菁鍥而不舍站起來,面上的表情看上去是想說什么,但被巫師拉了一下,閉了嘴。
“這位夫人,我們是漠北的使者,在剛才從皇宮出來的路上,我們三王子殿下被你身邊的這個小孩適用妖術弄瞎了雙眼,現在我需要你們跟我一起進宮面見你們皇上。”
巫師說道。
林夫人皺了下眉,隨后低眸看向懷中捂著鼻子的小家伙,心中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家卷卷那么善良可愛,怎么會無緣無故弄瞎別人的雙眼呢,就算真的弄了也肯定是對方有錯在先!
小卷捂著鼻子,小臉被憋得紅撲撲的。
誰讓他用討厭的眼神看書妍姐姐的,而且卷卷才沒有把他弄瞎!過一會兒就好了!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林夫人聽到小家伙內心所想后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就說嘛,她家小卷可善良了!
于是她一臉冷漠地回應:“我們沒有義務與你進宮,什么妖法?為了誣陷我的孩子真是什么都編得出來。煩請讓讓,我們還要出去。”
這條街人多,他們一行人氣勢洶洶地堵在布莊門口,已經吸引了很多人前來圍觀。
拓跋菁惱極了,她三哥現在已經暈過去了,這個賤人竟然還袒護著她的妖孽孩子!
她上前想要去撕扯,嘴上憤罵,“你還我三哥的眼睛!”
毫無意外被攔了下來。
這個時候林夫人也不能說那個什么三王子的眼睛待會就會好,那樣就坐實是小卷動手的了。
懷里的小家伙依舊捂著鼻子,圓溜溜的大眼睛在巫師的身上停頓片刻。
她發現了,那個臭味就是從這個人身上傳來的。
她難受地往娘親身上貼得更緊了些,但突然地,她愣住了,驚訝地看著那個巫師。
巫師的眼中劃過一抹狠辣之色,他一只手悄悄探進了袖口里面去。
無知蠢婦,好聲好氣同你說話你不聽,那就別怪我讓你在大庭廣眾丟盡顏面!
時隔這么久,繼蘇明蓮之后,卷卷再次聽到了別人的心聲。
怪不得這人身上那么臭,原來也是玩那些害人的巫術。
卷卷突然伸出小手指著他,話是對著谷雨說的,“谷雨姐姐,打他!”
谷雨二話沒說,掄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把脆皮老巫師扇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一時間,漠北的人全都圍到巫師身邊,關切地詢問他。
“你這個小賤人,你竟然讓人打我們巫師,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嗎?!”
拓跋菁不知卷卷她們的身份,但可是清楚知道巫師在漠北的地位的,因此不顧形象指著卷卷破口大罵。
各種難聽的詞語,諸如‘妖孽’‘賤人’‘野種’等全部從她的嘴里冒了出來。
林夫人的臉色如雪上加霜,微蹙的眉心隱隱透著幾分寒氣。
“谷雨。”她開口,目光倏然凌厲了起來,“讓她知道在姜國辱罵公主是什么下場。”
“是,夫人。”谷雨面無表情地朝拓跋菁走去,然后揚起手。
一只手從后面緊緊揪住她的頭發,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了過去。
其余漠北人見他們團寵王女挨打連忙涌來,但此時谷雨已經扇了三巴掌,拓跋菁的臉很快便高高腫起,像平坦的平原上突然崛起一座小山。
她捂著臉含糊不清地說:“我要讓皇上鯊了泥門!”
林夫人聽言笑了,但是漫不經心的冷笑。
她家寶貝為姜國做了這么多,別說現在跟漠北鬧翻了,就算是沒有鬧翻皇上也不會為了這個什么三公主罰她家卷卷。
她面色平靜地道:“去吧,去告訴皇上你是如何辱罵他親封的公主。”
這個時候,漠北人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夫人那么囂張的原因是什么了。
原以為是個普通大臣的夫人女兒,沒想到還是個公主。
不管在哪個國家,一般只有功勞極大的女子才會跨越階級被皇上親封為公主。
本以為踢的是棉花,但沒想到是鐵板。
對方好好的,他們卻疼得要命。
“公主又怎樣!誰還不是個公主了!”拓跋菁捂著臉掉眼淚,恨恨地說,“你們把我王兄的眼睛弄瞎了!就算皇上來了也是你們的錯!”
“這位王女,在姜國,你王兄不會無緣無故出事,你不如去好好問問他做了什么,還有,既然你說他瞎了,那就把證據拿來。”
林夫人這么說是剛才聽到了卷卷的心聲,那個王子只是失明了一小會兒,在這鬧了這么長時間說不定此刻已經好了,就算沒好也沒事,小家伙在這里,那個王子能不能看見還不是她動動小手的事。
拓跋菁看她一臉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于是捂著臉跑回到馬車上。
她鉆進去的時候,拓跋翎不知怎么已經清醒了。
看到自己寶貝妹妹臉上頂著紅撲撲的小山回來嚇了一跳,連忙問,“妹妹,你的臉怎么了?!”
而拓跋菁則突然僵住了,用一種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難過,極其復雜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