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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安雪能有所收斂,她這個做婆母也不會真讓人分她掌家權,下她臉面。
可,這個兒媳不知好歹啊!
與妾室爭寵便罷,趙燦可是她特意給兒子尋得側妃,趙氏一族是兒子的助力后盾,新婚夜那么重要的日子安雪都敢作妖,這可不是尋常妻妾爭寵,是關系到兒子與趙家關系。
安雪這次著實過分了!
嬤嬤想不明白,“論說王妃最是體貼懂事,老奴怎么想也覺王妃應該不是故意的。”
宸妃嘆了口氣,“就算曾經賢惠,也不代表日后一直如此。”
“女人呀,一旦有了自家郎君的寵愛心就野了,只會想要的更多,過去她興許溫柔懂事,可我兒一顆心撲在她身上,就是再懂事的人怕也被寵壞了,總之不管她這一場鬧的是真是假,本宮都不能坐之不理。”
就是再喜歡這個兒媳,但為了兒子前途,哪怕安雪真是無辜她也得這么做。
被狠狠下了顏面的安雪急火攻心又無處發泄,回到王府便病倒了,可喊了多次狼來了的人已不再得丈夫相信,一連病了幾日寧王都不曾探視。
向家,
婉如剛到書房外,就聽到里面清脆的鳥叫聲。
書房桌岸上,兩個精巧的籠子里各有兩只百靈和金絲雀,玲瓏俏皮,歡蹦亂跳的煞是可愛。
“好漂亮的鳥。”婉如乍驚乍喜。
少女兩頰紅潤,明眸閃亮,一顰一笑燦若芳華,勝過屋外春光十里,向子珩一陣恍惚,“友人送的。”
自畫像一事后,主仆間似多了層微妙,對于某些事情,彼此心知卻又不挑破,這種感覺朦朧又讓人心悸。
婉如被籠中鳥吸引,“真好看。”
難得看到她眼中有亮光,向子珩將兩對鳥交給她飼養。
“這只青色的叫竹月,藍色的叫紺宇,黃色的叫緗葉,橙色的叫金垺,都是婉如起的名。”
書房屋檐下,小廝給籠中鳥兒喂著吃食,一面跟主子介紹。
“名字取得好。”向子珩笑得溫柔。
這幾個名字都是代表顏色之詞,正應了幾只鳥的羽色,知道那姑娘是個識文斷字的,向子珩也不奇怪。
幾日后,子衿興沖沖跑進兄長書房,懷里不知藏了什么東西。
陳武現已是一名底層軍官,陳家離營地也近,偶爾可回家探視。
作為軍醫,紫嫣亦駐扎在軍營,沒有戰事時不會太忙,軍營也特殊照顧,沒事了可以回家看看。
這日,剛到家的紫嫣在院子里便聽到正房傳來的嬉笑聲。
“紫嫣回來了”
看到進屋的人,陳母趕緊招手示意她過去,指著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道,“這是武子堂妹玉蘭。”
那姑娘與她個頭相仿,不過骨架要大出一圈,周身濃厚的鄉土氣息,面色有些蠟黃。
“玉蘭他爹去世早,母親帶著她改嫁外地,前段時間母親病逝了,這孩子不便繼續在繼父那兒,就來投奔咱們了。”
“原來是堂妹”紫嫣上前問候。
“玉蘭,趕緊過來跟你嫂子問好。”陳母催促。
那姑娘像是沒聽到,站在原地不動彈,睜著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盯著紫嫣,愣是把紫嫣盯毛了。
“瞧這孩子,傻了?”陳母納悶兒。
“你就是俺哥新娶的媳婦兒?”玉蘭直直道,嗓音洪亮又稚嫩。
紫嫣正要開口,卻聽小姑娘毫不客氣道:“你要敢對俺哥不好,俺絕不饒你!”
說完便沖出房間。
紫嫣回過神,嗤嗤一笑,這是個二百五嗎?
陳母大囧,趕緊解釋,“小孩子不懂規矩,打小就這樣,你別放心上。”
“他爹娘就這一個孩子,小時候我們兩家住一起,她從小在武子背上長大,這孩子沒有同胞兄弟姐妹,一直把伍子當成親哥,兩人跟親兄妹一樣,后來她娘帶著她改嫁,兄妹倆就再沒見過面。”
紫嫣笑笑表示無妨,“小孩子嘛,這也說明他們兄妹感情好。”
“她不如大戶人家孩子有規矩,別跟她計較,我回頭會說她的。”
“沒事的”紫嫣道,“正好我們平日在軍營,玉蘭在這兒也能陪著母親,我們也好放心些。”
陳母欣慰點著頭,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就是識大體。
陳武這段時間忙于軍營操練不曾回家,今日終于有機會出來,本要回家,卻被幾個好友拉去喝酒。
“我還得趕回家呢。”陳武婉拒。
“晚些回去能怎么著?就那么怕媳婦兒?”
陳武禁不住這種調侃,臉一陣黑一陣紅,幾個好友不分不由分說拉著他進了酒館兒。
這些都是戰場上生死相交的好友,不好拂了他們顏面,就這么硬著頭皮相陪,可陳武人雖在這兒,心早已飛回了家。
幾人還在嘻嘻哈哈喝著,陳武只覺有些亂,起身坐到一旁,等著聚會結束。
“怎么著,現在連酒都不喝了,小媳婦管得這么嚴?”
清亮又嫵媚的聲音說著話,陳武抬頭,見老板娘坐到他對面。
女人靠在左側墻上,翹起二郎腿,腳尖閑閑勾著,慵懶嫵媚———這便是此家酒館的老板娘,花賽金。
“聽說你那媳婦兒從前是千金小姐呢,知書達理,琴棋書畫啥都會。”女子拉著家常,口吻卻是酸溜,“嘖嘖,這樣的文人,你跟人湊一塊兒有的話說嗎?”
“說啥呢”陳武悶悶嘀咕了句,不理會這人。
老板娘也不在意,依舊媚眼如絲,擠了擠眼,“幾次?”
陳武被問懵,茫然望著笑的狡黠的人,“什么幾次?”
女人哂笑,“別裝,都成婚的人了,別弄的跟個青澀小伙兒似的。”
“我就是好奇,你那媳婦兒細不胳膊細腿兒的,能受的了你。”
探出對方眼里的戲謔,陳武這才反應過來,一陣不自在。
女人笑得更深了。
花老板與陳武年齡相仿,幾年前嫁了人,不想成婚不到兩年丈夫就病故了,獨自經營著這家酒館兒,女人頭腦精明,性子潑辣,成天在這里迎來送往,嘴皮子也練了出來,在男人堆里說起葷話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