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趙將軍!”
人群里有人喊道。
“趙將軍凱旋回城了!”
這位小趙將軍弱冠之年已戰功卓著,官居三品,妹妹是寧王側妃,前段時間奉命西北平亂,又一次不負君命。
常年南征北戰的他至今未娶,當朝新貴,風頭無兩,提親之人踏破門檻,是無數京城女子心中情郎。
臨近沈家馬車,男子大手一揮,身后隊伍停下,他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迎著眾人目光朝沈家母女而去,行至跟前,拱手一禮,“沈夫人安好”
沈家與趙家素無來往,對方特意下馬問候,如此敬重讓沈母十分欣慰,“趙將軍安好。”
趙煥笑了笑,目光移至沈云姝身上時,眉眼間的堅毅瞬間化作一池溫水,“沈小姐好。”
被男子炙熱目光灼燒,沈云姝羞答答垂下眼眸,“將軍安好”
姑娘聲似鶯啼,輕柔婉轉,趙煥眼神更軟了。
“正巧在這里遇到了,有件禮物想送給沈小姐。”
趙煥招呼手下,很快隨從捧著個錦盒小跑過來,打開蓋子。
“馬球會上在下有幸見過小姐一面,聽說沈小姐懼寒,我獵下幾只白狐,特意讓人制成斗篷,送給小姐。”
話音一落,人群嘩然。
白狐啊!那可是百年難遇,不說世間罕有,且生在冰川之巔,想要獵到不光要憑運氣,還要抵抗嚴寒風雪,險之又險,不少人曾為此喪命,可謂珍品中的珍品。
趙將軍將它贈給沈云姝,其中之意眾人心知肚明。
相較周圍女子的艷羨,沈云姝倒是稀松平常。
這種事與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飯,不過還是客氣道:“將軍好意,只是這東西太過貴重,云姝不敢冒受。”
“不”趙煥語氣堅定,“沈小姐值得世間最好東西。”
赤裸裸的告白之言讓眾女子聽了既艷羨又嫉妒。
男子一再堅持,沈云姝將東西收了下,雙方告辭而去。
“這位趙將軍倒是個性情中人,如此直白豪爽,倒有點我們燕云味道。”琳瑤自言自語。
“不奇怪”商販接過話,笑看著熱鬧,“武將世家嘛,行事自是雷厲風行,也是這沈小姐炙手可熱,多少王孫公子求之不得,不抓緊些哪兒那么容易能抱得美人歸,哈哈”
“這倒也是。”琳瑤樂著。
馬車上,沈母摸著雪白的狐皮。
“果真是世間極品啊,觸手生溫,柔若輕云。”
看向女兒,沈母眼中點點曖昧,“趙將軍只見過女兒一次,就送這般重禮,其中心意再清楚不過,看來也合女兒心意了。”
被母親這么一調侃,沈云姝難為情地羞紅臉,聲若蚊蠅,“母親說什么呢。”
沈母寵溺地笑了笑,合上蓋子,“看來女兒終身大事為娘不用操心了。”
云姝嬌赧地喚了聲母親,似對這話不滿。
“怎么,母親說得不對嗎?”
云姝低頭捻著手中絹帕,“女兒居于深閨,從不與外男接觸,母親可不要說這種話。”
沈母奇怪,“怎么,你對那位趙將軍無意?”
“女兒自幼秉承父母教導,克己守禮。”說著輕輕撇開臉兒,“怎會隨意對外男有意。”
“那你為何還要收人家禮物?”
“女兒也不想的。”沈云姝看向錦盒,呢喃道:“母親方才也看到了,是趙將軍非要給我,女兒推脫不掉,且當著那么多人面,推來推去很是難看,這不就…”
“哎呦”沈母一聲長嘆,“我的傻女兒!”
云姝看著母親,那雙嬌滴滴的眼睛閃著懵懂不解,只等她繼續說。
“這禮可不是隨便收的。”沈母有那么些恨鐵不成鋼,認真教導道:“趙將軍此禮用意再清楚不過,你收了人家禮,就代表接受了人家情意,至少是沒拒絕對方心意,會讓人誤解的。”
云姝眨眨眼,流轉的秀眸不以為意,“上元佳節女兒外出觀燈,街上人多不便,富商李公子擲萬金包下望云臺,供女兒觀賞萬家燈火,當時母親不也沒說什么嗎。”
“那不一樣”沈母解釋,“事先我們并不知李公子此舉,登臺后才知,已然如此,礙于禮數母親不好再說什么,可這次你是有機會回絕的。”
云姝歪頭想了想,輕松道:“那回頭把禮物還回去不就得了。”
“你這不是打人臉嗎!”
云姝嚶嚀一笑,“瞧瞧,母親也說打人臉,那當時女兒若回絕禮物不也是打人臉嗎,還是當眾下人臉面。”
像是終于圓了立場,云姝這下精神了,少女笑的嬌甜,“所以這么說來女兒收下禮物也是對的吧,沒有更好法子了,是不是。”
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多情又純真。
十五歲的姑娘帶著一絲稚氣,柔軟青澀,瞧女兒這樣子,沈母也不知該說什么了,長長嘆息。
“好了母親”
小小贏過娘親一把,云姝偷樂,親昵地挽上她胳膊,甜美的聲音帶著撒嬌,“不就是件斗篷嗎,沒什么大不了的,別多想了昂。”
沈母拍了拍她手,不再說話。
自云州城沒找到四姐后,琳瑤便認定婉如定是前去邊關,于是一路找了回去。
她在向家時婉如已離開半月之久,算著路程怎么也比她先到燕云,本以為到家之時就能見到四姐,卻沒有她任何消息。
上官家又派出人四處尋找,始終無果,這下琳瑤急了,于是趁著大表哥進京述職,跟著一路來,順道尋訪四姐下落,也探望下在京城的兩位姐姐。
照著當初二姐信中提到的大姐鋪子,一路找到東街,到處打聽聚香小館。
“是誰要去聚香小館?”
琳瑤抬頭便看到了一個清朗爽舉的年輕男子。
“是我,我要去找人。”
聽了小姑娘敘說,男子眼中一亮,“宋清音啊!熟,太熟了!你是她妹妹啊,太好了,走,我帶你去找她。”
“不用,你就幫忙指下路就成。”
男子臉一拉,鄭重其事,“不行,必須我親自帶你去。”
琳瑤納悶兒,重新察詳著男子,“我還沒問,你是什么人?”
男子清了清嗓子,一手后付,端的是正人君子派頭,嗓音低沉磁性,“我是你大姐夫。”(愛腐竹ifzzw)(:)