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淵在家中的發言權，也沒有人敢質疑。

眾人都坐好之后，蘇子淵抬抬眼簾，“董嬤嬤怎么還不走？我剛剛不是說過嬤嬤還是回姑母身邊服侍嗎？”

“三爺，奴婢知錯。”董嬤嬤額頭貼在地面上，已經開始下雪，她又年歲大了，地面寒氣重，她這身子養尊處優多年，哪里受得了這個罪，說話時身子還微微顫抖，“三爺，是奴婢被豬油蒙了心，奴婢對不起老夫人。”

“祖母也是你配提起來的不過是個下人，抬舉你一下反而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蘇子淵冷嗤出聲，“做下人的最怕的就是忘記主子是誰，你這種分不清誰才是主子的人，安樂侯府也不敢留，出去吧。”

董嬤嬤深知無望，只能顫巍巍的爬起來退出去。

被趕出來和被送回去，完全是兩種概念，像她這樣的老嬤嬤，如今臉面也沒有了，董嬤嬤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渾濁的腦子也清醒過來。

她沒有攔住姑奶奶，得到信趕過來時，姑奶奶已經闖下了大禍，眼下是真的完了。

董嬤嬤無處可去，最后只能回了蘇月那邊。

蘇月一路捂著臉哭著跑出安樂侯府的大帳，在下面已經傳開，自然那些指責聲只會說蘇喜妹有多惡，在這里也瞞不過皇上的耳目。

皇上蹙眉，看了一眼歪著身子坐在椅子上的兒子，氣道，“你看看你選的什么人。”

“小心隔墻有耳。”宋玉笑了笑。

皇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事我由著你性子來，不過她做大婦實擔不起責任，為側妃到是可以。”

“父皇。”宋玉不滿，“您這是讓兒子做個失信的小人嗎？何況眼下這個時候，誰知道到我身邊的人是不是別有用心。”

“哪個敢，再說你的身世別人又不知...”

宋玉打斷他的話，“若真是沒有什么消息透出去，貴妃娘娘那邊也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了。”

皇上沉默了。

宋玉起身，湊到他身前，“父皇可是又想起了母后？聽舅舅說當年父皇一直覺得貴妃娘娘善良，便是母后臨去時也沒有原諒您呢。”

“胡說，你母后最是善良，她知道朕....”皇上這才驚覺又被兒子帶著走了，瞪過去，“混小子，又想套話？我才不上當。我和你母后的事，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宋玉被戳破，嘿嘿一笑。

看他往外走，皇上喊住他，“大晚上做什么去？你少往人家姑娘帳子里鉆，丟了朕的臉。”

宋玉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我去看看你兒媳婦傷成什么樣。”

兒媳婦？

這稱呼到是還挺特別。

皇上一眨眼的功夫，兒子已經走出去了。

他苦笑的搖頭。

卻又很欣慰，皇家哪有真情，就是枕邊的人都存著算計，也就是這個兒子是真對他一片赤誠之心，也不枉他當年的安排。

宋玉想尋機會探人，蘇子淵那邊似早就有準備，幾厚侍衛來回的巡邏，宋玉連靠近的機會也沒有。

而大帳里，蘇子淵料理完董嬤嬤，目光才落在綠荷的身上，綠荷嚇的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